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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玄德泣血斩义子,从此君臣不同心

    成都的冬日,本应是慵懒而暖和的。

    自汉中王定都于此,蜀中沃土便重归安宁,锦官城内,商贾往来,车马不绝,一派兴盛气象。

    然而,建安二十四年的这个冬天,空气中却悄然弥漫开一股无形的寒意,比那从岷山吹来的朔风,更要刺骨三分。

    城南的酒肆茶楼里,往日高谈阔论的士子商旅,此刻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许多。

    一则则真假难辨的消息,如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种子,飘散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落地生根,疯狂滋长。

    “听说了吗?关将军在荆州,被东吴的鼠辈给害了!”

    “何止!据说那上庸的刘封、孟达,手握重兵,却坐视关将军陷入绝境,见死不救!”

    “刘封?那不是汉中王的义子吗?他……他怎敢如此!”

    “哼,什么义子,不过是利益勾结罢了。我可听说了,那廖化将军,浑身是血,从麦城逃出来,跪在巴东城外求援,被那二人活活打了出去!”

    伴随着这些窃窃私语的,还有一本不知从何处流传开来的,名为《武圣末路》的话本。

    那话本以白话写就,辞藻并不华丽,却将关羽水淹七军的赫赫神威,与兵败麦城的穷途末路,写得淋漓尽致,催人泪下。

    尤其是廖化泣血求援,刘封冷眼旁观的桥段,更是被描绘得入木三分,闻者无不扼腕,听者无不切齿。

    “仁义”二字,仿佛一夜之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洗不掉的血色尘埃。

    山雨欲来,风满楼。

    ……

    汉中王府。

    殿内温暖如春,鎏金的博山炉里,上等的兽金炭烧得正旺,没有一丝烟火气。

    刘备一身锦袍,面色煞白地端坐于王座之上,双目失神,怔怔地望着殿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空。

    就在一个时辰前,泣血求援的廖化,刚刚被诸葛亮亲自搀扶下去安置。

    那封用鲜血写就的帛书,此刻就摊开在他的御案之上,每一个字,都像一团燃烧的鬼火,灼烧着他的双眼。

    他尚未从这巨大的震惊与恐惧中回过神来。

    救援的王令,墨迹未干。

    殿外,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碎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一名负责荆州军情的侍中,脸色惨白如纸,连滚带爬地冲入殿中,甚至忘了行礼,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了调。

    “大王……大王!”

    “江东……江东八百里加急军报!”

    “关……关将军父子,于临沮……已……已为孙权所害!”

    “首级……首级已送往许都……”

    轰!

    刘备只觉得整个天地,都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声音与色彩。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自己那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

    他张了口,似乎想说什么,喉头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那张素来以仁德宽厚示人的面庞,此刻,肌肉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

    下一瞬。

    “噗——”

    一口殷红的鲜血,毫无征兆地,从他口中狂喷而出,如同雪地里绽开的一朵凄厉的红梅,洒满了身前的御案与那份尚未发出的王令。

    他那具高大的身躯,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而后,便如一截被抽去主心骨的朽木,软软地,从王座之上,栽倒下去。

    “主公!”

    “大王!”

    侍立在侧的诸葛亮与众臣,无不骇然色变,一拥而上。

    整个汉中王府,乱成了一团。

    ……

    三日。

    整整三日。

    汉中王府那间平日里处理军国大事的正殿,此刻,殿门紧闭。

    刘备自那日悠悠转醒之后,便将自己,独自一人,关在了里面。

    不饮,不食,不见任何人。

    昔日里车水马桑的王府,如今,连下人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悲伤与死寂,笼罩着这座权力的中心,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殿门之外,诸葛亮一身素服,手持羽扇,静静伫立,眉头紧锁,清瘦的面庞上,满是忧色。

    一旁,张飞豹头环眼,须发戟张,如同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口中不住地低声咒骂。

    赵云、马超、黄忠等人,亦是面带戚容,束手而立,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哥!你开门啊!”

    “二哥死了,你连三弟也不要了吗!”

    张飞终于按捺不住,虎目圆睁,冲到殿前,用拳头,狠狠地捶打着那厚重的殿门,发出“砰砰”的闷响。

    殿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军师!不能再等了!再这么下去,大哥他……他会把自己活活饿死的!”张飞转过头,双目赤红地看着诸葛亮。

    诸葛亮长叹一声,刚要开口。

    “滚开!”

    张飞一声咆哮,竟是猛地后退数步,而后,一个箭步前冲,抬起右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脚,踹在了那紧闭的殿门之上!

    “轰隆!”

    一声巨响!

    坚固的门栓,应声断裂。

    两扇厚重的殿门,向内,轰然洞开!

    一股混杂着酒气与霉味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

    殿内,光线昏暗,所有的窗户都被封死。

    众人借着从门外透入的光亮看去,只见刘备须发散乱,一身锦袍早已皱得不成样子,形容枯槁,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他就那么,孤零零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怀中,紧紧抱着一只粗陶酒杯。

    那酒杯样式古朴,杯沿甚至还有几处细小的磕碰,与这富丽堂皇的宫殿,格格不入。

    可所有人都认得。

    那是,二十多年前,幽州涿县,那片灼灼盛开的桃林之下,三兄弟义结金兰时,所用的酒杯。

    刘备的嘴唇,在无声地开合着,眼神空洞,仿佛在对着那只空空的酒杯,喃喃自语着什么。

    “大哥……”

    张飞看着眼前这一幕,那颗悍勇无比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攥住。

    他再也忍不住,这个身高八尺,在沙场之上杀人如麻的猛将,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刘备面前。

    他一把抱住刘备的双腿,将那颗硕大的头颅,埋在刘备的膝上,如同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嚎啕大哭起来!

