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直等到天亮,伊文捷琳.斯托克 再次醒来。伊文捷琳睁眼,第一眼看见少年伯爵。便把眼睛闭上了:“少年伯爵,虽然我感谢你多次救我,但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少年伯爵激动,恨不得拉住她的小手,但强大的自制力让他停住了。深情地说:“姑娘,你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善良的人。我真的很爱你,你是能够感受到的。但是,我不会占有你,尊重你的选择。把你当成和我平等的存在。按照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不适合回老家。我之前说过很多遍,你在路上不知遇到什么情况。你跟我走,我会一直保护你。而且,我还能叫你武功防身。也能增强你的身体素质。”

    伊文捷琳微微闭着眼睛,含着泪水,摇摇头。

    少年伯爵说:“你的身体,真的很让我和你姨姨心疼。如果你不爱我,不在乎我,也看着你姨姨的份上。我之前到你家提亲,你不同意,我也一直没有强求你。因为黑死病蔓延,你在我家那次,医生说你身体不太好,我担心你患有黑死病抗不过来,这才把你带出来”

    “我知道您是非常正派的人。素昧平生,如此对我好。感激不尽”伊文捷琳.斯托克 忍着泪水,长长睫毛在明澈的双眸上扑朔,如同疏枝在澄澈的:温德米尔湖的倒影,宁静而美丽。

    这时候,珍妮也说:“是啊,孩子你姨妈非常担心你。”

    伊文捷琳还是坚决地说:“姨妈,少年伯爵,你们对我都是一片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必须回去。我一天不回去,就一天担心他们。”

    少年伯爵实在没有办法,便说:“好吧,我送你回去。在外边你心里不踏实,内心受到煎熬。我也不好受”少年伯爵把医生叫来,给了一年的俸禄。便托付医生也跟随伊文捷琳一起回去,好好照顾伊文捷琳。但是,伊文捷琳走上前,对医生说:“这里有那么多人民需要你。我能照顾好自己,您留在这里吧。”少年伯爵说:“我很关心你的身体。你回家后,万一再生病,怎么办?”伊文捷琳.斯托克 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过几天黑死病就蔓延过这里来了。这里需要医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里的人民有病,找不到医生。”

    少年伯爵看到伊文捷琳.斯托克 如此为他人着想,如此善良纯洁,她的纯洁如同她洁白如玉的脸。更加喜欢她。

    第二天,少年伯爵亲自出去购买物品。伊文捷琳.斯托克 对医生说:“你离开吧。这里的人民太需要你了。我们那边黑死病蔓延,很多人感染而死。很可怕,你不要跟着去了。”医生便离开了。

    少年伯爵回来,便收拾一下,便上了马车,准备返回伊文捷琳.斯托克 的家。上马车之前,少年伯爵问:“医生呢”

    “我打发他离开了。这里的人民太需要他了。少年伯爵您放心,我回去肯定会照顾好自己。今年的农活干完了。感谢上帝!今年我们家喜获丰收。衣食无忧,又不用像以往干活劳累,我的身体肯定能养好。”

    这天吃了午饭,中午1点出发,马车以30千米每小时的速度行了3小时行了90千米,还剩60千米的时候,突然,随着马蹄声由远及近,前方尘土飞扬,如同战场的万马奔腾溅起来的灰尘。收缰的声音,两批马站住了,

    尘埃落定,看出前边,骑在马上是两个彪形大汉,但衣衫褴褛,满脸横肉,络腮胡子:“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少年伯爵拿出两串大概200便士,说:“我知道你们生活艰辛,很不容易才拦路抢劫。这个就拿去吧。”伊文捷琳.斯托克 看出少年伯爵很正派,很善良,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之前就和彼得有约定,也许真的会对少年伯爵动心。

    但是对方不依不饶,:“太少了!全部留下,黑死病蔓延,我们要迁徙到北方,拖家带口,需要大量的钱。”

    少年伯爵说:“200便士,可以花2年。我们也是要迁徙,也需要拖家带口,留足盘缠。”伊文捷琳.斯托克 很纳闷,少年伯爵已经穿着很简单,为何还是会被拦住。

    “不行,我说全部留下就乖乖留下。”

