“其实——修理山墙的钱应该不多吧！”酒足饭饱之后，盛赋又躺到了客厅地毯上，看着毛毛虫和小玉米满屋子追逐灯笼虫，心里估算着要赔偿的金额。
毛毛虫停下脚步，累得张大嘴巴喘着粗气，肚子一鼓一鼓的剧烈起伏，她转过头看着盛赋说：“本……本来就是啊，修山墙的……钱肯定不会超过你之前打工一个月的工资，这么点事……也至于放在心上？”
盛赋放下手中的活字书——确切地说是《郦氏居工录》，这是一本跟家居生活技巧相关的书籍，是盛赋在图书馆藏书目录里看到后特意用活字书拓来的，为了从中学习可以快速清理锅碗瓢盆和厨余垃圾的法术。盛赋抻了个懒腰，翻个身懒洋洋地说：“毕竟现在只出不进嘛，钱要精打细算着花。”
“求求你了别这么抠行吗？”毛毛虫无语，“你的财产是以百万计的，这千头八百的也要念叨这么久？”
盛赋：“可是祹族的寿命也长啊！取个寿命平均值一百五十岁，那我就还有一百二十年的寿命，算下来平均每年我们可以花的并不多。况且咱们在伙食上从来没亏欠过吧！照这么吃，每年可支配份额也就勉强够吃饭，仔细一想其实挺捉襟见肘的。”
“再说了，就算温饱限制在最低水平，可是我们又不能保证一辈子平安顺遂不需要意外花销——就比如今天的李果，除了赔钱，人家结婚我们也得送点礼物表示一下吧！”
“竟然有点道理！”毛毛虫也被她说服，开始有了点危机感：“你要是一辈子不生养后代的话，最后还要把女儿基金的七成还回去，这么说来确实不够花，咱们得想想办法！”
盛赋拍了下大腿：“就是！我差点把这个忘了！”
“要是坐吃山空的话，很快我们就要沦落到卖灵力了！”毛毛虫用前爪挠了挠下巴。突然她露出狡黠的神情：“而且——我倒是有免费的口粮，可是你没有啊！”
盛赋白了她一眼：“谢谢你提醒我这个残忍的真相！”
“你要是厚着脸皮去风岚家求收养或许也行”，毛毛虫的表情欠欠的，非常讨打，“我看风岚还有风如许都挺喜欢你的，虽然要忍受白洁，但是总比饿死强吧！”
“哎呀，别贫嘴了！”盛赋坐起身来，眉头不展，“我是认真的，咱们得想想办法。当初大意了！应该找一块更宽阔的地方盖房子，那样我们可以自己种地，在吃的方面就可以省下一笔钱。”
“拉倒吧你！”毛毛虫毫不留情地揭穿她，“你前前后后养了多少花？不都养死了？哪来的信心种地！”
“你把小花压弯啦！”小玉米尖着嗓子指责盛赋，前爪指向地毯上一丛奶白色的点地梅。
“对不起~”盛赋见状赶紧跟小花道歉，伸手将它们扶起来，然后问小玉米：“这样可以了吗？”
小玉米满意地点点头。盛赋接着说：“我现在难道不能靠灵气滋养它们吗？”
毛毛虫哼哼两声：“你要是灵力真的那么充沛，就直接拿去卖了换钱，比你用来种地划算多了！种地不靠技巧靠灵力，亏你想得出来。”
“好难啊！”盛赋弯着腰抱着膝盖，像一只被霜打过的茄子。
毛毛虫伸出爪子拨弄了一下小花，说：“办法倒也有，你赶紧把裪族必修课程学完，等你考核通过了，就可以选择想从事的职业了，然后经过培训上岗，就有工钱了。”
盛赋歪着头没有说话，把背靠在沙发上，思考这其中的难度和需要的时间。
毛毛虫见此，跟她说：“要是你特别着急，想现在就赚钱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个方法。”
“什么办法？”听到能赚钱，盛赋的双眼瞬间亮了，仿佛饿狼看到肉。
毛毛虫：“郡里官方经常会发布一些工期很短的工作，你可以先报个名，如果有合适你的工作ta们会通知你，你去做，然后拿工钱。”
盛赋：“就是相当于兼职呗？”
“嗯哼，兼职，或者叫短工”，毛毛虫又说，“其实像毛线团啊云华阁什么的，偶尔也会需要短工，你可以留意着点。”
“好的呢！”盛赋又躺了下去，在苔藓地毯上使出吃奶的劲抻了个懒腰。她想起来千城的独门修行秘法——贴着地面将自己变成石头。