    “大哥!二哥他……他死了!”

    “难道,你也要跟着寻死吗!”

    “此仇不报!我等……我等还有何面目,苟活于这天地之间啊!!”

    哭声,悲怆,而又充满了,无尽的,冲天的恨意。

    “报仇……”

    这两个字,仿佛一道惊雷,狠狠劈入了刘备那早已死寂的心湖。

    他那空洞无神的双眼,猛地,颤动了一下。

    一丝微弱的光,重新,在他的瞳孔深处,点燃。

    紧接着,那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盛,最终,化作了两团,足以焚尽一切的,骇人的,血色火焰!

    “三弟……”

    刘备缓缓低下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哭得浑身颤抖的张飞。

    他猛地,伸出双手,一把抓住张飞的衣领,那力道之大,竟让张飞那魁梧的身躯,都为之一震!

    “传我王令!”

    刘备的声音,沙哑,干涩,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疯狂的决绝!

    “尽起川中之兵!!”

    “我要,亲率大军,踏平江东!!”

    “我要用孙权小儿的头颅,来祭奠云长!!”

    “为云长……报仇雪恨!!”

    最后的四个字,几乎是,从他的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主公!不可!”

    一声急切的呼喊,自身后传来。

    诸葛亮快步上前,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对着刘备,深深一揖,沉声道:“主公,臣知主公与二将军兄弟情深,悲痛难抑。然,国贼乃曹操,非孙权也。”

    “今孙权送关将军首级于曹操,曹操反以王侯之礼厚葬,此二人,与那太行山赵沐笙,分明是共同设局,欲使我等与东吴,两败俱伤,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啊!”

    “如今,我大汉基业未稳,国力尚未恢复,实在不易,妄动刀兵。当务之急,应是抚恤将士,稳定荆州人心,与东吴暂且修好,徐图报复,方为上策!”

    “主公,请以国事为重!”

    诸葛亮的话,字字珠玑,句句在理,将天下大势,剖析得,清清楚楚。

    换做往日,刘备早已抚掌称善。

    然而,今日。

    “国事?”

    刘备缓缓转过头,那双燃烧着血色火焰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诸葛亮。

    那目光,冰冷,陌生,带着一股,让诸葛亮都为之心悸的,彻骨寒意。

    “军师。”

    “我视你为家人,为手足。”

    “你却,只与我谈国事?”

    刘备猛地,一把推开身前的诸葛亮!

    力道之大,竟让这位智计冠绝天下的军师,踉跄着,后退了数步。

    “云长与我,恩若兄弟!情同手足!”

    “如今,他惨死于奸贼之手,尸骨未寒!你却叫我,以国事为重?!”

    刘备指着自己的胸口,发出一声,凄厉的,如同杜鹃啼血般的嘶吼。

    “此仇不报,我纵有这天下,纵登九五之尊,又有何意!!”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呆立当场。

    自三顾茅庐,隆中对策以来,刘备与诸葛亮,名为君臣,实如一体,何曾有过,如此激烈的,当面的冲突。

    这是,第一次。

    也是,一道永远,无法再弥合的,裂痕。

    诸葛亮怔怔地看着刘备,看着那张因极致的愤怒与悲伤而扭曲的脸,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言语,在此时此刻,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他缓缓地,低下了头。

    那挺直的脊梁,仿佛,也微微,弯曲了半分。

    刘备没有再看他一眼。

    他的胸中,那股滔天的恨意与怒火,需要一个,即刻的,血腥的宣泄口。

    “来人!”

    “将刘封、孟达,给我就地押解回成都!”

    ……

    半月之后。

    成都城外,关羽的灵堂之前。

    刘备一身刺眼的白色孝服,须发皆白,亲手,为关羽,立起了灵位。

    就在此时,刘封被两名甲士,狼狈不堪地,押解至此。

    “父王!父王饶命啊!”

    刘封一见到刘备,便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哭喊着。

    “非是孩儿不救!实乃孟达那厮,蛊惑我心,劝我按兵不动啊!罪魁祸首,是孟达!不是我啊!”

    刘备缓缓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他曾寄予厚望的义子。

    他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缓缓地,拔出了腰间那柄象征着汉中王权柄的,双股剑。

    “锵——”

    剑鸣清越,如龙吟,如鹤唳。

    “父王……不要……”

    刘封的哭喊,戛然而止。

    刘备手起,剑落。

    一道血光,闪过。

    一颗大好的头颅,冲天而起,滚落在地,双目,兀自,圆睁着,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不甘。

    刘备看也未看那具倒在血泊中的无头尸身,只是,用剑尖,挑起那颗头颅,一步一步,走到关羽的灵位之前,将其,重重放下。

    “云长。”

    “为兄,先为你,斩一贼子,以祭你在天之灵。”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而就在此时,又一则军报,自北方传来。

    那被刘封指为罪魁祸首的孟达,在押解途中,竟是畏罪,率其部曲,投降了北方的曹魏。

    消息传来,刘备只是,发出了一声,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轻笑。

    他转过身,面向帐下,那早已集结完毕,一身缟素的文武百官,与三军将士。

    他高高举起那柄尚在滴血的长剑,指向东方。

    那声音,传遍了,整个成都平原。

    “伐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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