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林间鸟叫声清脆。

    “扎……”她可怜兮兮的说道,姬炀深吸一口气。

    看着姬炀那幅欲念难忍的模样,李神光从来没有拒绝过姬炀的索欢,但是让她在这长林丰草之地行苟且之事,她又委实过不了心里头那关。

    李神光拿着姬炀的手掌抚在自己的胸脯上。

    姬炀觉察出女子心跳犹如困雀撞笼跳的高速,是紧张的反应,便轻抚她的背,直到她绷紧的背有了松软之意,柔顺地依贴在他跟前,他忍得也有些难受。

    “圣上,这四处凉飕飕的,一点兴致都没有。”李神光强忍着羞意,故扮着风情的说。她其实不是很喜欢这样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行为,姬炀是她除了舅舅之外接触的最多的男人,除此第一次不太光彩的相遇,其实李神光私心里觉得,希望能得到这个占据自己心神的男人怜惜。

    他不同啊,他是她最在意的人,最难受的是这般对她的人,是他。若是以前,李神光让他尝了就尝了,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李神光心中有了一些人的情绪。

    她想要得到自己在意的人的珍重和爱惜,不是除了床上那点事还是床上那点事。她双目噙泪,但她的声音里还是叫身旁人听出了惊怯和羞耻。

    李神光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听话的人,像是被抽走魂魄的木偶般被人放置在政治权利中心,言行举止由人提线来动。从前被鲁太后放到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后来又被自己的舅舅放到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再现在就是被姬炀放到了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如果没有姬炀的宠爱,她算个什么?所以李神光从不会姬炀的索欢,害怕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哪怕她明知自己本性里是有些冷淡的,也会融合世人扮做极快活的模样,只要他说要,她就会乖乖脱衣躺床榻张开腿,随其享用尽欢。可是她突然间想明白了,突然间开始在意了,她在意起这个对她恩威并施看似对她极尽温柔的天子对她的看法了。

    她是一个得之容易弃之可惜任其玩弄的玩物还是相伴一生的女人,李神光不敢奢求能成为天子的皇后,她知道天子的皇后不是她能当的,但她希望能成为天子时时能想起来的女人,天子将其视作为妻子的人。

    李神光轻呼一声,被他的吻封住,一把被他按倒在这长林丰草之地,就像李神光的心被他按倒在这长林丰草之地,心碎了。

    他以唇齿流连贴面,意勾起她放荡的情绪。

    李神光被他压得艰难呼吸,明明他的举动还是很温柔,明明他对她还是那么高昂激烈,可是李神光还是能感觉到他这份温柔下隐隐的粗鲁,她好不容易喊了出来,“圣上,扎。”

    胆小如李神光,在这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情况下,她只能用这微小的抗议表达自己对环境的不适。

    姬炀欲抬起身子,望着她惊怯圆睁的双目,浪荡子笑道,“忍着。”

    李神光唇间溢出一声柔婉的□□,双眸水盈盈的,似蒙了一层泪壳。李神光浑身一颤,蓦地睁开眼睛,用力推他,“圣上,扎——扎——”

    姬炀本想说“再忍”时,可是瞥见她眼中蓄满的泪水,心中不忍,暗火虽难消,但到底也停了下来。

    李神光坐起,用一双委屈而遣责的泪眼控诉着姬炀,泪珠一串串滚落,虽然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哭出了一个泪人。

    呀。

    又惹哭她了。

    要是允许,这小家伙体内充沛的泪水能淹倒一个城,姬炀知道要是不将人哄一下,这小家伙一会儿包不准就不给人碰了,于是将人搂过来,不停地爱抚和吻泪。

    李神光依偎在他怀里,蔫蔫巴巴的好不委屈,要用力推他,又被他牵回怀里,他的胸膛隔衣物和纹理,不好怀意的滚烫还是那么鸣人,姬炀的神情有些微妙。

    李神光控诉他,说∶“我要被扎死了。”她摸着自己的后背,控诉着他。

    其实是求顺毛,姬炀顿时心领神会伸手拍拍抚摸她的背,低着眸,忍住难耐的欲念压着声音说∶“不扎了…”像哄孩子一样。

    他这样,倒叫李神光刚刚在长林丰草之地被推倒心碎的心又粘好了。

    李神光一双可怜泪眼兮兮看他,他也怪可怜的,可是一想到这四处凉飕飕的,她就委实没有安全感,也没有勇气叫他继续胡作非为。算是补偿,李神光伸手摸了摸他的颈背,将脸埋到他的怀里……

