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龙且与章邯各领十万兵马,两军较劲已成常态。

    柴髙对此不加约束,只要不违军纪,任由他们争强斗胜。

    轻骑兵仍由李戡指挥。

    这支由弓骑兵演变而来的部队,如今箭术已至化境——一炷香内千箭齐发,连重骑兵都避其锋芒。

    射不死你?就用箭雨埋了你!

    速射技艺已普及全军,即便重骑兵亦能瞬息三箭。

    面对以骑射闻名的匈奴,秦军放言:准头或许不及,但箭雨之下,看谁先倒下!

    (

    若让匈奴单于冒顿听到这番话,恐怕要困惑许久。

    与这两个极致标准,相较之下,多数人必然更追求数量。

    马鞍与马镫的发明使大秦骑兵的骑射能力突飞猛进。

    以往能在马背上开弓放箭便算精锐,如今这已成为最低标准。

    将领们制定的训练科目让骑兵个个身手不凡,随便拉出一人虽不能箭箭中靶,但十箭必有四箭命中靶标。

    这般水准对匈奴人而言已属难得。

    至于骑兵对冲,重骑兵冲锋时无人能挡。

    其他骑兵再自负也不敢与重骑正面交锋,但对付匈奴人,轻骑兵已绰绰有余。

    轻骑兵装备丝毫不逊于重骑,虽骑枪稍短,却远胜匈奴马刀。

    即便是最轻装的骑兵也配备骑枪,长度虽短仍足以冲锋。

    而马刀威力更胜弯刀与秦剑。

    自柴髙将骑兵制式武器改为马刀,将士们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尊称这位中丞为。

    这位为将士谋福祉的统帅,从装备到训练乃至伙食都有严格规定。

    大秦军队素质因此持续提升,这是前所未有的改变。

    昔日士兵能饱腹已属不易,如今不仅吃饱更要吃好。

    新军口粮中肉食占比达三成,这全是柴髙的功劳。

    也难怪韩信敢违抗皇命调兵保护柴髙家眷。

    自穆公以来,大秦厉兵秣马,何曾畏惧过谁?从今往后,我军铁蹄所至,皆为大秦疆土!为大秦的疆域!为大秦的伟业!为大秦的荣耀!出征!

    十日后,新军开拔。

    始皇帝亲率百官饯行,为将士斟满美酒。

    虽非人人得饮,但三军皆知君王亲临送行。

    皇帝饮毕,振臂高呼的唯一战令是——征服匈奴。

    大秦再度发起重大军事行动,目标直指匈奴。

    长城的修筑不仅阻隔了匈奴南下,对北方游牧势力的遏制更是前所未有。

    此次军事行动保密极严,直到秦军越过长城十日后,冒顿才得知消息。

    柴髙精心策划的这次远征,并非单纯为了击退匈奴,而是意图彻底征服游牧民族。

    原本这一计划应在运河工程完成后实施,但机缘巧合下,柴髙的出使促成了首次大规模北伐。

    自统一六国以来,大秦南征百越,北击匈奴,最大的战果便是夺取河套地区。

    这片疆域是夏商周三代从未掌控的。

    河套地区成为大秦重要的军马牧场,但随着长城修筑,匈奴的袭扰日益频繁,这也成为柴髙此次出使的 ** 。

    **此次出使匈奴,关键在于展现大秦的军威。

    柴髙为此颇费思量——兵力过少难以震慑,过多则易引发战争。

    最终他决定,随行人数取单于王庭护卫之半,定为五千精锐。

    始皇帝亲自检阅这支队伍,五千将士倍感荣耀。

    柴髙骑乘白马居于阵前,此马乃始皇帝所赐,原本只作仪仗之用,但今 ** 却执意骑乘出征。

    昔日的两千人马已壮大为五十万雄师,若不能一举平定匈奴,柴髙自觉无颜面对皇帝。

    陛下放心,臣必凯旋而归。

    柴髙向始皇帝行礼后,率军启程。

    马蹄声渐远,此次出塞承载着举国期待。

    尽管始皇帝未明确封赏,但柴髙心知功成之后必有重赏。

    他已位极人臣,所求无多。

    昔日始皇帝虽曾对他有所疑虑,但在知晓其真实身份后,一切猜忌烟消云散——皇帝已明了他的赤诚之心。

    正因如此,柴髙才更显荣光,这是旁人始料未及的。

    但这些已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将军,前方是公主的车驾,可要前去一见?

