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换了身体的缘故”,楚灿拔过徐梦虽的手腕,外来的鹤血拥堵在徐梦虽的心脉,他掌心泛起金光,停在少女胸口前。
光波涌进徐梦虽的身体,楚灿一点点把凝聚的鹤血化开,徐梦虽睁眼看见左手腕,倾天柳叶片抖擞,一会的功夫就长出好几片新叶。
楚灿运完功,又想到还有水纹锦,从里面拿了两颗丹药给徐梦虽喂下去,徐梦虽昏昏沉沉道:“我刚才,好像听见了说话的声音,还有..”
“还有你之前说过的,让我以后不要再忘”,徐梦虽睁着眼疑惑道:“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楚灿想了好久,他藏在掌心的小枫叶黑气减半,他认真道:“很久之前,南山”。
说罢楚灿松开搀扶徐梦虽的手,少女运功检查心脉,外部的鹤血让楚灿处理的差不多,她又简单加了道封印。
“你说的地方,看起来倾天柳比我更感兴趣”,徐梦虽给楚灿看手腕上冒绿光的柳条。
倾天柳晃荡的快要跳起来,叶片之间相互摇摆,意气风发的频频点头。
楚灿无语的盯了倾天柳一会,叙旧的想法一下被杀的干净,他沉着声音说道:“你不信就算了。”
徐梦虽放下手腕,点了点自己的脑壳,“没不信,我记下了”。
楚灿又搭上徐梦虽的脉探了探,“刚才还给我疗伤,自己又出事,以后恢复元气的丹药还是常带在身边好。”
“我?”徐梦虽哂笑,“这么倒霉因为谁?因、为、你。”
徐梦虽拽着楚灿施咒,“魔界十三司。”
两人站在原地消失,深绿色的花簇包围,脚下的土壤湿润,刚踩上脚就陷进了土里,徐梦虽和楚灿站在花盆的正中心。
徐梦虽抬头看顶上的花,花瓣上超大水滴倾斜,徐梦虽抬手用食指点了水滴一下让它悬在半空,楚灿的手从旁边伸出来覆在徐梦虽的嘴边。
一道紫色面纱出现在她脸前,徐梦虽听楚灿提醒道。
“花草有毒,戴紧些别摘下来。”
徐梦虽正在动作的手连忙停住,朝楚灿笑道:“很厉害啊,楚大仙人。”
“你叫我什么?”楚灿正在观察的目光立马锁回徐梦虽,他带了一道浅金色面罩,回头时眼睛好像会说话。
徐梦虽透过他不同寻常的目光没感情的抱肩,嘲讽道:“楚大仙人啊,怎么,听不惯啊。”
“没有,只是没想到你会这样夸人”,楚灿转回去,背对着徐梦虽牙关咬紧闭眼又睁眼,不长的时间眸子里多了几条红血丝,他俯身向下看距离地下的高度。
花盆是用绳子从房顶垂下来,相同的花盆屋子里还有十几个,徐梦虽的声音从侧面传过来,“魔界十三司不会错,虽说这个法术会有小到十几米的纰漏,但祭祀在这里,准没错,人呢?”
“一会要打架吗?”
“我只要夜赤”,徐梦虽道,“契约出山都可以放在一边,我要知道夜赤死了没有。”
楚灿积攒的情绪又一次搬空了,他认命道:“你放一百个心,他死不了。”
徐梦虽高兴了,“承你吉言。”
徐梦虽瞥见祭祀梳妆台上带锁的抽屉,趁机用了用稗子传给她的妖族法术,缩地术。
用了一次竟意外的好用,首先零偏差这个机制很得徐梦虽喜欢。
她一个小人来梳妆台前就像来到了大广场,她扭头看楚灿,见这人大胆得很,撕开黑洞到了祭祀卧室的门口。
徐梦虽传音道,“楚灿,她要是突然进门,你就被踩死了。”
“我有分寸,门口的地板看着比屋内的稍微新一点,灰尘也是挨着门口形成了方形,这里应该有个地毯,可我没看见毯子的痕迹。”
徐梦虽“哦”了一声,她跨过桌子上的石黛,走着走着面前出现了一个类似柱子的物件,她仰脸才看明白是铜镜的镜架,梳篦放在铜镜边上。
徐梦虽特意看了铜镜一眼,镜面对着另一侧挂墙的弓箭,她撇了一眼弓,走到带锁的小抽屉前,另一个抽屉没上锁,半开,胭脂塞了一抽屉。
徐梦虽把注意力放在锁上,抽出夭彩,蓄力朝锁上一砍,锁子咔擦打开。
她费力把锁摘下来,拖开抽屉累死累活趴上去看里面的东西。
满当当的石像,徐梦虽晦气的不得了,从抽屉上跳下来后撤,传音道:“楚灿,这里有好多石像。”
楚灿传回来的声音很小,言简意骇,“徐梦虽,你看镜子。”
楚灿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徐梦虽用余光看了镜子一眼,一张宛如枯骨的女人脸亮堂堂的出现在镜子里。
她脸上的肉松垮垮的,头发稀疏,眉毛鼻子嘴巴出奇的稳固,和下坠的脸皮好好像不再一个图层。
浓妆艳抹,耳畔有风声,徐梦虽旋转一圈飞身到空中,女人的手锤在徐梦虽待过的桌面,铜镜脱离镜架掉在地上,镜架震倒。
徐梦虽传音道,“她打哪蹦出来的?”
