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时候,伊文捷琳醒来,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和家一样简陋,铁板床,盖着不是很柔软的棉被。棉被比较陈旧。小屋子没有窗户,周围一片阴暗潮湿。旁边是一位没有见过的女仆。女仆说:“姑娘,你醒来了。”
“我现在在哪里?”
“你病重了,你们村的医生也感染黑死病。你的父母就雇了马车,把你送过一个没有疫情的地方。来请医生,治疗你的疾病。”这个女仆知道之前,伊文捷琳拒绝少年伯爵的事情,不敢直接告诉她,是自己主人少年伯爵带她出来的。
“我妈妈为何没有跟来?”
“你不是还有一个弟弟要照顾吗?你妈妈舍不下你的弟弟。”
“不对!”伊文捷琳揉揉疼痛的脑袋:“那我们家那么穷?怎么有钱雇佣起您作为仆人呢?”
“哈哈!姑娘你忘记了。我是你远处的姨姨。我们那边黑死病蔓延很严重,我们村的人几乎死光了。我的丈夫和孩子也死了。幸好我身体好,不远万里赶着马车来到你们家,投奔你们家。昨天去你家逃难,正好遇见你生病。而且病的那么重。”“唉!”那个妇人叹口气,拉住伊文捷琳.斯托克 冰凉的因为干活而粗糙的小手,“可怜的孩子!你从小身体就不太好,偏偏又遇到这世道。”
伊文捷琳.斯托克 眨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上眼睑扑朔:“我怎么没有记得有您这个姨姨”
“你那时候还小,不记事。”
“您尊姓大名?”
“珍妮”
竟然,和妈妈提过的姨姨的名字一样。其实,伊文捷琳.斯托克 不知道,自己的姨姨和姨夫已经分别在少年伯爵家做女仆和男仆很久了,最近的黑死病,少年伯爵家死了很多贵族以及仆人。伊文捷琳.斯托克 的姨夫和他们的孩子也死了。珍妮知道,伊文捷琳.斯托克 如果知道是少年伯爵带自己离开,以伊文捷琳.斯托克 倔强的脾气,一定不会答应的。
“那您说我父母分别教什么名字?”
“黛丽丝和理查德.斯托克 ”
“我妈妈弟兄姊妹有几个?”
“3个。我,你妈妈,还有你舅舅。”
伊文捷琳一听,竟然和妈妈提到的吻合。于是,伊文捷琳一头扑在姨姨的身上。姨姨也紧紧搂着伊文捷琳.斯托克 失声痛哭。
天亮后,医生又来过了,给伊文捷琳.斯托克 诊脉,皱着眉头:“这姑娘的脉搏很弱,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调养。这么年轻却身体这样,应该是从小营养不良吧。”珍妮抱住伊文捷琳.斯托克 瘦弱的身体,哭泣:“孩子,你的日子过得这么苦?怎么不跟姨姨说,少年伯爵对仆人们非常好,吃的也很好。”
医生还是针灸,又开了药方。
在医生的医治下,伊文捷琳在离开家4天后,终于痊愈了。“姨姨,您送我回家吧。我不能抛开父母和年幼的弟弟一个人逃难”
“孩子,你身体不太好。一旦感染黑死病,连身体健壮的你姨夫都没有扛过来,何况是虚弱的你。等黑死病的瘟疫过去,姨姨带你回家,好不好?”
孝顺的伊文捷琳.说:“我一天在外边,就一天放心不下他们。姨姨,咱们回去吧。我在外边担忧心急,还会忧郁成病的。”珍妮看着伊文捷琳.斯托克 说话急促的语气,她眼睛里闪烁的晶莹的泪光,孩子如此懂事善良,非常感动,眼睛也湿润了。
第4天晚上,启程了。伊文捷琳.斯托克 看不清楚车夫的脸。但是,伊文捷琳.斯托克 轻轻掀开帘子,珍妮拉住她的冰凉的小手:“孩子,晚上天凉,你身体弱,别再受风。”
“不对!”敏感的伊文捷琳.斯托克 大叫:“这不是回家的方向。”伊文捷琳.斯托克 跳下了马车。车夫听见后边的动静,停了下来。伊文捷琳.斯托克 跑到车夫前,尽管车夫换了行装,也穿着破烂,但伊文捷琳还是一眼认出来。大叫:“少年伯爵!你竟然把我骗出来!”
