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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水贼

    秘笺,未主亲启。

    ——自你一去苍州,帝王还未讯问。今日早朝,务必达到目的。

    而让傅衣寒扮作乐人流入烟花地,结识三皇子,并假意让三皇子拉拢萧桑晚的理由......

    也就是为了他们秉烛夜谈那句话罢了。

    萧桑晚官位不算高,但是重在威望和功绩所以也站在头排。和萧班并排,二人的互动也不算少。萧班主打的一个慈爱有方的父亲形象,萧桑晚主打一个能不理就不理,不听王八念经的状态。

    因为这就是原生态,如果为了“目的”刻意改变只会引得侧目。

    “惠州水患如何?”皇帝首先提起水患之事。

    萧班上前淡定作答:“水患乃惠州大乱,微臣鄙薄,只得遏制情况,尽力排水。”

    皇帝心中也有数便不再多问,转头看向萧桑晚。

    “那......苍州旱情呢?”

    萧桑晚上前一步,精准作答。“苍州遇难人口已经全部安置,缺水一事也已解决大半。如今有多源来水,外加储水多备。只要降雨稍加转好,便可无忧。”

    相比之下,立竿见影。

    皇帝虽然稍有忌惮萧桑晚,但不可否认他的能力,重重下达了赏赐。

    也就在论题偏移之际,一向安分的三皇子倒是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有一事。”

    众人面面相觑,倒是不知个所以。

    “但说无妨。”

    三皇子作揖,随即不露痕迹地朝萧桑晚的方向瞄了一眼。

    “在惠州与澜州的交界处水贼不断,当地民众苦不堪言,更是无法交易。”

    水贼之事皇帝早有听闻,奏折上有,宫里也有风声。

    他一开始只当是小贼作乱无伤大雅,但现在看来是要着手。

    但朝堂之上,还当真挑不出一个擅长水性的将军。

    萧班自然可行,那是常胜将军。

    只是小小水贼萧班出场多少是大材小用。

    不如......

    “水贼之乱不可一日不平,就请建威将军领命,即刻启程!”

    萧桑晚出征好处多多。

    首先最直观的,水贼可平。

    其次,建威将军有名头,百姓不会觉得朝廷不重视。

    再者,虽是名号响亮,但萧桑晚只当兵五年,也不会显得大材小用。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

    他要试试他的水性如何。

    也就是如此,这个派遣萧桑晚前往惠澜边境剿贼的任务就这么定下了。

    傅衣寒的目标有二。

    其一自然就是剿贼,获得皇帝的嘉许。

    其二是平定当地,笼络民心。

    一个朝廷大官堂而皇之地前往交界处太过显眼,有个名号做此事会简单得多,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最后感念三皇子这颗好棋。

    夜半萧桑晚独自整理好行囊,上次出行,左右为伴,温暖无比。

    如今呢?

    只剩下他一人了。

    就算再遇到敌手,也只有他一人受伤了。

    也只会是他一人受伤。

    惠州一路分外安定,没有损毁,也没有意外。

    平静得让萧桑晚怀疑这后头马上就是暗潮汹涌,惊涛骇浪。

    到了边界驿站,萧桑晚与早在此处的傅衣寒接头。

    “为何是三皇子?”萧桑晚问出了埋藏了许久的疑问。

    傅衣寒只是笑笑,似是为他那颗转不过弯的脑袋感到惋惜。

    “因为他已是亲王。他自动放弃登顶之意,就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他可以为了生灵百姓放弃皇位,自然也可以为了天下,重新拾起。他看上去老谋深算,实际心思平淡。”

    还记得三皇子最初的介绍吗?

    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人选,最尊贵的嫡长子。

    ——也就是说他的话语权是仅次于皇帝的。

    京中第一人,风光无限,偏安一隅,不露锋芒。

    ——内里恬淡,有着自己的谋划和打算。

    他看出了底下其余皇子的虎视眈眈,早早佯装退出,装似一副不争不抢,“颐享天年”的模样。

    “但你去问,去问京中百姓。问他们心中的太子人选。你再去品,去品皇帝对其他皇子的态度。”傅衣寒的眼神热切极了。“他们不在意这位是否成了亲王,只要他还活着,他就是既定的太子,未来的九五之尊。”

    萧桑晚听他这么讲却觉得更添疑惑。

    “那为什么选我?”

    明明已然有了个天下认定,明良的君主人选,那为何是他?

    可傅衣寒只是一笑,似是长辈般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这是个不得不的命题。”

    随后傅衣寒转身离开,再次归寂于黑暗。

    交界处的水贼武力值一般,胜在数量和打完就溜,不恋战的状态。

    这对萧桑晚来说有一定的难度。

    他在战争上是有些急性子,这点很多人都有评说,甚至西北战事他们就戳中这点和他打持久战。

    可吃了两次败仗后,萧桑晚不仅不改,反而把闪电战发展到极致,北征军一手席卷如暴风过境,寸草不生。

    所以在与水贼耗了两日后所有人都以为萧桑晚要熬不住了。

    甚至皇帝都开始怀疑萧桑晚会不会一时不爽直接尥蹶子不干了,还特地写信前来舒展他的心绪。

    可这头呢?

