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紫光下令招开千户以上的军事作战会议,他须要将现在情势作出一番详细的介绍。以贯彻他的宗旨:得其地,更要得其心。
如今面临的到难题是蒙可山、哈刺温山(大兴安岭)西边有二个部落,分别是齐王部和济南王部。其中,齐王部最强悍,他的南边地盘是从济南王部抢来的大片优质草场。齐王合撒儿将自己的封地分成两块,南边一块与及抢来的土地交由儿子古合经管,古合的领地东有夏季牧场蒙可山和哈剌温山。南有冬季牧场建忒该山,西边又有完整的阔连海子北,边有他老爹作后盾。如果不是东边山林阻隔,英俊而强悍的齐王世子早已把自己的牛羊赶到辽阳去了。
邓紫光把眼前的势态向自己手下作了交待后,又说出自己面临的问题:原来邓紫光与乃颜商量,这里有二桌宴席,乃颜去吃齐王家,邓紫光去吃较弱的济南王家。邓紫光要感召济南王家,一同北上去找古合这位强悍的世子,而乃颜要把齐王合撤儿给解决掉,然后南下包围齐王的儿子古合。
哈丹说其实这是吃了三桌的菜。
邓紫光赞许地点点头,没错,是有点复杂了。可现在我们面临的是,我们只有两只队伍,一个主帅。我们的对手总共可集结二万多人,你们看看,个宴席怎么个吃法。
大家陷入深默。邓紫光继续道:我们可以象扫地一下,自北向南扫,或者自南向北扫,问题是,选择这样的做法,将引起后面部落的强烈抵抗。我们的路子会越来越难走。更何况,我们后面要面对广宁王部,逊都思部,外剌部,称海部,而我们此次西征的目标却不是他们,是和林的海都部。就算打掉海都后,还须得十年内不得起边衅。因此,我也要再三强调,对这些相对弱小的部族,我们出来是宣示朝廷的恩典和威严。不是为了抢钱抢牛羊,更不是出来抢女人的。这话我已说过多次了,记住是这铁律。我们是皇帝的亲兵,不是匪兵。
哈丹:朝廷要恩威并施?
邓紫光:正确,除了海都,所以的部落,必须痛改前非,不再支持西北叛王,必必忠臣于皇上,从此各安各家,永不背叛。
乌重: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是三桌酒席,我们就分成三批人去吃。
邓紫光:怎么分法?
哈丹:我们三人,各带一只人马,吃不同的菜。
邓紫光:好主意,继续讲。
哈丹:古合在中路最强:我去,北边老齐王,乌重带辽阳军去。南边济南王需要作政治动员,把怯薛军和辽阳军各分二千,由主公带去。
邓紫光微笑看乌重问你怎么着?
乌重:我看行,我去把老齐王给说服教育了,让他忠诚于皇上。
邓紫光:好,我们基本统一思想了,兵分三路。我现在要补充:中路要拖着,南北两路要解决问题后,无论如何要把他们的话事人调到中路来,我要给他们下达从征的任务,可这个任务不能泄露,你们以我要调解草场山林纠纷的理由,要他们到古合的地盘回引和忙剌来。大家听明白了没有?我不去济南王部,我要去找古合,这块骨头是我的。给我二千薛军和二千辽阳军。我出中路。这是我的作战排兵布置,不用抢。第二,你们两个互换一下位置:哈丹带辽阳军去济南王。因为你是禁卫军将军,在外就是皇帝的代言人,你要去给老济南王撑腰,记住,你是去给他撑腰的。不是给他找麻烦的。辽阳军中有大部分军官是控鹤及大都仪卫,他们的政策水平和纪律水平高,你带他们去展示仁义和威武之师的正义形象。你去后给军官和士兵们强调这些,不是来杀人,抢东西,是来代表皇帝展示恩信。记住了没有?
邓紫光严肃的问哈丹,哈丹回答记住了。邓紫光又问:如果有人违反西征二十条怎么办?
哈丹:我先罚他们,然后你再罚我。
邓紫光对乌重说:你带八千怯薛去找老齐王,告诉他我要见他,他家占人草场之事被人告发,本钦差受皇上之命来调解这次纠纷,他要不来,视为他家失理,本帅以燕王长史身份将削夺他的土地和人口。或者请他到上都听候皇上裁决。要用你三寸舌头把他给我哄到他儿子地盘上来。明白了没有?
乌重:明白了。
邓紫光:他要不来呢?
乌重:我把他全家给押来。
邓紫光:好,他要来,一切好说,他要不来,你告诉他,我让他全家去上都给皇上当差。
哈丹:主公对草原这么熟?