    柴髙嘴角微扬。

    他未曾料到出征如此仓促,巴嫱未能相送,倒是赢英赶上了。

    送夫出征,想必是她此生难忘之事。

    你们先行,我随后就来。

    他决定去宽慰公主。

    此番出征非比寻常,敌手强弱未卜,连他自己也难有十足把握。

    正因如此,他才会对始皇帝说出柴髙死,扶苏活的誓言。

    即便当年仅率两千兵马时,他也未曾如此无奈。

    夫君快上车,妾身有话要说!

    赢英眉间隐现忧色。

    出使塞外往往需两三载方能归来,这让她颇为惆怅。

    更令她烦闷的是,巴嫱姐姐因身孕不得不远赴巴蜀。

    所幸还有虞姬可作伴。

    今日拦路相候,不仅为自己,更为成全虞姬的心愿——这也是巴嫱的嘱托。

    咱们夫君在外如蛟龙入海,倾慕者众。

    你我姐妹须得留心,若带回来一两朵野花倒无妨,只怕遇上居心叵测之人。

    巴嫱的担忧不无道理。

    她深信夫君为人,否则也不会特意将吕雉带往巴蜀。

    即便日后吕雉入府,最多只能为妾。

    虞姬则不同。

    这女子曾随柴髙征战沙场,立下战功。

    若非局势特殊,赢英真想让她再度随军。

    莫要忧心,未必真会交战。

    时机未至,冒顿应当还在王庭,东胡的手也伸不了那么快。

    柴髙宽慰着两位夫人。

    对于此次使命,他自有筹谋。

    若要彰显威仪,必从军容军纪着手。

    夫君此去短则一年,长则五载。

    可知我们何等牵挂?姐姐已有身孕,可......

    柴髙对此颇感无奈,这种事确实要看缘分,若这孩子不来,他再着急也是徒劳,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

    此事妾身绝不退让,恳请将军应允我们送至函谷关!

    赢英此番是铁了心,定要在夫君出征前为他留下子嗣,如此方能不负自己这番心意。

    这让柴髙颇为苦恼。

    按他的计划,本不该在匈奴战事上耗费太多时日,但战局难料,若真打起来,恐怕整个冬天都难以结束。

    况且草原寒冬环境极其恶劣,稍有不慎,冻死的士兵恐怕比战死的还多,那才真叫人头疼。

    不过柴髙已命后勤准备棉衣,在他看来,未雨绸缪总好过临阵磨枪。

    既然夫人坚持,他也不便拒绝,只是想到要在虞姬面前亲热,难免有些难为情。

    夫君不必顾虑,姐姐与我早有意将虞姬妹妹许配给你作正妻。

    如此夫君便凑足了三妻之数,往后即便再纳女子,也只能为妾了。

    赢英半开玩笑地说道。

    在那个年代,寻常女子哪敢这般抛头露面,也就是公主身份特殊才能如此。

    柴髙只得命卫兵随车驾向函谷关进发。

    须知当时的函谷关与现今潼关并非同一处,出了潼关便是广义上的函谷关。

    从咸阳到潼关约三百里,急行军三日可达。

    这三日里,柴髙总算明白为何古时男子出征总会留下子嗣。

    如今他也是身不由己。

    若归来时虞姬也能有孕,那真是再好不过。

    至于婚仪,日后补办便是。

    至于外宅妾室,有无仪式都无所谓,全凭他心意。

    但柴髙清楚,一旦出了函谷关,就可能要直面匈奴的凶险。

    大军在时尚且无碍,就怕赢英她们的安全。

    好在有百余护卫随行,在关内定能确保无虞。

    因此这三日,他索性放纵自己尽情欢愉。

    但到了函谷关,即便是公主也不能再往前了。

    按计划,他们出函谷道后首站将至上党三郡,那里有蒙恬率领的二十万秦军驻守。

    对于蒙恬,柴髙心中充满敬佩。

    此人不仅是难得的将才,更称得上一条好汉。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蒙恬都比王赍略胜一筹。

