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

    三日后出嫁的新娘回门省亲,时煜提了不少的礼物,到赵家时元娘早已到了,见他们来,不甘心的翻了白眼,赵刘氏见到金龟婿,大老远的就跑出来相迎。

    “哟,三姑爷可算回来了,”赵刘氏晾着自己的亲女儿女婿,满是热情的招待他们,“大老远的大清早过来用过饭了吗?”

    时煜这人行为风度得体,从来不会叫人说什么闲话,他紧紧握着瑛娘的手:“那就打扰你们了。”

    “不打扰不打扰,都自己人,快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吧。”

    “这是给你们的礼物。”时煜让王玮礼送上去,沉甸甸的一袋子金银玉器,“都是心意,不成敬意。”

    “嗐!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啊!快进来快进来!”

    时煜轻扶着瑛娘的后背,温柔眼冲她一弯,瑛娘心里暖烘烘的,看来她当真是嫁对人了呀。

    今日赵家的饭菜格外丰盛,原因不过是两位女婿回门,元娘的夫家在看到时煜后,谄媚的跑过去打招呼,他以前想要跟时煜说上话,都找不到机会,现在竟然成了亲戚,这可真是缘分呐。

    “时兄可还记得我?”许子因冷不丁的开口,元娘只觉得丢人。

    时煜眼神扫过男人,脑海中没有一点印象了。

    “三年前,我们是一批参加童试的同期啊!”

    这么一说时煜倒是记起来了,这男人不就是当时拉肚子那个吗?

    “看来时兄想起来了,其实我一直有心与时兄交个朋友,去年还在你的加冠礼上给你送了贺礼,不过叫时兄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了。”

    不论是经商还是从政,交友的目的都不单纯,无非是看中了对方手里的人脉或筹码,所以时煜对于这些主动贴上来的人,一直都不屑一顾,保持着高冷的态度。

    “没想到我与时兄这么有缘,竟然在同一天,娶了同一家的姐妹。”

    元娘见自家男人热脸贴冷屁股贴的还是那小贱人的男人,当真是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当场晕过去。

    时煜根本没再听对方说什么,而是在对瑛娘嘘寒问暖。

    “还烫吗?”他吹了吹茶。

    瑛娘用手碰了一下杯子,现在温度是刚刚好了。

    那边男人见时煜并不想搭理,一腔的话也只好憋回去,灰头土脸的自行离开。

    元娘拉着他到后院:“你干嘛要去巴结那小贱人的男人啊?”

    “那可是时家大少爷!时家在咱们清河什么地位,你也不想想!我们以后少不了有求他的地方,以后等他一举高中,我们也跟着沾光,要是你以前你那三妹好一点,人家也不至于不搭理我们。”

    “我……”元娘霎时没了脾气,“我哪里知道她会嫁得这么好,早知道就烧高香供着她了。”

    赵贞娘热情的抱住瑛娘,二人都为妾室所生,小时候就经常玩在一块。赵贞娘此人心机重,表面上对瑛娘友好,心里却不喜她,尤其是在得知她成为时煜的未婚妻后,这种不平衡的心态更盛。

    她自认为什么都不输瑛娘,可是偏偏她被时煜相中,而自己却还只能在赵家受气。

    这不公平!

    “三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我好想你呐。”

    “贞娘一切都好?”

    “还是老样子。”

    说着她捏着手帕捂住鼻子,赵刘氏平时爱使唤人,赵贞娘在她手里没少受气。

    瑛娘拍拍她手:“我看看有什么法子能够帮帮你。”

    “多谢三姐姐。”

    贞娘看着她脑海中浮现出清观寺那日的清晨,瑛娘穿着男人衣服从外面偷偷摸摸回来的情景。

    那日她多留了个心眼,在目睹瑛娘回来后,又绕道去了时煜的住处,然后在时煜住的院子里,找到了被烧成灰的迷香,贞娘这人就是心思敏锐,她当时就觉得那夜的事情有蹊跷,因为一般人也不会在寺院干那种勾当,更何况像时煜这种稳重的人。

    所以她将地上的烟灰拾起,下山后问过了郎中,郎中断言那是从西域来的迷香,能够换起人心中的情.欲,是用于男女欢.爱的好东西。

    如果时煜知道她用这种手段爬上他的榻他会怎么想?