    姬炀的表情更微妙了,渐渐地露出陶醉的表情。

    ……

    王涯再度折返回骊山的时候。

    回来的时候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玉佩,待他回神时看着手中握着的玉佩,晦涩、烦乱的情绪。在这个玉佩上,耳边,眼前晃动的全都是跟旖旎香艳的情景有关,沾着泪的小声控诉,君王诱哄低声,怀中女子乌墨的秀发,白白的玉足……

    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王涯抄起经书开始念,念了好一会儿乱躁的心再度变回六根清净,思绪有所好转时,却突然瞥见放在案桌上的玉佩。

    王涯将经书反扣于玉佩上,索性来一个眼不见心为净。

    王涯有些懊恼。

    这时,王家小妹来了,眼梢看见哥哥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喊了一声∶“阿兄?”

    王小妹来了。王涯自诩冷静自持地看着她。

    “你找到我的玉佩没有?”王小妹没多想,快步朝王涯走近。

    她等了好久,才听说王涯从外面回来了,连忙向王涯的居处来,只是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王涯这冷静平平的模样,心里无限狐疑∶“你到底有没有帮我找?”

    “嗯…”王涯双眸微移,擦去手中污垢,“去找了,没找到。”

    “你也长大了,怎么老是丢三落四的,掉到那里了,要认真说清,林子那么大,野兽那么多,也许被叼走了也不定。”

    话音一落,王小妹哀嚎说∶“真找不到了啊,那可是阿兄你赠我的生辰礼。”

    “行了,”王涯闪开,“别动手动脚,还像个孩子呀,我再令人给你打造一个就是了,这次可不能再丢啊。”

    “嗯嗯…”王小妹连嗯了两声,看上去极为乖巧,但是她心中那点子疑心像滴进水里的墨,迅速散开。“阿兄,那个贺兰小娘子一个女郎家,你怎么正好遇上她,又送她回来?”

    “够了,”王涯心里松了一口气,看向王小妹∶“我和贺兰娘子只是萍水相逢,她落崖,我施手救她上来而已。”

    “哦哦哦,”王小妹小鸡啄米点头,算是接受他的说法,“阿兄你别生气啊,我只是以为铁树要开花了。”

    “你回去吧,”王涯感觉到额头突突的。

    王小妹其实还想再说。王涯就催她快回去了,王小妹看着王涯,觉得他这样子有点反常,现在这个样子似乎有些问题,但王涯那幅冷清自持的模样又打消她那点子疑惑。

    远去的脚步离去,王涯慢慢的转过身,冠绝新京,芝兰玉树的十八郎,看着那被经书之处,如今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

    “神光,好神光……”

    姬炀今时才方觉得何为两情相悦方到浓,一味强悍滋味固然不错,可若是由这小女子自个开窍,那滋味是更上一层楼。

    李神光觉得黏腻,伸手在布巾上擦了擦手,扔了。

    李神光虽然有些时候单纯,但脑子还算清醒的,她觉得这样也累,要是有更轻便不累方法就更好了。

    虽然半途而废。姬炀心中还是很有些魇不知饱的,但见这女子嫌弃的扔了布巾,姬炀又想将人搂在怀里好一阵儿爱抚,却被李神光嫌弃的推开他。

    “脏。”

    姬炀一阵儿轻笑。

    姬炀俯身抱起少女,才一接触,小小的身体软软地靠在他胸膛上,他的心也跟着失跳一拍。

    他便这样抱着他的李夫人回到了行宫。常德和他干儿常海远远就看见姬炀抱着李夫人回来了,李夫人的脸埋在天子怀里,看不清脸。

    行宫里有一张玉簟,姬炀将李神光放在玉簟上,李神光在屋里补眠。春柔来至李神光寝室中,传说中光艳动天下的李夫人眠地酣甜,面颊上红润有光泽,佯着睡魇,透露着几分娇甜和可爱诱人。李神光忽然挥了挥手。

    春柔定晴一看,原来这会儿有蚊子飞来,她便取来驱蚊香燃上。

    李神光觉察到了,也不睁眼,翻身趴卧,用手指了指后背含糊说∶“小昌姐姐这里也有点痒…”继续呼呼呼。

    月白轻纱短内裙薄如蝉翼,勾勒出纤细的美背和细腰,那儿红一大块。

    像许多小女孩一样,这个从鲁国宫出来的小王后越是娇生惯养,春柔就越怜惜她的命途,由些延伸出的命运不济,越想娇惯她。

    傍晚李神光醒来时,感觉到后背凉丝丝的,很舒服。倒有些轻松,摸了摸后背。

    春柔隔窗问,“李夫人,你可醒了?圣上唤你去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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