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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林冲接旨,三军誓师

    聚义厅内激辩的尘埃落定,北上抗金的大计既定。命令一道道传出,兵马调动,粮草集结,军械启封,偌大的水泊山寨,弥漫着大战将至的肃杀与激昂。

    三日后,辰时正刻,梁山泊金沙滩。

    深秋的晨光穿透薄雾,洒在浩渺水泊上,泛起万点金鳞。平日里波涛拍岸的沙滩,此刻已是人山人海,却肃静无声。上万梁山将士,按水、陆、马、步、神机各营,盔明甲亮,列成整齐的方阵,刀枪如林,旌旗蔽日。最前方,是林冲亲统的中军精锐,清一色的玄甲黑袍,杀气森然;左侧,阮氏三雄的水军阵列,战船在后方水寨一字排开,帆樯如林;右侧,鲁智深、徐宁率领的步军,阵型严整;中军两翼,杨志新练的“梁山铁骑”人马俱甲,沉默如山,唯有战马偶尔喷响鼻,踏动铁蹄;阵后,凌振的神机营士卒身旁,摆放着覆盖油布的“震天雷”发射架,透着神秘与威慑。

    点将台上,林冲一身乌金连环甲,外罩猩红斗篷,按剑而立。晁盖、吴用、朱武、公孙胜等核心头领分立两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点将台前那片空地——那里,朝廷钦差、礼部侍郎赵鼎,正手捧明黄圣旨,站立不安。他身后仅有数十名护卫仪仗,在这万千虎狼之师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可怜。赵鼎脸色发白,额角见汗,他奉宿太尉之命前来宣旨、监军,本以为梁山泊受招安,必是感恩戴德、跪迎天使的场面,何曾想是这般剑戟森严、杀气冲霄的阵势!这哪里是受招安,分明是阅兵示威!

    “时辰已到——”司礼官裴宣高声唱喏。

    赵鼎强自镇定,上前一步,展开圣旨,声音微颤:“制曰:朕绍承大统,抚育万方……今有梁山义士林冲等,深明大义,愿效忠忱……特授林冲平虏大将军,总督河北军务,晁盖为副……克日率师北上,扫荡胡尘,奠安社稷……钦此——”

    圣旨读完,场中一片死寂,无一人下跪谢恩。上万道目光,齐刷刷射向点将台上的林冲。

    林冲缓缓踏步上前,扫过台下万千兄弟,最后落在钦差赵鼎身上,声若洪钟,清晰地传遍全场:

    “圣旨,林冲接了!”

    他伸手,却非跪接,而是直接取过圣旨,高举过顶,转身面向大军,厉声道:“然,林冲与梁山泊上下兄弟,接的不是赵宋官家的官爵,接的是这‘平虏’二字,接的是北上抗金、护我华夏的重任!”

    声震四野,赵鼎脸色煞白,几乎站立不稳。

    林冲将圣旨交给身旁裴宣,踏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长空的力量:“兄弟们!金虏破关,屠我城池,戮我百姓,神州板荡,华夏危殆!朝廷无能,守土无方!今日,我梁山好汉,就要替天行道,北上杀虏!”

    “吼!吼!吼!”万千士卒以刀击盾,以枪顿地,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应和,声浪震得水波荡漾。

    “但我等北上,有三条规矩,尔等需谨记!”林冲竖起三根手指,目光灼灼,“一、抗金杀敌,是为保境安民,护我衣冠,不为赵宋一家一姓卖命!”

    “二、粮草军械,自取自筹,不受朝廷掣肘!沿途州县,敢有阻挠粮饷者,以通敌论处!”

    “三、临阵对敌,只听我将令!什么狗屁监军、钦差,敢指手画脚者——斩!”

    三条军规,霸道绝伦,分明是宣告独立指挥权!赵鼎听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出一言。

    “尔等可愿随我,北上杀敌,建不世之功,护我华夏?”林冲声嘶力竭。

    “愿随寨主!北上杀敌!护我华夏!” 鲁智深、晁盖、徐宁、杨志等头领率先怒吼。

    “愿随寨主!北上杀敌!护我华夏!” 上万将士的咆哮汇聚成惊天动地的声浪,直冲云霄,连天边的浮云似乎都被震散!

    “好!”林冲拔剑出鞘,剑指北方,“今日,我梁山十万义师,誓师北伐!不破金虏,誓不还山!”

    “不破金虏!誓不还山!”

    “不破金虏!誓不还山!”

    “晁盖哥哥听令!命你为前军都督,率刘唐、杜迁部为先锋,即日开拔,逢山开路,遇水叠桥!”

    “得令!”晁盖抱拳怒吼。

    “鲁智深、徐宁听令!步军分为左右翼,护卫中军,稳步推进!”

    “洒家得令!” “末将遵命!”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听令!水军沿河北上,保障粮道,巡弋河防!”

    “遵令!”三阮轰然应诺。

    “杨志听令!骑兵为游击,侦查敌情,伺机破袭!”

    “末将必不负重托!”杨志激动领命。

    “凌振听令!神机营随中军行动,听号令发雷!”

    “神机营,时刻准备着!”

    林冲最后看向面色如土的钦差赵鼎,冷冷道:“赵侍郎,可随中军行动。但望你记住,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若想活命,就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巴!送侍郎去后营休息!”

    两名亲卫上前,“请”走了几乎瘫软的赵鼎。

    誓师完毕,号炮三响。晁盖率领前军先锋,率先开拔,战旗指北,迈着坚定的步伐,踏上了北伐的征途。紧接着,各营依次出发,人马如龙,刀枪耀目,浩浩荡荡,渡过水泊,踏上了北上的官道。

    林冲立于点将台,望着如洪流般北去的大军。吴用、朱武站在他身侧。

    “寨主,此去,龙归大海啊。”吴用轻叹。

    “亦是虎入牢笼。”朱武补充,语气凝重。

    林冲默然片刻,沉声道:“是海是笼,打过才知道。传令下去,按计划行事。第一步,兵发大名府!那里,正有数万金虏,等着试我梁山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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