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草原建城须遵‘雌城’之制,此事暂且不表。

    ”柴髙话锋一转,“游牧民族最大的优势是来去如风,若断了这个根基……”

    余音未竟,其意自明。

    财产家眷皆在城中,纵有驰骋之心,亦如断翅雄鹰。

    始皇帝越看越觉此子可心,这般毒计,满朝文武恐怕唯有他能想得出来。

    “五策其二,在于通商。

    ”柴髙竖起第二根手指,“要让他们安居,先得解决生存之需。

    匈奴屡犯边境,说到底不过是为口粮罢了。

    ”

    一语道破天机。

    游牧民族不擅农耕,全赖天赐。

    一旦遭遇天灾,南下劫掠便成唯一生路。

    而商队正是关键——以粮食布匹换其骏马毛皮,各取所需。

    “此外,这些牧民所养的马匹、皮毛以及各类肉制品,正是大秦所需。

    如此一来,大秦何愁没有良马,何愁缺少精锐骑兵?”

    柴髙话音刚落,始皇帝便暗自赞叹。

    此计一出,不仅可令散落的部族难以集结,更能让他们成为大秦的劳力,源源不断提供物资。

    “第三策,便是此前强调的文化教化。

    游牧部族本无深厚文化根基,只需推行我大秦的文字礼法,数代之后,他们便会彻底归化,甚至自视为大秦子民。

    ”

    柴髙深知,唯有改变其思想,才能真正令其融入中原。

    文化的同化,才是根除边患的最终手段。

    “妙极!中丞之策当真高明!前三策若成,游牧之患将永绝。

    既有如此良策,第四条又是何等妙计?”

    “血脉交融!此前已提及,分散其部族,正是为促进通婚混血。

    唯有如此,方能彻底消弭隔阂。

    ”

    至此,众臣方悟柴髙之策环环相扣,一旦入彀,便再无脱身之机。

    此人能稳坐中丞之位,确有其过人之处。

    “不是共有五策吗?仅此四策已足够,莫非还有必要之举?既已成为大秦子民,还需特别安排?”

    “自然需要!须给他们前程,让他们坚信追随大秦必有出路——不仅能安居乐业,更可建功立业。

    他们擅骑射、好征战?那便随大秦开疆拓土!既可削减青壮人口,又能选拔其英才为我所用,进而更好地管束部众。

    ”

    “此最后一策方为点睛之笔!若无此策,终难免再生祸乱。

    而有了这晋升之途,牧民们只能乖乖追随大秦战车,征战四方!”

    始皇帝猛然握拳。

    此策最令人难以抗拒,北方边陲,自此可定。

    百官默然,心中逐条推敲这五策。

    虽有人早窥得其中一二,但能将方略谋划得如此周密者,唯柴髙一人。

    五策既出,匈奴命运,已然注定。

    柴卿,坊间传闻你有经天纬地之才,朕原是不信的。

    今日一见,倒是朕眼界浅了。

    待平定匈奴后,该赏你些什么好呢?

    嬴政眼中流转着莫测的光彩,指尖在案几上轻叩,仿佛在权衡某个重大决定。

    不如这样——听闻中丞素有收集 ** 的雅好,朕便将单于阏氏赐予爱卿,作为平奴五策的犒赏,诸位以为如何?

    殿中顿时哄笑四起,全然不顾柴髙涨红的面色。

    ** 这番戏言里藏着三分试探,七分玩笑——毕竟军国大事岂能儿戏?柴髙也只当是陛下打趣,毕竟自己确实曾以 ** 癖好作过托词。

    笑声渐歇,群臣复又陷入沉思。

    那五条计策如精密的机括,将分化、定居、通商、文字同化、民生疏导环环相扣。

    纵使匈奴铁板一块,也终将被这温水煮青蛙的阳谋瓦解,何况其部族本就各怀鬼胎?

    诸卿可还有补充?

