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

    “这么晚了,留你的小女朋友一个人在家,你倒是很放心。”贝尔摩德若无其事地挑起了话题。

    “难不成你还希望我把她一起带过来?”诸伏景光反问她说。

    “……。”贝尔摩德点烟的动作一顿,故意笑起来说,“据我所知,你的那个小女朋友好像还是个未成年,苏格兰你该不会……。”

    目光有意无意地往某处扫了扫,想要说的话不言而喻。

    对于游走在黑暗中的苏格兰而言,没有什么能比满足自己的心意要更愉快的了,更何况他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

    诸伏景光笑了,那反复回味的目光,令贝尔摩德心头火起。

    她真后悔在那一天替他拦下了琴酒抵在他额头上的枪,应该扣动扳机,她的angel也就不会这一片黑暗所笼罩了。

    灰蒙蒙的天还没有亮,一阵敲门声就将毛利兰从睡梦中惊醒,揉了揉眼睛簇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这个时间会是谁呢?

    冷风从门外灌入吹去了她一身的困意,毛利兰瞪大了眼睛看着来人,“安室先生!”

    安室透对她笑了笑说,“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要回去了。”

    “这么快!”毛利兰打了个激灵。

    “快吗?”安室透笑着反问她,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精致成一线的锁骨上。

    “我的意思是……。”手指了指挂钟上的时间,“现在都还没有到五点。”

    “这个时间很清净,不会引人注意。好了,我已经解释完了,不要再继续耽误时间了,不然就白起那么早了。”

    “好……。”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好收拾的,更何况,她是‘失踪’又不是和朋友出去游玩,真的把这些东西都拿回去,只怕会更引人怀疑,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愿意将自己在这里和他共同生活过的痕迹抹掉。

    最终也还是什么都没有拿。

    坐在沙发上等她的安室透看到她两手空空,“我建议至少拿一套可换洗的衣物,也许要在我家留宿一晚。”

    毛利兰再次瞪大了眼睛,“啊?!”

    “抓紧时间。”安室透没有给她任何的解释。

    这次的任务原本是派给他的,但贝尔摩德从中斡旋,便将任务转派给了苏格兰,刚好可以名正言顺地借助到警方的力量‘假公济私’。

    再加上她也被迫参与其中,有hiro在的话,对于她而言应该会更好一些。

    车上开着暖气,温暖的让人更加困倦了。

    见状,安室透将温度调低了一些,随着温度的下降,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毛利兰打了一个激灵,慢慢睁开了眼睛。

    安室先生的家中同样很整洁,唯一的不同就是多了一条撒欢儿的小白狗,才刚把门打开它就迫不及待的飞奔了过来,用嘴叼住了安室透的裤脚,就要把他往里面拽。

    “平常就是这样子,精力旺盛的过了头,我拿它也没办法。”安室透无奈的笑了笑。

    “很可爱啊。”毛利兰蹲了下来,双手搭在膝盖上满眼欢喜地看着它,“你就是哈罗吧,我是安室先生的朋友叫毛利兰,很高兴认识你。”情不自禁地朝它伸出了手,“初次见面,握个爪好不好。”

    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哈罗却很通人性,抬起小小肉乎乎的爪子放到了她的手心里,毛利兰握着那只小爪子,上下晃了晃,“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好不好?”

    哈罗冲她摇了摇尾巴,很喜欢这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子。

    在安室透进到厨房去准备早餐的时候,哈罗很新鲜的围在她身边打转转,毛利兰将它抱起来举高高。

    真的好可爱啊。

    原本她是想一起进去帮忙的,但安室透说,“你就负责在外面陪它好了。”

    吃过早饭没过多久,安室透就离开了。

    临出门前,还不忘叮嘱了她,一定不要让哈罗去偷吃,它已经比上次称重的时候又胖了好几斤,再这样下去,三高就离它不远了。

    “原来你还会偷吃啊。”坐在沙发上的毛利兰将它举高了起来。

    哈罗委屈巴巴地冲她一个劲儿地摇头,呜咽了一声,那小模样简直不要太可爱了。

    虽然她也很想按照安室先生离开前叮嘱过她的,严格控制哈罗的饭量,但在它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注视下,实在没忍住多添了一勺又一勺。

