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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家事

    玄鹿眼尖,发现周栀子和盛雪然两人在花圃另一侧,拉起阿福就到她们面前请安。

    雪然打量赵玄鹿的脸,眉目清秀,但眼底里蒙着一层看不透的雾,又看向玄鹿的嘴,瞥见这女孩的牙齿,横向生着黄斑,极为不美观。

    周栀子每每见到女儿的牙,心中便生出伤感,摸着玄鹿的头,说:“只希望玄鹿能幸福平安地长大,别的也不奢求了。”

    越是温柔的话语越是伤人,玄鹿每次听到周栀子的安慰,心感痛楚,阴影笼罩在脸上。

    阿福看见后拉了拉玄鹿的手,夸口道:“伺候我爹的张嬷嬷是个神医,天下间就没有她不知道的病症。”

    周栀子也回忆起张嬷嬷,公爹盛天青也对她颇为尊重,便央求着雪然带她们母女去了城中废太子府。

    公主府和废太子府离得极近,都是在永安城中,雪然出访到废太子都不必采用马车,只乘坐轿子两步路就到门口。

    曾经大粱唯一的皇储已是明日黄花,废太子府邸门可罗雀,萧索而冰冷,远不如公主府门前热闹。

    玄鹿跟着阿福他们进来时候,想到自己的父亲盛鸿渐,这地方再萧索还能比得过她家,他们一家子靠着宫里那点俸银过日子。

    父亲和杨攸跻同样是闲散公子,杨攸跻却有本事多了,种花弄草养鱼逗鸟,好歹能帮盛雪然分担些事务。可是他们家呢,只有母亲一人处理家事。

    她每次和母亲说到这事,母亲总会斥责她一顿,说外面的孩子都吃不饱呢,做人千万不能和人比较。所以她尽量压抑着心头的不畅快,在周栀子他们在花园里等候张嬷嬷出现。

    张嬷嬷不疾不徐走入院子,怀中抱着正在安睡的赵傲天。

    阿福见到赵傲天欣喜异常,从张嬷嬷接过赵傲天,带着猫钻进花丛里。

    阿福回去后不久,听到宫中老人奚落他,说他是半人半猫的杂种。他自小随他娘,向来心大,听完之后非但没哭哭啼啼,反而问他们赵傲天的下落。后面自己又一个人招呼也不大,溜去废太子府寻爹。雪然后面也不得不定期带阿福去见她的假丈夫赵傲天。

    这会儿阿福抱着赵傲天,去花园里瞎转悠,跟他一股脑说最近的事。赵傲天也听不懂,甚至嫌他吵闹,喵喵喵叫个不听。阿福听不懂猫语,以为赵傲天是高兴,更喋喋不休起来。

    玄鹿想跟阿福一起走,周栀子拉住她留在原地,与雪然对视一眼。

    雪然见到阿福走了,便对张嬷嬷说了周栀子女儿的事,请求她帮忙看看这孩子的病。

    张嬷嬷掰开玄鹿的嘴,四面打量一眼,便给了块糖,让小姑娘先到旁边去玩耍了。

    小姑娘摸着手里的糖,看到张嬷嬷的表情,面容凝重,不像是无事,心怀惴惴地走远。

    周栀子也觉察初张嬷嬷的表情不大对,便问:“嬷嬷尽管直言,玄鹿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嬷嬷沉默片刻,说道:“问你的话,你可要认真回答。”

    周栀子点头,对于孩子的病情她不敢马虎。

    张嬷嬷直言:“你家其他的孩子也是有这个病?”

    周栀子回答道:“ 盛鸿渐之前妾室生的两个儿子是,但另外一个女儿没有这方面毛病。”

    “不只是玄鹿的病,所以说是我哥身上的毛病。”雪然说道,她顿时觉得悲哀,先皇的子孙后代,不是这里病了就是那里病了,唯独一个阿福,身上还背负亡国诅咒。

    张嬷嬷摇头否认,“你家的水有问题,不是孩子的问题,也不是你们两位大人的问题。你家附近有化肥厂之类,饮水被污染了。”

    “是有一个。”周栀子听到已经寻到源头,心里生出希望,问道:“若是将化肥厂迁走,可以治愈孩子的病吗?”

    张嬷嬷忖了忖,似是在回忆什么,过了不久便无奈否认了,“以目前的医学,就算是大粱,乃至整个世界,都无法治好。但它可以预防,你尽快把尚未染病的孩子迁居出来。“

    周栀子道:“好的。我爹这些年隐退,在乡里过得日子并不算好,况且我和我爹关系近些年也不算好。干脆把她送到公爹那里。”

    这时盛天青从远处走了过来,他本是来寻师父,却看见家中女儿和儿媳都在里,还提到自己,不禁随口问道:“送什么到我那里?”

