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十三次轮回4
打死大虚的隔天晚上，阿宝就收到了山田花太郎的短信。
短信里雀跃的表示自己在现世击败大虚的丰功伟绩已经传遍了四番队，成为了四番队的佳话。
传遍四番队的话，是极有可能会流转到其他番队的，流言这种东西，传到最后，一定不是原来的版本了。
脑海里出现了十一番队光头一角兴奋提刀而来的画面。
阿宝捏着手机站在黑崎家的诊所不远处，着实不知该回复什么。
余光瞥见一抹娇小的身影，从黑崎家偷偷溜了出来。
是朽木露琪亚。
只见她神色严肃，借着月光，一路奔跑。
露琪亚跑出一小段路也不见身后有黑崎一护跟随的身影，显然不是去处理虚的。
那这么晚了，朽木露琪亚是要去什么地方？
好奇心驱使，阿宝跟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想过很多奇奇怪怪的原因，却未曾想到，这次遇上了许久未见的老朋友——阿散井恋次。
他那嚣张的笑容，敏捷的身手，用最帅气的姿势与朽木露琪亚相见，随即就给了对方一刀。
？
这个剧情走向是认真的吗？
在阿宝的认知里，阿散井恋次可是相当的喜欢朽木露琪亚的啊……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这怎么才见面就互殴？
阿宝的疑惑还没有被解答，就瞧见阿散井恋次不像是开玩笑的又是一刀。露琪亚后撤，撞进了另一个人的怀里。
那个人正是朽木露琪亚的大哥，六番队的队长朽木白哉。
大概是阿宝过于惊讶暴露了自己的气息，朽木白哉敏锐地转过头，朝着阿宝的方向沉声道。
“在那边的，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犹豫只能有一秒，阿宝几个跳跃，来到三人面前。
“朽木队长晚上好。”阿宝尴尬打招呼。
“宝生？你怎么在这里？”是阿散井的大嗓门。
“这个说来话长，简单来说，是被派来干活的。”阿宝笑着解释了一下。
“恋次。”朽木白哉打断了两人的叙旧。
“抱歉，朽木队长。宝生是我的朋友。”阿散井恋次说完，转身又看向朽木露琪亚。“那个偷走你死神能力的人究竟在哪里？”
原来露琪亚隐瞒的是这个啊。
难怪上次见面后阿宝就觉得露琪亚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而橘脑袋身上的气息也奇怪地令人熟悉。
朽木露琪亚依旧没有开口，接连躲过几次阿散井恋次的攻击。阿宝见朽木白哉没有要上前帮助自家妹妹的打算，刚举起的正义之手也硬生生地停在了半道上。
在阿宝犹豫劝架与旁观之间，昨天的眼镜男孩突然出现，举弓射出一箭。若不是阿散井提前反应，那箭矢应该就击中了他的脸了。
“你是个什么玩意？”阿散井抬头。
“我只是朽木的同学而已。”眼镜男孩平静回答。
这样礼貌又不礼貌的回答，彻底激怒了阿散井，他直接越过露琪亚，对眼镜男孩进行攻击。两人你来我往，肉眼可见的，眼镜男孩落入了下风。
只见眼镜男孩后撤没有站稳，踉跄几步中又要躲开阿散井的连续快攻，一不留神便先后摔了下去。
可此时的阿散井早已举起了长刀，往对方身上砍去。
阿宝是接下这一刀的瞬间，才反应过来自己出手了的。用力一推正愣神的阿散井，阿宝迅速抬手打晕了眼镜男孩。
“他晕了，一时半会是不会醒来的。”阿宝对阿散井说。
“宝生，你不该参与进来的。”阿散井看了看一旁无法挪动步子的露琪亚，又回头看向阿宝。
“生气的话是会影响判断的，阿散井。”阿宝提醒。
“我只是，在执行任务啊，宝生。”阿散井说着，提刀和阿宝打了起来。
几个来回，阿宝好几次都在关键时刻收手，趁着阿散井攻击衔接的空隙，阿宝连续后撤，直接拉开两人的距离。
“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恋次君。”阿宝很少会喊阿散井恋次的名字。
“所以才问你究竟出手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什么啊……
阿宝微微一愣。
她应该抱着旁观者心态看戏的角色啊，怎么就在此插手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了？
明明和眼睛男生压根不认识，甚至对方的名字自己都不知道。
思绪万千，阿宝突然想起了五条悟所讨厌的正论。
自己也陷入了拯救平凡人的使命中了吗？
一想到五条悟，阿宝突然就恍神了。
阿散井恋次没有给阿宝自我反省的时间，他跳跃起来，朝着阿宝就攻击了过来。
这一下，阿宝是能够接住的，但这一下，没有落到阿宝的身上。
尘烟散尽，橘色脑袋手握大刀，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接二连三被打断，阿散井进入暴走边缘。
“黑崎一护，请多指教。”
就是说……橘脑袋的一护，竟然还挺礼貌的。
*
大概阿散井恋次不觉得黑崎一护有礼貌。
比起对战阿宝来看显得疯狂多了，完全都不给黑崎一护喘息的机会。阿宝倒也理解，刚才他们的谈话中，明确说明了只有黑崎一护死亡，朽木露琪亚的死神力量才能得到恢复。
可是中央四十六室应该不会放过露琪亚的，想到这里，阿宝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毕竟有蓝染在，中央四十六室的生死，也很渺茫了。
被搁置下来的阿宝正巧站在了朽木兄妹附近，朽木露琪亚全神贯注观察着战况，而她的好大哥，一脸冷漠，除了提醒阿散井，黑崎一护是砍伤大虚的那个后，对于接下来阿散井始解激战也不曾有过其他的表情。
阿散井的始解直接将两人的实力悬殊拉到最大，黑崎一护完全都没有还手的余地。
