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

    姜恬下一秒要说的话梗在喉咙,半个字的发音也出不来。

    他简短又简单的四个字,却震惊了她为自己所思考的整个后半生。

    “你再说一遍?”她反应慢半拍的不可思议问道。

    解北无缝衔接上她的问题,毫不犹豫的重复一遍,确认又确信,“对我负责。”

    生怕她会跑掉。

    姜恬顿时结巴起来,话都说不完整,“负、负什么责?”

    王爷在一旁紧张的耳朵都竖了起来,蹲坐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两个人贴靠越来越近的心。

    动了动鼻子,眼眶湿润。

    解北这回是打定主意吃透了她,不和她浪费时间扯皮,让她跑掉,直接了当的指指嘴唇的位置,留足了暗示。

    这确实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甚至他这样的动作……倒像是在姜恬梦中的解北会做的动作。

    她抬脖望着眼前如温玉般的唇色,带着水珠,透灵灵,让人忍不住想凑上去一吻芳泽。

    而她……刚刚才侵,犯过,体验过那东西的美味。

    虽然时间很短,但软糯的触感还犹如停留在她唇角上一样。

    见姜恬发呆不回话,解北原本红润的脸色一点点如锅底一般的黑下去。

    她又想逃避。

    哪怕聪明如解北,他虽熟知姜恬每个不安小动作下的想法,却无法做出她下一步的预测。

    对任何事情游刃有余的他,也只有在她身上步步摔跤过。

    正当解北把一颗心剖析出恨不得捧到她面前时,在腹中酝酿好的说辞,还没发音第一个字。

    姜恬有了反应,两只翅膀虚对了对,弱弱的开口,“行……”

    后面还有没说完的话,但她在此止住了下文,重新又闭上了嘴。

    确定的答案出来后,她才发觉自己刚才胡言乱语答应了什么,明明她的大脑想控制拒绝,嘴上却不由自主的说出来那个字。

    但吐出行字,姜恬心底压抑的情绪不免得清出了不少,很莫名,奇怪的,像是卸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窗外,忽的一道阳光闪过,乌云散开,被掩住的太阳照射出光芒,雨过天晴,光洒在水珠上,被反光到各个角度,世界明亮起来,丝丝缕缕的太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床尾。

    此时已是傍晚,本该因雨天天气不好渐渐暗沉的天空,忽然大亮,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天边处的云朵染上黄澄澄的色彩,黄昏夕落。

    她的眼睛越发光彩夺目,清明透彻的没有一点混浊。

    解北是第一次这样的手足无措,他想过同意或拒绝这两个答案,但没想过她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人总是在轻易得到一个难获取的东西时,有些恍惚。

    他就这样呆了两秒,面上越不显什么,内心慌神慌的厉害。

    最后郑重的问了一遍,“知道我什么意思吗?”

    这下轮到姜恬不好意思了,低下抬得酸痛的脖子,害羞的说道:“知道的,不就是,不就是……要我负责,做你女朋友嘛……”

    然后就是合理亲亲了。

    她说的没错,解北却被她的直白有些意外。

    二人都有各自的想法,和彼此的暗恋,其实他们要做的只不过是捅破那一层窗户纸而已。

    而这张薄薄的窗户纸一破,就是分隔的四年加重逢的三年。

    解北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姜恬也同样。

    不过最让解北开窍先发制人出手的还得靠当初医院的那番明悟。

    时间流逝下的我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错过,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他实在想象不到如果当初姜恬在那场车祸中受伤,他的后半辈子会浑浑噩噩成什么样,不如把握当下,摒弃过去。

    二人心怀喜事,顺理成章的促成了这件佳事。

    只剩一旁目瞪口呆的王爷在不清不楚中见证了两代主人从普通朋友中的青梅竹马到情侣关系的转变,少狗梦心碎。

    姜恬在解北温暖的怀中舒服安静的窝了会,才想起来,自己心中最最最最最最重要的那个问题,“你高三为什么要走?”

    她耿耿于怀了七年,不想让自己的七年不明不白的过去,趁着今天说开的热乎劲,她想知道答案。

    解北沉默两秒,姜恬终于等到他开口。

    怎料……

    “不为什么。”

