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周羡南的脸色霎时寒气森森,眼眸结成旋涡,朝姜淮逼近。

    姜淮下意识往后靠。

    还好周羡南的速度快,及时将掌心垫在她脑后。

    姜淮心有余悸,一双忽闪的眼眸后知后觉地浮着恼意。白净的左脚踩在右脚上,无意识地揉动。

    “你说怎么花?”周羡南英气勃勃的眉眼近在眼前。

    就冲他刚刚条件反射般地护上来,姜淮心里有了底气。他大概率是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还能怎么花。我们那个圈子,多的是英俊皮相。随便一网罗,听话奶狗,成熟大叔,还不是任我挑。所以啊——”

    她还没说完,周羡南猛地堵住那张得罪人的红唇。最开始,他还算克制,只是吮着姜淮的唇瓣,辗转湿润。

    而后越来越贪心,舌头抵进齿关。

    姜淮舌根都是麻的。

    “呜呜......”蹭了她满脸泡沫。

    欲哭无泪。

    待他尽兴,泡沫早就随着激烈的动作甩溅在他衬衫上。很快,沾湿的地方透明起来,紧绷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张力十足。

    他呼吸又沉又重,裹挟着烧得正旺的火气,燎在姜淮鬓边。手臂缠在她腰肢上,触手一片温软。

    周羡南掌心用力揉了揉,嗓音磁性得像加了引诱剂,“记在账上,改天再棍棒教育。”

    这种带颜色的话,他偶尔在床上失控,也会在她耳边发狠地出口。但现下两人都穿戴整齐,况且他的身体条件又不允许,听起来更有种禁忌色彩。

    姜淮脱力地趴在他肩头,吐息不稳地换气。提醒他道:“宋教授说了,不争这一朝一夕。”

    她嗓音糯糯地,像洒了一层糖霜。入耳,却忍不住将她话里的意思延伸。

    往后,他们岁岁有今朝。

    周羡南没说什么,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养病期间,姜淮给他制作了一个作息表。

    办公,吃饭,散步,视频会议,都在相应的时间段。

    她还让他睡午觉。

    这对诸事缠身的周羡南来说,简直是个奢侈品。

    “睡午觉怎么了。中午不睡,下午崩溃。不要担心睡过头,我会叫你起来的。”

    周羡南没有午睡的习惯,便只是打了个盹。倒是姜淮在他身边,睡得香甜。

    晚上更是不像以前,应酬饭局绕不开。饭后,姜淮还陪着他到别墅区内的花园转了一圈。

    回来之后,姜淮看了眼时间,让他早点休息。

    等姜淮洗完澡出来,便看到周羡南正靠在床头,借着台灯,阅览文件。

    “哥,你怎么不听我的。说好了,这几天你的作息我来指挥。到底什么文件这么重要,把你魂都勾没了。”姜淮发现他真是难搞。

    再继续下去,估计自己得早更。

    她一脸怨念地上前去,抽走那份文件,视线划过扉页,不禁惊奇,“我工作室的年度计划?”

    更准确来说,是姜淮接下来一年的工作计划。

    姜淮还没来得及看,随手翻了翻,他竟还在上面留了标注。

    其中有三个综艺飞行嘉宾的通告,被周羡南打了个问号。

    “你觉得参加综艺,不好吗?”她刚洗过澡,身上漫溢着浅淡的香味。

    见他身旁还有一点空隙,便躺下来,趴在床上,葱白的手指扶着纸页,玉一般净透。

    “不是不好,是你不喜欢。有这个时间,不如深入打磨一下演技。我也理解温沫的心急。女艺人花期短,你对剧本有要求,空窗期怎么也得出来刷刷脸。”

    姜淮没想到他还了解这些。

    原本她以为他的世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可是综艺是捷径,人设立好了,很吸粉的。当然,来钱也快。”

    “你喜欢表演,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花园里的花,都开在用一片阳光下,你闪神的时候,别人都在光合作用。其他的花长得更健壮,扛得住风雨,才不会因为枯萎而被连根拔起。”

    姜淮手撑着脸,看向他,“所以你才把自己每天的时间都排得满满当当,抓紧每分每秒都在光合作用?我知道生存很艰辛,但一朵花不仅有这单一的经历,它还凝出了露珠,感受过夜雾,当过几只蜜蜂的粮仓。吸收光照,是花朵的本能,但阳光太过炽烈,是会把花给晒坏的。哥,你要是太累记得停下来,我做什么都慢,就当是等等我。”

    周羡南眼底敛含着亮光,定定看了她良久,才想起来问,“你的意思是,想去感受一下综艺的不同?”