自从千城说了他会通过这种方式让灵气内敛减少逸散之后，盛赋就在琢磨这个事情，她总觉得，这或许是对付那个坏人的一个突破口：如果对方的动机就是吸取灵力，那千城这一招岂不是可以直接釜底抽薪？
“大地……藏于大地……埋到土里”，盛赋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躺在那里碎碎念。夜已深，毛毛虫和小玉米却越发兴奋起来，两只夜猫子开始跑酷，把家具撞得叮叮当当。
一直到两只猫都不见了踪影，盛赋突然灵光一现，爬起身找书。她记得胃部五行属土，为了保险起见，决定再确认一下。
坏人总是先攻击胃部，肯定有其道理。之前毛毛虫聊天时说，灵力不能存放于大地，因为灵力容易融于大地。那人类自身有没有这样一个地方，可以像大地一样温厚坚固，保护好灵力呢？
盛赋让活字书又变成白纸，拿出笔在上面记录自己的灵感，她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靠近。“胃五行属土”，她在书上写了个胃字，又写了个土字，然后用笔尖一下下点着纸帮助自己思考，“先攻击胃，等于破坏了土；土破灵力逸散，此时可趁虚而入吸食灵力……破解之法……”
“我靠！”盛赋一声惊呼，一跃而起直奔毛总的小窝。毛毛虫和小玉米果然在那里，正双双四脚朝天躺在火炕上休息。
“毛总！有问题请教！”盛赋冲到两只猫面前，激动地说。
“有没有什么法术是吸取别人灵力的？”盛赋劈头盖脸地问，然后她又补充道，“我是指人，祹族有这种法术吗？”
毛毛虫：“没听说过。用尾巴想也能想明白，这种法术就算有，那也是居心不良的人偷偷摸摸练的，肯定不能光明正大摆到桌面上啊！更何况是用呢！是想吃牢饭吗？”
“那就好”，盛赋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满意地说。
毛毛虫：“好什么？”
盛赋：“那个袭击我和云通的人，法力不咋样，对吧？这种邪恶且不确定有没有的法术，假如有人琢磨出来了，那这个人的法力修为应该挺高的。”
毛毛虫：“嗯哼~”
盛赋接着说：“所以——这个人会吸食灵力，却在跟我交手的时候败下阵来，在云通那里也没讨到便宜——论理他本应有高强的法力，实际上又没有，这就很矛盾。”
毛毛虫：“我记得这个问题之前已经讨论过了呀？”
盛赋：“是讨论过了，可是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嘛！”
毛毛虫：“那你的意思是，现在你有新进展了？有想法就赶紧说。”
盛赋嘻嘻一笑：“有想法。一切生物——甚至死物，都可以吸收灵气，积累灵力对吧！我们之前一直都把这个坏人框定在人的范围里，从来没考虑过不是人的情况。”
“你是说某种动物成精了？甚至某个物件修炼到能幻化成人了？！”毛毛虫感到不可思议，“这可能性很小吧？”
盛赋：“但是不代表没有啊！”
她拿客厅地毯上的小花举例：“就像那点地梅，虽然是地毯浸染了我们的灵气化出来的，可难保它哪天就有了灵识，然后一点点修炼积累。若它想走旁门左道，有了一定法力后就幻化成人，到处偷袭吸取人的灵力呢！”
“就算这个假设成立，那一般小东西有了灵识之后，也不敢随便攻击人啊！”，毛毛虫说，“它们天生比较怕人，恨不得躲着人走。”
“那不对呀”，盛赋发现了她话里的漏洞，“梧桐树就不怕我们啊，永青山里的绝大部分生物都不怕我们吧！”
“又不是所有的非人之物都要靠人的灵气来唤醒灵识！”毛毛虫厉声谴责盛赋“以人为中心”的自恋想法，“永青山可是风水宝地，那里是青树余脉所经之地，自然之气逼人，足够唤醒很多生物了！”
“这样啊~”盛赋问，“你的意思是，不靠人唤醒的生物，就不怕人呗！”
“——那我的想法也成立啊”，盛赋发现这个条件不影响自己的结论，“怎么有的灵识不是重点，重点是它有了灵识然后去夺取别人的灵力。”