楚灿回答的很快,“弓箭里,障眼法。”
徐梦虽挽着夭彩剑刺向女人再次伸出的手,冷静道:“没有心智,是不是犯病了。”
“是疯了没错,这次要不要我帮忙”,楚灿在门口跟着灰尘印找到地缝,从袖口里摸了张符箓塞进地缝,符箓钻进地缝折叠成一只纸鹤,飞出去十几米远,暗处打过来道真气把 纸鹤打落了。
楚灿暂时收手,徐梦虽打架时分心道,“你别管我,看看夜赤在哪,祭祀没有心智,谈个屁呀。”
“你小心”,楚灿从袖子里一下扯出百八十张符箓,手在胸前结印,默念道:“万界乾坤,八方路通,现!”
符箓刷的变成堆的羽毛散到房间各个角落,羽毛到达指定的探查点咻一下炸成一个三寸高的纸片人,在角落里翻找。
祭祀看见房间里翻找的动静大怒,徐梦虽执剑拦在祭祀的面前,“六弦歌,你对手在这儿呢。”
逗了六弦歌几招,女人也发现了徒手抓不到面年嚣张的小人,她回笼理智,开始念咒。
“咒术这种东西,我最门清”,徐梦虽收了夭彩打开紫色虚瞳,女人嘴里叽里呱啦输出,周边的磁场变幻,各种各样的幻觉出现在徐梦虽的眼前。
身边冷暖变换,徐梦虽开着紫色虚瞳笑盈盈的浮在空中,面纱下的唇角挂着凌波潋滟的笑意。
“金轮爆!”
源源不断的仙气在徐梦虽身边筑起一道气流墙,沾满圣光的金轮在六弦歌的脸前炸开。
女人后仰头尖叫,头发丝落下来,她挠着本就没几根头发的头顶,凄惨声愈发瘆人。
化妆匣里一阵晃动,女人施咒,躺在抽屉里好好的石像苏醒奔徐梦虽而去。
徐梦虽怕这些鬼东西近身,左手顺势朝石像的方向一指,“大茧术”。
梳妆台下藤曼攀附上来,柳条缠住这群石像不放,徐梦虽控制柳条缠紧,楚灿的声音从站在化妆台上的纸片人上传出。
“徐梦虽,倒数第二个石像,是夜赤。”
徐梦虽马上挪目光,这石像是夜赤的模样,她手劲未松,“真人呢?活人在哪。”
“其他地方都找过了,弓箭的平行空间和没检查仔细的梳妆台还不确定。”
“你进弓箭里,快去”,徐梦虽说话间拧碎了七八个石像,女人破罐子破摔欺身上前朝徐梦虽扇过去。
气流墙顶了一巴掌没碎,楚灿闻言朝徐梦虽的位置撒了一把符咒护在旁边,用黑洞拉到弓箭的门口,消失在光影里。
楚灿进去后一团白雾,没有活物的气息,只能一直往前探路,未知的危险潜藏,楚灿没有喊夜赤的名字,徒步往前走。
他走了两步朝脚下丢了一直纸鹤,做完记号继续行走,走了一段距离,纸鹤回到他面前。
楚灿弯腰捡纸鹤,手没触碰到地面,就听见一个大门关闭的吱呀声,楚灿朝出口的方向看。
白雾填满了他的世界,不见出口。
楚灿卸下伪装一般面露凶色,沉稳的魔气从脚底下朝四周腐蚀,安静,没有一点空气流动的寂静。
楚灿摘下脸上的面罩,金色的护甲从头镀到尾,明黄色长袍披在外身,铭文咒印发出警报。
自雾中走出凶兽,楚灿定睛。
“猰貐”,楚灿眼神不变,“我知道六弦歌把谁藏到这,你别出手,我不伤你。”
猰貐吼声似婴儿,人面马蹄,蓄满力气朝楚灿奔过来,跑步的震动连弓箭的空间都受到影响。
徐梦虽在外和六弦歌对招,对面的弓箭忽然摔在地上,弓身跌成两半。
六弦歌当场脱战看弓箭的情况,徐梦虽心一凉,掐咒想和楚灿传音,信号不通。
“麻烦”,徐梦虽卡嚓卡擦把剩下的石像全部掐碎,六弦歌看到弓箭碎了整个人都安静下来。
徐梦虽见六弦歌能冷静下来,收了倾天柳靠在抽屉板上休息,休息时不忘用紫色虚瞳查看楚灿说的地毯。
她闲下来无意间朝天花板上看,先前看上去空空如也的顶上倒悬着一张草灰色的毯子,地毯上用灰色写着字。
弓箭的破碎打破了卧室迷惑人的幻术,空中挂着的绿植也变成了冒着毒气的香炉,水汽是天花板上滴落的水渍。
徐梦虽为了看字直起身子,读出声,“这是我特意为你卜的一卦。”
她往后看是四个小字,她只看了两个,“小心...”
“啊!——”
徐梦虽惊疑不定的叫出声,胭脂里伸出条手抓住她的脚腕,猛地把她拖到了小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