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又德虽然不解,但还是按照洛拂笙的说法,告诉那人零食要十块灵石一个。

    一天不到的时间,那小弟子便又找了过来。

    他名叫肖宇,年纪不大,也就十六七岁,眉眼尚稚嫩,但目光精明,一进来就对着洛拂笙躬身。

    洛拂笙对人三分笑,笑里藏着一把刀。

    肖宇一共要了二十几颗零食,总共二百多块灵石。

    她还在想,玄遥那五百灵石不要也罢,这生财之道也是稳稳的,还能戏耍一下泽承。

    就在洛拂笙心中高兴之余,一张大红请柬从天上飞过来。

    砸到了洛拂笙的脑袋上。

    同时,药宿仙的声音懒懒地从他自己的房里传来,“明天一早代我去参加一下中元仙门宴。”

    洛拂笙揉了揉头,不得不愿地从地上捞起那个请柬,咕哝道,“师傅您干么自己不去?”

    药宿仙只给出了五个字,“太早,起不来。”

    洛拂笙既气愤又无语,再端详这请柬上面的文字时,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宣弘宗?

    这么说来,难怪师傅他老人家不去。

    从元隐宗御剑到宣弘宗,至少要半天的时间,请柬上的仙宴时间是正午,也就是说,她天不亮就要爬起来摸黑飞行。

    她得出一个结论:师傅不厚道。

    关于中元仙门宴,元隐宗为了不摆架子,规矩坐大的几个仙门轮流主持,今年正好刚上宣弘宗。

    这种仙门宴,邀请的也都是有名望的仙门中的仙君。

    她一个炼气期小弟子去干什么?

    只是洛拂笙可怜,与药宿仙哭了几次都没用,他老人家完全不吃她这套。

    最后还发了话,她若不去,以后就不必回药膳宫了。

    松云劝道,“其实也没什么,药膳宫不去人的确不合适,你到了那里不过是走个过场,把请柬交上去,告诉主家药膳宫到了即可,下面的宴会你不想参加可以回来。”

    洛拂笙听完表示气愤,“你的意思,我花半天时间御剑到宣弘宗,什么都不干,再花半天时间御剑回来?”

    合着师傅是变着法让她练御剑术呢。

    松云笑笑,“差不多吧。”

    如果她想呆在那里玩两天也可以。

    悲摧的洛拂笙第二天一早天没亮就爬了起来,给自己的腰腿上都贴了几贴膏药,摸着她的剑晃晃荡荡地出发了。

    其它几位仙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发,但洛拂笙也不大想与他们同行。

    她的御剑术练得还算不错,就算不是如火纯情,也不会把自己掉下来。

    在天上飞了两个时辰,到宣弘宗时快要正午了,这个时间把握得还算不错。

    洛拂笙打算就像松云说的那样,把拜贴一交,麻利儿走人。

    只是在剑上站一天难免受不了,所以才会贴了膏药。

    没想到到了宣弘宗就碰到了一个老熟人。

    杨真热情地朝她走过来。

    在看到他的同时,洛拂笙才想起来,杨真就是宣弘宗的大弟子,身份有点像玄遥。

    只是修为不及。

    “你怎么来了?”杨真今天打扮得格外亮眼,除了弟子服外,还披了一件金裘短氅,峨冠璀璨,看上去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他乡遇故知,洛拂笙高兴地同他打了招呼,一拍脑门,“我是替我师傅来的。”

    杨真点点头,也没多问,“快进去吧。”

    洛拂笙......