    柴髙抵达上郡时,蒙恬亲自出迎。

    按说蒙恬也有爵位在身,但官职上终究比柴髙低了半级——毕竟太尉需向丞相述职。

    武将出迎文臣本属常理,但大秦素来重军功,武将地位通常高于文臣。

    柴髙却是个例外,虽为文官,战场表现却胜过诸多将领。

    他的到来令蒙恬颇感意外。

    听完柴髙的来意,蒙恬沉默良久。

    他心知这是冯去疾的算计,却无法辩驳。

    再看向柴髙时,眼中已带上敬意——这年轻人以国事为重,本可拒绝提议,在咸阳坐等叛乱平定后再派蒙恬出使。

    如今却甘愿以身涉险,这般气魄,蒙恬只在军人身上见过。

    中丞可有交代?下官在上郡的任务即将完成,若有嘱托但说无妨。

    起初蒙恬对平定老秦人叛乱的原因不甚明了,经与同僚探讨才恍然大悟——上党良田万顷,上报仅五千亩;三川等地亦是如此。

    ** 浮出水面后,他愈发钦佩柴髙。

    听闻此人未奉诏令便率两万精兵荡平白乙、王等十余家族,这般胆识,非心系大秦者不可为。

    我走之后,望将军以国事为重,护佑新政推行者周全。

    其余事务,凭将军本心决断即可。

    蒙恬心头一热。

    柴髙不以家室安危为念,反将变法大臣的性命托付于他。

    这般胸襟,值得他真心敬重。

    蒙将军久镇边关,对匈奴冬日聚集之地应当了如指掌?

    蒙恬郑重点头。

    这些情报是他多年心血所积,但此刻绝非藏私之时。

    为大秦计,自当倾囊相告。

    “中丞大人对草原部族倒是颇有研究。

    这些游牧之人常将牧场按季节划分,偶有临时迁徙,但并不多见。

    这些是我戍边多年所知的几处牧区,不过多为平民放牧之地,至于贵族们的动向,我们尚未掌握。

    ”

    蒙恬展开一幅简略地图,柴髙也取出自己的舆图对照。

    蒙恬图上约有三成地域是柴髙图中未标注的,而柴髙图中半数地点亦不见于蒙恬图卷。

    “中丞如此熟悉匈奴习性,不知有何高见?”

    “抢!遇人掳人,见畜夺畜。

    唯有将他们逼入绝境,匈奴才会真心臣服于大秦。

    ”

    “这便是大人的平胡之策了。

    蒙恬预祝大人马到功成。

    ”

    “将军可知单于王庭所在?”

    “只闻在头曼城,具体方位却难确定。

    这地名还是从匈奴商旅口中听来的。

    ”

    “将军请看——此处便是匈奴人称的头曼城!”

    头曼城的位置其实极易辨认,恰在黄河“几”字形第一弯折处上方,阴山南麓。

    蒙恬隐约记得,当年收复的河套地区距此不远。

    “中丞对匈奴竟如此了解!不过此时出兵,天候或许比胡骑更凶险。

    ”

    柴髙郑重点头。

    他深知天时之威,后世史书上多少战役败于风雪,此事他必当谨慎。

    见柴髙既重视己见,又准备周全,蒙恬稍觉宽心。

    毕竟征服游牧部族的关键,从来不在攻陷王庭——虽则那确实能予其重创。

    此后数日,柴髙一路疾行无甚变故。

    他这边风平浪静,咸阳朝堂却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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