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他那款!

    郑昭昭带着满满一打包盒的肉蟹煲回家,没想到在小区广场上遇见了郑成峰,他正缓慢地推着联动健身车,眉头紧皱,一副沉思的模样。

    “爸?你不是七点多才下班吗,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郑昭昭走到他身边叫他,郑成峰抬头看见她后并没有太多惊讶。

    郑昭昭举了举手中的打包盒,“回家吗?吃肉蟹煲去。”

    郑成峰从健身车上下来,眉宇间的沟壑没有消失,“行,那就回去吧。”

    郑昭昭把打包盒递给郑成峰,“给我拎着。”

    郑成峰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试探着开口:“你今天回来挺早啊,和你的朋友玩得怎么样?”

    “还行,就是他心情有点不好,吃完饭就走了。”郑昭昭指了指郑成峰手里的打包盒,“都没怎么吃,这些够咱家吃两天了。”

    郑成峰心不在焉地点头,他该怎么描述自己只是出门跑个业务,结果看见自己女儿和一个男生走在一起的震惊。

    他看见两个人在奶茶店前一起排队,身形靠得很近,那个男生时不时还低头和她说话。

    她也没告诉他们给她补习物理的是个男生啊,男生也就算了,怎么还长得那么漂亮,那么漂亮是靠不住的啊!

    郑成峰回过神,怎么感觉注意点好像歪掉了?

    郑昭昭清了清嗓子,拿出点家长的气势,“是这样的,昭昭啊,爸知道你这个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

    他努力思考要怎么说才能不伤到女儿的心,“但是你才十六,咱还是以学习为主啊,这个时候的感情都是虚幻的。”

    “有的男生,他就算脸长得再漂亮,那也都是假象!谁知道几年后他会不会胡吃海塞变成大肚子。”

    郑成峰悄悄地看了一眼郑昭昭,想看她什么反应,却发现她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爸,你不会提早下班就是为了偷看我和谁出去玩吧。”

    郑昭昭没等郑成峰回答继续说:“放心吧,他不是我喜欢的款,我们只是朋友,这次出去也只是单纯感谢他帮我辅导物理,你别想那么多。”

    郑昭昭拍拍郑成峰的肩膀想让他安心,却没想到他表情更惊恐了。

    “和别人谈也不行啊!乖女,咱大学再谈行不行?

    郑昭昭一拳锤在他肩膀上:“我不谈!快回家吧!”

    她就不信有孟雎尔在她身边,谁会放着孟雎尔不喜欢而去喜欢她。

    “别告诉我妈,不然又要被叨叨一遍了。”

    郑昭昭有些无奈,高中生的父母在涉及到孩子早恋这个问题上一向很敏感。

    郑成峰忧心忡忡地看着她:“真不能谈啊,不过他那个长相爸爸也能理解,你要实在喜欢等高考完再谈。”

    郑昭昭抿唇,所以她说了半天等于没说,就连她爸妈也觉得孟雎尔好看到自己一定会喜欢他。

    父女两个人回到家,郑昭昭换了睡衣又瘫在沙发上,她点开上午没看完的电视剧,时不时喊郑成峰给她倒水切水果拿零食。

    郑成峰在厨房给她切好水果,端出去的时候看到郑昭昭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时不时傻笑几声,不禁有一点质疑自己的想法。

    她这个样子真的会喜欢上什么人吗?