    他还是不肯说。

    “哦……”没关系,来日方长,哪个问题的答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的现在。

    像是住在梦里的一天。

    姜恬脑中胡思乱想着没一会,就困倦混着甜蜜的梦乡眯了过去。

    果不其然,又像少女时期幻想过的那般,她又做了梦,春梦,比高中时期误碰一下他的手而做的亲亲梦,还要过分。

    醒来的时候,满身都是粘腻的汗水,她睁开眼,王爷和解北都不在卧室。

    卧房内关着灯,只有外面泄露霓虹灯的亮光,窗帘没有拉,外面已经黑了,分不清是几点,姜恬只知道她这一觉睡得踏实且格外长,很久没有一颗心放在地上的安稳。

    姜恬半边身子睡麻,她伸着懒腰翻了个身,舒服的不行。

    黑暗中,四周也极其寂静,被子被她压的哗啦哗啦响。

    咔哒——

    房间门口处传来开门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一束挤进来的日光灯,脚步很轻,如果不是姜恬已经醒了,不一定能听见。

    她把身翻回去,肥胖的肚子顶的夏凉被凸起一个小包,满床平坦,只有一个地方凸起。

    “醒了?”解北声音既平又柔。

    姜恬嗓子干涸难受,张了张口,发现自己有些发不出声音,索性不说,伸出一条鸭腿表明自己听见了。

    解北上前抱起她,“饭熟了,我爷爷今天在,起来吃个饭再睡。”

    从暗处到明处,即使他帮她挡去了一些光,姜恬的眼睛也不免得刺痛,蔫蔫的靠在他肩膀上,点点头,嗓音沙哑,声音并不大,“我想喝水。”

    王爷早围绕在桌边等不及了,经过一个傍晚的冷静,它认清了现实,之后不碰感情,只爱肉肉。

    见到姜恬它迈着稳重的步伐跟上,“你醒了?今天有羊肉包和牛肉包,想吃哪个?”

    刚醒的姜恬根本没有胃口,肉嘟嘟的脸墩在解北肩膀上,闷闷道:“不想吃。”

    解北把她放在沙发上,身影离开,她才发现,解北把自己放在了哪里。

    混沌的脑子刹那间冲破迷雾,清醒过来,左边是解北的爸爸,右边是解北的爷爷,而她,就在沙发的正中间,两个人的正中间。

    至于两个男人为什么隔的那么远,姜恬比他们更加想隔得远。

    “哟。”先开口的是解北的爷爷,解全。

    他放下解北剥了皮的猕猴桃,抽出张纸巾擦擦手,“什么时候养了只鸭子?”

    解南大手放在姜恬的头上,把她拖着向自己那边靠近,可怜的姜恬屁股被沙发上的皮料摩擦,如同起了火一般火辣辣的疼。

    菊花瞬间夹紧,眼泪顺着眼角留下,可怜的小头被禁锢住。

    解南从高空处舀杯茶,淡淡道:“解北养着玩的。”

    解全伸到一半,原本马上要碰到姜恬的手,硬生生在一静一动中隔的越来越远。

    这边父子俩的硝烟要起,任旁人和局内人都能看出来,又是关系不好的一对父子。

    能把父亲和儿子做成这个角色的解南也是独一份。

    解全半空中的手讪讪收回,脸色不好的哼一声,“我孙子的鸭子倒成你的了,碰都不让碰一下。”

    收回觉得两手空空,便随手从桌上拿了个花生,等自己剥完才发现是硬物,牙口咬不动。

    姜恬刚从解叔大手中逃离出来,向远离的方向挪动屁股,刚放到自己的原本该属于的中间位置上,就被塞了一口花生米。

    “你吃。”解全扔掉手中的花生皮。

    姜恬嚼着花生米欲哭无泪,为什么解北要把她放在两人中间,让她受这等双重谁都惹不起的罪。

    解北端着姜恬喝水的盘子回来,看到她嘴边的一小块白沫,把她抱在腿上坐着,一手把盘放到她嘴边,另一手指腹帮她擦掉,“偷吃什么了?”

    她本想瞒住,但自己不给力的一秒破功,含糊道:“花生米。”

    解北擦她毛发的指尖一愣,看向旁边二人。

    桌上的花生是没剥壳的,肯定是有人喂她才吃的,虽说鸭子吃花生米是有营养的,但保不齐二人什么时候喂个不该吃的东西,他们刚到手的儿媳妇孙媳妇儿都要没了。

    姜恬咽完花生米后,伸长脖子,低头喝口水,解北也不注意点,手越来越向下,再低一点,她都要够不到了。

    解南自然是‘不仗义’的和解北告状,眼神总往解全的方向飘,给足了可以敲板的悬念。

    解全则是使劲把锅往自己儿子身上甩。

    谁也不让谁。

    解北知道父亲和自己爷爷的别扭,如同他和父亲之间的别扭一样。

    解家父子的传统。

    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跳过,只是提醒了一句,“有些东西鸭子不能吃,要注意。”

    解全见孙子对这只鸭子这么溺爱,疑惑不解,酸道:“真是老了,连一只鸭子都不如,鸭子喝水都有人喂,我一个孤寡老人,也没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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