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歇斯底里了

    元处来了一几盏火把,它逐个火堆的搜寻过来,这是皇孙回来了,邓紫光说。

    其其格说明天我们还在这。

    邓紫光道陛下要接见远方而来的宗王大臣,明天再定。

    邓紫光把欲言又止的其其格推开。

    铁木尔不久便赶来了,他问邓紫光刚才我见这是几个人的呀。被哈剌哈孙家的女儿抓住了?

    见邓紫光没回答,便继续说是不是被海兰其其格咬到了?连这么好吃的兔子都没来的及享受,可见咬得多深。

    邓紫光:这海兰其其格是什么意思?

    铁木尔:美玉,鲜花。是不是挺美?

    邓紫光:这石头倒是滚烫的,这花还没开呢。

    铁木尔:草原的女子其实都是羊羔,虽然会用头来撞开你,命运却不由自己作主,虽然只有一时的热烈,可能命运只给她这一次,然后回归本来的平静,不悲不喜,无所祈求。只有象我奶奶家的女人,才能快意恩仇。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邓紫光:你的妻子不是弘吉剌部的?

    铁木尔:是我姑姑家的女儿。

    邓紫光:那就是姑表亲,是青梅竹马吗?

    铁木尔:是呀,花开得早,败得也快。不说我了,这么好的肉,你们怎么都来不及吃呀,来,喝酒,明天你要陪我和二哥接见觐见的王子,我二哥不会说话,你要在一旁帮他,这是我父亲和礼部安排好了的。

    邓紫光:他怎么不会说话?

    铁木尔,反正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今年参加祭祖只是上都附近各路宗王。这种家族的祭祀,其中的目的之一还是为了认亲,给自己的孩子们交流的机会。邓紫光临时被礼部尚书按排跟在二哥身边做伴当,帮助他与人述礼。开始邓紫光以为是个轻松事,到铁木尔告诉他待会有人给二哥述礼时,你要帮二哥开腔,邓紫光这才知道这不是一个轻松的活,眼睛要盯着每个上丹陛给可汗敬献礼物的皇子皇孙,记下他们的名字和封号。眼晴识人好办,他们各有特征,邓紫光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耳要听清各人的名号及爵位,并即时与样貌对应地记下来,邓紫光几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提前到新城的太子妃和南必皇后在后廷接见宗室女眷,哈剌哈孙的女儿海兰其其格做着与邓紫光同样的事,她在给太子妃介绍这是阿难达的王妃,于是阔阔真便称呼对方为弟妹;到北安王王妃,太子恳便称这是北安王家媳妇。

    海兰其其格是事先做了功课,能一下记住这些人名称和爵位,邓紫光就惨了,临时指派任务,要陪二哥,帮二哥应酬。要不是这些王爷先觐见陛下,再与太子见礼,给邓紫光认人的机会,邓紫光哪记得这些人?

    这是镇南王脱欢之子老章,这是刚从远方归来的安北王那木罕……

    整个仪式上邓紫光十分不轻松,关注每个大人物的形象和封号,好在不需要知道他们的辈份,否则邓紫光更加头大。

    二哥也不喜欢这种仪式,别人也无法与他多说什么两句话,不仅仅是因为他本就口吃,邓紫光甚至觉得他耳目都不是十分灵光。大家见礼差不多后,内官就带二哥下去休息了。但二哥的长子阿木哥认识邓紫光,拉着邓紫光的手不放,要邓紫光带他玩。显然他还记得邓紫光带过他。

    阿木哥还拉着弟弟哈桑,邓紫光把哈桑抱在怀里,牵着阿木哥就走出了大殿,这不是孩子们待的地方,邓紫光带着孩子出了宫门,直接爬到城墙上去,将孩子一个抱在怀里,一个骑在肩上。从城墙上见下面有人买酥油炸糕,邓紫光让人家送上城来。

    待有女官匆匆来找,两孩子死活不愿下来了,邓紫光只好带着他们回宫。谁知太子妃见了,把二哥媳妇给训了几句,邓紫光有些茫然,等太子她向她说抱歉时,他才大慨猜到当奶奶的不让孙子骑在翰林学士身上,对读书的先生要尊重。二哥媳妇也连忙用汉话向邓紫光陪罪,见到二哥媳妇身子有了身孕,邓紫光连连摆手,口口声声不碍事,找个借口赶忙退下。这要在这多待一刻,不知道又要得罪谁了。临走时见太子妃身后站着海兰其其格,于是便嘴角扯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了。姑娘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是怔怔地看他。

    宴会开始,邓紫光依然在二哥的家庭群中。二哥在前面独占一案,邓紫光一左一右带两个孩子在二哥后面。

    二哥和二个孩子很快吃好,起身便要退席,内使过来领着二个孩子向外走,小小的哈桑不忘和邓紫光再见,邓紫光想乘机离开这样的场所,便跟着内使身后向外走。刚到宫殿门口,肩膀被人的把搂住,一个脸面白净的汉子笑咪咪道大学士果然不一样,我还以为铁木尔是吹嘘,果然厉害。

    邓紫光迟疑地:你是?