    如此心机深沉的女人,如此手段龌龊的女人,如此不择手段的女人,他还会想要一生呵护吗?那他们这对看似恩爱的鸳鸯还能像现在这样琴瑟和鸣?

    男人最厌恶女人用这种手段,相信时煜心里也会排斥。

    不过,这可是她手里的王牌,她自然不会轻易打出去。

    用饭时所有人都在捧着时煜,只是时煜的兴致并不高,他冷不丁的提起一个话题,叫所有人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瑛娘母亲生前是下贱人,生前还跟过其他男人,身子早就是不清白的,所以她死后是不配进我们赵家的祠堂供奉的。”

    小时候瑛娘因为这件事与赵父赵刘氏闹了好久,可是她人微言轻,并不能动摇他们的做法,只好在清观寺的佛地,为母亲求了一块圣地安葬。

    可是既然父亲不爱母亲,既然他觉得母亲出身卑微,当初又为什么要纳她?

    起初她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似她阿爹这般冷血无情,可是后来她遇到了时煜,改变了这个想法。

    现在这个男人正在为她和她的母亲打抱不平,瑛娘看他的眼神更加深情浓厚了。

    “下贱人进不了赵家的祠堂,”时煜不轻不重的敲打着桌面,“那我时煜的丈母娘也不配进你们赵家祠堂?”

    “这……”

    赵父瞬间改口,他们好不容易才攀上时家这么个亲戚:“我们马上就给迁回来,好生供养着。”

    说完汗涔涔的观察他的表情。

    时煜握着瑛娘的手看她:“现在可满意了?”

    赵父强挤出笑容:“为父之前还有什么做得不妥当的地方,瑛娘可以直接说出来,为父马上改。”

    瑛娘知道时此举是为了告诉赵家人他有多珍视她,好让赵家的人以后好生待她,这个男人周密而贴心的做法,她不是第一次见识了。

    他真的是个很好的男人!

    很合格的夫君!

    回时,时煜给瑛娘整理着鬓角:“他们以前待你可好?”

    “煜郎想听实话吗?”她问。

    “假话我又何必听,我知你年少生活的不易,所以打第一眼见你,就想拉着你逃出苦海。”时煜握着她无骨的小手捏了捏。

    “煜郎待我如此情深义重,瑛娘竟不知如何报答了。”

    时煜笑着搂过她安抚:“那就好好做我的时大少奶奶,嗯?”

    “嗯。”

    二人回到时家,正好遇见从外面回来的时璋,他这人行踪不定,也不知每日在哪里玩。

    见到夫妇二人回来,时璋停在石拱门下,朝他们寒暄问好。

    有时候他是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是装傻还是怎样。

    他明明应该很恨我的!

    他到底想做什么?

    时煜盯着时璋眉眼间看似天然无害的笑容沉了沉瞳孔。

    时璋转过身脸底的笑意瞬间被黑气取代。

    瑛娘久久盯着时璋的背影,直到时煜喊她才回过神,时煜顺着她的视线看时璋离去的石门。

    “瞧什么呢?”

    瑛娘笑笑:“要是时璋的性子没有那么古怪就好了。”

    “嗯?”他不解。

    瑛娘挽着时煜的胳膊,二人朝汀兰院方向去:“我在赵家有个妹妹叫贞娘,你今日见过的,人生得明艳动人,性子也温和乖巧。”

    “你想给我纳妾?”他故意开玩笑的扭曲她的意思。

    “不是!”瑛娘气,“她在赵家过得很不好,我想帮帮她。”

    时煜联系上她的上句话,大概得出了结论来:“所以你想撮合她与时璋?”

    “……”

    藏在拱门之后的人那双漆黑冰冷的眸子微微往上掀起。

    这可真是全天下最好的嫂嫂了,竟然还关心起我的终身大事来了。

    那个什么叫贞娘的我倒是一点兴趣没有。

    他摸到手臂上的抓痕,是那夜欢.爱留下的痕迹,唇角咧出诡异的弧度。

    不如下次你亲自来给我暖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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