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姜淮得知秦奕鸣和季雨昭之间,是周羡南牵的线,就更惊讶了。

    他竟然有兴趣做红娘。

    季雨昭倒是不隐瞒自己的小心思,一个劲地跟姜淮倒苦水,“我都快被你害死了,当时还真以为他是你包养的小白脸,死乞白赖舍下这张脸问他愿不愿意跟我。”

    姜淮瞪大眼睛,“你真给他打过电话?”

    季雨昭恨铁不成钢。

    自己要是得到周羡南这种极品,何止要扎篱笆,简直要在他周围装防弹玻璃。她倒好,不管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怀璧而不设防。

    “是啊,人生只有一次。我的字典里,有遗憾这俩字的那一页,早就撕了扔进垃圾桶。”季雨昭倒是承认得干脆。

    姜淮被她的果敢震惊到,不禁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说,家规森严,不许染指娱乐圈人士。”

    季雨昭心里别提多憋气,她说话向来不遮掩,对于周羡南的借口,她反问道:“周先生,我不懂,既然您不想沾染娱乐圈。那姜淮呢?”

    “所以我为她改写了家规。”

    姜淮,是特例。

    季雨昭现在想想,快要憋闷得爆炸。往事不堪回首,她扶着额头,对姜淮说道:“你是打着灯笼找的老公吧,简直坏透!怕你不相信他的话,反而让我来解释,令你解气。”

    姜淮连连摇头,“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可别迷惑我,让我觉得自己有机可趁。秦少也不错,还得谢谢周先生,愿意引荐。”

    看吧,周羡南算计了她,她还得道谢。

    不过季雨昭不后悔。当周羡南问她,要他的冷脸相待,还是秦少投资的大制作,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就冲这个,季雨昭也愿意衔环以报。“叮”的一声,她将手里的酒杯,跟姜淮的碰了一下,“我要是遇上他那样的男人,估计会乐得发疯。”

    “啊?”姜淮却觉得她想多了。

    你是没看见他私底下,恶劣的时候。

    “我在剧组里是女一,但在现实中,他却费尽心思,让我给你作配。别看我这么现实,如果有个男人愿意这样对我,我一定变恋爱脑。”

    半个小时后,周羡南和秦奕鸣从包间里走出来。

    季雨昭看向秦奕鸣的眼神甜得拉丝,后者一伸手,她便乖觉地窝到他怀里。

    “整晚都没见你吃过东西,我去帮你取餐?”季雨昭温柔小意地对秦奕鸣说道。

    秦奕鸣把她的手牵到唇边,吻了一下,笑道:“真乖。”

    季雨昭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全然没有刚才跟姜淮聊天时的爽快恣意。

    大概男人就是吃这一套吧。

    对方给了她一个完美范例,姜淮觉得自己如果不表示一下,便是个失职的花瓶。

    “哥,你呢,饿不饿?”

    周羡南一点儿不给她留面子,戳穿道:“要是别人不提这个,你是不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要问问我?”

    姜淮脸不红,心不跳地否认,“我也没吃,如果雨昭姐不说,我的肚子也会提醒我。”

    周羡南冷笑着嘲讽道:“你的关心,还真是——发自内心。”

    姜淮沉吟片刻,醒悟道:“你不会是想让我像雨昭姐那样撒娇吧?”

    “你亲吧。”她细白的手攥成拳,挥到他唇边。

    周羡南条件反射地往后仰了下脸。

    她虚晃一枪,快速把拳头撤走。

    他的反应,让她眉开眼笑。

    看吧,你吃不消的。

    姜淮的举动,把周围人吓了一跳。忍不住去看周羡南的反应。

    众目睽睽下,这位大佬并不觉得被冒犯,只是表情平平地看她一眼。

    姜淮像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或许又因为季雨昭的话,心里骤然轻了不少。她忍不住用手背抵着唇瓣,偷笑。

    那双月牙眼弯得很漂亮,清澈透亮如深山幽泉。她身上好像有一层素淡的滤镜,凝眸瞧她,便如同看山看水,看一春花事。

    果然如周羡南所说,两人并未在酒会多待,周羡南便带着姜淮回家。

    上了车,周羡南便开始接电话。

    他明显感觉到,身旁人时不时偷窥的眼神。

    等他把手机拿远一些,斜眼看过去,她又若无其事地转过脸去,研究起了窗外的街景。

    没多一会儿,他打完电话。转而问姜淮:“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没什么啊。”她当然不承认,一脸无辜。

    周羡南凝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然后看进她的眼底,望到深处去。

    没人能扛住这样有穿透力的视线。

    姜淮绞着手指道:“雨昭姐说,她和秦少之间,是你牵的线。我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你跟我解释,不是更省事?”

