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位面白无须，脸上带着和善的神色的内监，他带着姬炀的旨意来的。李神光常年生活在宫闱中，对于内侍监的样貌举止自是清晰不过。

    常德在满园春色中一眼就看到了抱着小婴孩的绝色少女，便朝人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后才说：“李夫人，圣上邀你前往章华宫一叙。”

    上次姬炀离开保命候府后，就再未问候过保命候府这边李神光的情况，小昌和李烛都认为姬炀已经将李神光给忘了，这样的结果对于李烛来说不知是好是坏，但对于小昌来说就是李神光遭遇了一场无妄之灾。

    小昌从前在鲁国宫时，就极唯护李神光这个小皇后，到了新京后，小昌的心也从没变过，闻言，就冷了面孔，“总管，您忘了她是保命候夫人，圣上也能忘了她是保命候夫人吗？”

    李神光抱着小婴孩站到了小昌身后。

    “这位夫人是在指责圣上的圣意？”常德脸色未变，眉眼依旧和善地看着小昌和李神光二人。

    小昌语结，今时非同往日，这居于人下的滋味竟是如此哑巴吃黄莲，她傲然的说：“妾乃保命候侧室当然没资格也没胆指责天子，但做妾室的关心主母，也请总管不要作梗。”

    李神光不愿小昌为了她开罪这些阉人，保命候府在新京本就艰难度日，举步维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说：“小昌姐姐，我想去。”李神光小心翼翼地把小悟爱放到小昌怀中。

    小昌却旁若无人，“菩萨，你可以去。但是，小昌也不怕死。”小昌的目光散发的光芒照到了李神光心中，李神光轻轻地安抚她，曾经被人呵护长大的小皇后，如今也要开始独挡一面了。

    李神光回想起，从小到大，她没有见过一个真正开心的女子，这样一想，对于自己的处境，也多了几分释然。将小悟爱交还给母亲，随内侍常德一小轿至章华宫了。

    一个人在那里等她。

    像所有面对危险的孩子一样，李神光面对危险保持着高度的防备和警惕。她小小的，那日离去前，一双通红的泪眼牢牢地印在姬炀脑海中，后来在宫中的岁月，姬炀终日终夜地回想起那髓骨入味的感觉，几度要再登保命候府抢她入宫来，没日没夜的做，可全部理智都忍住了这个荒唐的冲动，这小东西这么弱，能承受住他没日没夜的放纵吗？姬炀为了更好的拥有她，决定还是从长计议。

    李神光知道眼泪用对了，有奇效，反之则得不到任何怜悯。可是再见到这个仅有寥寥几面就夺得了她的童贞的人，顿觉万种酸涩委屈涌上心头，化做热泪夺眶而出，泪水迷蒙间，姬炀走了过来，抱她在怀中。他的怀抱坚实强大却没有温度，给李神光的感觉仍是光怪陆离的撕扯感。

    姬炀放肆有侵略感的目光扫过她全身，面露兴味，狭长的眼中有风潮涌动，“神光到这里坐下。”他拉着她坐到了矮榻上。

    姬炀去吻她的泪，又欲吻她的唇。

    李神光下意识地偏开头。

    姬炀并不为自己的情动而惭愧，他轻轻分开她，手却仍然握着她的手，问：“神光，你还没想好吗？”

    李神光垂眸，姬炀带了几分耐性等她回复。

    李神光只是问：“如果我不答应你，你会杀了舅舅他们吗？”

    姬炀看向李神光的眸更深了深：“故有阿斗，此间乐，不思蜀，朕自有容人之量。”他笑着替她整理鬓发，“而你自是锦上添花。”

    李神光有了判断，她道：“我本命弱，得外祖母恩，嫁于舅舅，受二人庇护多年，了此残躯无以为报，天子一言九鼎四马难追，我愿以微躯赎奉天子。”

    姬炀倒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绕弄着她的发丝，原以为要下番功夫细哄诱逼，若她再不明，可是要吃些苦头了，可这小人儿却如此聪慧通透，不过免了那些流程，姬炀自是更欢喜几分，他说：“如此至情至贞的女子，朕亦感念于心，倒是可惜你前头都被赘姻给耽误了，致使把你这颗明珠蒙尘了，”

    姬炀脸上依旧是轻松慵懒，“千里马也得遇到伯乐才能被发现，神光，朕自不会辜负你的一片忠义。”

    李神光克制着身体躲避的动作，姬炀拉了她坐自己的膝头上，见她眉眼和口唇都生得秀致俊气，那一处都长到了姬炀会喜欢的方向长，他吻着她的眉目和口唇：“神光真是乖得让人发痴，这些…李烛那个软蛋都没有教过你吧，朕一一教你，带你领略各中乐趣。”

    李神光轻轻咬着下唇，姬炀指抹开她的下唇，“这种事当然得叫出声才有意趣，你这般，总叫我心疼。”

    李神光松开嘴巴，想了想，小声地说道：“我们到新京一直很本分，天子让看守候府的人对我们不要那么严苛。”

    姬炀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好呀，看在你的面上。早知道李烛为朕养了一个这么可心的人，朕还会对他好一些。”

    “我舅舅很可怜，天子免了他的日跪之罚可好？他身子病弱，一到春寒换季之时，腿骨总疼，长此以往下去，他会受不了的。”

