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不迭伸手去接，却见谭映茹忽闪着大眼睛问：“婶子家可有秤？”
^活脱脱个不谙世事的憨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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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张氏一脸茫然：“拿秤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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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称红薯的重量，一斤红薯换一斤粮食。
^我家的红薯味道虽一般，可都是我亲手蒸的，换一斤粮食你不亏。”
^谭映茹神情认真，眉宇间还透着几分犹豫，似乎觉得这交易自己吃了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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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这丫头哪儿傻了？比鬼都精！
贾张氏连话都懒得接，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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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够黑的！一斤红薯换一斤粮，比她还敢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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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妈瞧见贾张氏碰壁，捂着嘴偷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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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张氏察觉被笑，恶狠狠瞪了回去，心里咒骂：笑个屁！自家男人和野女人勾搭都不知道，这会儿倒看我笑话？待会儿非让易中海多掏二十块不可！
贾张氏气得衣服也不洗了，回家就叫挺着肚子的秦淮茹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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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那香味勾得人胃里直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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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蹲到水池边，香味往鼻子里钻，肚皮立马不争气地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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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味儿咋这么勾人？
清早，何雨水和谭映茹正啃着红薯，妇联的刘萍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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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水忙迎上去：“刘姨，吃了没？尝尝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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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萍刚要婉拒，喉头却一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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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香啊！
“那就来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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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姨，再添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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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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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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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再来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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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刘萍连连打着饱嗝才想起正事：“对了，何雨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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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忙，得傍晚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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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让他下班来妇联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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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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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那点小事，他去处理就行。”
^刘萍没多解释——小姑娘不宜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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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刘萍正要走，忽觉腹中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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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薯果然不能贪嘴……
贾张氏趴在窗口盯了半天，见刘萍一走，立刻蹿到何家探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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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是为当年那封举报信来的！
刚到门口，红薯香猛地撞进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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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味儿邪门，闻一口饿感能翻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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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着桌上剩的几根红薯，贾张氏直咽口水：“雨水，刚才是妇联主任？来干啥的？”
^她堆起满脸褶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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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映茹见状立马挡在何雨水前头——何雨柱早交代过，这老太婆一露笑脸准没好事：“来登记妇女信息，我刚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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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张氏心下一松，转身要走，眼睛却黏在红薯上：“何家媳妇，大妈饿着呢，赏根红薯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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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成，让您凑近闻闻味儿倒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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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张氏被何雨柱媳妇谭映茹气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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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不得冲上去骂谭映茹一顿，最终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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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办，不能为这些小矛盾耽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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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张氏愤愤地离开了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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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水在一旁满脸惊讶地看着谭映茹，心想这位嫂子可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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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白家三人上午九点多踏进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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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仨早饭都没吃，身上一分钱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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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住旅馆的钱还是向贾家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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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中午，饿得实在受不了，打算再去贾家蹭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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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白小梅就直截了当地问贾张氏：“张大花，易中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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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张氏懒洋洋地回答：“一大早就出去了，估计中午能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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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点儿也不着急，易中海现在就像她案板上的肥肉，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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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梅同样不慌，昨晚被易中海折腾得够呛，尤其在那破厂房里喂饱了一群蚊子，身上叮了好几个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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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非得从他那儿多要一笔封口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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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花，家里有吃的没？快饿死了！”
