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险

    耳边风声沙厉,空慎早已没用那血珠引路,那只是用以安抚小芩的借子,只有如此他才得以毫无负担的去找秦卿,如此想着,他负手于身后,意动法随,更快的朝着秦卿所在之处而去。

    秦卿只觉浑身如坠冰窟一般的冷痛,仿佛万千冰刺穿/插于身体各处,刺骨的寒冷深/入体内。

    可这疼痛中却又带有一丝酥麻奇痒让她不得不屈服嘤咛出声,接而睁开了眼。

    入眼便是昏暗的环境,一如既往的熟悉,秦卿眨了眨眼,心里想着莫不是她天生见不得光,每每出事睁眼便是一抹黑的儿。

    “她醒了!”

    一个女子声音响起,秦卿听得耳熟,奈何她如今身处一片昏暗,看不清四周,浑身疼得厉害,无法去分辨。

    她奋力的动了动,惊奇的发现她没有被绑住,正当她打算坐起身时,一只冰冷的手摸上了她的脖子,瞬间只觉如蛇缠身,心中发毛般。

    “秦卿”,带着湿冷的气息喷洒在秦卿耳边,熟悉的声音令她微微睁大了眼,“闵月!”

    她微沉的心底放松了不少,看来她在这里不是意外了。

    “怎么?很好奇怎么是我对吗?”

    闵月将黑若鬼魅的长指甲慢慢沿着秦卿秀挺的鼻梁滑动着,声音中带着长久压抑的恨意。

    秦卿顿然一瞬,也只是一瞬,若是闵月,那么她大致能猜测到她如何到了这里,虽然她一直处在高热冷寒交替中,可她中途也偶有清醒之时,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她身边说着什么送她回去之类的话。

    想必闵月就是在半途中带走她的,只是她有些担心小芩,若是她久久未归,必定十分担心她。

    秦卿并不觉闵月有什么能力对付她,左右不过是女子之间的嫉妒酸仇罢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你把我困在这里就为了问我这么句废话么?”

    秦卿微抬了下巴,拂开了闵月的手,继续道:“这什么地方?”

    她话将落,几枞幽火次第亮起,随着火光照亮的那一刻,秦卿突然眉眼一跳,顿觉不妙。

    她猛然回头,幽蓝的火光照亮了面前五步之内的地方,同时也将闵月的脸衬托的越发阴沉。

    “你……”

    秦卿有些惊惧的看着闵月的脸,青黑色的纹络如同绣线一般密密麻麻遍布着那原本白皙的脸蛋上,让人触目惊心。

    “怎么?怕了?”

    闵月笑着,红唇如血,更显渗人。

    秦卿觉得自己或许忽略了一个东西,那便是之前她跟随闵月到郊外森林时那个奇怪的力量。

    如果不是闵月习武的话,那便只有……

    “你做了什么?”

    秦卿紧盯着闵月,问道,她浑身酸痛无力,且身体总会偶有一阵奇异快/感袭来,她混迹鸢楼这么久,又得了老妖婆的传授自然明白这是什么前兆,毕竟从前也不是没有人打过这个主意。

    “你不是自己已经猜到了吗?我们的京师名魁娘子?哈哈~”

    闵月轻笑着,眼底是对秦卿落入她手的得意与期待,期待着秦卿生不如死的挣扎与求饶。

    “你不会得逞的,再者说了,你我都不过是红尘之人,拿这种事情作要挟,不觉太过小儿科?”

    秦卿坐起身来,她背靠身后湿冷石墙,冷冷淡淡的看向闵月,一双水洗过的眼眸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失措。

    闵月没想到秦卿到了这个地步还能这么傲气,真是死/鸭/子嘴硬。

    “呵~秦卿啊秦卿,你以为我就这么容易的对付你?怎么,想拖延时间?等着你那金主来了救你吗?醒醒吧,你只不过是人家的一个玩物罢了,没了你,还有别人,你怕是不知道吧,现在的鸢楼风头正盛的可不是你秦卿。”

    闵月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秦卿,仿佛这样她才不会被秦卿眼底的那份桀骜而催服。

    “哦,那人怕不是你罢?”

    秦卿继续淡淡的说着,其实有一句话闵月说对了,她心底远不如自己面上那般冷静从容,她知晓自己对于那个男人来说不过是双眼珠子,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她顶多是好看一些罢了,并且为了这双眼珠子他耗费了不少精力,镶嵌了不少金银珠宝,若是白白没了,总是有些心疼的?

