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重生隋末,开局就被瓦岗五虎包围 > 第702章 杏仁酪里的旧时光 龙椅前的决断路

第702章 杏仁酪里的旧时光 龙椅前的决断路

    杨侑接过银勺时,指尖触到了勺柄的凉意,与杏仁酪的温热形成奇妙的反差。

    他低头抿了一口,甜香裹着杏仁的醇厚在舌尖化开。

    绵密得像小时候在紫微宫的暖阁里,独孤皇后把他抱在膝头,用银勺喂他的那一碗 。

    那时阁外飘着雪,独孤皇后的手温透过勺柄传来,连带着杏仁酪都多了几分暖意。

    可如今没有雪,也没有独孤皇后的手温。

    他放下银勺,目光落在食盒里剩下的杏仁酪上,瓷碗边缘凝着细小的水珠,像谁没忍住的泪。

    “表叔。”

    他的声音轻得像窗外的晚风,“你今天来,不止是送杏仁酪吧?”

    独孤武都的叹息落在寂静里,带着几分沉重。

    “殿下,唐王已经答应了 —— 明天一早,就派人去接开远入宫伴驾。”

    他把李渊派人送来那封烫金封皮的信递过去,指尖微微发颤。

    “此外,还想任命纂兄长任吏部侍郎,参与官员选拔,而且有实权,能自主选官;还有我,统领关中两万守军,听您调遣。”

    杨侑的心跳猛地加快,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独孤开远可以说是他最信任的人 。

    当年在江都,宇文化及叛乱,独孤开远拼死护卫。

    虽最终杨广难逃一死,但独孤开远却是真正拼到了最后一刻,直到力竭被擒。

    独孤纂稳重有才华,早年在多地任过县令,甚至有百姓称他 “独孤青天”。

    而独孤武都虽不如独孤开远勇猛,却也懂兵法,让他掌兵,自己总算有了几分底气。

    可当他抬眼看向独孤武都时,却见对方的目光往窗外飘了飘,像是在躲闪什么。

    杨侑的心沉了沉,手指从信封上移开。

    “表叔,李渊提出这些,是为了让你劝我登基,对吗?”

    他顿了顿,声音里裹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可你真觉得,他会让我掌实权?”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终归只是一个唬人的幌子罢了。”

    独孤武都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苦笑道:“殿下,臣不瞒您,李渊父子的这些承诺不可全信。”

    “可如今,除了这条路,我们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吗?”

    “殿下!您的曾祖母是独孤皇后,李渊的母亲是独孤皇后的妹妹,论血脉,我们都是一家人。”

    “都到这种时候了,我们只能选择相信他们了。”

    “咱们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等裴元峥势力越来越大,真的打到长安之时,您和咱们独孤家,还有活路吗?”

    “殿下!”

    他的声音低了些,却带着一种微妙的诱惑。

    “您细想,只有您登基,我们才有翻盘的希望。”

    “若是不想任人宰割,这是我们必须跨出的第一步!”

    他往前凑了凑,语气里添了几分急切。

    “您是先帝最看重的孙子,本就该承继大统。”

    “裴元峥在洛阳拥着越王(杨侗),不过是借了先到洛阳的便宜。”

    “可您要是在长安登基,再加上咱们独孤家的人帮您 ——这才是真正的‘受命于天’啊!”

    听到这,杨侑的呼吸不由顿了顿。

    他想起小时候在紫微宫,独孤皇后指着殿上的龙椅对他说。

    “侑儿,这椅子是天下的根,坐上去就要担起‘受命于天’的责任。”

    那时他不懂,只觉得龙椅又冷又硬。

    可现在,“受命于天” 四个字像一颗石子,投进了他心里 。

    他不是不想掌权,不是不想重振大隋,只是怕自己成了李渊的傀儡,连 “受命于天” 都成了笑话。

    就在这时,独孤武都把那封素色封皮的信递到他面前。

    “这是开远写给您的,他在城外别庄里,天天盼着能入宫伴驾。”

    “您看了就知道,他对您的忠心,绝不是装的。”

    杨侑拆开信时,指尖都在发颤。

    杨侑接过信,指尖抚过封皮上熟悉的字迹 —— 那是独孤开远特有的笔锋,遒劲有力。

    他拆开信,一行行看下去。

    “…… 臣在别庄,每见夕阳西下,便想起江都突围时,先帝握着臣的手说‘要共保大隋’。”

    “如今有机会入宫伴驾,臣愿为殿下肝脑涂地,助殿下重振皇室声威……”

    眼泪不知不觉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他突然想起独孤开远浑身是血来长安投靠他的那天 。

    独孤开远跪在他面前,甲胄上的血痂还没掉,却捧着一块从江都带出来的残碑。

    碑上刻着 “大隋” 二字,说 “臣活着,就是为了陪殿下重振这两个字”。

    “表叔!”

    杨侑抬起头,眼眶通红,却没了之前的迟疑。

    “好!我答应登基。”

    “但我有三个条件 —— 第一,明天一早,开远必须入宫,一刻都不能等。”

    “第二,独孤纂选官,李渊和李世民都不能插手,吏部的印信要交到他手里。”

    “第三,关中两万守军的虎符,我要亲自收着,表叔你要调兵,必须拿着我的手谕。”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坚定。

    “还有,登基大典那天,我要亲耳听李渊说一句‘臣李渊,恭请陛下承继大统,受命于天’。”

    独孤武都的眼睛亮得像燃了火,连连点头。

    “好!好!这些条件我都替唐王应下!”

    “我这就去找房玄龄,让他连夜禀报唐王和秦国公!”

    他转身要走,衣角扫过桌角的银勺,发出清脆的响。

    “表叔……”

    杨侑叫住他,指了指那碗杏仁酪,“再陪我吃一口吧。”

    独孤武都愣了愣,随即在他对面坐下。

    两人共用一把银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剩下的杏仁酪。

    烛火在墙上投下两人交叠的影子,暖得像紫微宫的旧时光。

    可杨侑心里清楚,这温暖是最后一次了 。

    从明天起,他要伸手去碰那把冷硬的龙椅,去握那块刻着 “受命于天” 的玉玺。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得走下去。

    他摸了摸胸口的半块玉佩 —— 那是独孤皇后给的。

    现在贴着心口,能感受到玉质的冰凉。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他在心里默念着这八个字,指尖微微发烫。

    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几片,落在青石板上,像在为他这场 “受命于天” 的抉择,轻轻敲着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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