    走不了了。

    宣弘宗亦是十分气派,没有十院八宫,占地也是十分辽阔。宗内弟子皆是白袍宗服,暗绘金纹瑶台小玉凤。

    比起元隐宗蓝袍绘白纹,这种搭配,显得高雅不俗。

    入宗一条康庄大道,地面就是普通的砖瓦,但构造极其考究,每块砖瓦都散发着点点金光,若是在晚上,脚下便是一片星海浮动。

    可见这砖瓦是经过了特别加工,掺杂进了金粉之类的东西。

    松云树乃是元隐宗独有的植物,其它各仙门基本都种植松柏,高大魁梧,名字也很有寓意。

    每个仙门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地方,若说元隐宗的与众不同是松云树,那宣弘宗的与众不同则要说这落身湖。

    湖水一年四季是淡红色,但水舀上来与普通的水并无差别。

    有人曾怀疑是湖底的问题,但下过湖的人都说湖里也并无异样。

    但这湖水就是淡红色,遇到下雨时会变成蓝色。

    最奇的是,湖水两极分化,修为高者掉进湖里则修为尽失,修为低者掉进湖里,可以晋一级。

    所以宣弘宗严禁弟子靠近这湖,违者逐出师门。

    时值正午,宣弘宗内各仙门都到齐了。

    杨真带着洛拂笙在宣弘宗各处转了转,正好看见一华贵的妇人走出来,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貌美,但打扮朴素的女子。

    华贵妇人也就而立之年,打扮得过分妖娆,缠金金罗蹙鸾纱衣,凤凰展翅步摇,翡翠滴珠护甲,活脱脱一个后宫的贵妃。

    而年轻貌美的女子也就穿着一件月白的衣衫,身上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连发簪都是普通的银制。

    她站在华贵妇人身边,一直低垂着头,嘴角的笑容也显得拘谨勉强。

    杨真告诉她,华贵妇人是宗主夫人芙蓉雪。

    而旁边的女子是宗主非要纳的侧室雨农。

    洛拂笙不禁要想,若是以后她与玄遥结了道侣,是不是也可以这身打扮。

    不过纳侧室这事,玄遥就不要想了。

    除非她死了,否则绝无可能。

    冥想间,芙蓉雪突然以手掩唇,有些痛苦地咳了两声。

    她皱了皱眉,这咳声.....

    殿下众仙门一见芙蓉雨出来,纷纷上前打过招呼。

    大殿两旁层层叠叠,足可以坐下百余人,坐不下随便在哪里加个桌子也可以凑合。

    芙蓉雪尊荣华贵,落落大方,言谈举止间十足的女主人,而她身边的雨农看上去就像个丫环,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芙蓉雪这一咳嗽,雨农倒是关切了一句,“夫人,您这咳嗽声有些奇怪,还是找仙医来瞧瞧吧。”

    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关心人的话,谁知却让芙蓉雨不顾礼仪地大喊大叫出来,“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我咳嗽不过是受了风寒,要你多嘴提醒?”

    雨农垂下头,委屈的泪水还在眼眶中打转,不知是不敢还是不肯,就是没有流下来。

    周围的宾客大多转开眸,别人的家事,没有人敢管,也没有人愿意淌这个浑水。

    但洛拂笙还是听到有几位仙君在背地里议论雨农勾引尹宗主,活该如此的嘲讽。

    她看了雨农一眼,却是想起了舒书。

    洛拂笙摇了摇头,将心底的那一抹怜惜藏了回去。

    这大殿里的座位实在是太多了,洛拂笙有些头晕眼花,偏偏杨真去招呼其他的客人,她也不知道要坐在哪里。

    只能靠前排随便找个地方先坐下来,想着坐一会儿她就离开。

    不多时,芙蓉雪的咳嗽声再度响起,这次的声音大了许多,也咳了许久,她本来光鲜亮丽的一张脸因为咳嗽而变成苍白。

    雨农站在一旁,看来是真蠢,居然再次开口提醒芙蓉雪。

    这次,芙蓉雪彻底恼怒,当众也不顾及华阳宗的颜面,大骂雨农。

    没想到这次雨农居然哭了出来,连连道歉,还一口一个她实话实说的窝火口吻,让芙蓉雪直接一个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雨农身体一歪,向后一个踉跄,就这么倒在了洛拂笙面前的桌子上。

    顿时,桌子上的器皿全部扫落到地上。

    洛拂笙也被迫站了起来。

    芙蓉雪抬头。

    在她再次挥舞着手臂上前时,洛拂笙意识到她还不肯罢休,还要继续打雨农。

    空白的大脑于瞬间做出反应,她盯着芙蓉雪的脸,抬手挡住了芙蓉雪的手臂。

    刷刷刷!