    看着已经明显瘪下去的狗粮,有负所托的毛利兰叹了口气说,“安室先生回来肯定要削减你的晚饭了。”

    只求一晌贪欢的哈罗哪还顾得上这么多,吃个痛快最重要。

    等到安室透下班回来,看到袋子里所剩无几的狗粮,朝哈罗露出一抹微笑,“今天的晚饭可以省了。”

    哈罗转而用毛茸茸的小脑袋去顶了顶她的小腿,毕竟这件事自己也有责任,“安室先生……。”

    “啊!兰小姐,我差点就忘了,这件事你也有责任。”同样的微笑继续用来面对她,“主谋与帮凶同罪论处,现在还想要替它说话吗?”

    惨遭‘恐吓’的毛利兰连连摇头,只能在心底默默地表达了对它这种遭遇的同情。

    呜……。

    “洗了澡就去睡吧,大概要到很晚了。”

    “我,我还不困。”毛利兰委婉地推托道,“我……倒是安室先生你忙碌了一天,更应该早些去休息才对。”

    安室透略一挑眉,“这样啊……那就不要坐在这里继续耽误我办公了。”

    “欸?”

    “处理完事情,我也要休息,所以你……。”给了她一个你懂的眼神。

    “那我……。”毛利兰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知该到哪里去。

    “只能麻烦小兰你先到卧室里将就一下了。”

    “……。”

    “有什么问题吗?”

    “没……。”毛利兰摇了摇头,在纠结下去,反而是自己不坦荡了。

    安室透做出一个请吧的手势给她。

    看到她把门关上,安室透这才回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把将哈罗从地上捞了起来,“真的该减肥了。”

    呜……。

    “抗议也没有用。”迅速地在脑子里给它安排好了从早到晚的训练项目。

    一望无际的海口上,一艘毫不起眼的轮船缓缓靠近了海岸,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也在同一时间震了起来。

    躺在沙发上浅眠的安室透瞬间睁开了眼,目光凌厉地实在不像刚刚才醒过来的人。

    仿佛被浓墨渲染过的天,透不出一丝一毫的光亮,黑压压的令人透不过气。

    长街上空无一人,只有一辆银白色的马自达在疾行。

    “困的话就睡一会儿。”

    “那安室先生你呢……?”

    真是个可爱的问题,“我?当然是开车了,把你送到地方,后面就没我的事了。”

    ……

    车子就停在那片不易被发现的密林之中,山坡下面是一栋金碧辉煌的别墅,高高的栅栏和围墙在外围圈定保护,还有两个保镖模样的人尽忠职守的立在大门口,围墙的上方也几乎囊括了所有角度,安装了监视器,想要混进去绝非一件容易的事。

    万籁俱寂,人正酣睡的时间。

    别墅外却迎来了很多客人,每一辆车都在大门口停留了几十秒,大概做了什么检查,确认没问题后,才放行进入。

    安室透低头看了眼手表,应该快到了。

    后视镜中,一辆熟悉的车子由远及近停在了副驾驶一侧,车窗放下,露出了那张分外熟悉且又迷人的笑脸,萩原研二很是开心地朝她招了招手,“小兰。”

    “研二!”毛利兰惊讶不已地看着他。

    同样惊讶的还有安室透,想不到负责对接这次任务的居然会是萩原。

    看出他们的疑惑,萩原研二主动的和他们解释说,“据知情人的不可靠消息透露,这个秘密聚会的据点疑似被人安装了定时□□,为了排除隐患,所以,我们就一起来喽。”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戴着墨镜没有摘下来的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也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安室透的目光越过她看向了对面说,“是你吧。”

    “bingo!”萩原研二对他打了个响指。

    毛利兰左右看了看,“欸?”

    两个人默契十足地都没说话,反倒是松田阵平和她说,“理这两个无聊的家伙干什么。”

    萩原研二那边已经打开车门下来了,毛利兰也要解开安全带,却被安室透拦下,“你在这里坐着不用动。”

    说着话他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换成萩原研二坐在了他的位置上,豪气十足一拍方向盘,“这辆车现在已经被我们征用了。”

    “哈?可你们不是开车来的吗?”