    看清楚来人,雪然和周栀子两人恭敬地行了礼,对盛天青说了刚才发生的事。

    盛天青权衡利弊后,为难地说道:“盛鸿渐在名义上已经和我没有关系,况且栀子和雪然走得近,明面上我和雪然不属同派,实在不能接收鸿渐的孩子。这附近也没有住宿的女子私塾,要不我出些钱,永安里租个宅子,让孩子住在那里。”

    “那么小的孩子,住在外面哪能放心呢。”雪然考虑到阿福也缺个伴读,便提议,“先住在我家吧。公主府里的房间的事是,平时也没什么人住在里面。”

    周栀子不是玄蕙的生母,但对待这些孩子一视同仁,这让身为玄鹿颇为不满。

    玄鹿一直不喜欢玄蕙,玄蕙母亲怀她的时候就已经搬出盛家,两年前她母亲去世,所以她才搬到盛家,玄鹿对她感情不深。

    可是玄蕙没有那口烂牙,两个兄弟也对她比对自己好,母亲也对玄蕙更好,也就只有父亲向着她多过玄蕙,毕竟他还需要通过她讨好母亲。

    前面那些人的话一出,玄鹿更觉得自己是被遗弃的孩子,谋面不多的爷爷和姑姑也只关心玄蕙。

    玄鹿眼里挤满泪水,嘴里的糖也不甜了,泛起苦涩滋味。她悄悄掬了把辛酸泪,转身跑进了后花园。

    阿福看见玄鹿哭哭啼啼,便问玄鹿究竟发生了何事。

    玄鹿什么话也没有说,紧紧揪起阿福的衣领,“为什么都不肯救我。为什么。”

    阿福愣了愣,望见江应笑想要拉开玄鹿,摆手阻止,一边拍了拍玄鹿的后背,等她自己停止哭泣。

    哭泣也是一件耗体力的事,玄鹿的眼泪哭干了,阿福把赵傲天递给她,说道:“心情不好的时候,抓抓我爹的后背,会好很多。”

    “可以抓吗,有点对太子不精。”玄鹿轻轻伸手,抓了下赵傲天的后背,赵傲天舒服滴喵了一嗓子。

    “我爹脾气可好呢。”阿福自信洋洋地炫耀,忽而一顿,小声补充道:“只要不是大白天吵醒它。”

    有一次他到废太子府太早,赵傲天还在睡觉。他直接将赵傲天抱起,打扰了赵傲天的美梦,被赵傲天狠狠在额头挠了一道。

    他对玄鹿展示自己额头的抓痕,玄鹿也破涕为笑。

    *

    阿福今天是自己回到的公主府,雪然为了玄蕙,和周栀子他们一家去了乐水县。

    连长晋依旧准时给阿福上课,在阿福的自习时间,留守在连长晋身边的是阿福的侍女江应笑。

    江应笑这些年侍奉阿福尽心尽力,虽说之前雪然都知道她是皇后派来的探子,但这些年她从未做出什么伤害雪然的事,便对江应笑也卸下防备。

    可是连长晋不是,之前还曾经调查过江应笑的底细,所以对她在澜江县的过往知根知底,尤其是知道江应笑过去曾经杀人的事。看在雪然的面子上,他没有发落江应笑。

    最近他调查了初霁和尚的背景,发现初霁和尚原户籍也是在澜江县,便问道:“江姑娘是澜江县人?”

    江应笑知道最近永安发生的事,也知自己是逃不过盘问了,点了点头,“小时候住在澜江,但很久没有回去了。”

    连长晋又问:“你家中可有同辈的兄弟姐妹?”

    江应笑道:”有个表兄弟,他父亲是入赘的,也是我杀死的那个姨父。那表弟的名字叫做江应观。”她说完这话便看向连长晋,静静观察他的反应。

    连长机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初我隐瞒下你在会梦村里坦白的事,如今自己的妹妹被你那表哥抓住,或许是报应。”

    江应笑道:“是想我替连含章大人求情?”

    连长晋又一声哀叹,“还没有决定,若是实在不行,这不失为一个下下策。”

    阿福因为他即将有一个伴读,今天心情不错,看书也比之前认真,所以很快背好今天的功课,走到门口时正好听见连长晋劝江应笑。

    阿福展开双臂,挡在江应笑前面:“不要利用笑笑。你想送笑笑去危险的地方,那个人恨笑笑,回头欺负她怎么办?我不准。”

    江应笑安慰了阿福,“有阿福的心意就够了,但我的确应该去找江应观。连含章是个好官,我这个人微不足道,若能一死换回她,倒也死得其所。”

    阿福抱着江应笑的大腿,大声嚎哭道:“你不许去。你要是去了我也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去哪儿啊?”雪然出现在门口,手里牵着一个白嫩的女孩,这女孩生得不算是漂亮,笑容极为腼腆。

    雪然刚从乐水县回来,那里离公主府不算特别远,再加上她自己骑快马而来,所有人都对她的赶回极为意外。

    阿福抱着雪然的腿,像三四岁时候一样撒娇,并对她添油加醋地小声告状。

    雪然略为恼火,对连长晋道:“我不想任何一个人牺牲。连长晋,不是你的妹妹是妹妹,我的父亲和丫鬟就都不是人。”

    连长晋抬头,听完雪然告诉他,今早盛天青也找过杨静则,差一点就留在宫里做面首。

    “对不起,我知道了。以后我家的事我自己负责,不会再麻烦别人了。”连长晋道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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