    其中一个,走到车子旁边,准备拉开帘子抢钱。但他已拉开帘子,愣住了“原来金屋藏娇啊。不给也行,这个美人儿归我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另一个也走到车子边,看到了帘子里的伊文捷琳.斯托克 。也说:“这个美人儿给我们留下,我们就不跟你要买路钱了。”

    “不许动她!”少年伯爵大吼:“你们可以把钱都拿走,但是不能碰她”。伊文捷琳.斯托克 从车里出来。惊慌失色。

    于是两个人拿出大刀向少年伯爵刺来。少年伯爵赤手空拳与他们搏斗,并喊叫。:“伊文捷琳.斯托克 你把车卸掉,骑上马,快跑。”其中一人给马腿来了一刀。顿时鲜血迸溅,马摔倒在地。

    “伊文捷琳.斯托克 ,快跑”少年伯爵歇斯底里喊叫:“我能对付他们”

    伊文捷琳.斯托克 说:“少爷,要死一起死,你遇到这大难,是为了我。我不能眼睁睁看你为我死去。”

    少年伯爵继续大喊:“我武功高强,可以抵挡。”

    “如果你能抵挡,就不用让我跑了,你害怕你抵挡不了,我受伤才然我跑掉。”

    “别说废话,快跑啊”

    这时候,伊文捷琳.斯托克 感到脚下滑动。她不小心踩到了坑中,就坠落下去。坑很浅,

    坑被树枝搭在上边遮住了,没有看到。也许是他们为了逮捕路过的人作为“猎物”故意挖的坑。

    听见外边厮杀声音,伊文捷琳.斯托克 心惊肉跳,默默为少年伯爵祈祷,求主保佑,征战得胜。

    不一会,“啊”一声惨叫,听起来好像是少年伯爵的声音。伊文捷琳吓得昏了过去。等醒来厮杀声停止。她想上去看看,但坑是垂直的,怎么也怕不上去。也许是歹徒以为伊文捷琳跑了,便没有注意她在坑里。由此可以判断:此坑不是他们挖的。否则,他们会从坑里找。如果他们从坑里找,自己岂不是早就被他们带回去了?

    伊文捷琳又口渴又饿,眼前直冒金星。她这才大喊救命。因为刚才害怕喊救命,引来刚才的歹徒过来。这时候,一个农夫路过。便说:“姑娘,抓住绳子。”伊文捷琳一点力气也没有,但还是用尽全部ATP,抓住救命稻草,上来了。

    农夫用绳子把伊文捷琳.斯托克 救上来,伊文捷琳.斯托克 还没有看清农夫的样子,模模糊糊是苍白的头发,满脸皱纹。就失去了知觉。

    农夫大约60岁,略略驼背。他用苍老的身体背起瘦弱的伊文捷琳,拎起在路旁的伊文捷琳.斯托克 的包裹。回到了家中。并把家中珍藏多年舍不得用的人参取来,为伊文捷琳.斯托克 煲汤。由于天黑了,农夫没有看到前方的“战场”

    伊文捷琳.斯托克 醒来,对农夫千恩万谢。住了一天,便动身步行回家,大概还有60千米,每天15千米,需要走4天时间。

    广袤的刈割后的田野,留下来一个个黄色小圆杆子的末端,如同一个个小花点缀着灰色的还比较松软的土地。让土地成为一床带有黄色小花的棉被。原野上的树木,已经脱去了金色的外衣,只剩下丝带的枝条,露出骨感的美丽。镶嵌的珍珠般的湖水,如同一滴巨大的眼泪。黄昏的光晕投射在湖水中,为湖水涂抹了红晕,又如同哭红的眼睛。

    空旷的田野,没有人烟。冷寂而又凄清。

    到了黄昏,看到前边有一大群人陆陆续续过来。可能是一些逃避黑死病的人。为了避免自己被传染,伊文捷琳.斯托克 当他们走近的时候,故意远离他们,到庄稼地中。但是,惹不起病毒沾身体,还是躲不起。这时候,一个老大妈来到伊文捷琳.斯托克 跟前,问:“姑娘,你知道XXX村在哪里?”

