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车保帅

    王爷着急的问道:“那怎么办?”

    现在案件的一切都毫无破绽,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人都被杀害,线索断开,接下来该从哪里下手都不知道,又何提杀进犯罪团伙的大本营,救出那些正处于水生火热中的同类。

    果子狸回答不了王爷的问题,它已经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它们了,剩下的细节它们只能自己去寻找。

    现在它们像是被逼到了某种绝境一般,无论走哪一条路都是死路。

    “我们也已经没有时间了。”果子狸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对于这场耗费的灵魂交易,也不知道能再支撑多久,可能三天,可能四天,也可能就今天所有的连接全部断开。

    整个事件倒回原点。

    姜恬车祸后的生死听天由命,它们这些动物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受着无法超度之苦,生活在悔恨与痛苦之中,直到丧失灵魂本源,变成一具没有思想的空壳,不能陷入轮回。

    后代的子子孙孙依然要经历和它们一样的苦难。

    没有人能来救它们。

    “不会的。”姜恬焦急的喊出口,脸颊两边的毛发全部粘湿,显然已经是哭过一场,她吸吸鼻子,“这种事一定不会发生的,我一定会救你们回家。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我们忽略的人。”

    说着她看看解北,脸上充满纠结。

    解北揉揉她的毛发,替她接上没说完的话,“当时开车拉鸭货,和杜华东交接货物的人,我让袁朗去查了他的资料,名字叫刘晃,表面上是江家烤鸭店的供鸭司机,真实身份是姜家养鸭场的其中一个送货司机。”

    “jiang家?两个jiang家?”姜恬被这两个不知道是哪一个字的音砸的头晕。

    解北耐心解释,“第一个姜家是江直的江家,第二个姜字是你的姜。

    “不可能!”姜恬肯定,“姜家鸭场的送鸭师父我怎么会不认识,根本没有叫刘晃的人。”

    解北压下她浑身躁动的毛发,安抚道:“别激动。”

    乍然的一个消息对于她来说太难以接受,要不是时间太紧,他也不会只调查了一半就说出来,把难抉择的问题交给她来权衡。

    袁朗的速度够快了,却还是快不过时间,有很多事需要点功夫来搜查。

    现在却不得不一一摆在明面上。

    “他的真实名字并不叫刘晃,你那天听到名字是个假名。在你出车祸那天,本该送货的是他,他临时请了假,才让你去的。”

    解北沉了口气才继续说道:“当天送货的是他也是个偶然情况,是有人派去的,所以……”

    姜恬听完整个消息都懵了,原来,所有的所有要从开始溯源。

    声音颤抖的问他:“所以你的意思是,贩卖野生动物给江直的可能是我姜家养鸭场的人是吗?”

    解北缄默。

    “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不会轻易下定论。”

    王爷站立在地板上的四肢直打哆嗦,案件越来越扑朔迷离的让狗心生惧意。

    果子狸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不会的。”姜恬倏然拉住解北的衣袖,急切的想寻求答案,眼泪在框中打转,哽咽道:“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父亲一定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他是那么喜欢动物的一个人,尽管做的是动物养殖产业也是因为我母亲的遗愿,那些鸭子在被屠宰之前都会好好安置的。他那么心软的一个人怎么会私贩野生动物。”

    说到后半段,姜恬眼里的泪怎么也控制不住,想到了母亲,她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忌日,可父亲却缄口不提,每年生日都给她热热闹闹的过一场。

    但是她知道,只有在深夜的时候,父亲才会收拾完客厅喜庆的残骸后,一个人回到屋子里,对着母亲的遗照偷偷抹眼泪,一边抹一边说女儿这几年的成长,说这孩子真的长大了,学会了给他捶背,问他累不累,就是学习一塌糊涂,好在有邻居家解北的照拂,才勉强考进一个好的中学。

    家里的鸭场他操持的很好,就是没有老婆的鼓励,他有点快支撑不下去了。

    姜青雄原本是有自己的工作的,开了一个宠物店,每天给宠物喂喂食,梳梳毛,挣的不多但足够花,姜恬的母亲则是从家里继承了其父母的养鸭场。

    自从她去世后,姜恬的外公外婆也相继离世,家里鸭场没了人来照料,姜青雄只好关了自己的烤鸭店,选择了鸭场的生意。

    只为对老婆生前的承诺,这几年鸭场不算好也不算还,在他手里打理的也还算井井有条,女儿也在慢慢长大,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一场大祸降临,现在姜恬又被告知自己所调查的真相与父亲有关,她怎么可能沉得住气。