    面对始皇的询问,满朝文武相顾无言。

    这五策已穷尽攻心伐谋之妙,从庙堂算计到市井民生,堪称无懈可击。

    若要鸡蛋里挑骨头,反倒显得画蛇添足。

    李斯垂首摩挲着玉圭,暗自庆幸当初采纳了儿子李戡的建议。

    若非与这妖孽般的年轻人结盟,自己焉能从风雨飘摇的相位,坐稳如今权倾朝野的位置?殿角铜漏滴答作响,映得众人神色明灭不定。

    这是柴髙自己的本事,不过我曾一度认为他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

    从他之前的那些发明来看,已经能看出此人的真实水平。

    没想到在平定叛乱时,竟发现他军事才能如此出众。

    如今这平定匈奴的五条计策,再次印证了柴髙卓越的战略眼光。

    看来我确实不如柴髙,以后得多向他请教这些谋略手段才是。

    萧何和韩信现在是真心佩服柴髙了。

    虽然都是经柴髙举荐才得以重用,但他们一直觉得关于柴髙的传闻有些言过其实——不过是发明了些实用之物,又打了一场几乎零伤亡的战役罢了。

    这些在他们看来都算不得什么大本事。

    但这次亲眼见识到柴髙的才智,才知何谓惊才绝艳。

    萧何不得不承认,这位中丞大人比自己高明太多。

    韩信心中也充满敬佩。

    柴髙的谋略已超出他的想象,这位中丞大人当真有经天纬地之才!

    不过在柴髙看来,这并不奇怪。

    这些人并非看不懂,而是缺乏可借鉴的先例。

    他这些策略其实都来自后世积累的权谋智慧。

    尤其是后世某些特殊时期,对此类问题的研究已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他明白古人并非缺乏智慧,只是少了站在历史巨人肩膀上的开阔视野。

    拥有数千年的文明积淀,那些精妙计策无不是历代智者给出的最佳答案。

    所以说决定世界发展速度的,除了生产力,眼界同样重要。

    凭着超前数千年的见识,自然能想到这些古人难以企及的点子。

    既然诸位没有异议,那我们就按这些策略开始准备吧。

    至于征服匈奴之事,就交由柴髙和蒙恬负责。

    外事司徐福,出使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徐福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是他推脱,实在是这事把握不大。

    他对海外事务还算熟悉,但对匈奴却知之甚少。

    不过陛下只说让他负责出使事宜,并未指定必须亲自前往。

    大可在朝臣中另荐人选。

    柴髙心中暗喜。

    若能解决这个困扰中原数千年的难题,必将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伟业。

    一旦匈奴问题解决,月氏、西羌等部族都可照此办理。

    待四方臣服,天下安定,接下来就该让大秦走向更广阔的天地了。

    大殿之上,嬴政的豪情感染了群臣。

    大秦以军功立国,武将们谁不渴望开疆拓土?文臣们谁不期盼青史留名?若无人能阻大秦铁骑,那么挥师四方便是水到渠成之事。

    柴中丞,若依你之策,这天下便不该再称了,该换个新名字。

    始皇帝意味深长地说道。

    柴髙心领神会,他完全理解这位 ** 的雄心——若真能扫平诸敌,为这方天地更名又有何不可?

    不如就叫大秦帝星吧。

    嬴政转动着地球仪,目光灼灼,朕有信心让四海臣服。

    大秦帝星——好一个霸气的名字!这般气吞山河的魄力,古今能有几人?不过柴髙并未说出口。

    毕竟这个时代确实充满可能,连偏居一隅的罗马都能成就帝国伟业,大秦为何不能建立横跨三洲的版图?至于更远的疆域,就要看水师的发展了。

    按照当前计划,待造出巅峰木构宝船后,技术突破必将带来新的机遇。

    待蒸汽机问世,铁甲战舰指日可待。

    拥有如此技术优势,剩下的无非是选择征服还是殖民。

    像大洋洲那般沃土,清除土着后殖民最为适宜。

    始皇帝说得对,大秦帝星远比那个蛮夷所谓的Earth动听得多。

    陛下圣明!大秦必能成就如此伟业。

    从此这方天地当称大秦帝星,让我中州文明照耀寰宇!