毛毛虫：“其实——我还有一个事情没告诉你：靠人获得灵识的，往往因此而沾染了人的一些坏心思，ta们长歪的可能性更大。靠自然灵气获得灵识的，变坏几率微乎其微。”
盛赋露出被冒犯的神情。“这话说的，凭什么人的灵气就是坏的？”
“人毕竟抵不过自然嘛”，毛毛虫安慰她说，“能生出灵气的地方都是风水宝地，风水差的地方要有气也是怨气、瘴气；人就比较复杂，善恶交替，情绪瞬息万变，灵气也会各有不同——谁知道某个投缘的小东西在灵识被开启的一瞬间，灵气的主人处于什么状态呢？”
过了两秒，小玉米往毛毛虫怀里一钻：“害怕！”
盛赋消化了一下这段信息，然后试图接着推理：“不管是哪来的灵气让这个加害者开了灵识，总之，ta有概率不是人，这总没错吧！”
毛毛虫：“没错。我们要休息了，等你有了新进展再来分享吧~爱你~”
盛赋心生一计，她用手指指毛毛虫，露出神神秘秘的笑容。“没关系，咱们验证一下”，她召唤出梧桐箭，又凝出一支气箭，将它们合二为一，指挥它们去寻找梧桐箭当初感知到的那些灵气的拥有者。“找到ta们后别打草惊蛇，回来通知我。”
她打开窗户，箭嗖的一声飞向夜空，然后隐去形体，消失在繁星闪烁的苍穹下。
又是一个大晴天，盛赋难得起了个大早，于是带着两只猫去取结印牌，顺便再买点食材做顿丰盛的午餐——带上小玉米是为了让她自己挑食材，盛赋和毛毛虫达成共识，她在的这几天会好好呵护她。
经过女神广场的时候，她们看到一群精神矍铄的老人在练剑，这些人嘴里的哈气让ta们的眉毛和额上头发都挂了霜，看样子已经在这里练了很久了。广场中央的那棵桃花树依然繁盛热烈，像一片朝霞降落人间，在凌冽焦枯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温柔。
她们仨凑上前去看热闹，小玉米又开始鼓掌叫好，她努力捧场的样子惹得人群里传出笑声。
桃花树周围的十二座女神像几乎都被练剑的老人挡住，只有一座神像仿佛长大了一样，体积比周围的至少大个两三倍，她的上半身在人群后方格外显眼。盛赋看了很稀奇，于是绕过人群去一探究竟。
“这是女神九头帝君，掌管情绪的”，毛毛虫说，“你看这里，写着呢！”
盛赋蹲下身查看女神像底座上的字：
九头帝君，也叫九首帝君，九灵星守护神，主掌管情绪，也是情爱之神、战争之神。九首对应九种情绪：喜、爱、敬、痴、空、悲、恨、愧、藐。其中，主首位于肩颈上方中央，表情为“空”；主首两旁分别长出四支荷苞状物，为其余八首。八首初看时面目模糊，再看则能窥见帝君之神态，观者的心绪会决定自己看到的是帝君的哪一首。
另，传说九头帝君也是儿童守护神，故寻童家长常祭拜帝君，祈求孩童平安归来。
盛赋抬起头，目光来回扫视帝君的九颗头，期望除了正中间头颅上那个空空的表情外，能看见她的其ta表情。不一会儿，九头帝君主首左边最外侧的头颅——确切地说是荷苞，开始发生变化，只见荷苞尖尖的角变成了发髻，圆圆的下端成了一位女子圆润的下巴。这张脸和主首那张脸长得一样，表情则充满快乐。
“帝君在笑哎！你别说这还真挺准的！”盛赋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开心，“昨天晚上睡眠质量不错，今天起床到现在我确实挺开心的。”
“你看见了什么表情啊？”盛赋转过头问毛毛虫。
毛毛虫傲娇地仰起头：“不告诉你！”
“不说拉倒！”盛赋抱起胳膊，然后问：“为什么这个女神像变得比其她的大了？我记得之前没有啊？”
毛毛虫：“因为她是这个月的主神，这个月是九灵星回归，每一个回归星的守护神都会变得大一些，方便大家辨认。”
盛赋：“那九灵星回归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该吃吃该喝喝”，毛毛虫说，“你要是想祈求情绪稳定，或者求个仙侣什么的，也可以试试。”