邓紫光:探子早已到草原了。他们的矛盾皇上也知道。过去,你们是一名军人,但从现在开始,你们是招讨使,更是招抚使,要明白这其中的含意,适应不了这种转变,我不仅能用皇上赐与的鞭子抽你们,还可以斩人在阵前。适应了,为你们请功受奖。在大都,甚至在辽阳,你们有机会选择退出,现在,只有一条路了,与我一同向前,还要有脑子想着事,听明白了吗?
众千户回答听明白了。
邓紫光道:现在我下达作战使命:乌重!
主公,我在!
今天是三月初五,命你率八千怯薛军,三月初六拂晓出发,行军四百里路,三月初八占领济南王府,三月初十将济南王带到回引-忙剌。你有五天时间,行军八百里,还要完成作战目标。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
哈丹!
主公,我在!
命你率七千辽阳军二天行军五百路,三月初九前达到齐王府,三月十一把合撤儿王爷给我请到回引来,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
辽阳军廉克武!
先生,我在!
命你带一千人押送军需要及粮草,三月初八出发,行军二百里,三月初十到达回引,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
最后是我的,我三月初七出发,行军二百里,当天晚上达到回引并找到古合王子。然后征服这个漂亮的又骄傲的小子,然后我们在忙剌会师。
哈丹带的辽阳军有商人做向导,得知合撤儿王有三处可能落脚之地后,为了避免扑空让他给跑了,合丹决定自己兵分两路,一路到达苦烈温,一路大军跨过也里古纳河,迅速穿插到了齐王宫,对二地中间的齐王府完成合围。
齐王合撒儿突然听闻御林军达到了苦烈温,心想不好,这是仇家来了吗?他如惊弓之鸟一样准备逃往齐王宫,还没出城,便听说御林军已到达齐王宫。合撒儿不由大惊。这二处的家当占了他全部资料的大半,要是被人抢了,这一辈子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当所剩无几。只听说皇上到了辽阳,这会禁卫军出现在自己地盘上,自己却一无所知,更让他恐惧的是御林军就在他的行宫,将向西、南、北的逃跑路堵上,只留下向东的路。可向东是蒙可山,这边应该是御林军的来路,肯定不能走。看来来者目的明确,这是不给他有其它妄想的余地。
合撤儿惊惧之下,正想着要逃往何处,有信使送来御林军万户哈丹的信,要齐王合撤儿、古合父子两去回引站见钦差迎接圣旨。
合撤儿问这些军队有无欺男霸女?当得知这些人一只牛羊都没有抢夺,更别说对牧人进行虏掠了。合撤儿这才相信来者非敌。
合撤儿到苦烈温见御林军统领哈丹,听闻钦差已到回引,正与他儿子相谈正欢。此次钦差过来,主要是为调解济南王和齐王二家的矛盾和纠纷。
合撤儿听说是为了两家的矛盾,半信半疑,既然是为了两家矛盾为什么要带着御林军?哈丹温言宽慰,保证不动他家一只牛羊,一张毛毡。你就尽快去回引吧。
哈丹一说不动他家牛羊,这是在提醒他你家老小也在我手下,顿时感觉如同被抓住了卵子一样难过。
哈撤儿说让我回去准备一下行不行。哈丹说我只有二天的粮食了,你如若要拖时间,我正好要开荤了,你这草美羊肥,我都斋了半个月了。大军一但吃开了,再想开拔,你不给点犒劳费,哪走得动?
游牧人的战争动员是把分散的各部男人召集起来,出去几千里之外抢些东西回来大家分,如今人家大军开到家中了,想要聚集起来在草原上打一架,吃亏的肯定是以草原为家的人。损失牛羊事小,损失男女就难得补回来了。邓紫光算准这点,才敢带大军深入草原。
现现想要快些送走这些不祥之人,只能乘乘的跟随他们走。
为了试探哈丹的底细,合撤儿问我能不能带自己的卫队去,哈丹说你就是把全部族的人带去回引就更好了,一起听听钦差带来天子的声音。
合撤儿带着自己的卫队跟随哈丹去回引,走半路,合撤儿的大孙女儿赶了上来,原来她见到有这么多人来了,态度十分和善,一时好奇,便要跟随爷爷回家中看看。合撤儿拦不住,只好让孙女也跟着回父母家中。
古合也是突然间被人围在了回引站。
草原上人们不建城池,人们在河流边建起聚集点,不同的季节在不同的聚集点。古合占据了三条河流和一座湖泊,更有大山作天然的夏季牧场,他只需居中居住,就可控四方往来的商旅。没想到,不知从哪冒出几千人将回引团团围着了,并且只许进不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