少年伯爵说:“伊文捷琳.斯托克 姑娘,你当时病得很重,黑死病在你们村蔓延,医生也说不定感染,你没办法请本村医生,病得又重不请医生又有危险,所以,只能把你带出来再医治你的病。”
“谢谢你的美意。可是,你们可以请别的村医生啊。” 伊文捷琳虽然很感激少年伯爵,但口气中带着愠怒和那种不卑不亢的、坚韧的气息。
“姑娘,你们村黑死病疫情如此严重,哪个村的医生敢去啊。”少年伯爵解释。
“少年伯爵,我请求你,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家?我求求你。我日日日夜夜担忧家里的人。” 伊文捷琳口气又软下来。
“其实,你不必担心。他们只要不出门,就不会被感染。而你如果回去,这一路上免不了会被感染。我们只能向北方前进。黑死病还没传播到北方。”
“也许,主会保守我,一路不被感染的。”一阵夜间的凉风袭来,伊文捷琳打了一个冷战,又咳嗽不止。
“姑娘,你还是听我相劝吧。你看你又开始咳嗽,身体如此不好,遇到黑死病,很难抵抗过去,如果一旦被感染凶多吉少。”这时候,少年伯爵眼睛也吐出晶莹的露珠:“姑娘,你如果回去,我会非常担心你的。会担心得你夜夜不能睡觉。”
珍妮也说:“是啊,伊文捷琳.斯托克 ,你听话。我们少年伯爵是非常善良的。他担心你的身体。你在这里好好休养身体,等身体强壮了,能抵抗过黑死病了,再回去。”
“少年伯爵,咱们别向北去了。就留在这里,离家乡不远。如果家乡有什么变动,方便及时回去。” 伊文捷琳苦劝少年伯爵。
没想到这么柔弱善良的姑娘如此倔强。无奈之下,少年伯爵拗不过伊文捷琳 ,又回到原来的旅店。店主还笑着对少年伯爵说:“你真是好福气,有这么美丽的姑娘。”
“误会了,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伊文捷琳字正腔圆地说。
伊文捷琳回去,就十分累了,很快睡着了。
在客栈又呆了一天,伊文捷琳.斯托克 晚上趁着珍妮睡熟,因为珍妮这几天照顾自己的外甥女,连续好几天没有合眼。多日的劳累,这天睡的特别沉。伊文捷琳.斯托克 感觉珍妮睡熟了,便穿好衣服,由于自己身体不太好,多套了一件厚厚的棉衣。带好包裹,出发了。这里离自己村有300里地。每天走30里,10天就到了。路上有教堂,会有接济。即使没有教堂,但主会保护自己的。这里需要说明,伊文捷琳.斯托克 知道自己的美貌会给自己找麻烦,便用布遮住自己的脸,成为“蒙面人”。这样,也挡风,防止自己虚弱的身体再因为受风而再次生病。
伊文捷琳从半夜3点开始走夜路。路上静悄悄的,连人也没有,林子的树木在夜里,树枝叉蓬乱,如同一张张头发炸开的阴森恐怖的魔鬼的脸。伊文捷琳.斯托克 吓得打了个冷战:“主,你在哪里?保护我。”树林中阵阵怪异,鬼哭狼嚎。当她呼求主的时候,再危险的处境下,总在心头有一种莫名的平安。
伊文捷琳.斯托克 眼前浮现着小时候在教会的赞美的歌声,穿过重霄。小彼得拉着自己的小手在乡野里跑,一起捕捉蝴蝶。
她会心一笑:“我不怕。因为主与我同在。”
这时候,身后有脚步声。伊文捷琳吓得魂不附体,违背了刚才的“主与我同在”的心理暗示。正如,彼得看见耶稣在海面行走,耶稣说你也来。彼得心里起了疑惑,掉了下去。人的信心是靠不住的。遇到危难,把 平静时刻的信心丢掉。
伊文捷琳还没有转过身体,那个人紧紧把伊文捷琳.斯托克 抱住。伊文捷琳.斯托克 挣扎着,大喊:“救命”。那个人用布子把伊文捷琳的嘴巴堵住,并把她的面纱掀开:“哇,真是一个美人啊。还没有仔细端详过你。”
伊文捷琳.斯托克 心里一动:“这个人见过我?少年伯爵?不对,少年伯爵从来没有靠近过自己。很正派。”
伊文捷琳.斯托克 在他怀里挣扎,那人的力气很大,他的胳膊如同铁链,紧紧困住伊文捷琳.斯托克 ,伊文捷琳.斯托克 挣扎不动。她柔弱的身体如一条小鱼,被人的手紧紧攥住。不能有丝毫的位移。
“小娘们,没什么力气,还要硬拼啊。”说着,使劲紧住伊文捷琳.斯托克 的身体,越来越紧。伊文捷琳.斯托克 感觉自己身体上了绞肉机,浑身酸痛,缺氧,头晕,眼前直冒金星。晕倒在地上。那人发出□□:“哈哈,这么好解决。”便准备行歹。眼看着,可怜的伊文捷琳.斯托克 即将被人鱼肉,这时候,一个正义之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不许动!”少年伯爵一个扫堂腿就向歹徒踢来。歹徒反应很快,飞身一跃。躲开了。
少年伯爵为了防身,也练习了一身武功。少年伯爵又来了一个秋风扫落叶,挥动掌只扫歹徒。歹徒有躲开了,给少年伯爵来了一个海底捞月,挥掌心进攻少年伯爵的下身。少年伯爵终身一跃。躲过了。这时候,歹徒拿出匕首,向少年伯爵胸口刺。少年伯爵一侧身体,用手抓住他的手腕。如同鹰爪,那人的匕首扑空。就这样,来回几个回合,歹徒被少年伯爵踢翻在地。求饶。少年伯爵掀开歹徒面纱,原来是客栈的小伙计。
少年伯爵放了小伙计生路,抱起伊文捷琳回到客栈。月华映照在伊文捷琳.斯托克 洁白如玉的脸上,迷幻出若有若无的梦一样的轻纱。她的长长的睫毛如同路边的树枝的疏影,随着眨眼抖动着迷离。她的小巧玲珑的鼻子和嘴唇,都如同巧匠别出心裁的工艺品,那么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