取结印牌的人和登记的人一样多，又是一条长长的队伍。
“你好，她要取结印牌，但是还要去别的部门办事，我可以在这里排队代领吗？”毛毛虫看到一个工作人员经过，于是拦住她询问。
“可以”，工作人员干脆利落撕下一张单子递给盛赋，指着最底下一栏说 ：“在这里按上你的灵气结印，签个字，再让代领猫——”，她指指毛毛虫，“在这里按上爪印，就可以了。”
毛毛虫拿着代领证明，将小玉米护在身前，在密集的人体树林里排队。盛赋确定她们没问题之后，立刻动身赶往人吏部。
公共事务办公大楼不允许个人私自瞬移，必须通过楼里设定的八卦阵，她走到墙角的八卦阵里，拿出日晷说，“人吏部-储调科”。
储调科在二楼，这里明显比一楼少了很多人。盛赋一间间科室找过去，中途一只泥塑鹰还询问她需不需要带路。终于看到了储调科的牌子，盛赋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里面有三张超长的桌子，每张桌子有两个工位，工位上的人都在低头忙碌。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资料馆，一排排高及天花板的书架填满了屋子，架子上是码放整齐的资料收纳盒。与整洁的架子不同，工位这里简直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数不清的资料，或者是成沓的，或者是一张张的，乱七八糟叠放在一起，工作人员置身其中，像勤奋的蚂蚁般奋力整理。
“是来报名的吗？”门口工位上的一个女士问她，盛赋点点头，“我目前还没通过考核，所以想要报名短工。”
“好的明白”，那位女士长舒了一口气，看上去很疲倦。她扒拉了一下桌面的文件，从底下抽出一沓表格，撕下一张递给盛赋，指了指工位对面墙边的一张桌子，说：“麻烦去那边填一下报名表，那里有笔，墙上贴着样本，照着样本写就行。”
盛赋填表的时候，两只泥塑猴子抱着两摞高高的文件送了进来，而工位上的人已然习惯了这样的情况，面对新增的工作量都没什么反应。
盛赋回到楼下的时候，毛毛虫和小玉米还在排队，不过已经快排到了，而她们身后又排了无数人，队伍就像一条永远看不到尾的长龙。盛赋决定到一旁等着，她从大厅的置物架上拿了一本结印牌说明手册，然后坐到长椅上研究起来。
说明手册是对折的一张纸，翻开后纸张中央是一个手绘的示意图，旁边是文字介绍：
结印牌由青铜制成，长五厘米、宽三厘米、厚1毫米。用肉眼观察时，只能看到牌子上刻着灵气结印人的名字；按指纹印证后，牌子上会显现出持牌人的灵气结印图案。方圆三十米内同时出现两个结印牌时，它们就会自动检测执牌人的灵气和其手里的结印牌是否匹配——所以偷窃ta人的结印牌是没有意义的，相反会更快暴露自己。验证后铜牌顶端的猫眼石会发光，绿光为真，红光为假。注：结印牌只是辅助工具，居民遇到危险时应随机应变，并尽快寻求专业人员帮助。
盛赋将册子合上，随手把玩，眼睛去寻找毛毛虫的身影。不得不说，作为一只猫，毛毛虫的智商和责任心显得格外突出，不知不觉间盛赋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忠实可靠的家人。
毛毛虫和小玉米随着队伍拐了个弯，盛赋已经看不见她们了。她坐在原地静静地等着，无聊地将说明书一开一合。说明书见自己已经完成了使命，在盛赋松开手的时候，震动了两下，变成一只千纸鹤飞回了架子上，找到原来的位置并变回原状。
盛赋觉得好玩，她又目睹一只纸燕飞回了架子上，正准备起身过去仔细研究，余光看到毛毛虫和小玉米向她跑来。
“给！”小玉米一个急刹车停在盛赋脚边，举起挂在脖子上的结印牌。
“谢谢！你也太厉害了吧~”盛赋用哄小孩子的声音夸奖她，小玉米高兴地原地打了个滚。盛赋小心翼翼从她脖子上取下结印牌，拉开大衣，小玉米心领神会跳进她怀里，她们一起离开了这里。