    郑昭昭看了几集电视剧有点无聊,想起孟雎尔应该已经到家了,她叉了块西瓜放进嘴里,掏出手机孟雎尔发了条消息。

    昭昭照照:【好点没?等你有空咱俩再出来玩,给你补上】

    郑昭昭犹豫了一下,又发了一条。

    昭昭照照:【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郑昭昭发完放下手机,继续看她的无脑小甜剧。

    孟雎尔从枕头里抬头的时候半个枕头都被他哭湿了,眼睫上还挂着一滴泪珠,欲落未落,微红的眼圈使得那张惑人脸蛋带上一丝难言的媚意。

    孟雎尔听见郑昭昭的信息提醒,湿着脸拿起手机看她给自己发了什么。

    不看还好,一看哭得更厉害了。

    一开始只是默默流眼泪,到了后来就呜呜地哭出了声,手机屏幕都沾上眼泪,他也没擦,就这么回消息。

    滚远点:【好】

    郑昭昭看见他的回复微微瞪大双眼。

    难过到语气词都没了啊。

    滚远点:【(π _ π)】

    郑昭昭讶异的表情收了回去。

    看来也没那么伤心。

    ——

    孟雎尔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把脸上湿黏的泪意洗掉,他看着镜中自己哭肿的眼,有些狼狈地别开视线。

    他走出卫生间,打开他放在房间桌子上的盒子,把剩下的蓝莓挞取出来,用手托着一口一口咬着吃。

    蓝莓酱和奶油还有芝士的味道很好地交融在一起,手上沾了奶油,他伸出舌尖舔掉,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又渗出泪。

    她怎么能这么好。

    她怎么会这么好。

    孟雎尔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铃声。

    他看到来电人后点了接通。

    宋铮一般不会给他打电话,除非是有要紧的事。

    “尔多,秦怀霜找过去了!她说你今天下午公司请了假,非要去你家等你,我拦不住她,你做点准备,别让她去你家发疯!”

    宋铮的声音抖得厉害。

    ——

    宋铮在办公室里,他双膝跪在地上,单手捂住右边的膝盖,握住手机的指节发白,疼得额头冷汗都出来。

    秦怀霜下午突然闯进公司,跑到自己面前问他孟雎尔请假是去了哪里。

    他怎么知道。

    孟雎尔不愿让自己过多干涉他的私人生活,所以他在孟雎尔不愿意的情况下不会主动去问。

    “宋铮,谁不知道你是尔多身边最忠心的狗,你说不知道他在哪,你觉得我会信吗?”

    秦怀霜四处环顾了一圈,慢悠悠地走到他书柜旁,拿下一个玻璃奖杯。

    “第十八届尖峰企业奖。”秦怀霜挑起眉,勾起一个笑,“看来你这几年发展得很不错嘛,我走的时候你的公司连上市都做不到。”

    “宋家这些年对你怎么样,作为私生子有没有再受到排挤?”

    秦怀霜抬手掩住唇,弯起的狐狸眼暴露出她的情绪,“我忘了,你现在可是尔多的好狗,没人敢再欺负你了。”

    宋铮目光沉沉,“我说了我不知道,他那么大的人了,难道去哪我都要跟着吗。”

    秦怀霜轻嗤一声,显出一点不屑,她掂量掂量手中奖杯的重量,话语中满是轻蔑:“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在尔多面前那副谄媚样,就差跪他面前了。”

    宋铮耐下性子,秦家比宋家势大,面前的人还是个疯子,他没必要去招惹她。

    “你怎么不自己问他,不比问我来得更快。”

    秦怀霜撇撇嘴,“他不回我信息也不接我电话,连公司都不让我进,躲着我呢。”

    “不过也没关系,我愿意陪他玩,只是我很好奇,他最近出去得这么频繁是去了哪里。”

    宋铮摇摇头,“我不知道。”

    秦怀霜摸着手里的奖杯,就像是在抚摸情人一样,透着一股渗人的温柔。

    “宋铮。”

    秦怀霜嘴边的笑意淡下来。

    “我最讨厌装聋作哑的人了。”

    宋铮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靠椅被大力地拉开,秦怀霜走到他面前,举着那樽奖杯,朝着他的膝盖用力地砸了下去。

    宋铮从靠椅上滚落下来,他抱着膝盖,咬紧牙关忍住痛呼声。

    好像骨折了。

    “我看你坐得很安稳,觉得你坐轮椅应该也很不错,但是想了想,你要是坐了轮椅,老头又要送我出国,尔多也要和我生气。”

    秦怀霜撒手把奖杯扔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巨响,奖杯摔得四分五裂,散了一地的玻璃碎渣。