“宝生，你是，你是可以暂时牵制住我大哥……朽木队长的吧。”朽木露琪亚小声问得犹豫。
阿宝垂眸，眼前比自己娇小多了的女孩双肩正在微微颤抖着。
是紧张？或是害怕？
还没有等阿宝的回答，她已经飞扑向阿散井恋次了。
紧接着，扭头朝着被砍中跪在地上的黑崎一护大喊，“快站起来！快逃啊，一护！”
朽木露琪亚的话，似乎是刺激到了黑崎一护，他的周身瞬间灵压暴涨，以极快的速度连续砍了阿散井两刀，刀刀命中。这眨眼间的灵压冲天，连阿宝都没有料到。
最快反应过来的，是朽木白哉，他一个闪身折断了黑崎一护的刀刃，且在同时一刀穿过了黑崎一护的身体。
速度快到欺骗过了眼睛。
“真是迟钝啊。”
朽木白哉开口嘲讽，没有收手的意思，眼瞧着他准备再给黑崎一护致命一击时，阿宝再次介入了进去。她挡下了对方的刀，拖走黑崎一护，将他放置在几米之外。
“宝生！”阿散井喊了一句，这次他不是在因为阿宝的插手而愤怒，更多的，是担心自家队长对阿宝出手。
阿宝确认了一下黑崎一护还活着，才站起身，面对朽木白哉。
“朽木队长，你的任务难道不是带露琪亚小姐回去吗？又何苦为难一个普通人。”阿宝说到“普通人”三个字还特意加重。
朽木白哉没有收回刀，表情也没有因为阿宝的介入而出现任何变化。“如果你再出手阻止，将会直接被定义成死神的叛徒而就地正法。”
“大哥，是我，是我拜托宝生的。”朽木露琪亚慌忙解释。
“即便是因此加重你的罪孽，你也要继续袒护那个小鬼，以及那个人吗？”朽木白哉问道。
见露琪亚没有立刻回答，朽木白哉继续道，“我知道，这个小鬼跟他非常相似。”
这一句话，让露琪亚的表情直接一变。
不知内情的阿宝，听得一愣一愣的，余光看见脚边的黑崎一护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把拉住了阿宝的衣摆。
“不要趁着我休息的时候聊天啊。”
话音刚落，朽木露琪亚突然喊了起来。“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小鬼。不要在我的大哥面前如此放肆，你已经没有用了。”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黑崎一护错愕，也同样让阿宝动作停滞。
“等……等等露琪亚……”黑崎一护不解，喘着粗气问。“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已经想明白了。我要跟着大哥回到尸魂界，即便是囚禁也好，赎罪忏悔也好，我都毫无怨言。”
“开，开什么玩笑！”
黑崎一护想要起身，直接被回过神的阿宝按住了。“别动了。”
“连你也……”
“别动！”一直低着头的露琪亚，抬起了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如果你胆敢追上来，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这下黑崎一护真的没有挣扎了。
露琪亚转头去看自己的大哥。“大哥，宝生她只是不知道情况，她……”
朽木白哉瞥了一眼站在黑崎一护身边的阿宝，“所有的事情我会写在报告中，交给总队长定夺。恋次，开门。”
听见朽木白哉回去的决定，阿散井恋次仿佛是松了口气，望了一下阿宝之后，转身打开了通往尸魂界的门。
直到那扇木质门关闭，阿宝才蹲下身，凝神用治愈术为黑崎一护疗伤。
“她……又救了我。”
橘色脑袋的少年脸埋在地上，声音听上去闷闷的。阿宝没有回答，她不擅长安慰别人。寂静的沉默中，少年终究是体力不支，昏死了过去。
不知何时，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冲开了满地的血迹，带着丝丝的血腥气流到了不远处的一双木屐下。
“阿拉，果然又见面了，宝生小姐。”绿白条纹帽子的浦原喜助，撑着伞走近两人。
“你也是来救人的吗，浦原先生？”阿宝问。
浦原喜助在阿宝面前站定，原本吊儿郎当的表情在观察完地上的黑崎一护之后，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
“黑崎先生的锁结正在复原呢，是宝生小姐治疗好的吗？”
看差不多治好了致命伤，阿宝起身，又走向昏睡着的眼镜男孩。“身为四番队，我还是当过新晋好队员的，浦原先生。”
“原来现在的四番队新人还会这样的治愈系鬼道吗？”
阿宝不想跟他打谜语，看眼镜男孩治疗的也差不多了，就准备离开了。刚才朽木白哉说的上报，阿宝还得好好想想对策，不然自己好不容易拿到的提前回到尸魂界的福利，说不定就没有了。
她还想着早些回去研究蓝染的崩玉在什么地方的。
啊！果然忍不住参与到是是非非里就是容易被误伤啊。
来了现世之后，真的是事事不顺。
阿宝叹气。“这次剩下的，依旧还是要交给浦原先生了。”
“每一次都交给我，身为新晋死神好队员，宝生小姐竟然对一个死神叛逃者，如此信任？”
这确实是阿宝没有考虑到的，这次轮回这么久以来，阿宝甚少用当局者的思维进行思考。她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像之前一样陷在里头，要站在一个事不关己的思路里，却又总是忍不住干着背道而驰的事情。
在浦原喜助眼里，她应该是矛盾又奇怪的存在，也难怪对方一次两次地试探自己。
阿宝抬眸，刚才的小雨打湿了她黑色的长发，几缕碎发紧紧贴在她小巧的脸颊上。
“我可能是讨厌着正论，却不得不做着正论里的事情的人……”
在昏黄的路灯下，阿宝的嘴角噙着笑，可在他人看来，这样的笑容里却透着一丝伤感。
“也许我也是在散发人性的光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