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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遇险

    翌日醒来时,柔和的阳光穿过窗棂,在床榻前洒下一片金光。云朝穿好衣裳出去,见萧起庭正在楼下安排出行事宜。

    茫茫戈壁环境恶劣,百里沙石荒无人烟,必须备好足够的干粮和饮水。

    客栈外,弥月和宋七将行囊往马车上放,蒋文蒋武负责喂饱马匹,沈放则在一旁捣鼓他的药箱。

    “王爷。”云朝下楼,轻轻唤了一声。

    萧起庭回过头来:“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肚子饿了。”

    “就知道你馋得紧。”萧起庭刮了下她的鼻子,叫伙计端了吃食上来。

    “王爷怎么不叫醒我。”云朝喝着粥,满足地咬了一口肉饼,“都快晌午了,误了赶路时辰可怎么办。”

    “见你睡得香,不忍心叫你。”

    昨夜遇袭,待解决掉那些杀手天边已现晨光,回屋后她又百般挑逗,他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燥火,让她老老实实睡下,而他自己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王爷吃过了?”

    “吃过了。”

    “要不要再吃一点?”说着,将手里的饼伸到他面前。

    这饼她咬过几口,上面还残留着丹色唇脂,艳若桃瓣,萧起庭柔柔一笑低头咬了下去。

    “夫人与郎君感情这样好,真是羡煞旁人。”

    老板娘眉开眼笑地走过来,与昨夜搓手顿足的模样判若两人。

    “知道两位午后要走,我叫伙计包了二十张饼,你们拿去路上吃,不要钱。”

    瞧老板娘这态度,云朝就知道萧起庭打点过了:“多谢老板娘,你家的饼又香又脆,很合我胃口。”

    “夫人别那么客气,你先吃着,我让伙计把饼给你们搬到车上去。”

    京城来的贵人就是大气,她粗略估算了一下,昨夜她损失了五扇门四扇窗,三个花瓶七八张桌子。

    正心痛之际,财神爷转头就叫人送来一百两,足够她置办一套全新的桌椅板凳了。

    这还真是因祸得福啊,老板娘心里欢喜得很。

    云朝把饼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饼渣:“让王爷破费了,给了不少银钱吧?”

    “王妃若是心疼本王的银子,往后对本王好一点便是。”

    “妾身对王爷不够好吗?”

    “不够。”萧起庭握住她的手,深深凝视着那双绛紫色的眼眸,“王妃与本王,应是一条心。”

    他笑意缱绻,似和煦的春风,只是眉眼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云朝长睫微闪,伸手回握住他:“王爷真会说笑,你我夫妻,自然是一条心。”

    正当两人四目相对,宋七大步走过来:“王爷王妃,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启程。”

    萧起庭收回目光,慢慢松开她的手:“你慢慢吃,本王出去看看。”

    “好。”

    待他出了门,云朝敛去笑容,将手中的饼放回盘子里。

    一条心?你我本不是同路人,怎么可能一条心呢……就连陪我回西炎,也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起身往楼上走。

    对面回廊下,李文楼磕着瓜子,嘴角似笑非笑,这两人,似乎并非表面上那般夫妻情深啊。

    ……

    午后,低压的云层遮住了日光,戈壁上吹来阵阵风沙。

    客栈外,王府车队整装待发,云朝换了套西炎女子装束,一身湖蓝色修身长裙,乌发披散,头纱覆面。

    刚要上车,李文楼打马过来:“萧兄弟,夫人,请留步。”

    萧起庭回过身去:“李兄,有事么?”

    “我的商队要去黄城,正好与二位顺路,这戈壁滩上常有马匪出没,不如结伴而行,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

    “那好,你们先走,我叫上弟兄们随后就来。”

    离开客栈,往西走出几里地便进入了戈壁滩。

    枯黄稀疏的野草下,被黄沙和砾石覆盖的戈壁一望无垠,远处,是同样荒凉高低起伏的山峦。

    因常年有商队经过,戈壁滩上压出了一条尚且平坦的道路,马车缓缓行驶不怎么颠簸。

    “王爷不是说少和那个李文楼接触,怎么又答应与他同行?”云朝倚在软垫上懒懒问道。

    萧起庭柔和的目光从书卷上移开:“看见他那些手下了吗?个个身手了得,本王对他的身份属实有些好奇。”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万一不是什么善茬,岂不是给咱们找麻烦。”

    “你说得没错,咱们与此人素不相识,昨夜为何出手相助?若真是生意人,最忌讳的就是给自己惹麻烦,遇到这种事应该躲得远远的才是。”

    他顿了片刻,又道:“他这样做,不得不让人起疑。等到了黄城,让人盯紧,且看他究竟要干什么罢。”

    言毕,见她没有反应,萧起庭偏头一看,已经睡着了……微微扬唇,替她盖好了绒毯。

    夜晚,一行人在开阔的平地上扎营露宿,四周燃起了明亮的篝火。

    远处,天地被一分为二,一边是湛蓝深邃的夜空,一边是苍凉旷古的大地。

    此等景致,在大齐境内是见不到的,只是,戈壁滩上昼夜温差极大,入夜之后气温骤降,稍不注意就会寒气侵体。

    此刻,沈放寸步不离地跟在萧起庭身边,像个老妈子。

    “王爷,您还是进帐里去吧,外面风大。”

    萧起庭拍了拍厚重的披风:“本王已经裹成这样了,沈御医还不放心?”