    秦怀霜抬起脚,倨傲地碾上他捂住膝盖的手,“所以这次我放你一马。”

    宋铮的身体疼得打颤,等到秦怀霜把脚从他膝盖上移开,他的手背已经被踩到淤血发紫。

    “我得去一趟他家里,好久没见他了。”

    不陪他玩了。

    宋铮见她离开,忍着剧烈疼痛拿起手机,拨出那个号码。

    ——

    “她刚从我这离开,最多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你家。”

    孟雎尔攥紧手机,面色冷然,厌恶地开口:“知道了。”

    他刚要挂电话,听筒里传来声音。

    “尔多。”

    宋铮声音有些迟疑。

    “你哭了?”

    宋铮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面上有一丝急切,比他身体的疼痛还要迫切。

    鼻音那么重,是哭了吗。

    宋铮又拨通秘书电话,他得赶紧去医院了。

    孟雎尔接到管家询问秦怀霜和他关系的时候,他直接让管家把她放了进来。

    孟雎尔在一楼会客厅等她,她一进来就小跑到孟雎尔身边的位置坐下。

    孟雎尔往一旁挪了挪,和她隔得远了些,秦怀霜还想靠近他,见他表情有些不耐烦,于是停了动作老老实实在原地坐着。

    “你把宋铮打了。”

    孟雎尔很肯定,毕竟他身边就没有她没打过的人。

    秦怀霜笑嘻嘻地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上次是把人逼到跳楼,这次又想干什么?”

    孟雎尔转头看她,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秦于晖能保你一次,却保不了你一辈子,我等着你进局子那天。”

    “你哭了?”

    秦怀霜突然凑近他,孟雎尔看到她放大的脸,猛地伸手在她肩膀上一推,直接把她推倒在地。

    秦怀霜也不气,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的脸像要看出什么似的,“为什么哭,为谁哭,是为了你今天下午见的那个人吗?”

    “我是为了你回来的,我在国外待了四年,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给你发很多信息,你一条都没有回过我。”

    秦怀霜脸色狰狞,压不住心底的怒气,“我为了见你想了很多办法,后来差点就回不来了,可是现在,你居然为了别人哭?”

    孟雎尔敏锐的察觉到一点漏洞。

    “是我让你霸凌别人的吗?是我让你打她们的吗?是我让你在国外回不来的吗?”

    他讥诮地朝她笑,“这不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吗?”

    “离我远点。”孟雎尔用鞋尖踢踢她的膝盖,“秦怀霜,你现在这样太丑了,看着心烦。”

    秦怀霜伸手要去抓他衣袖,被孟雎尔一把甩开。

    “都说了少碰我,脏东西。”

    “你说我脏?我哪里脏你说!我为了你,差一点,差一点就再也回不来了,我差一点就要永远留在那里了!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你根本不知道,你怎么能说我!”

    秦怀霜失去以往的精致,喊得脸红脖子粗,然而孟雎尔就那样冷冷地看着她,好像她的愤怒与他毫不相干。

    “闹够了就滚,少来打探我的消息。”

    孟雎尔看她用力地呼气,努力压下喷薄的怒气,她快速地整理好衣服表情,恢复成以往的傲气模样,管家安排的车也准备好,秦怀霜离开前飞速地看了他一眼。

    孟雎尔靠在椅子上,目光晦涩不清。

    秦怀霜对着他的时候,脾气总是一点就炸,他就稍微激了激,还真套出点东西。

    秦怀霜一定是在国外出事了,而且事情还不小,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地回国。

    不过今天哭得太厉害了,眼睛短时间内根本恢复不了,鼻音也太重,她一定会去查他今天还有过去一段时间的踪迹。

    虽然他已经提前让周令颐把每一次的行踪都处理干净,但是以秦怀霜那种极端性格,不知道她会不会查出什么。

    郑昭昭那里最近又不能经常去了。

    孟雎尔烦躁地踢了脚秦怀霜坐过的椅子。

    一个两个,全都是碍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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