    伊文捷琳除了进距离自己村庄最近的小镇上买东西(最节约路费,去其他小镇购物可不是2便士能打发来回的路费),没有到过别的地方。

    伊文捷琳.斯托克 说:“不知道”便躲远他们,向路边的庄稼地最边缘走去。只听见他们议论:“黑死病好可怕,咱们村的人几乎死光了。只剩下咱们,咱们赶紧逃命,逃到没有疾病的远方。”

    伊文捷琳.斯托克 心里哀叹,可怜的人啊,人在瘟疫面前是何等无助,何等惧怕。其实,在灾难来临之前,人总是觉得自己很平安。正如《圣经》中耶利米书第6章14节“他们轻轻忽忽地医治我百姓的损伤,说“平安了,平安了”其实没有平安。想到离开自己的村好几天了,不知道情况如何。自己受了一辈子苦的父亲母亲,还有年幼可爱的弟弟,不知道怎样了。

    当夕阳渐渐消失于地平线,天际变得逐渐昏暗。路边一个个庄稼墩子也变成黑黝黝的罐头瓶,一排排整齐排列。一个死掉的树,枝叶全无,但残存的树枝还是用张扬的树杈勾勒出对死亡不甘心、歇斯底里挣扎的形状。

    这一切如此可怕,有一种死亡的气息布满了时空。伊文捷琳走了整整一天,水瓶里的水也喝完了恰好前方有一个小小教堂。虽然比不上巴黎圣母院的庄严雄伟,但是,青灰色的墙壁,圆圆的屋顶如同一顶小灰色帽子,斑驳的调了涂料的柱子,如同大汉强大的膀臂,用威力支撑着。

    伊文捷琳.斯托克 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老大爷。胡子全白了,佝偻着身子,走起来颤颤巍巍,但是,脸上流淌着和善:“姑娘,要礼拜吗?”这温润的声音如同在最凄冷的寒夜点燃了篝火。在最冷的时刻,才会体味到温暖,即使平时根本忽略的温暖是何等弥足珍贵。

    “我来借宿。”  伊文捷琳回答。

    “孩子,请进。”小教堂里边的礼拜的正堂空无一人,寂静得可怕。正堂外的东厢房和西厢房黑压压住着几十口因为黑死病逃难的人。真的如同《圣经》中亚杜兰洞的那些贫穷的,瘸腿的。里边传来叹息声,哭泣声。如同监狱中的。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老大爷帮伊文捷琳.斯托克 找了一间放清扫工具的小房间。把里边的清扫工具取出来,垫上草皮,老大爷正准备找了一床破被子,伊文捷琳急忙 拦住:“大爷,被子留给别人吧。我盖上衣服就行。”

    大爷说:“姑娘,你身体如此单薄,还是盖上被子暖和。”

    大爷给伊文捷琳端了一杯烧开的热腾腾的水。伊文捷琳.斯托克 感激地掉下眼泪。

    伊文捷琳.斯托克 太累了,一躺下就睡了。梦中,一个天使落在自己肩膀上。伊文捷琳.斯托克 跟着天使飞升,飘到了天空,进入时光汇入永恒处。

    第二天,当黎明的小光调皮地挤进门缝,光斑点如无数个小精灵,在屋子各个角落蹦跳。伊文捷琳.斯托克 睁开眼睛,如果这光斑的小精灵如同天使从天上洒下的小花,带着生命的气息,来抵消这因为黑死病流行,随处蔓延的死亡的气息。

    伊文捷琳.斯托克 告别大爷,吃了大爷准备的早饭。真的很感恩那些慈善者,为教堂捐赠米面油和咸菜,能供给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伊文捷琳.斯托克 双手合十,在默默祈福着那些落难的可怜人们。然后,继续赶路。

    在路上,还是遇到一群群黑死病逃难的人,他们都还是讨论,被黑死病夺取生命的人。到处是哭泣,到处是叹息,连空气中每一个分子都是死亡的记号。伊文捷琳一边走,一边祷告:“耶和华啊,求你从天上垂顾,”天上的火烧云,如一片片流动的鲜血。是少年伯爵为了保护自己和歹徒搏斗的鲜血!那流动的血一样的云,每一滴组成云的水,都会引起心中深深的颤抖!