    “要出入这种场所,还是开安室先生的车比较合适。”微微上翘的嘴角勾出一抹坏坏地笑。

    毛利兰唏嘘着点了点头,转过头悄悄地看了一眼已经换到那辆车上的安室透,看得他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了?”

    “没……。”毛利兰迅速地将头转了过去,目视着前方。

    松田阵平啧啧了两声,摇头说,“太坏了。”

    金发混蛋本就岌岌可危的风评,再一次被雪上加霜了。

    这是一个相对来说很尴尬的时间,对白天来说还太早,对黑夜而言又太晚,但这栋别墅的管家却并不觉得他们的突然造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反而很客气地将他们领到了各自的客房中去休息,并告诉了他们早上用餐的时间。

    作为挽着萩原研二手臂一起进来的女伴,毛利兰自然和他安排到了同一房间,至于被迫当了保镖的松田阵平则是入住到对面的房间。

    一进门,就随手把外套扔到了沙发上,粗略的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整个人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没多大会儿,均匀的鼾声就响了起来。

    萩原研二很主动地到卧室里将枕头和被子一起抱了出来,平整地铺在了沙发上,“还剩下不到四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就不要浪费了,好困啊,小兰你也快点去睡吧,晚安。”

    脱掉外套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被窝里,一套流程下来,速度快得惊人,平躺在了沙发上,双手检查在腹部,闭上了眼睛,嘴角恰到好处地扬起一抹浅浅地笑,进入了梦乡。

    谁承想今日份的福气能有这么浓厚,会被一打扮撩人的‘艳鬼’拦住了去路,车子缓缓地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贝尔摩德走过去将车门拉开坐了进去,“确定能保证万无一失?”

    “总有不能排除的突发状况。”安室透有些不负责任地说,得到的是一道凌厉的眼风,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难道你是希望我给你做个虚假的保证,然后无法兑现,还是说给你一个真实的答案,最后迎来一个毫发无损的人?”

    贝尔摩德笑了,“波本永远都是这么的会说话。”

    “能博大明星一笑,是我的荣幸。”安室透虚假的冲她笑了一下。

    就在毛利兰回到卧室躺下不久。

    原本睡熟的人立时就睁开了眼睛,手肘撑在沙发上半坐起来,向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她已经躺了下来,原本拿捏好的优雅睡姿立刻松垮了下来,一手枕在了脑后,一手搭在了沙发的靠背上,看起来比刚才轻松自在了很多。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的时候,毛利兰就醒了,但已经有两天都没怎么睡好觉的她,实在不想那么快就起来,又在床上懒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萩原研二还在外面的沙发上躺着了,一个激灵,掀开被子下了地。

    洗漱完毕,经过客厅去倒水的时候,躺在沙发上还没有醒的萩原研二翻了个身,八爪鱼似的抱着沙发不撒手了,最里面嘟嘟囔囔好像在说什么,但又含糊不清。

    是在说梦话?

    毛利兰不打算打搅他,正要走回卧室,门铃就响了。

    “稍等一下。”透过猫眼看到是昨天的管家。

    不能被他发现不对的地方!

    立刻推醒了萩原研二,他迷迷瞪瞪地坐了起来一语不发,被她推搡着裹着枕头和被子就进了卧室,打着哈欠又躺了下去,毛利兰这才小跑到门口把门打开了。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毛利兰礼貌地冲他笑了笑。

    “早饭时间到了,我来请先生和小姐一起去用餐。”管家也很客气地和她说。

    “好的。”毛利兰有些歉然地说,“不过,先生还没有起床,可能要稍微晚一会儿,我们自己过去就可以了,麻烦您过来通知了。”

    管家点点头,告诉了她餐厅的地点后就离开了。

    悠悠转醒的萩原研二打着哈欠睁开了眼睛,迟钝地看了看四周,“咦?”