“今天真的谢谢毛总啦，让我省下好多时间”，盛赋充满感激地说。
“小意思”，毛毛虫笑嘻嘻地说，“你那边办得怎么样了？”
盛赋：“已经报上名了，听工作人员说，报名的不多，可能是因为天寒地冻大家都不太想工作。”
“这很正常”，毛毛虫吸吸被冻得通红的小鼻尖，“冬天就应该猫冬，正经人谁大冬天不在家晒太阳还往外跑！”
盛赋：“那广场上练剑的老人也不正经吗？”
毛毛虫：“不正经，老不正经！”
“毛总你要不要来我怀里？”盛赋看她在寒风里行走，连件御寒的衣服都没有，不禁有些心疼。
“没关系，我抗冻！”毛毛虫轻松地说，“我这体格，把你压坏了怎么办？”
“此一时彼一时啦！”盛赋说，“现在的盛赋壮如牛犊，有力气！”
“话说你一件冬衣都没有吗？”盛赋问她，又想起怀里的小玉米，于是问：“小玉米是不是也没有？”
小玉米口齿不清地说：“我有！但是我不穿，穿了不会走路！”
“你呢？”盛赋问毛毛虫。
毛毛虫：“我也有，不过今年没买新的，之前的忘记放在哪里了，懒得找。”
盛赋心生怜悯：“咱们一会顺路去趟毛线团家居吧，你挑一件喜欢的，我付钱。”
毛毛虫：“你昨天晚上还哀嚎钱不够花呢，现在又大度了？”
“哎呀~该省省该花花嘛！”盛赋乐观地表示，“赚钱是居安思危，为以后打算，我们现在又不拮据。”
“既然你这么说我可不客气了~”毛毛虫心里美滋滋的，在寒风里咧开嘴笑了起来。盛赋问小玉米：“也给你买一件好不好？”
“不好不好！”小玉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就不穿！不喜欢！”
“好呢好呢！不穿不穿！”盛赋赶紧安抚她让她安静下来，接着跟毛毛虫说，“你说——那些流浪猫冬天怎么过呀？ta们能熬过去吗？”
毛毛虫：“牧郡没有流浪猫~”
“牧郡只有两种猫，一种是有供养人的，比如我、妙妙”，毛毛虫指指自己，“还有一种是自由的，比如胐朏、奶盖儿、小玉米。不管哪一种，牧郡的猫都不用担心温饱的问题，像那些自由猫，ta们可以到各个秘密基地里，我们的秘密基地可多了！那里吃喝玩乐用的都有。”
盛赋：“我知道牧郡的猫咪们不会受苦，可是世界上有那么多流浪猫，ta们怎么办？”
听到这个，毛毛虫的耳朵动了动，有些伤心：“这是没办法的，只希望ta们能发现牧郡这个秘密的地方，除此之外只能祈祷福大命大了！”
盛赋本以为梧桐箭找人需要很久，结果下午的时候箭就飞了回来。盛赋正在花精的指导下修剪栀子花，她将手里的剪刀一放，叫上毛毛虫就准备出门。
“等一下！”毛毛虫大喊道，“等我叫只猫过来照顾一下小玉米！”
不知道她施了个什么法术，一只奶牛猫出现在客厅中央。这只猫站定后，盛赋和他都吃了一惊 。
毛毛虫像个无事猫似的跟他说：“蓝莓，我和盛赋出门一趟，不会很久，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小玉米。”
蓝莓没说话，他走到小玉米身边坐下，眼神躲躲闪闪的。
“怎么了蓝莓？还怕我吗？”盛赋调侃她。
蓝莓咧咧嘴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然后赶紧把脑袋低了下去。
“事情不都过去了吗？”盛赋善良地说，“你已经道过歉了，我也原谅你了，只要以后别再乱说，那我们就是好朋友。”
“真的？”蓝莓抬起头问，快感动哭了。
“真的”，盛赋跟他保证，“你好好照顾小玉米，晚上我们一起吃好吃的！”
蓝莓站起身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那我们走啦”，临开门时毛毛虫不放心地嘱咐：“在家不准偷喝酒！”
蓝莓又敬了个礼：“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