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才说没钱,可定下了这一年平定辽阳的目标,邓紫光立即就开口要钱。你不让我打消耗战,又不给兵让我速胜。那我只能用钱从敌人内部瓦解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给钱呀?
忽必烈:我没有钱,玉昔来报说你在牧民中发行始安钞四千锭,你不是有钱吗?
邓紫光:皇上,这可是以讹传讹吗?朝廷不给我钱,我要代表朝廷招抚去逊都司和外剌,我不能空口白牙吧?我知道迟早会被人以此为由弄死。我没有用始安钞购买一星半点用于个人,全部用了招抚和军需了。除了购买牛羊做军粮,就是用于帮助牧民,比如工具、房屋修理、粮食、衣物。这些钱朝廷应该兑付给牧民!否则将来这些钱通过商品流回到我的商行中,这不就成了我在捐钱打仗了吗?不行,你不提这事,我还忘记这荏事了。请皇上将这些银钞还我。
忽必烈:你那始安钞是一时收不回的,给你中统钞和至元钞。反正你已用过一次了,这回用国家发行的,有什么不可?
邓紫光:皇上打算用至元钞还的我商钞呢,还是用来打仗?
忽必烈:有区别吗?
邓紫光:有区别。我能保证商钞永不掉价,皇上不能保证至元钞不掉价。所以,始安钞将不能与至元钞兑换。第二,用至元钞换商钞,将导致至元钞退出战争,因为目前至元钞不值其值,有损于百黎和朝庭信誉。为不使至元钞钞值冲击平辽之役。还请皇上用还始安钞,战争结束,始安钞从些停止发行。
忽必烈思索许久才说:我相信你出于公心。但战争期需要无所不用,许你使用始安钞。
邓紫光:有什么条件?
忽必烈:你投于漠北的四千锭不要收回,人家用求购买你家的东西不能贬值或者拒收。
邓紫光:岂不是让我个人投了十多万两银子用于招抚漠北?
忽必烈:权当你发钞需要成本。今后不得再行发行商钞。
邓紫光:慬尊圣谕,还请陛下周知户部,许我商队在此前后使用用商钞。户部的粮草运输相当一部分由是商队负责,商队运输形式多样,包括到草原上再购买。帮使用了商钞。
忽必烈:准许民商参加战争是国朝一项以来的做法,需要坚持。
邓紫光和忽必烈就这么一说就说到了天亮,居然两人都神采奕奕。再着两个年青人,直接躺卧在地毡上睡着了。一出穆清阁,二哥答剌麻八剌已在等候,邓紫光连忙给他施礼,二哥也还礼。邓紫光问他等了多久,回答说有小半个时辰。
出了宫城,有桑植带马车在守候。答剌麻八剌说是母妃怕你们立即走了,让我们过来接你回去吃饭。
太子妃与邓紫光说明自己要见邓紫光的本意,是要健全内府。太子新去,家有无人主事,一应担子全在她一个女人身上,现需要人手,要邓紫光这个长史安排人员入府。
邓紫光指曲枢道这是功臣之后,其人沉持稳重,能成大事。又指廉克武道这是廉孟子的孙,此番出征负责钱谷,有实干能力。经此漠北和辽阳战火洗礼,二人当为人中才俊,国家栋梁,天家肱股。
太子妃:先生谋得燕王印用于漠北,自当感激不尽,然现在国无禀君,天家宗氏繁茂,欲登龙台者不少,还请先生助我家。
邓紫光:太子刚去不久,什么原因殿下最清楚,此事道可道,非常道。扎实做好自家事,自然水到曲成。
太子妃:何为自家事?
邓紫光:铁木尔在漠北招抚诸王,也就三五年可见成效。保证商路畅通和贸易繁荣就是对他最好的支持。朝廷有大量的钱物去漠北,如果没有大量的商品跟随进去,朝廷的支持只能事倍功半。如果商队能抓住机会深入大漠各地,收益一定不错,这是利我利他的事。
太子妃:这个是自然的,我家也投三十万两银子与你的商行进漠北。那辽东的事也是我家事,你需要什么样的支持?
邓紫光: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了一事,辽阳的北边被我切断以后,南下他肯定走不了,向西有济南王和齐王堵他。可是向东还有一条路可以让他从海上走脱。殿下有什么办法堵住他向海上逃跑?
太子妃:向东不是有朝鲜吗?
邓紫光:对的,朝鲜那边能不能去争取一下,让他们别放乃颜下海?
太子妃:朝鲜虽是蕃属,也是驸马国。嫁过去是太子的妹妹,这孩子的姑奶奶。二年前姑奶奶,也是朝鲜王王后,元成公主回来省亲,一家人都回来了。难不成要走一下亲戚?
邓紫光:亲戚是越走才越亲,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就不来往了。我们家的亲戚不走,难不成要让别人才走?比如朝鲜王后的弟弟们?你这个长嫂不把这些远亲给走熟了,弟弟们可就有机会了。
太子妃:让谁去了?要经过辽东,被乃颜发现就成了他的人质了?
邓紫光:我们商队有商船吗?从海上,直接到王京(平壤的古称),从海上去,路上不辛苦。要出海的话,需要从海津镇(天津的古称)走,家中在有谁大都?
