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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秘盒抉择与深渊回响

    紫檀案几上,那个小小的锦盒安静地躺着,像一团凝固的夜色。

    烛火在李承乾眼前跳,影子也跟着晃,晃得他心烦意乱。

    杨恭仁那句“世代平安”的低语,此刻在他耳朵里嗡嗡作响,哪是祈求?

    分明是深渊里爬出来的怪物在嘶吼。

    “殿下”

    杨恭仁佝偻着背,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在烛光下忽明忽暗,像块风干的老树皮。

    他浑浊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李承乾悬在盒盖上方、微微发颤的手指。

    李承乾没看他,目光钉死在盒子上。

    一股邪火在他胸腔里烧,烧得他口干舌燥,烧得他指尖冰凉。

    “破局之钥?”

    他脑子里蹦出这四个字,带着烫人的诱惑。

    阿绣!

    那个父皇讳莫如深、牵扯着感业寺、隐太子血脉,甚至可能撬动玄武门旧事的女人!

    她的下落就在这里面!

    还有那半幅图传说中的前隋秘藏图!

    炀帝搜刮天下的财富,足以掀翻半个大唐的力量!

    拿到它,什么杨玄纵,什么狗屁诬陷,统统碾碎!

    这是挣脱这东宫囚笼,甚至登临绝顶的登天梯!

    更绝的是杨恭仁这老狐狸递刀子的方式,直接递给他这个太子,而不是龙椅上的父皇。

    这老东西,眼光毒啊!

    精准地刺中了太极宫和东宫之间那道看不见却深可见骨的裂痕。

    接了这盒子,就等于在东宫体系里埋下一颗只认他李承乾的钉子,一个能窥探父皇布局、未来或许能制衡那至高无上皇权的秘密武器。

    这诱惑,对一个被猜忌、被当诱饵、渴望证明自己不是棋子的年轻储君来说,太致命了,像饿极了的人闻见肉香。

    可这肉香里,掺着砒霜的味道,浓得呛人。

    父皇那双眼睛,李承乾心头一凛。

    那双仿佛能穿透九重宫阙、洞悉世间万物的眼睛,能允许他私下接触这个本该“死了”的前隋重犯?

    能允许他染指这足以动摇大唐国本的前隋秘藏?

    “这盒子这一开,就不是破局,是捅破天!”

    他喉咙发紧。

    这是赤裸裸的僭越,是背叛!

    父皇的雷霆之怒,他承受不起。

    杨恭仁的假死?

    能骗过百骑司李君羡和丽景门常何手下那些无孔不入的鹰犬多久?

    这盒子,说不定就是这老狐狸拉他一起跳进万丈深渊的投名状!

    还有那秘藏本身,李承乾眼前仿佛浮现出尸山血海。

    前隋留下的金山银海,是力量,更是催命符!

    它会引来多少比杨玄纵更狠、更阴险的豺狼虎豹?

    沾上它,就等于把自己扔进一个能把人碾得骨头渣子都不剩的巨大漩涡!

    杨恭仁献上的不是钥匙,是泼天的祸水!

    最关键的是---信任。

    父皇手里那半块冰冷的虎符,仿佛还留在他掌心的触感。

    一旦他接了这交易,就等于亲手把父子间最后那点摇摇欲坠的信任,彻底砸个粉碎。

    他李承乾,将真正成为孤家寡人,在权力的钢丝上独舞,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呼---”

    李承乾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那口气憋在胸口,像块千斤巨石。

    悬着的手指,终究没有落下。

    他缓缓抬眼,目光如淬了寒冰的刀锋,直刺杨恭仁:

    “杨恭仁。”

    老家伙身子几不可察地一抖。

    “你这‘价’,开得挺高啊。”

    李承乾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带着千钧重压,砸在空旷的大殿里,

    “世代平安?好大的口气!就凭这盒子里的东西?”

    杨恭仁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一种豁出去的狠厉取代:

    “殿下!老臣、老臣已是穷途末路!此物,便是老臣全家老小唯一的生路!献于陛下?呵---”

    他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凉的惨笑,

    “陛下雄才大略,眼里揉不得沙子!前隋秘藏,对陛下而言,是必须攥在掌心或彻底抹去的禁忌!老臣献上它,是嫌杨氏一门死得不够快吗?只会成为陛下眼中必须清除的‘知情者’!”