    “你会信吗?”

    “会的。”

    哪怕不信,装也得装出相信的样子。

    “你在心里设想了多少遍,才会这么毫不犹豫地给我答案。你都没问,我为什么要解释?”

    姜淮张了张嘴。

    一时哑口无言。

    可是他不解释,并不代表会一直让她有个心结。还是借季雨昭之口,让事情水落石出。

    他大概看出,自己多多少少有些介意。

    姜淮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

    但又说不上来。

    这不禁让她想起上次在老宅,她被漂浮床带到池中心,没有勇气下水自己回到岸上。是他一步步推着自己,稳稳当当着陆。

    有他在,自己便不用费一点心思。

    哪怕这种困扰,原本就源于对他的怀疑。

    姜淮磨磨蹭蹭地朝他挪近,将脑袋轻轻靠在他手臂上。昏暗的车厢里,漂浮着沉水香,她开始自我检讨,“哥,这次是我做得不好。原本应该挡住季雨昭,不让她来烦你。最后还要你自己来解决。”

    “如果有下次,你要怎么做?”他微微扭头,她头顶有几根黑发黏上周羡南的嘴唇,轻而痒。

    姜淮像是被加满油的马达,气势十足地说:“我会跟她讲,周先生名草有主,婚外情是犯罪,他爱惜羽毛,绝对不会跟人乱搞。”

    周羡南轻哂道:“马后炮。”

    姜淮依偎在他身边,闭着眼轻轻笑了笑。心里这几天,空了的那一块,没有随着震荡崩塌,反而被慢慢填满。

    离收假还有几天,熙岚别墅的物管送来一个红色的盒子,说是周先生的信件。

    姜淮拿上楼,放到周羡南的书桌上,“好像有人给你写的信。”

    她有点好奇盒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信,那么沉。

    周羡南倒是没遮掩,当着她的面拆开盒子。

    里面都是花花绿绿的信封,以及新年贺卡。

    贺卡都是手工制作的,裁剪得方方正正,上面是天马行空的水彩画,童趣十足。

    周羡南随手拿起一张看了看,卡片上不仅有画,还写满了新年祝福。

    有的小孩子刚识字,会的不多,便用拼音代替。

    姜淮观察到,每张贺卡上,都带着同一个儿童福利院的水印。

    “是你捐助过的慈善机构吗?”

    他答:“算是。”

    “一般这种情况,你会回信吗?”

    周羡南不是感性的人,摇了摇头,“每年会去探望一两次。”

    他把盒子收进书柜里。

    姜淮知道他每年捐赠出去的善款数额惊人,心里猜测,大概是某家获赠机构的回礼。便没有深问。

    过了两天,贺柠从老家回来,整个人像没了半条命一样,没什么精气神。

    “还不是万恶的催婚,我的天,家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简直不得了,一张嘴突突起来跟机关枪似的。好像我没男朋友,就是罪大恶极,应该受天谴。我只好借酒消愁,表示我自省,我悔过。”

    姜淮摸了摸她长了一截的头发,“真是可怜。”

    “结婚有那么好吗?一个人过不是更爽,没有婆媳关系的困扰,不会因为另外一半的情绪起伏而内耗。天大地大,四海为家。”贺柠眼中泛着迷茫。

    “前段时间,你劝我的时候,不还高谈阔论吗?”,姜淮窝在贺柠家的吊椅上,想了想说,“结婚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像我这种盲婚哑嫁的,就是全靠运气。幸好我哥人品还不错。”

    贺柠听她这么说,表情微顿。试探着问道:“对周总这么有信心啊?”

    姜淮想到前几天的那场误会,“反正他没有狐狸尾巴可抓。”

    冬天罕见的阳光铺洒在她身上,恬淡的笑意攀在她微弯的眼角。她整个人舒畅而松弛,让人见了就知道,岁月静好这个词的原貌。

    贺柠不忍心打破这份宁静,咬着嘴唇,纠结了半晌。

    姜淮察觉她的不对劲,不禁问道:“怎么了?”

    贺柠还是不想让她蒙在鼓里,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两下,“我大学室友不是医院的嘛,现在在省三院上班。昨天我看到她转发了一条她们医院的公众号,里面有个孩子爸爸,长得挺像周总的。不过只是长得像啊,说不定我眼拙,看错了。”

    姜淮看着视频里的男人,从车上抱下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侧脸英挺沉郁,相当上镜。

    “这个小男孩儿的手被割出了血,因为凝血障碍,一直在流血。孩子父亲神色焦灼,看得出来,十分担心孩子的安危。”视频的画外音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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