    他什么时候添了梦游这种毛病,大半夜的偷摸跑到了卧室里来,那个……他应该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他的脸颊不禁有些烫得慌。

    “你醒了啊。”毛利兰走到卧室门口说,“管家刚刚来叫我们去吃早饭。”

    萩原研二低声“哦”了一下,看到她转过身,还是忍不住地去问,“昨天晚上……?”

    “嗯?昨天晚上怎么了呀?”毛利兰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他。

    看她的表情也知道一切全都是他在多想,落寞的神情一晃而过,旋即笑起来说,“我想说昨天晚上休息的还好吗?”

    “很好啊,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要不是必须要起床了,她高低还能再睡几个小时。

    萩原研二笑了笑,“那就好。”

    按响了门铃的松田阵平,在她把门打开后,往客厅里瞟了一眼,“那家伙还没起?”

    毛利兰以为他有什么急事要找萩原研二了,“他在洗手间呢。”还很贴心地给他指了个方向。

    松田阵平的嘴角一抽搐,他就是顺嘴一问,不用跟他说的这么详细。

    一个男人跑洗手间找另一个男人,光是想想就一身的恶寒。

    正在洗手间里漱口的萩原研二听到外面的动静,嘴里的泡沫还没有吐掉,含糊不清地问他有什么事,听得他脑仁儿疼,“快漱你的口吧,都要饿死了。”

    毛利兰倒了杯水给他,“管家刚才过来说,早饭已经都准备好了,松田君要是实在很饿的话,不如就先过去吃,我们大概还要再等一会儿了。”

    他倒是很想了,可谁让他现在对外的身份就是一小保镖,不平等条约害死人。

    ……

    这个时间,餐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有说有笑的讨论着各种事情,虽然只是一顿很简单的早餐而已,但还是弄成了自助餐的形式,囊括了中西方以及本土的各种美食,令人目不暇接。

    毛利兰和松田阵平很自觉地端起餐盘就直奔那里而去,互相推荐着他们尝起来感觉还不错的美食给对方,几乎一致的口味,受到了对方的好评。

    他们在美食区认真的干饭,萩原研二则是趁这个机会和周围的人打成了一片,熟稔的仿佛认识了多年的老友一般,早餐虽然没吃了多少,但信息还是了解到不少。

    “大概就是这样的。”回到客房,萩原研二一边啃着从餐厅拿来的蒜香法棍,虽然放得时间有点久了,吃起来硬邦邦的硌牙,但有的吃总比没得吃要强,“虽然他们的话里多少都掺了点水分,但可信度应该在百分之七十左右。”

    “已经不低了。”松田阵平说。

    将那只剩一小口的面包塞入口中,萩原研二拍了拍手上的残渣说,“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等中午我再找机会去摸清楚。”

    这次的任务本来是落不到他们的头上,但谁让这家伙很会毛遂自荐,花言巧语地从一个受邀来参加宴会的外国小哥手里,骗来了,不,应该说让他心甘情愿的双手奉上了那枚进出凭证的电子手环。

    “还真是一个自负且自大的家伙啊。”萩原研二晃了晃手腕上墨绿色的电子手环说。

    看上去就和一般用来计时心跳速率的电子手环没什么区别,但在屏幕的顶部上显示出从他们进入这栋别墅一直到现在历经了多少小时,精确到了毫秒。

    “这个时间有什么用?”毛利兰指着那里问。

    萩原研二摇了摇头,“还不是很清楚。”

    但将这个手环拿回去的当天,松田阵平就迫不及待地给它拆了,并没有在里面发现任何危险装置,唯一让他们有点担心的就是那枚镶嵌在边缘很不起眼的微型信号接收器,目的只是单纯的为了将手环上接受到的数据传输出去,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不用担心。”萩原研二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至少在目前看来,这枚手环还是很安全的,离宴会正式开始还有几个小时,我们还有很充分的时间可以弄清楚它的其他作用,说不定只是为了显得高级。”

    但那怎么可能。

    毛利兰很清楚他是在安慰自己,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不能在毫无任何征兆地前提下,就先自己吓自己,弄得人心惶惶,那样更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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