    周围的目光齐齐向她看过来!

    好状观的一幅画面!

    四目相对间,气氛有些拔弓弩剑的紧张。回过神来的洛拂笙有些懊悔自己搅进了后宫之争。

    画面静止了几秒,洛拂笙似乎看到芙蓉雪眼中的愤怒跳了出来。她立时缩回了手臂,非常正经道,“怕你伤到我。”

    然后她后退一步,示意芙蓉雪可以继续。

    芙蓉雪白了她一眼,伸出来的手掌眼见再次落下时,只听洛拂笙不太正经道,“尹夫人,在您打她之前,我可否说一句话?”

    芙蓉雪微怔。

    洛拂笙阖首笑道,“其实我想说,您的咳嗽真的应该去看看大夫。”

    芙蓉雪不可思置地挑起了眉。

    她打雨农,不用说,大家心里都明白,她本来恨雨农,平素里也是找个机会就打她。

    咳嗽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雨农提醒她,她生气,觉得雨农跟她过不去。

    现在洛拂笙也开口提醒她,她只觉得可笑,“哪来的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跑到宣弘宗来撒野。”

    元隐宗的几位仙君还都没到,其它宗门的人不可能认识洛拂笙。

    “不认识,她是仙君吗?”

    “不是吧,我看她只有炼气期。”

    “那她是怎么进来的?”

    “该不会偷遛进来的吧?”

    芙蓉雪上下打量了几眼洛拂笙,目光开始不善起来,“你到底是哪个仙门的,偷遛进来意欲何为,该不会是来勾引我家宗主的吗?”

    洛拂笙瞠目。

    芙蓉雪怒瞪向她。

    她实在冤枉,本来是代师傅出席这个仙门宴,怎么成了勾引尹宗主了?

    在元隐宗,她落得个勾引玄遥。

    她认了,谁让她喜欢玄遥呢?

    可尹宗主恕洛拂笙不敢认同。

    雨农从桌子上爬起来,脸上赫然五根手指印,红若烧炭,只是她起来后还哭哭啼啼地接着说,“妻身没有说谎,夫人的咳嗽声真的很奇怪。”

    洛拂笙斜眼看过去。

    她确定了,这个雨农脑子有病。

    都这样了,还不知道收敛一些。

    她朝芙蓉雪笑了笑,为自己正身道,“我是元隐宗的弟子,代我师傅药宿仙来赴宴的。”

    “元隐宗?”芙蓉雪一愣。

    周围宾客也愣住了。

    “药宿仙的徒弟,她莫不是那个制作零食的小丫头?”

    “看她年纪不大,真的医术如此高明吗?”

    “等等,她若是制作零食,那岂不就是......”

    芙蓉雪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她恨恨地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制作零食的小弟子?整天跟我哥哥作对。”

    宾客都抱着看好戏的神色。

    洛拂笙心中一梗,心道不妙,难道又遇上死对头了,“不知尹夫人的哥哥是......”

    “小雪,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大殿外,元隐宗众仙君这才鱼贯出现,比正午这个时辰整整晚了小半个时辰。

    洛拂笙不禁感喟:她果然是人类幼崽。

    不懂得何为摆架子。

    说话之人正在泽承,看来当真是死对头了。

    洛拂笙保持着优雅地笑姿。

    泽承对洛拂笙阖了下首,笑着数落自己的妹妹,“小雪,小遥姑娘年纪轻轻,医术了得,绝不在药宿仙之下。”

    迟幕迟疑地问了一句,“是不是小遥做错了什么?”

    芙蓉雪高抬起头,傲慢地看向洛拂道,“那倒没有,不过我倒要请问小遥姑娘,我这咳嗽到底是怎么回事?”

    迟幕皱了下眉。

    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洛拂笙身上,都在等着看她要如何回答。

    她意识到自己又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却一点兴奋感都没有。

    卡在嗓子眼里的答案也在犹豫看更不要讲出来。

    突然想到,她的答案脱口面出,会不会引发更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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