^白小梅揉着空瘪的肚子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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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体力消耗太大，饿得格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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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没了，我家现在连一粒米都不剩，更别说钱了。
^忍着吧，等易中海回来让他好好补偿你。”
^贾张氏阴阳怪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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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梅翻了个白眼，心想要不是贾张氏使坏，她用得着干这活儿？
等就等吧，反正没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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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何家飘来炒栗子的香气，馋得白家三人直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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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张氏眼珠一转，又开始出主意：“白小梅，你现在好歹是雨水的后妈，去要几个栗子填肚子总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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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你去！我现在去何家不是找骂吗？何大清那个死鬼指不定带着钱死在外头了……”
^一提这事，白小梅就心疼得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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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屋里，何雨水和谭映茹正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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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带回来的普通食材，经他手一弄就成了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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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子香甜得不像话， ** 炖雪梨滋润到心坎里。
^
谭映茹尤其兴奋，作为厨师，见到好食材就忍不住要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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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真吃不下了，再吃肚子要炸了。”
^何雨水恋恋不舍地放下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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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映茹打着饱嗝点头：“可不，再吃该长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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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收拾着，棒梗突然窜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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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梗肚子饿得咕咕叫，先前缠了贾张氏半天，老太太愣是没答应带他来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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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机灵得很，自个儿溜到谭映茹跟前，嘴巴抹蜜似的嚷道：“婶婶真俊！你们吃的啥呀？分我一颗成不？”
^
按常理，孩子讨食总不该拒绝。
^可昨晚何雨柱特地叮嘱过：院里头谁家孩子都能给，唯独贾家这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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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一回就甭想清净。”
^何雨柱板着脸强调，“那小子手脚不干净，甭让他进屋。”
^
何雨水心软，正要摸栗子就被谭映茹挡下。
^“小孩子吃这个不长个儿。”
^她利索地收起零嘴，扯着何雨水往外走，“玩去吧，我们赶着出门呢！”
^
棒梗被撵出门槛，小脸涨得通红。
^谭映茹瞥见他咬牙瞪眼的模样，心里直嘀咕——这么丁点大就贼眉鼠眼的，难怪柱哥不让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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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张氏听完孙子的哭诉，摸着干瘪的粮袋出门借粮。
^半晌攥着半拉窝头回来，掰开和棒梗分着啃。
^小当眼巴巴瞅着，连渣都没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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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日，白一龙在胡同里转悠得冒火。
^他踹飞颗石子骂道：“何大清这老糊涂，地址都能写岔！”
^原打算去铜锣鼓巷找何雨柱打听，却在岔路口犯了难——儿时的记忆早模糊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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轧钢厂食堂里，何雨柱正码着青菜筐，抬头瞧见谭映茹和何雨水跨过门槛。
^门房老赵笑呵呵招呼：“谭丫头！可有日子没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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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映茹冲人一笑，扭头对何雨柱扬声道：“妇联刘主任找你，快把菜筐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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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联派人来找你处理父亲的事，让你抽空去一趟。”
^何雨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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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常随何雨柱来轧钢厂，对这里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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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联还有父亲的事没办完？”
^何雨柱满脸疑惑，以为早该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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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清楚，刘婶没告诉我具体什么事。”
^何雨水语气带着不满，觉得自己被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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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等做完这桌菜我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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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马华端着洗好的菜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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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得谭映茹，腼腆地招呼：“师娘好！”
^
马华才十八，喊同龄人“师娘”
^显得别扭。
^何雨柱婚事虽未办酒，但食堂同事都随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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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岚虽不认识谭映茹，也跟着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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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喊“师娘”
^，谭映茹红着脸应声，心里嘀咕：突然当长辈，简直老了二十岁……何雨柱收徒的事儿可没提前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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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岚犹豫着走近何雨柱，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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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
^何雨柱停下手里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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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李怀德主任总来 * 扰我，我害怕……”
^刘岚声音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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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德？”
^何雨柱愣了下才想起——这不就是未来的李副厂长？此人坏得明目张胆，不像易中海那般伪善。
^前世他帮秦淮茹揍过这浑蛋，差点忘了对方本名。
^
“走，我带你找厂长举报。”
^
何雨柱决心拉刘岚一把，不让她重蹈前世当小三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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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盘算着：刘岚弟弟是个被惯坏的懒虫，阎解成倒是合适人选——趁他和于莉还没成，得赶紧牵线。
^
四合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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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何雨柱如今还觉得有点儿人味儿的，莫过于三大爷阎埠贵了。
^
这老阎虽算计过他几回，可都是些芝麻绿豆的明面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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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爷的精明劲儿全用在嘴头食上，倒从不起害人的心思。
^
可一大爷和二大爷就不同了，为着私利，什么黑心勾当都干得出来。
^
何雨柱领着刘岚直奔杨厂长办公室。
^
杨厂长见着他，立刻热络地招呼落座。
^
何雨柱哪有心思坐？灶上还等着他回去掌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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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厂长，我来检举李怀德 * 扰我徒弟刘岚。
^这事儿您得抽空管管，别耽误我们后厨干活。”
杨厂长听罢眉头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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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德作风不端他早有耳闻，偏生拿这家伙没辙——人家有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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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这层关系，谅他也不敢在厂里肆无忌惮地玩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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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杨厂长掌握的，李怀德至少跟四个女工不清不楚。
^
这还不是旁人举报，是他自家媳妇闹到办公室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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