    他佝偻着往前蹭了半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只有殿下!殿下如今处境艰难,圣心难测,正是需要破局之力的时候!这盒子里的东西,对陛下是眼中钉,对殿下您,却是雪中送炭啊!老臣不敢说掌控,只求殿下看在老臣献宝之功,给杨氏一门留条活路,让我们退出长安,找个穷乡僻壤了此残生,永不再踏入这是非之地半步!”

    他噗通一声重重跪下,额头触地,

    “老臣甘为殿下手中之刀!一把用过即弃的钝刀也认了!只求殿下开恩!”

    李承乾冷冷地看着他,像看一滩烂泥。

    这老狐狸的算盘打得精响!

    “雪中送炭?”

    他嗤笑一声,

    “杨恭仁,你是想驱虎吞狼,还是想祸水东引?让孤拿着这烫手山芋去对付‘蜘蛛’的余孽,或者震慑其他觊觎秘藏的人,好让你杨家喘口气?甚至等秘藏的风暴一起,孤成了众矢之的,你杨家反倒能躲在后面,靠着‘献宝之功’或者‘被胁迫’的由头,搏那一线生机?”

    杨恭仁伏在地上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显然被戳中了最隐秘的心思。

    “你这赌注,”

    李承乾的声音冰寒彻骨,

    “押上的是你杨氏满门的性命!赌孤有没有本事接住这山芋还不被烫死,赌孤能不能赢到最后!赌赢了,你苟延残喘;赌输了,哼,灰飞烟灭!杨恭仁,你这把年纪,胆子倒是不小!”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分一秒地爬行。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扭曲,投在冰冷的宫墙上,如同鬼魅。

    李承乾的目光,从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紫檀盒,移到杨恭仁那卑微匍匐、却暗藏剧毒的老迈身躯上,最终,落回到自己空握的掌心。

    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那半块青铜虎符冰冷坚硬的棱角触感。

    父皇的信任-交付兵符,杨玄纵的背叛-长孙家庆的伪装,杨恭仁的交易-秘藏线索,三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脑海里疯狂撕扯、碰撞。

    “灯下黑,灯下黑---”

    父皇低沉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回响。

    眼前这唾手可得的“秘藏”,这主动送上门来的“破局之钥”,会不会就是那只真正的“蜘蛛”,为他这位大唐太子精心准备的、最耀眼的“灯下黑”?

    杨恭仁的“死而复生”,是巧合,还是整个棋局中早已设定好的环节?

    宫门上那具替身留下的“棋终人散”血书,那触目惊心的“散”字,是否意味着眼前的平静只是假象,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无声酝酿?

    “权力的滋味,靠秘藏登顶,和靠父皇的虎符,靠自己的算计爬上去,有什么不同?”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

    “不都是踩着尸骨,浸满背叛?接了这个盒子,就等于踏上了那条路,那条注定孤家寡人、无法回头的绝路。”

    对父皇,愤怒吗?

    当然!

    把他当诱饵,当棋子!

    敬畏吗?

    那深不可测的帝王心术,让他本能地感到恐惧。

    渴望吗?

    渴望证明自己,渴望跳出这该死的棋盘,甚至取而代之?

    那半块虎符的沉重感再次袭来,是责任,也是勒紧他脖颈的枷锁。

    李承乾猛地攥紧了拳头,仿佛要将那无形的虎符烙印进血肉里。

    他缓缓地,无比坚定地,将悬在紫檀盒盖上方的手收了回来。

    他没有看杨恭仁瞬间变得灰败绝望的脸,目光锐利如鹰隼,直刺对方灵魂深处。

    “杨恭仁,”

    李承乾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彻底压下了殿内所有的杂音,

    “你的‘价’,孤付不起。”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

    “更不敢付!”

    杨恭仁猛地抬头,眼中最后一点光亮彻底熄灭,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一丝疯狂的怨毒。

    “这盒子里的东西,”

    李承乾指着那紫檀锦盒,语气冰冷而清晰,

    “是亡隋的余毒,是焚身的业火!孤乃大唐储君,未来的天子,岂能饮鸩止渴?拿前朝的遗毒来祸乱当今的江山?笑话!”

