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隐情

    解北快到家前,天空又下起了雨,与蓬卷发丝沾上水珠的容婉君在楼下小区门口相遇。

    容婉君提着菜见到他,就一脸不高兴的往解北手里塞,语气有些埋怨,“你父亲今天又不回来了,今天是你爷爷的八十大寿,我原本想把人接过来好好的过个生日,结果一个电话直接把今天所有的事全推卸掉。”

    这不是解南第一次这样了,医生职业的特殊性充满了突发状况,她平时都能理解,不回来就不回来,但今天老人生日,原本说的好好的,突然又说不行了。

    她就不信,医院什么大事,能从早忙到晚,一大早就出去跑马拉松,跑完后在家里歇了没一刻钟,父子俩相继跑了出去。

    一个回来倒是回来了,脸臭的比哈士奇还丑,一个连电话也不打,直接短信通知。

    她这一生怎么就摊上了这两个男人。

    “晚点我把爷爷接过来。”解北拎着袋子,伸手按动刚被物业修好的电梯。

    容婉君正气头上,不过最终也是有了个解决办法,默认了儿子的做法,“你父亲这个儿子不上心,孙子也不关心,我这个做儿媳妇的再不管,老人家被你们伤透心了。”

    “还有。”她想起什么,“你房间里的那两只动物,从醒了开始,一个嘎嘎叫一个汪汪叫,谁也按不住,我开门看一眼都闭嘴,我走后又叫起来,你和他们沟通一下,万一邻居投诉,他们就得去你医院住了。”

    解北应下。

    叮——

    电梯终于达到楼层,容婉君嘴里喋喋不休的话也停下,进了门,接过解北手里的东西,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然后进厨房收拾晚饭要准备的菜品。

    一直躲在解北卧房的姜恬和王爷,警惕着倾听外面传来的声音,几乎解北刚一进门,他们探出头确认人后,就叫唤着出来。

    首当其冲的是走三步才能顶王爷一步落在后面的姜恬,直截了当一个质问,“为什么挂我电话?”

    解北抖抖身上挂的雨珠,蹲下身摸摸她的脑袋,“进屋说。”

    姜恬被放在了王爷身上,让它带着进屋,自己则是烧了一壶水,倒进杯中,空中热气腾腾的翻滚上一阵云雾,他拿进房间,把门关上。

    “汪汪。”王爷委屈的趴在床上,姜恬霸占了它经常瘫窝的榻榻米。

    不得不说,狗觉得舒服的地方,就是舒服,没有人比它们更会找睡觉的地方了。

    解北单手拉出书桌旁的椅子,水杯放在桌上,层层的向上飘起白气。

    啪——

    敞开的抽屉随着凳子的运动,摇晃着叼出来。

    一人一狗一鸭同时低头看一眼。

    姜恬见过,这不是之前王爷刨东西找出来解北的少女心小本子嘛,上面刻着她看不懂英文话的那句。

    解北看见整片粉嫩的封面,眸光闪了闪,淡定的捡起,随手扔回抽屉关上。

    一个小插曲,姜恬并未放在心上,解北的心却隐隐因为今天一起碰巧的事泛了阵阵涟漪。

    解北挽起袖子,露出强劲有力的手臂,修长干净的手指抚了抚依旧烫人的杯肚,缓缓开口,“你醒了。”

    躺在榻榻米上摸着刚偷零食吃饱圆滚滚肚皮的姜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啊?我都醒了好久了。”

    他口中的话被她惊奇的脑回路一噎,接着发现好像只自己表达太简洁,传达信息有误。

    正要把话说完整,跟了(le)解北时日不短的王爷忽然顿悟,了(liao)解了(le)状况,咋咋呼呼的说道:“你是说躺在医院的姜恬醒了?”

    “什么?”原本舒服躺在榻榻米上的姜恬骤的翻起身,不小心抻住鸭子本来就没有几厘米的腰,忍着剧痛,她不可思议的用鸭翅指指自己,惊奇道:“我醒了?”

    “嗯。”解北朝杯口吹了口气,等待水凉,“今天上午的事。”

    “那、我我、我?”姜恬左顾右盼,看看解北又看看王爷,低下头再看看自己的鸭掌和鸭翅,迷茫道:“那我是谁?”

    她语无伦次,“我还好好的坐在这,在这只鸭子的体内,我怎么会在我身体里醒来呢?既然我在这,那在医院醒来的又是谁?”

    王爷也从床上跳下来,倒吸一口凉气,又趴了回去。

    姜恬还等着它的后文,结果只是虚晃一枪,她现在已经被这个突如其来炸天的消息搞得脑子一团浆糊。

    “应该是这只鸭子。”解北指了指姜恬的位置。

    姜恬从榻榻米上想下来,却因为身子太矮,够不到地,最后只能手一撒,摔到地上,目标明确,溜到解北脚下,伸出手,解北弯腰拎着抱起她。

    脑袋凑近,两眉夹紧,起了抬头纹,“为什么我还没回去?”

    “我是不是回不去了,永远都会是一只鸭子,那只鸭子以后会在我的身体里,然后代替我活下去。”

    泪水一点一点积聚在姜恬的眼眶中,事情还没任何定局,她就已经消极,“也好,这样我也没死,我爸可能不会太伤心了。”

    解北抽出张纸巾,揉揉她的脸,“别想那么多,下出蛋来了吗?”

    “没有。”姜恬抽抽涕涕,“我努力了半天没有半点感觉。”

    “系统还没有联系,你在换回的路上又出了差错,说明还有回转的余地,事情是可以办到这件事的,只不过……”

    他后半句话没说完,便又扔下一个炸弹,“杜华东死了,逃走的江直撞的,至今还没有抓到人。”

    姜恬瞪目结舌,近乎失声:“他、他死了?”

    王爷也猛地从地上直起身,“死了?不应该啊,我没在他身上闻见死亡的味道。”

    解北押下口半烫的水,终于解了嘴唇的干燥,沉声分析道:“大概是出现了意外情况,系统原本答应好让你的灵魂归体,结果撞伤你犯人已死,让鸭子去到了你的身体里。”

    姜恬抢问:“那是不是说明我和系统的交易失败了?”

    他提出反对,“不一定,只能说没了目标,或者说……”

    解北回来的路上思来想去总觉得露了关键信息,脑中过了所有的话之后他才发觉系统一直在强调的‘漏洞’。

    “系统本来的目的不是让我们找到杜华东。”

    “整个过程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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