    来人,将柴爱卿制作的地球仪置于朕侧。

    嬴政凝视着旋转的球体,朕要亲眼见证大秦帝星的每一寸土地,都烙上中州的印记。

    臣等愿为陛下效死,让玄鸟旌旗遍插大秦帝星!章邯等将领热血沸腾。

    在他们眼中,那些未征之地终将成为军功簿上新的篇章。

    侍从们屏息肃立,不敢有丝毫怠慢。

    柴髙制作的地球仪被安放在始皇帝的案头。

    今日的局势演变超出了他的预期——他原本只想向众人展示广阔天地,为徐福搭建施展抱负的舞台,促使大秦早日接触更辽阔的疆域。

    然而始皇帝的雷霆之姿令他震撼。

    这位 ** 不仅全盘接纳了他的理念,更将格局提升至寰宇尺度,当场立下统御星辰的宏愿。

    柴髙虽感意外,却深以为然:放眼当世,唯有中州具备统御全球的底蕴。

    后世史册早已印证,若非中州内部诸雄相争,罗马、马其顿等蕞尔小邦岂有称雄之机?

    但心底有个声音在提醒他:征伐天下必伴随血火。

    他不愿目睹中州菁英尽丧于异域疆场,可对于始皇帝鲸吞八荒的决断,他依然选择支持。

    只是这凌云壮志不该专属 ** 将相,而应成为每个大秦子民的生命烙印——唯有举国同心,方能真正征服寰宇。

    他决定在启蒙典籍中增补《中州未来》篇章。

    即便光阴迫促,也要将所知所悟尽数镌刻。

    这些思想将通过他遴选的继承者代代相传,成为指引文明前行的星火。

    若能在有生之年奠定工业根基,大秦便能以超前千载的科技碾压诸洲。

    当铁鸟横空、巨舰破浪之时,执掌乾坤不过反掌之易。

    可惜这煌煌盛景,他与始皇帝终难亲见。

    并非妄自菲薄,实乃人寿有限。

    纵使山河锦绣,七十古稀仍是难以逾越的关隘。

    始皇帝那句要在朕手中染遍寰宇的誓言,恰似猛虎啸谷,彰显着这位 ** 不愿等待四十年的迫切雄心。

    四十年后,始皇帝年近九旬,即便神志清醒,恐怕也时日无多,断然等不到那一天。

    即便柴髙竭力加速进程,至少仍需二十余年方能见效,因此始皇帝能否等到那时,实在难以预料,而答案多半是否定的。

    于是问题随之而来:以当前局势,大秦能否轻易击败诸多强敌?

    如今的安定来之不易,大秦此前横扫六国,终结了两百多年的战乱,百姓终于得以喘息。

    若就此荒废,实在可惜。

    然而,倘若始皇帝失去耐心,不愿静待时机,对大秦子民而言绝非好事。

    战火重燃,几乎无可避免。

    若能取胜或从中获益,尚可接受;但若战事不利,大秦极可能再度陷入动荡。

    “中丞大人?柴中丞?”

    沉思中的柴髙终于听见身后人的呼唤。

    他方才思虑过重,连蒙恬那般洪亮的声音都险些忽略,足见其忧心之深。

    “原来是蒙太尉,有何要事?适才柴某心有所虑,未能及时回应,还望见谅。

    ”

    “太尉在忧虑何事?莫非仍是朝堂上所议之事?蒙某实在不解,按中丞所言,今日之后,真正该担忧的应是匈奴人才对。

    ”

    蒙恬对这位中丞由衷钦佩,此人连行走时都在思虑国事,堪称一心为国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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