    萧桑晚一边用成堆的信笺烧火,一边听着锦命的报告,别说心急了,估计都没带着想动的意思。

    “根据纵火行进,合理怀疑是先烧的正院,再烧的废院。因为废院久久无人居住,所以走水的应急措施全无。”锦命翻着砂纸,“反观正院一应俱全,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全部仆从赶去正院救火,当我们赶到时才会寻不到人。”

    萧桑晚这几日白日和水贼拼战,夜里挑灯研究走水之事,精神体力双重消耗,状态不算好。

    “火势大小。”

    “从残留的煤油量来看......应该是正院的火势更大。”

    不对劲。

    萧桑晚只觉得哪里出了差错。

    他心里有个荒谬的想法,可是缺少证据,难以证明。

    “你回萧府一趟。”萧桑晚只望找到自己的月亮,拨开迷雾。“看看萧班那老头有没有查到什么,再看看那日夜里萧府的仆从有没有外出不在的。”

    南府重创,对萧班应当是有好处的。

    因为这样他们就不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萧班,求个救助,得个惠荫。

    从千索楼出来那晚,夜里冷极了。

    瑟瑟的凉风像是刀刃般剐蹭他的皮肤,让人只觉得凛冬已至。

    他驾着马刚从弯口看到萧家的大门,就瞅见一辆马车停在那,而一个黑影刚好上车。

    他挥鞭靠近才看清了一个模糊的字状。

    ——何。

    是何府的马车。

    他的第一想法就是何安欢又来找她了。

    真是一念情深,日思夜想。

    中秋团圆佳节,家人相聚,这种含义,他在充当什么角色。

    随即他翻身下马,留下小厮整理马具,自己则飞速冲上琼台。

    可当他走进屋内,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熏得他好似也要醉了。

    空荡荡的地界里,只有晚风刺骨地吹着,将白色的层层叠叠的纱帘吹得四下飘散。

    影影绰绰中一个娇小的人影倒在矮桌上一动不动。

    她挽着妇人头,手里是喝了一半的酒壶,发丝四散,呼吸平稳却已然是面色潮红。

    这是喝多了。

    此时他还想着是何安欢来找她喝酒,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在她心中会排第几,都是“家人”了,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何安欢?

    少年的情愫生根发芽只差一个机遇。

    他侧过头,望着南榆满的睡颜,心中不禁琢磨着。

    也没比我大多少,还当我“娘”?

    不过几秒他反应过来,狠狠地喘上一口气,随即想着伸手将她扶起送回房间。

    可才弯下身子就听得她喃喃道:“阿姐~”

    猝然靠近的酒气,让他身子一颤。

    南榆满估计是呼吸不畅,倏忽抬起头,发丝缠绕。

    “被你发现了......”随后又是一顿嘟嘟囔囔,萧桑晚半天没听清。可没过一会儿她又笑出声来。“我没喝多少......”她又低下头,发丝再次滑落,声音又再次断断续续。“王.....没喝过我,她酒量可差了。”说道这,她还迷迷糊糊打了个酒嗝,紧接着像个小宠物一样黏在萧桑晚身上。

    年纪尚浅的他哪经历过这场面。

    一边是一锅浆糊,一边还要处理这只字片语的。

    王......何......

    这还没理清吗?

    刚才是贵妇赏月的活动,而何夫人刚巧是最后走的。

    “哦......对了。”一时间语气从方才的俏皮变得惋惜无比。“她现在应当恨死我了。”

    今夜明明最是赏月的日子,可是月亮却被层层叠叠的乌云遮盖住了。

    “阿姐你知道我的心酸对不对......”惋惜到了最后就成了哽咽的哭腔。“他们都不知晓我的心思,是我藏得太好了吗......”

    南敏婉去世后,身为庶女的南榆满丧期一过就入了萧府。

    当初各种传言都有,这些那些的,但碍于萧班的身份从不敢对他开腔。

    而隐藏的矛盾全部落到了南榆满身上。

    说她不顾嫡姐新丧,勾引姐夫,成功入了萧府的。

    更有人说是她谋杀嫡姐,才得了这个主母的位置。

    那时有关她的言论没一个好的,乌烟瘴气,犹如过街老鼠。

    她本以为是他人识人不清,众说纷纭。

    结果呢?

    是也了解她的为人,知晓一切真相的何夫人造起的风波。

    而原因呢?

    是她怨恨南榆满丫鬟出身却能被萧班看中一跃成为主母。

    她看不惯她的一跃枝头,飞黄腾达,从此高她一等。

    她恨啊!

    她恨南敏婉,自小比她优秀,又入了将军府。

    可她又叹啊!

    她南敏婉春花易折,死在了令人怀念的年华。

    可她又激又愤的最后,是一个丫鬟都压了她一头。

    有道是人心难测,海水难量。

    而南榆满就算是最后知道了一切,却也终是没有下手。

    因为她毕竟是阿姐的闺阁姐妹,是......

    安欢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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