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金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卧房，在青石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的暧昧气息，檀香缭绕，春意未消。
朱由检早已起身，正襟危坐在黄花梨木案前批阅奏折。
徐氏跪坐在他身侧，换了身月白色襦裙，收起昨夜的妩媚，此刻娴静如莲。纤纤玉手为他研墨奉茶，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绝世珍宝。
她时不时偷瞄一眼自家主公。
这男人，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发射器啊！
光是那个专心批奏折的样子，就让她小鹿乱撞，脸颊发烫。
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认真工作最性感吗？
正当小女人沉浸在花痴状态时，门外响起亲兵通报。
\&启禀主公，张春华将军求见。\&
徐氏眸光一闪。
来了来了！好戏要开锣了！
朱由检放下朱笔，头也不抬：\&让她进来。\&
很快，黑色劲装的张春华大步流星走进来。
这女人，活脱脱就是冰山女王的现实版。身高一米七几，腰细腿长，那双丹凤眼冷得能结冰，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杀气。标准的高冷御姐范儿，就差在脸上写老娘很危险，请保持距离了。
当她看到跪坐在朱由检身旁，姿态亲昵的徐氏时，那双冷眸微微眯起。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空气中的火药味已经浓得快爆炸了。
张春华径直走到殿中央，单膝跪地，声音清冷如山泉：\&属下张春华，参见主公。\&
朱由检这才抬头，目光在两个美女身上扫过。
一个是冰山女王，一个是小狐狸精。
一个像带刺的黑玫瑰，一个像勾魂的罂粟花。
都是他的女人。
他对徐氏摆摆手，语气平淡：\&你先下去。\&
徐氏微愣，随即乖巧应声：\&是。\&
起身时，她对着张春华露出一个挑衅十足的微笑，那眼神明晃晃写着：\&看到没？我才是主公的心头肉！\&
然后摆着小蛮腰，一步三摇地退了出去。
那得瑟劲儿，差点没把胜利者三个字刻在脑门上。
张春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青筋暴起。
她垂着头，死死咬着下唇，肩膀微微颤抖。
整个大殿陷入诡异的安静。
朱由检没急着开口，只是静静观察着跪在地上的张春华。看着她紧绷的脊背，看着她强忍的委屈。
他心里门儿清，这女人心里憋着火呢。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低沉磁性：\&春华，抬起头。\&
张春华身体一僵，缓缓抬头，迎上朱由检那双深邃的眼眸。
\&你是不是觉得，朕偏爱徐氏，冷落了你？\&
张春华嘴唇动了动，艰难吐出：\&属下……不敢。\&
\&不敢？\&朱由检轻笑，\&朕看你敢得很。那点小心思，以为能瞒过朕？\&
张春华脸色刷白。
完了，主公把话挑明了！
\&主公……\&
\&行了。\&朱由检打断她，起身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看着她。
\&徐氏，是朕的奇兵，是朕的解语花。她善于算计人心，精通阴谋诡计，在某些方面确实能为朕排忧解难。\&
听到这话，张春华眼神黯淡下去。
果然，自己已经比不上那个狐狸精了。
然而朱由检接下来的话，让她整个人都懵了。
\&辛宪英，是朕的智囊，是朕的定海神针。她善于阳谋，能经天纬地，为朕规划万世基业。\&
\&但是——\&朱由检语气一转，伸手托起张春华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他的目光灼热，充满信任。
\&唯有你，张春华，是朕最锋利的剑，是朕最可靠的影子！\&
\&阴谋也好，阳谋也罢，都需要一个最忠诚强大的执行者。而这个人，只能是你！\&
\&徐氏能算计人心，但她杀不了人。宪英能推演战局，但她也上不了战场。\&
\&只有你，才是朕手中那把能够斩断一切荆棘、诛灭一切宵小的绝世凶兵！\&
\&朕的后背，只会交给你。朕的性命，也只会托付于你。\&
\&春华，你懂朕的意思吗？\&
朱由检的话在张春华脑海中回荡。
她呆呆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眼中那份独一无二的信任，看着他脸上霸道而真诚的表情。
原来……原来在主公心里，自己是这样重要的存在。
是剑，是影子，是独一无二的……
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她眼眶不争气地红了。
一滴晶莹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朱由检手背上，滚烫如火。
\&主公……\&
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颤抖和哽咽。
\&属下……明白了。\&
这波操作，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pUA啊！
朱由检心里暗爽，面上却保持帝王威严。他松开手，从怀中掏出卷轴递过去。
\&这是朕给你的密令。\&
\&朕命你，即刻统领寒刃卫，以雷霆手段肃清扬州城内所有南明残余势力，以及那些首鼠两端、心怀不轨的官吏富商。\&
\&朕给你三天时间，朕要让整个扬州都听到朕的怒火，感受到朕的威严！\&
\&凡是名单上的人，无论男女老幼，一律——格杀勿论！\&
最后四个字，朱由检说得森然无比，杀气腾腾。
张春华接过卷轴，那冰冷触感让她冷静下来。打开一看，密密麻麻的名字，少说也有几百个。
她眼中重新燃起冰冷杀意。
这才是她应该做的事情——为主公清除一切障碍。
\&属下，万死不辞！\&
她将卷轴收入怀中，重重磕头，声音坚定无比。
\&去吧。\&朱由检挥手，\&让扬州的魑魅魍魉在绝望中颤抖。\&
张春华起身转身离去，背影依旧冷酷，却多了份前所未有的决绝与...雀跃？
能成为主公手中最锋利的刀，是她此生最大的荣耀。
待张春华离去，朱由检重新坐回软榻，闭眼揉了揉眉心。
帝王心术，说白了就是高级pUA。
要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这样，她们才会心甘情愿为自己卖命。
\&来人。\&他淡淡开口。
\&传辛宪英军师前来议事。\&
该处理下一个问题了。
他需要钱，大量的钱。
而目标，正是那些富得流油、自以为能置身事外的扬州盐商。
想到接下来要从那群肥羊身上刮下足够军费，朱由检冷笑了一下。
夜色降临，辛宪英的身影出现在卧房内。
朱由检看着眼前这个知性优雅的女子，准备与她商议如何从盐商身上榨取财富。
今夜，他要好好犒劳一下这位为他殚精竭虑的首席智囊。
月色如水，春宵正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