    岂止不放心,他这一路都提心吊胆呢。沈放叫人灌了个汤婆子塞到萧起庭怀里:“下官也是担心王爷的身体。”

    “没事的,放心吧。”

    云朝拿着两只烤兔腿走过来:“沈御医还磨磨蹭蹭作甚,香喷喷的兔子肉去晚了可就没咯。”

    沈放瞥了一眼不远处,蒋文蒋武正在给大伙分兔肉。

    “下、下官先行退下,王爷有事就叫我。”说完,提起衣袍跑了过去。

    云朝轻笑出声,将一只兔腿递给萧起庭:“这是戈壁上的野兔子,撒上香料又香又嫩,王爷尝尝。”

    萧起庭接过来闻了闻,确实很香:“本王还是第一次在这荒漠里吃烤野兔,想来别有一番滋味。”

    “戈壁上风沙大,也没什么好东西吃,这两日要委屈王爷了。”

    “在王妃眼里,本王就这般脆弱不成?”

    的确是这样啊,不然沈放也不会如此紧张了。

    还未说话,就见他咳嗽了几声,云朝赶紧替他顺背,又拧开水囊递到他唇边:“王爷还是进帐里去罢。”

    “也好,要真犯了病,只怕要误了行程……”

    另一边,李文楼正跟一帮手下喝酒吃肉,眼睛却时不时瞟向云朝。

    这西炎国的小公主聪慧灵动美貌无双,若不是已嫁为人妇,掳回去当太子妃正好。

    当初听闻西炎与大齐再度联姻,他曾派出杀手于上京城外刺杀,企图以此挑起两国纷争,只是没想到让她给逃了。

    如今看来,他竟有点庆幸,她还活着。李文楼喝了口酒,抬眼瞧见两人进了内帐。

    “主子,机会难得,不如今晚……”一个手下凑过来,抬手做了个手刀。

    李文楼摇摇头,他此次来西炎另有目的,不想节外生枝。更何况,萧起庭的暗卫就在附近,根本不可能得手。

    “传我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是。”

    ……

    一夜无事,转日整装出发,刺眼的阳光把戈壁照得亮堂堂的,视野极好。

    然而,刚走了一个时辰,就变了天,只见成群的乌云汇聚在天穹,一时间,狂风怒号飞沙走石,天地一片昏暗。

    这种天气根本不能前行,队伍只好停下来,等风过去再走。

    密集的飞石哐哐拍打着马车,车轱辘吱嘎作响,云朝趴在车壁上,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依她的经验,若这风久吹不息,拉车的马很可能受到惊吓。

    此时,马儿不安地甩着蹄子,时不时仰起头来。宋七也察觉到了危险,遂让蒋文蒋武紧拉缰绳控制好马车。

    云朝透过车窗将宋七喊到跟前:“马车里不安全,找找看外面可有躲避风沙之处。”

    戈壁上有骆驼草,茂盛处可躲避,适才她看见一片草场,运气好的话可能有牧民避风的毡房。

    可宋七是第一次进入茫茫戈壁,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顶着风在附近找了好一会也没找到好地方。

    云朝扯过头纱将脸部包裹起来,准备亲自下去看看,萧起庭一把拉住她:“此刻外面风沙肆虐,太危险了。”

    “王爷忘了我是西炎人?这点风沙难不住我的。”

    说着伸手去开车门,却听得一声刺耳的嘶鸣,马车突然间冲出去,云朝重心不稳向后跌倒。

    “朝朝!”萧起庭伸手将她接住,两个人一起撞在车壁上。

    云朝听见一声闷哼,回头看见萧起庭嘴角渗出血迹,他竟用病弱的身体挡在了她后面。

    “王爷。”

    “没事,先想办法将车停下来!”

    受惊的马还在快速往前跑,且不论剧烈的颠簸,若是撞上石头,后果不堪设想。

    云朝攀着车壁一点点往前靠,打开车门的瞬间,狂风裹着沙石涌进车内,打得人睁不开眼。

    车外,蒋文被甩了下去,只剩蒋武吃力地拉着缰绳,可是那马四处乱闯,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宋七心急如焚,带领一群人在后面追,王爷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啊!

    沈放两眼一抹黑,一手紧紧扶着弥月才没有倒下去,完了,他脑袋要搬家了!

    前面是一片巨石滩,那马发疯似的向前跑,李文楼眉头一拧,驾马追了上去。

    “王妃快进去,太危险了!”蒋武大声朝后喊,云朝却径直出了马车,与他一起拉住缰绳。

    “前面是乱石滩,先让马转向!”

    然而速度太快,急转向很有可能会翻车,两人只能小心翼翼控制着缰绳。

    眼看离乱石滩越来越近,李文楼狂甩马鞭,追上马车后瞅准时机一把拉住缰绳,与受惊的马并驾齐驱。

    “坐好,要转向了!”李文楼大喊。

    距离乱石滩只有几丈之遥,马车终于调转了方向,跑到一处山丘下才缓缓停了下来。

    云朝回身去看萧起庭,只见他趴在那里,一手抚着胸口,双眉紧锁面色苍白。

    “王爷。”她轻唤了两声,忙让蒋武去叫沈放。

    李文楼解下马身上的套索,将车身固定在一块大石上,转身上了马车:“萧兄弟受伤了?”

    云朝将他抱在怀里,为他擦拭着嘴边的血渍。

    她实在没想到,他会以身相护,在那种情况下,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挡在她后面。

    “劳烦李兄替我看看沈放可来了?”她语气带着明显的焦急。

    “好。”李文楼下了车,见一群人正朝这边跑过来,沈放提着药箱冲在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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