    综艺不综艺的,他之前从没关注过。只是她计划书里提起,侧面了解一下。

    其中有个慢综喜欢炒CP。

    姜淮摇了摇头,“不去,没什么兴趣。”

    周羡南将她手里的文件扔到一旁,将被子拉过来一些,将她玲珑有致的曲线罩在其中。

    长臂一伸,顺便把台灯关掉。

    “我睡外面吗?这样容易碰到你的伤口。”

    周羡南拉着她的手,带到自己小腹上,“没事。”

    他的腹肌手感很好,但姜淮不敢多摸,害怕他心血来潮,要身体力行向她证明,忙说:“嗯嗯,知道了,快睡吧。”

    在家里养了一周病,周羡南实在待不住,还是去了公司。

    周末,路方长来探病。轰鸣的跑车引擎声停止在了家门口。

    姜淮透过落地窗一看,他的车和上次的是同一型号,但颜色却不相同。

    听姜淮说,周羡南在书房里办公,他没乘室内电梯,三步做两步地到了二楼。

    他敲了敲书房门,沉稳的男声从室内传来,“进。”

    推开门,路方长便看见周羡南坐在书桌后面,正埋头看着纸页。

    “这大好春光,全被你这种工作狂给糟践了。”路方长叹息着,摇了摇头。

    绕到书桌后一瞅,他手里的读物竟不像是文件。花花绿绿地。

    等他看过封面,差点儿没惊掉下巴,“时尚杂志?”

    路方长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无可挑剔的五官,俊朗惊人的眉眼,身上散发着成熟的风采。

    “你是不是和姜淮灵魂互换了?”

    周羡南不好坦言自己的文件被姜淮没收,不理会他的调侃,“有事?”

    “非得有事才能来看你?我刚从港城回来,听说你病了,马不停蹄地来探望。”

    路方长目光在他身上审视了一遍,一肚子苦水:“我刚踏进家门,就听我奶奶念叨,你多勤奋,多上进,连健康也顾不上。然后,重点来了,说你不仅事业有成,成家还早。你说说你,能不能别让我沦为悲惨的对照组!”

    说着,心里的不满快要溢出来,泄愤般捏了捏桌角的香囊。

    周羡南不动声色地拽住香囊的流苏,试图将其从路方长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路方长突然用力捏紧,惊奇道:“你书房里,怎么会有这种玩意儿?”

    周羡南警告般地横他一眼,“撒手。”

    路方长嗅出其中的不同寻常,一用力,将香囊夺走,“定情信物?这也太老土,有谁脑袋这么不灵光,用它来挑逗男人。哪怕送件情趣内衣,一张印着红唇的书签,也比这效果好。”

    周羡南冷脸道:“拿来。”

    见他神色中,没有一丝调笑的模样,可见是真的上心。

    路方长悻悻地把香囊放回原位。

    “里面是老太太从寺庙求来的平安符。”周羡南解释着,随手将弄乱的流苏整理好。

    路方长啧啧叹道:“这绣工可不敢恭维,哪有身子这么胖的蝴蝶,翅膀却这么短小。”

    周羡南提出过同样的质疑。

    姜淮据理力争,“这是刚从毛毛虫进化成的蝴蝶,有点儿婴儿肥不是很正常吗?”

    周羡南发现她最近歪理越来越多。

    路方长正惋惜这个春节,周羡南没有一起去跳伞,哪怕潜水也行啊。

    姜淮端着茶水进来。

    给路方长泡的是拿铁,周羡南的是黑枸杞。

    “路总,以后跳伞潜水这种局能不能就当忘记他这个人。还好这次他发病是在家里,要是极限运动途中有什么意外,奶奶替他求一万个平安符也打水漂。要不约他打麻将也行,大不了他多输你几把。”姜淮一开始说话还一板一眼,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透亮的眼眸却明明白白盛着认真。

    路方长纵横花场多年,甄别美人无数。但还是被这干净纯粹的一笑晃了晃神。

    “当着你哥的面,替他败家,不好吧?”路方长眯着一双桃花眼,忽而勾起的嘴角往下舒展放平,面色郑重地说,“这样吧,你要是叫我一声方长哥,别说一个条件,十个我也答应你。”

    姜淮沉吟片刻,启唇叫道:“方——”

    周羡南脸上直冒黑气,一脚踹向路方长:“滚!”

    路方长就知道他不乐意,早有准备,他刚抬脚就跳出两米远。乐不可支地挥挥手,说要走。

    临走前不忘约周羡南有空一起打冰球,并谢过姜淮的咖啡,“瞧你哥这副不待见我的样儿,我是没机会喝了。”

    姜淮开工后,接了一个反家庭暴力的公益广告,变得忙碌起来。

    工作间隙,她便会给崔昀发消息,问一声周羡南有没有好好吃饭。每次都会提醒崔昀,把周羡南的咖啡换成加了可可粉的牛奶。

    秘书把咖啡杯端上来,咖啡的苦味刺激着味蕾,周羡南还有些不习惯。

    他按下内线,叫崔昀来一趟。

    崔昀来的路上,回味着周羡南不紧不慢的语调,不禁加快脚步。

    周羡南把手里的文件看完,似乎才想起叫他来的目的,“可可粉用完了?”

    崔昀被问得一怔,片刻后便反应过来,“是他们弄错了,我立马叫人换一杯。”

    周羡南让他等等,“今天没人给你打电话?”

    崔昀知道他在问谁,实话答道:“还没。”

    周羡南抬腕,看了眼手表,已经到了饭点。

    他表情淡淡地道:“把美国那边的视频会议往前挪一个小时,午饭推后。”

    崔昀迟疑问道:“要是周太太问起......”

    “照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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