    大汉:哈剌哈孙,大宗正,专管族中事物。王室婚嫁、丧娶,宗室矛盾纠纷,哈哈哈,来来来,喝一杯再说,铁木尔,铁木尔,你的大伴要跑了。

    邓紫光又被摁回席间。

    大哥甘麻剌已封晋王,并且已开府。只因此时他不在,他的长子十三四岁了,可以代替父亲参加祭礼,只不过需要内史官兼先生在身边跟随教导。

    见邓紫光受到铁木尔和哈剌哈孙抬举,早先又侍奉在二哥身后,镇北王家内史府尹晏向叔侧目以视,这个坐后排的小子何德何能可受皇孙和大宗正如此礼遇?

    晏向叔左看右看都觉邓紫光不顺眼,于是便端杯过来向大家敬酒。铁木尔连忙起身施礼,并向邓紫光介绍这是大哥晋王府的内使令晏向叔。邓紫光闻言也起身施礼。当晏向叔听说邓紫光为大宋进士,晏向向便有了考校年青人的冲动。也不客气便问:你既是太子家三哥儿的伴读,请问汉高之有天下,你是如何教导哥儿?

    邓紫光弯腰执学生礼回应:高祖之胜项羽,不过于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御,此无他。得天下有道得其民者,所以得天下也得其民有道,得其心者所以得民也。夫斯民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者,岂乐于战伐哉?为其有慰云儿之望,而脱水火之厄也。若屠戮其父兄,系累其子弟,掠其金帛,淫其妇女,如之何其可也?伏惟都督仆射相公,上体九重所以眷倚之意,下慰亿万生灵所以属望之心,无使市不易,宗朝不震。

    邓紫光没有半点犹豫,朗朗之声如钟,令晏向叔感到一股强悍地锐意:此子不善。等邓紫光声音一顿,连声道先生凿识,老夫佩服,匆忙饮杯中的酒退回自己的席间。

    邓紫光心道没想这种场合还有人邀斗书袋子,这日子不好混呀。

    哈剌哈孙笑得合不拢嘴道:我家姑娘看上你,你很不错,确实不错。

    邓紫光:实不想瞒,紫光家中有妻小,不敢有非份之想。

    哈剌哈孙:你刚才说你是从哪来?从湖广来?你妻小在湖广吗?为何不带来大都?难道不是为了再大都再安一个家?

    邓紫光大窘:紫光不敢。

    哈剌哈孙:草原上离湖广这么远,在上都也安家如何?

    邓紫光听到这虎狼之辞,更面红耳赤了,用眼神看向铁木尔,铁木尔补刀说:先生年不足三十,不仅学识高,又有虎豹之姿,今后少不得每年跟随陛下往来于上都与大都之间,何不也置家上都,在草原上留下一二血脉继你邓家香火,开枝散叶?不愁陛下不封你千户食邑于草原。

    邓紫光闻言,慌忙放下手中的杯子,仓皇离开。

    去大都的大队人马开拔,沿途越来越多的牧人加入。队伍越拉越长,越走越慢。邓紫光的控鹤作为先锋不在需要早出晚驻,而是每到一处早早选定宿营地,占据最好的水源和山坡地。

    无论控鹤快慢,几辆勒勒车都跟队伍后面,车上树起一杆红白月牙旗,那是大宗正家标志。开始人们见大宗正家的姑娘是跟在队伍后面,后来见她与都指挥使走在队伍中间,再后来,人们见他们共乘一马。一同游狗泊,嬉盖里泊,搭帐于察罕淖,登鞍子山。

    到了上都,他们也没有随同队伍参加三月十五可汗的祭天祭祖大典,而是带着他们的勒勒车四处游荡。

    太子叫家臣去找邓紫光回去给皇子上课,邓紫光居然说自己在学习蒙古语,没有时间。太子问学了什么?家臣学唱道:

    我人生的勒勒车已经走过好长的路了,

    车上好多人,你再上来就好挤了。

    你人生的勒勒车正在驶来,

    你耐心等待,等它载你,

    走完你的今生今世。

    太子道这小学士的文采四射,那哈剌哈孙鬼精鬼精的女儿唱什么了?

    家臣又学唱:

    阿哈咴咦呀

    勒勒车颠簸,咦呀,哪哪,

    追了好远呀追不上你,

    阿哈咴咦呀

    你停一下嘛,咦呀,哪哪,

    勒勒车就在你身边咦呀,

    阿哈咴咦呀

    拉住我的手嘛,咦呀,哪哪,

    上了勒勒车就靠在我身边,

    阿哈咴咦呀

    你要睡一下嘛,咦呀,哪哪,

    睡在我的怀里不要醒来,

    阿哈咴咦呀

    你是否梦见了,咦呀,哪哪,

    昴吉泺的奶茶甘美无比,

    太子笑道:海兰其其格这是要把小学士给淹死在昂吉泺湖里。

    太子妃阔阔真道:这是海兰其其格唱的,那小学士唱了没有?

    差人道唱了,他唱的是这个:

    腾格里的天空,云朵遮住了星星般美丽的眼睛。

    哈登的草原深处,鸳鸯湖象女儿依偎在母亲怀里。

    是恩赐这一切的主宰者,带我到你美丽的梦中,

    我的心儿在昴吉泺,被人偷走半边。

    让我品尝你熬制的马湩,

    让我纵饮你酿造的美酒,

    让我醉倒在你的怀里不要醒来。

    太子妃:不象话,叫人去把海兰其其格叫回来。

    太子:算了吧,年青人不疯魔一次,后悔一辈子,过几天再叫他们吧。总有他们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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