    不过这些对于她来说也不甚重要,她真正心底希寄的是那双旷如星空的眼眸和那沉如月下古寺的人。

    闵月被秦卿的软中带刺的话激起气来,泛着黑气的五指蓦然的捏紧了秦卿的白嫩脖颈,微微用力,秦卿本就病中,哪里抵得住,当即便涨红了双颊,眼角泛红。

    她伸手摸了摸袖口,空空如也,这才记起,那条手串被穆云澜弄丢了还未找回。

    顿时,心中也微微泛起冷意来,闵月显然不对劲,且这个地方幽暗无光,她只能看清这方寸之地,尚且不知其他多余,万一……

    “够了。”

    粗噶如刀割石壁般刺耳的声音陡然响起,秦卿扭头朝着那处声源看去,却见幽蓝火光骤然放大数倍,升至空中,照亮了整个四周。

    秦卿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披玄袍的男人从角落处踏着满地的尸骨走了过来。

    是的,秦卿原先看得不甚清楚时只以为是些怪壮嶙峋的石头罢了,没曾想竟然是满地白骨。

    她盯着男人猩红双眸,终是目露了一丝惊惧,随即便强自镇定自若下来。

    “你又是谁?”

    秦卿冷声问道,可她带着一丝颤微的声音终究是暴露了。

    “不用怕,虽然我是妖,但是马上……我便是你最钟爱的郎君。”

    男子走近秦卿面前,微低了身,与秦卿平视着说道,还凑近闻了闻脸上带着享受的神色?

    秦卿闻言脸色微白了几分,她之前想过闵月或许会随意拖拉一个男人来欺辱她,可她没想到竟然会是一个妖怪!

    “你在胡说什么?”

    秦卿刚吼出这句话,便只觉体内的那股奇异快/感越发强烈,仿佛在叫嚣着冲出来一般,快要压制过她浑身的疼痛。

    她狠狠的咬住下唇,利用血/腥与疼痛来阻止自己被控制,男子见此,伸出青黑舌头舔了舔唇,快要贴于秦卿面上一般,低笑着,“没用的,这可不是普通的东西,乃是麝精的内丹。”

    随即他伸出那青黑的手,只是随意的碰了秦卿一下,秦卿便觉如同万千虫蚁攀爬于身的难受。

    她只得更加用力的咬住自己的唇,随即用手狠狠的掐着自己手臂软肉,企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行了,不要和她废话了,抓紧时间。”

    闵月在一旁出声打断了男子的话,脸上皆是阴狠。

    那男妖见此,脸色微微一沉,也觉闵月说的极对,如今他已修的成型,只需秦卿这一个引子血便可以修成正果。

    秦卿闻言抗拒的往后躲缩着,四处看了看,这里应当是某个山洞巢穴,只是她不知何处是出口,且闵月与这男妖是一伙的,若她逃跑怕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功夫便能抓住她。

    不过她已然听明白了闵月他们的想法,想要通过她来达到某种目的。

    见秦卿躲逃的动作,闵月猛然的伸手将她拉至身前,低低的笑着,“秦卿,你说若是就在此处成事儿,被那些个追捧你的蠢笨的人知晓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说罢,她将秦卿狠狠的掼于一旁的石床上,对着那男妖道:“你可有法子将这事儿的画面保留着展现于他人?”

    那男妖闻言猩红眼底一亮,紧紧盯住石床上因着麝精内丹催化所带来的情/谷欠而不自觉露出娇/媚姿态来的秦卿,如同野兽盯上了心仪猎物一般兴奋。

    “有是有,只需你在场看着,事后从你记忆抽取便是。”

    男妖露出雄性面目来,龙涎香的气味顿时充斥在空气中,令人忍不住作呕。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中尖牙,露骨的看向闵月,闵月闻言脸色一僵,随即想起什么竟然点了点头。

    男妖笑意更深,转而看向床上已然不停扭动着身躯企图让自己好受一些的秦卿,眼底光芒更甚……

    秦卿只觉自己此刻如同一条濒死的鱼一般,身体一会儿仿若在炙热碳火上烘烤一般滚烫,一会儿又如直坠冰潭一般冷冽入骨得浑身发抖,那酥麻的奇异快/感一波接着一波如汹涌澎湃的江河水冲击着她残存的意志。

    她看着那双青黑的手抚至她的身体上,她厌恶的吼骂着,脸上红如赤/血,狠狠的用手上玉簪插在那青黑手臂上!

    那是她方才趁二人不注意从发间取下藏匿于手中的。

    可惜她没了多余力气,只在青黑手臂上划拉出一条血痕来,却被男妖愤怒挥手,狠狠的抛落于地面,手中玉簪也摔成好几段来,浑身疼的她几乎昏厥。

    可她不能晕死过去,她费力的捏着手中那段玉簪残留划着手臂上的肌肤,已然顾不得那到底是她的血还是那妖怪的血了。

    “真是烈性儿~”

    那男妖笑着,眼中不但不见愤怒反而带着兴趣盎然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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