    他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软在地的老者,目光如刀:

    “你杨家的世代平安,不在孤的一句承诺里,而在你自己的脚下!去向陛下坦白一切!把你所知道的,关于秘藏,关于‘蜘蛛’,关于你那个好侄儿杨玄纵的一切,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吐出来!这才是你杨氏一门,唯一可能存在的生路!”

    李承乾刻意加重了“陛下”二字,如同重锤敲在杨恭仁的心上。

    这既是警告,别想再耍花样,也是试探,逼这老狐狸彻底站队,更是将这颗烫得不能再烫的山芋,以最“忠孝”的姿态,一脚踢回给太极宫里的那位帝王。

    杨恭仁瘫在地上,像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向陛下坦白?

    那和直接跳进油锅有什么区别?

    李世民那是连亲兄弟都能---

    他不敢想下去。

    完了,全完了。

    李承乾不再看他,仿佛地上只是一堆无用的垃圾。

    他背过身,负手而立,望向殿外深沉得化不开的夜色,只留给杨恭仁一个冰冷决绝的背影。

    “来人!”

    李承乾的声音恢复了属于太子的威仪。

    殿门无声地滑开,两名气息沉凝的东宫亲卫如同影子般闪入。

    “命薛仁贵将此人严密看押。”

    李承乾没有回头,声音不带一丝波澜,

    “明日一早,备驾,孤要亲自押送此人面圣!”

    “喏!”

    亲卫应声如雷,上前毫不客气地将瘫软如泥的杨恭仁架了起来。

    老家伙似乎彻底失去了魂魄,任由摆布,只是在被拖出殿门的那一刻,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怨毒地剜了一眼李承乾的背影,又绝望地扫过案几上那个紫檀锦盒。

    殿门再次沉重地关上,隔绝了外面浓稠的黑暗,也带走了杨恭仁和他身上那股腐朽绝望的气息。

    烛火跳动了一下,殿内似乎更静了,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案几上,那个紫檀锦盒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在烛光下流转着幽暗的光泽。

    它此时没有打开,却比打开时更让人心悸。

    一股无形的、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压力,以那盒子为中心,弥漫了整个大殿,比杨恭仁在时还要浓烈十倍!

    李承乾依旧背对着殿门,负手而立。

    他缓缓抬起右手,看着自己空握的掌心。

    那半块虎符冰冷的棱角感仿佛还在刺痛着他。

    父皇,此刻在想什么?

    百骑司和暗卫的耳目,真的被隔绝在外了吗?

    宫门上那具替身的尸体,“棋终人散”的血书,是结束的句号,还是更大阴谋的开端?

    杨玄纵的同伙在哪里?

    谁导演了杨恭仁的“假死”戏码?

    那个“散”字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杀机?

    还有杨玄瑛,那个牵动着无数秘密的女人。

    她的下落,或许就在那个没打开的盒子里。

    但李承乾知道,无论盒子开与不开,寻找她的行动都刻不容缓,而且必将像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引来各方潜伏在暗处的恶鲨争抢。

    他慢慢转过身,深邃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个紫檀锦盒。

    “没开你,祸事未必就小。”

    他心中冷笑。父皇那双仿佛能穿透一切的眼睛,此刻是不是正静静地悬在太极宫的深处,如同高踞九天的神只,冷漠地注视着东宫发生的这一切?

    他李承乾的选择,拒绝这份致命的诱惑,选择看似最稳妥的“忠孝”之路,是否,也早在父皇的预料之中?

    甚至,这本身就是一场对他心性、对他忠诚的终极考验?

    殿内烛火摇曳,将李承乾孤高的身影长长地投在地上。

    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沉重感。

    那是风暴来临前,令人窒息的、绝望的死寂。

    他知道,自己的选择,只是将这场牵动着帝国根基、父子人伦、前朝秘辛的惊天棋局,推向了更凶险、更叵测的下一局。

    真正的“灯下黑”,那最致命的一步棋,或许才刚刚在阴影中,无声无息地落子。

    而父皇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如同无形的枷锁,正穿透这重重宫阙,牢牢地锁定在他身上。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提醒着他现实的冰冷与残酷。

    前路,唯有深渊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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