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穿回渭北做刀客 > 第5章 自己的家当

第5章 自己的家当

    窑洞里没啥装饰,陈设简单得很。

    进门右边,顺着窑壁挖了个仅容一人躺下的土炕。

    这炕是挖窑洞时顺手弄的,和窑洞的原土基础连成一体。

    炕底下掏了几个横向的小洞,洞口用土砖块堵着,上头有烟熏火燎的痕迹,准是冬天烧炕取暖时留下的。

    炕上铺着一块千疮百孔的羊毛毡片,原本的灰白色早被磨成了黑灰色,边角处都磨破了,露出底下垫着的干草。

    毡片上靠墙放着一床灰黑色的旧棉被,叠得不算整齐。

    炕头放了一个桐木枕头。

    炕头有个小土台,上面搁着一盏油灯。

    土台子边靠着几根手臂粗的枣木棍和一杆红缨枪。

    枣木棍身磨得光滑,泛着黑红的光泽,看样子是防身或者挑担子用的家伙什。

    他把红缨枪拿过来细细端详。

    枪头是柳叶形的,两面开刃,样式普普通通,上面蒙了层薄薄的锈迹,看来是闲置太久了。

    枪头和枪杆连接的地方,缠着一圈麻丝,用个铁打的缨箍紧紧固定着。

    那麻丝估摸是用生漆泡过,黑乎乎的,这枪该叫“黑缨枪”!

    黑娃用手指轻轻搓了搓麻丝,硬邦邦的,倒是结实得很。

    枪杆是白蜡木的,又硬又有韧性,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整杆枪长约一米八多,正合他现在这身量儿!

    他扎了个弓箭步,平端枪身,手腕一抖,枪杆“嗡嗡”作响。

    猛地向前一刺,“嗖嗤——簌簌!”那“嗖嗤”是枪刃破空,“簌簌”是麻丝划开气流的回响。

    黑娃平刺动作干脆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

    他又“唰唰唰”来了几下,窑洞里顿时风声凌厉!他把红缨枪靠墙立好。

    再往里走,靠窑壁是个土砌的小灶台,上头吊着一口铁锅。

    灶台上摆着几个粗瓷碗和一个陶罐,残留着过日子的烟火气。

    旁边地上蹲放着一个成人肚子那么大的陶缸,伸手一摸,里面是灰扑扑的杂面,看颜色、闻味道,主要是扁豆面,掺了点麦面。

    缸边还堆着一小堆红薯,看来这些是黑娃的主要粮食。

    土灶的另一边是一口瓷缸,缸口用一块旧木板盖着,里面盛的是日常饮食生活用水。

    渭北高原干旱,庄稼主要是小麦、豆子、糜子(软黄米)、谷子(小米)、红薯、棉花。也有玉米种的不多,那得河边有水的地方才能种。

    渭北种的豆子种类可多了:黄豆、青豆、绿豆、豌豆、扁豆。

    这黄豆是老品种,不像现在的滚圆滚圆,它是肾形的椭圆。青豆跟黄豆一个样儿,就是颜色发青。

    青豆煮一下,加点盐和辣子,就能拌成咸香下饭的小菜。

    绿豆嘛,大多用来熬成清爽的汤水解暑,也有人拿它做成晶莹的凉粉,夏天拌上酸辣料,吸溜一口,别提多开胃啦!

    豌豆磨成粉更妙,能炸出香喷喷的油糕,也能做成滑溜溜的豌豆凉粉,嚼起来特别弹牙带劲儿。

    家家户户院子里啊,总得留块地儿种上几垄才踏实!

    杂粮豆子里头,就数扁豆最扛饿,是渭北人过冬的主粮之一。

    它还特别耐旱耐瘠薄,好养活,山坡地、沟地都能种,种得多,常见得很。

    当地人管它叫“板豆”,是渭北高原家家户户的必备粮食。

    掺上点麦面蒸馍烙饼擀面条,劲道十足。

    做出来的饭食,虽比不上小麦粉那么细滑,可有一股独特的粗粝香味,吃下去顶饿,扛得住风寒劳累。

    灶台再往里走不远,对面的窑壁上钉着一排木橛子,上面挂满了零零碎碎。

    靠里头的是家伙什:镰刀、柳条筐、簸箕、麻绳……底下靠墙立着铁锨、镢头(刨地的)、窄刃锄(锄头窄长,配着短而结实的枣木把,挖草药的专用工具)。

    靠外点挂着个褡裢和几件单的、夹的、棉的破旧衣服。

    再往窑洞最里头,整整齐齐码着一堆柴火,干爽利索,显然是精心堆放的。

    最上面几根还带着树皮,能看出是杂木,烧起来火硬耐烧。

    旁边还有一小堆板豆秸秆和干草,是引火用的。

    黑娃一屁股坐在土炕沿上,琢磨起往后的具体打算。

    他托着腮帮子,在土炕上愣神发呆。

    他知道,清末民初这会儿可是个乱世:

    各路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场;世道不太平,哈怂和土匪到处流窜;

    加上旱灾连连,清府又拼命压榨,老百姓真是活得艰难。

    这光景下,头一条,就是不惜一切也得壮大自己,一个人可不行,最好是拉起一支利益共同的团队,这是保命的硬道理。

    第二条,得想法子搞经济,兜里有钱腰杆子才硬,经济实力既是势力,也能不断武装自己利益团队,提高战斗力,扩大影响力;

    还有最大的事情,查清家仇的真相,报破家之仇。

    概括起来就四句话:建团队、搞经营、做事情、报家仇。

    天马行空的乱想一阵,黑娃收回心思,静下心来。

    想在这年头站稳脚跟,头等大事就是摸摸自己的家底:身子骨咋样、有啥家当、会啥手艺、跟谁走得近。

    他低头瞅了瞅自个儿:身子骨有点干瘦,个头蹿得倒是快,眼看就要顶着一米七了。满脸沧桑,十五岁的半大小子看着都有二十。

    常年在地里摸爬滚打,风吹日晒,一张脸晒得黑里透红,手脚也粗糙得很,指节和掌心都磨出了薄茧。

    人虽瘦,没什么多余的肉,但撩起袖子,能看见小臂上隐隐的筋腱线条,弯腰干活时,脊背和肩膀也能绷出韧劲十足的轮廓。

    家当嘛?一孔土窑洞,几件粗布衣裳卷着旧被褥,几件使顺手的农具和零碎家什,一小口袋粮食外带锅碗瓢盆,一亩多靠天吃饭的旱坡地。

    对了,还有条忠心耿耿的黄土狗——大黄!

    等等!差点忘了空间帐篷里带过来的宝贝疙瘩!

    黑娃心念一动,闪身进了空间帐篷。他盘腿坐下,拽过那个鼓囊囊的登山包,“稀里哗啦”把里面的宝贝倒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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