    这天并不像前一天幸运,当夕阳被地平线吞噬很久,还是没有遇到教堂。伊文捷琳又不敢住在民宅,一是,需要花钱,不一定白白施舍白住;二是,自己长得太漂亮,自己一个人住,不太安全。于是,她不愿意去。她只能在绝境中把自己全然交托给主,默默祷告:“主啊,求你帮我预备住所。即使不能,我也要保全我的处女身份。”

    但是,走了好久,还是没能找到安身之处。天色越来越暗,如同画家手中愤怒地挥动巨大画笔泼溅浓墨。伊文捷琳.斯托克 很少在这阴翳中穿过。曾经和彼得一起在原野上追逐的场景,如同镶嵌遥远天边的云,再也找不到行踪。伊文捷琳思绪万千,如果和少年伯爵一起离开,一辈子荣华富贵。但是,她深深知道,耶稣说过:“富人进天国,比骆驼穿过针眼还要难”自己真的富贵了,就会变得麻木不仁。虽然身处基督教国家,很多贵族周末云集教堂。但是有几个把自己完全交托给主,让主完完全全在自己生命里掌权?

    她很纳闷,少年伯爵护送自己在回家的路上竟然遇到了歹徒。那帮人如此残忍地杀死了少年伯爵。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少年伯爵也许早就到了北方可安歇之处,过着平静的日子。是自己非要回家乡,连累了少年伯爵,害死了他。那么善良的少年伯爵,竟然因为自己而死。不知少年伯爵会不会进入天堂。如果是那样,有一天,她进入天国,会一辈子服侍他,来补偿他。她自责,如毒蛇,撕咬着自己的脆弱的内心。她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甚至渗出了斑斑的血斑纹。

    伊文捷琳继续前行,她开始觉得有点惧怕。阴森的天际,加上阴森的死一般的黑死病笼罩下的凝重气氛,压得人出不上气。就连道路两旁的树木也成了送丧的一般。那些勾连的枝干就像那种希腊神话中刻耳柏洛斯身上的那种毛发一样恐怖。

    伊文捷琳吓得打了一个寒颤。她突然想起经文【赛 41:10】你不要害怕,因为我与你同在;不要惊惶,因为我是你的  神。我必坚固你,我必帮助你,我必用我公义的右手扶持你。”便感到从天上伸出一双大手用温存的生命气息触摸了她。她倍感安慰。

    这时候,前边出现黑压压的一队人,原来是,一队送丧的人。他们都穿着黑色的丧服,个个沮丧。后边抬着棺材。其中几个妇女哭泣。不时地发出尖锐的声音,似乎想用这歇斯底里的哭泣,把棺材中的死者唤醒。在伊文捷琳小时候(大概5岁),她姥姥去世的时候,她也在其中。她不记得其中是怎样的场景,妈妈那歇斯底里的哭泣让深深烙印在她幼小心灵。

    如同当年的以利亚找不到安身之处,被一个乌鸦养活。前方的一间小房子灰色墙上有黑色的烧焦了的痕迹,显然是失过火。伊文捷琳走过去,用粗糙的冰凉的手触摸墙,眼前浮现出曾经一些信徒在这里聚集,一起唱诗歌,一起欢笑。那喜乐的音符穿过层云,直冲天庭。如今,凄凉的如同战争后的战场。丝丝凉风,更加重凄凉,如同在被死亡气息冰封的土地上,再一层层地加着冰。她走进去,里边除了残垣断壁,没有任何气息。连鸟儿也嫌弃这死一样冷寂的气息,逃遁的无影无踪。但是残存的屋檐,还是可以遮挡风雨与严寒。她拿出包裹,又套了一件衣服。感觉不太冷了。毕竟向南边走,越走越暖和。

    就这样,在这残垣断壁中凑凑合合呆了一晚上。第二天,她继续赶路,但是昨晚不像前天晚上,每天喝到水,嗓子干的冒火。这时候,前方有一个小村庄。宁静,安然。在金黄色收割后的田野上,静静流过的小溪,如同对着大地母亲呓语。

    棕色的一间间小屋子,镶嵌着灰色的瓦片,灰黑色的烟囱,如同粘贴在碧蓝天空的一副油画,那么宁谧,温存。从烟囱冒出来的扭动的烟的形状中,勾勒了生命的气息。在黑死病在全英国蔓延的时候,病毒封锁了生命的轨迹,仍旧还有村庄仍然在病毒的魔爪下,静静流淌生命的河流。还有什么比这更加让一个天涯流浪者觉得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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