    “他若心不念故国，朕也不会无故跟他冤家。”姬炀打了个哈哈，“倒是你，开口这么多，怎么没有一件是为你求的？”

    李神光黯然，“从小我就没有很想要的东西，外祖母和舅舅已经给了我很多了，我已经活得比很多人快乐了。”

    “所以这就是你想求的东西，”姬炀深深地看她，“你可真懂事。难道你不怨恨李烛把你送给我吗？为他这个人做这么多值得吗？”

    平心而论，最初怨恨也是有一点的，但是李神光更多的是对李烛的感同身受，在鲁国宫时李烛虽忌讳她是外甥女的身份，平时虽和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可也极尽疼爱她，远胜过李神光的父母亲。李神光童稚时最好的玩伴和家人，却是在这种畸形的婚姻中得到的。

    姬炀见她久久不答，也不生气，收臂箍紧她的腰，幽幽叹息，“李烛虽软弱，可却有齐人之福，一双妻妾皆向郎心，这一点朕自愧不如。”

    李神光已经看惯了，闭上眼，只在心中叹息。

    她的乖顺和嫔妃们的柔媚不同，少了一份心机，多了几份纯粹，身体是青涩的，不一时，她就抽泣起来，姬炀感受到了纤细和脆弱，他忍过了最强的冲动后，方慢慢使入巷。

    一盏茶的功夫后，他方从她身上抽身，她鬓发濡湿，已累晕了过去，他看了又看她安静的脸，替她勾了勾濡湿的发。

    她果然青涩地可爱，李神光意识微微回笼时，懵懵懂懂地张开眼，刚刚那场孽事好像已经结束了，姬炀在她背后，抹抹划划，不知在她背上做什么，触感敏感的李神光被痒的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娇吟。

    姬炀听见动静了，如若无闻，许久后，姬炀掷了笔，覆下去，贴在她耳畔问：“小乖乖，你不好奇朕做了什么吗？”

    李神光懵懵懂懂的，“画？”

    姬炀在她耳畔又轻笑了一分，在她腰上粗粝的掌感游离，姬炀指入她发中，细汗湿发，她便想回头看他，可是听着身后的动静，她不由地想，他怎么不知倦，竟然又开始了，李神光只好舌抵着尖继续承欢。

    后来又被他翻了过来，他掌放入她嘴，让她咬。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神光已经迷离的发不出声了，绯红的神色就像一朵娇艳盛开的花，姬炀才算尽了欢后，放开她。

    她色若芙蕖颜若丽景，脸蛋红扑扑的，脸色倦怠极了，却执意颤颤巍巍地从地上起来，腿脚都在打颤，姬炀看在眼里，笑了声，“要不要朕帮你？”

    李神光来时穿的衣已脏秽，姬炀令人备了干净的衣裳在这，李神光只要张口说一句，就能享受到天子的服侍了，她摇了摇头，却坚持自己穿衣。

    姬炀就坐在一边看着她，李神光心虽有异样，但想了下，刚刚在这里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遂也就不出声了。

    她就连指骨都在颤抖，勉强套了衣上去后，余光却见姬炀手中拿着一条水红色的绥条，再往一抬抬眼，姬炀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李神光提醒道，“你手中的这条带子的颜色似乎跟我这件衣服颜色是配成一套的。”

    姬炀是彻底笑出声了，人走到李神光跟前，动作大的揽住了她的腰，将绥条细在她的腰上，给她打了个漂亮的结后，捧着她的双颊就是狠狠一吻，这一番下来，她已穿戴整齐，除了微乱的发鬓，还有春色丽景的绯红容颜，能看得出她承欢过后，丝毫不觉她会是那个传说中那个嫁于亲舅舅的鲁国小皇后。

    “圣上，春宵一过，不要耽误了公事，我就先回去了。”李神光虽然被他的举动给惊到了，但好在没有再拉着她胡作非为，她心下松了松的同时，便提出了归家之意。

    姬炀是又好笑好气，捉住她的手，在她颈项啃咬了一口，起身松开。

    “小没良心的，方才你还在为我春水洋溢，啊啊张唤，怎么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姬炀性子好，经历了一场纵情声色后，神清气爽，自沾上了李神光后，非但不觉得疲惫，反而感觉更有朝气了。

    李神光因他话中的风月而羞红了脸，一直支支吾吾说不上语。姬炀的脸近在李神光眼前，英挺的鼻峰将要抵到她精致小巧、雪白柔嫩的小鼻头，他的目明明看人时大多是冷峻的，可这会儿却闪烁着莫名滚烫的情绪。

    李神光只能低下头，“我——”

    她想说，她从候府出来已经好久，该回去了，然而，姬炀浅尝过甜头之后，他的心思显然已经跑到一个更深层的维度上，更深沉，更可怕，更幽暗。

    天子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吻了过来，李神光逃避他的吻，却被牢牢地禁着双手，最后在李神光憋得脸通红的时候，他松开了。

    李神光气喘吁吁，樱唇娇艳欲滴，这幅被□□过的小模样看得姬炀心怜，他说：“保命候府那牢笼回去做甚？不如在章华宫快活恣意。”简简单单一语，却决定了李神光的去处，章华宫自此成为了姬炀和李神光纵乐的地方。

    整个晚上章华宫的绯音就未停下过，直到清晨的来临，帐内的姬炀才惬意的伸起了懒腰，赴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