太子妃:你这么说我知道了,从大都出海比较近。当初察必皇后喜欢长子甘麻剌,所以这个姑姑也喜欢甘麻剌,前年她回来,见甘麻剌四岁的女儿十分喜欢,说要带回去做儿媳妇,要带去朝鲜。让甘麻剌带宝塔斯琳去朝鲜看看姑奶奶去。甘麻剌不太会说话,你得派一个人去跟姑奶奶说明情况。
邓紫光:曲枢去,他是我的左膀右臂,殿下如果不喜欢他就尽快让他返回,当初由学宫和商行派出的斥侯都由他联络。我有用呢。
太子妃叫桑植进来,立即给留在大都守家的甘麻剌写信,让他带着些重礼去看看孩子们的姑奶奶。姑奶奶喜欢宝塔斯琳,让宝塔斯琳也去。路上舟车劳顿,注意休息。对外联络办事,可由禁卫军百户曲枢协助。
邓紫光:我也给姑奶奶写一封信吧,告诉她要办成什么事。
邓紫光要北上,没能与太子妃更多细谈,匆匆告别。带着百人带离开。曲枢和廉克武都留下,曲枢要向廉克武交办手头的事情,廉克武要单独进入辽阳去策划、指挥辽阳内线的事。
邓紫光为了补睡,找了一架车,在里边东歪西倒的睡到达尔海子,睡得一身酸痛,在海子中泡了一个澡后才恢复精神,当晚从亲军中选拔六名国子学和学宫子弟来取代廉克武和曲枢。
邓子光的八千人入进入辽阳地盘,没有遇到象样的抵抗,甚至兵不刃血就接管泰宁路和肇州万户府和,然后又派出三千人分别拿下脱斡怜万户府和斡朵怜万户府。
离开和林时,邓紫光已补充完整的编制的二万一千人,如今进辽北怎么才八千人?那是因为邓紫光遣散部分辽阳藉官兵,命他们回故乡任事。
别一方面,邓紫光在哈刺温山等地设伏达万人。
拿下辽阳四重镇,乃颜不花在肇州万户府树立起了辽东王的大旗,泰宁路是邓紫光树立起抚远将军的大旗。紧接着二府分别传信给开元路,晓谕城中官吏,辽东王乃颜不花奉皇上之命,镇守辽阳,命开元路千户所这千户来见抚远将军;命开元路总管府达鲁花赤到肇州拜见辽阳王。
开元城内只有八百城兵,叛王乃颜亮本以为朝廷派兵来弹压会与上一样从南边来,他把主要力量都放在辽东部。留在辽北的人手也就几千人,分到各城也就几百人。八百人的开元路算是人多的路府。
开元路达鲁花赤原是忽里出部旧人亦都儿,由朝廷任命在开元路任将军,被乃颜亮收编削夺军权,放在了辽东的北大门开元城。亦都儿接到了辽东王乃颜不花的谕告的后,暗想他乃颜家出了两个王,都是朝廷策封,本着两不得罪的原则,没有必要与一任何一边撕破脸,这就来到了肇州拜谒乃颜不花。
乃颜不花接见了亦都儿,说明自己刚才漠北回来接管辽阳,地方事物悉由来归者署理,原则上不作改变,除非不能胜用者。亦都在任上无恶名,可继续留用,希望亦都能勤勉任事,不负皇上信任。要求亦都提早部署秋收财税安排,做好轻徭薄赋和统留提成分配,各级官员的俸给均由本府负责审核,不可私自分配。提供给各地守军的粮食和军饷,慨由本王负责,各府不许自行调拔,否则不是按擅权论罪,而以谋逆论。本王承诺:对以往过错既往不咎,对尽心当差都给予嘉奖甚至提拔。
乃颜不花一番严辞让亦都儿胆战心惊,连忙回答绝不敢谋逆,有负朝廷。为表忠心,主动提出请辽王派一个人给自己当总管,自已一应事务交由总管就行了。乃颜不花嘉许亦都儿忠心可鉴,不必疑虑。亦都儿又以城中鱼龙混杂为由,请乃颜给自己派人保卫自己。乃颜立即答应,派出一个百夫长及五十军士随亦都儿回开元府。
开元路千户将军收到邓紫光的军令,要求他来泰宁路进行述职。他不认识抚远将军,与周边人打听,才知道是原东路军主帅,现与乃颜不花八千人占据了泰宁和肇州及周边几个千户所。感到形势不妙的开元路千户找达鲁花赤亦都儿商量如何应对,亦都儿却拒不相见,只传话让他自已考虑,不要为开元路招来祸端。
亦都儿态度不明,让开元路千户心生疑虑,与手上人商量,有人劝其照办,有人劝他走,有人劝他向在沈州的乃颜亮报信。思虑再三后千户决定,派人回沈州报信。
没想到派出的二个信使在特甫站和十八里站就被游骑兵拦回来了,现在泰宁路许北上不许南下。千户将军又派人去泰宁路去见邓紫光,询问抚远将军府现在是何官职,各路军府是不是都要去抚远将军府述职。回答是辽地三品以下武职官,都要去上都穆清阁二品大学士、武十一级抚远将军、拱卫直都元帅邓紫光将军述职。
开元路千户又得到消息,脱斡怜万户府和斡朵怜万户府应没能及时迎接抚远将军,已经被裁撤编制,二个万户被降级为千户,在肇州府抚远将军身边听候发落。
开元路千户一听,二个万户都被处理了,自己一个千户所看来是在劫难逃,想到这千户连夜收拾细软,带着百余人想逃回沈州。既然知道北方在特甫站和十八里站都有游骑兵控制,而向西折连川方向未见有人把守,于是带着几十人向折连川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