    姜恬脸上的泪越聚越多,布满了整张小巧的鸭脸,一口气堵在心里要上不上,几乎晕厥过去。

    “姜恬,姜恬你听我说。”解北给她做了急救。

    “到现在我查到的并不是完整的,这些都只是猜测,我相信姜叔,不会是他,但是和姜家养鸭场脱不了干系。”

    比如,姜青雄还有个弟弟,姜恬的小叔。

    和姜盛第一次见面时,解北就出于男人之间的直觉,从这人身上敏锐的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长大后更甚,每一次见面,姜盛就越高深莫测一分。

    现在忽然好像有了个合理的解释,如果……他就是在背后操纵全局,暗地贩卖野生动物,快刀斩乱麻杀掉暴露给警方的人,切断所有线索。

    就在眼皮子底下,身边的亲人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所做的事,那么这个人……得有多可怕。

    听到解北相信不是父亲,姜恬的哭声小了点,但眼泪依旧没停,抽泣道:“谢谢你,解北。”

    她犹豫着说出心中疑问:“贾家养鸭场才是江直烤鸭店的鸭子主供货来源,既然江直背地里干那些龌龊事,贾家一点都不知道吗?还有,他又为什么要找姜家养鸭场合作野生动物的事?”

    “恐怕你本末倒置了。”果子狸听完全场,七七八八的了解了个大概,“不是江直想做,是姜家养鸭场有人想做,让贾家当供货源只是个幌子。贾家和姜家养鸭场不和是人尽皆知的事,即使最后事情败露,落马之后,江直又死了,死无对证,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贾家养鸭场,躲藏在姜家的那个人则是撇的干干净净。”

    “对对对。”王爷也看明白了,迫不及待的想抢夺一下戏份,动脑子的事不能落下它,“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重复几遍之后,王爷发现该有的他们都说完了,自己好像没话说了,索性闭嘴。

    “弃车保帅,对对对,是这个词。”它想到了又补上。

    弃车保帅么?解北细细咀嚼这四个字。

    那他就让这个帅跑不掉。

    咔——

    房门打开,果子狸一秒恢复伪装,低下头,喏喏的坐在沙发上,拿起一个包子慢慢的啃,扮演自闭姜恬的角色。

    和刚才大大咧咧随意靠在沙发上的果子狸简直判若两人。

    解北靠在一旁的工作桌上,一手抱着鸭子,另一只手点动手机,不知道在查些什么,王爷乖巧的趴在脚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事,遮掩的看向窗外。

    袁朗推门进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岁月静好的场面,二人离得远远的,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人都送到跟前了,一个不关己事,只顾刷手机,刷手机就算了,自己的鸭子狗狗忘不了,带在身边,剩下姜恬一人独自吃饭,连个话也不说,这叫什么事。

    刚才二人还亲切的拥抱,现在就互相疏远了。

    袁朗两步并一步气势冲冲走到解北面前,一把抢过他怀里,自从出现后就形影不离的鸭子。

    不追老婆老跟个鸭子在一起个什么劲。

    可怜姜恬刚想闭上眼睡过去,就感觉到一阵失重感,紧接着换了个人的怀抱,她瞬间惊醒,张大双眼。

    自以为神助攻的袁朗没好气的说道:“鸭子我帮你照看,你先和姜恬吃饭。”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王爷见状,接受到主人的命令,急忙跟上,“汪汪汪。”

    等等我,我也去。

    袁朗巴不得这两只动物全离开,房间里只剩下解北和姜恬,默认接过王爷嘴里自己送过来的绳子,打开房门,把它放出去。

    临走之前,不放心的嘱咐一句,“你们好好聊聊,别拘束。”

    随后,门砰一声又关上。

    房间里剩下安静的二人,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姜恬叹下一口气,认命的跟着袁朗走,不过还好有王爷陪着。

    自从变成了鸭子,她几乎寸步不离解北,解北干什么事都把她带在身边。

    这还是他们第一回……哦不,第一回是她勇闯醉春楼,这是她第二次离开解北。

    但好像……姜恬偏头看了看自出门后浑身警惕的王爷,王爷一直陪在她身边。

    “姜恬。”它忽然叫她名字。

    姜恬咽了咽口水,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叫自己,忽的有些紧张,“嗯。”

    “你为什么不让主人把你留在身边。”

    它指的是刚才袁朗要带姜恬出来,解北没有让她留下,原本只是一句话的事,解北不愿意让袁朗带姜恬走,袁朗肯定也不会强迫,并且姜恬也没有对主人说不想和袁朗走。

    “因为……”姜恬低下了头,遮盖住脸上的情绪,声音很轻,如羽毛漂浮过人的心神,“我想知道解北高三那年离开的原因。”

    而这个答案,那个叫罗世墨的人,似乎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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