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唇不对马嘴

    想到自己要远离战场,邓紫光连夜写信给乃颜,要他承担起西路军主帅之职,不仅要指挥乌重所带的辽阳军,还要包括宗王们的军队,并且担负招抚各部牧民及地方治理。待自己巡视我唐麓岭、杭海山二大山脉之后再回来与乃颜合兵一处。

    逊都司千户土地不大,由于离大泽最近,沿薛良格河而下只有三百里到大泽,逊都司千户的大多数人家已经将牛羊赶去夏季牧场。家中只留下老人哈拉温在和小孩子。邓紫光带着礼物去看望这贫穷有老人,他是沙陀人,没有人听得懂他的话。再向周边牧民打听,才知道处于大通道旁的逊都司常受过往强悍部落的欺压,导致逊都司人丁不兴,长期得不到发展。

    邓紫光给大家分了些盐和麦子,再打听前者是那个部落这么欺负人。邓紫光觉得该为当地人做些什么事,见哈拉温家的木房子是附近仅有一座木建筑,也年久失修的样子,邓紫光本想为哈拉温老人、小孩子重建木屋,想到问题非一蹴而就能解决,这些问题等来日有时间再说。便放弃了盖屋的想法,只能收集木料和树皮,给老人换了一些梁柱、门窗和和屋面,以免雨季来临进受罪。

    邓紫光觉得没办成事,心中遗憾,便给贫困的逊都司千户的部民留一个文告:

    燕王府告塔勒浑,阿剌勒书;

    一,塔勒浑,阿剌勒人勤劳善良,理因得到长生天的眷顾。今燕王府看到是的贫困,闭塞,和弱小。燕王府欲问:苍天何忍看逊都司受此委屈?

    二,塔勒浑,阿剌勒的善良不应该成为他人辱的理由,燕王府希望过往的人们以谦逊的态度对待逊都司人们的忍让和包容,不必恃强凌弱。

    三,我们虽然不常来逊都司千户草原,希望草原上的人们明年三月份祭火,将所有的委曲告诉和林。

    四;我们非常惭愧没能关注到逊都司存在的问题,我们原意抽出时间来解决逊都司千户的问题,敬请大家期待。

    邓紫光此时暗自许了一个愿,今年一定要打败海都,收回和林,明年在和林举办迎其祭火大典,着手解决这些部族问题。

    部民间的问题往往牵涉到久远或者深刻的矛盾,解决这些矛盾就是争取牧民,团结他们,为他们排忧解难,取得信任,然后才是化解矛盾,平息事态。如果朝廷不出面解决这些问题,很可能就会被邪恶者利用。

    邓紫光再次汇报这一个月的军事安排和牧民问题,提出今年打败海都,明年举办祭火大典的设想,以此广布恩信,招怀远人,打击邪恶势力,扶助清风正气。

    这些内容过于重要,邓紫光怕被丢失或者不受重视,这次把信抄写了三封,分别给中书省,太子殿下和皇帝陛下,并请批准自己对西路军的人事调配。

    廉克武一边抄写一边问:主公,这就是所谓的战争与行政二条线吗?

    邓紫光:不完全对,是行政解决不了的事,就会用战争手段来解决。可是战争期间,很多问题是行政问题导致,所以要两手一起抓。一个不要松。

    乃颜和乌重的战报很快传来,海都攻□□林行宫,古合拉出齐王部的部民与海都在城外摆开阵式开打,见人马远少于自己的齐王部,海都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也没多想就要全歼齐王部军队,没想到乃颜率的怯薛军将海都给左右包抄了,海都逃得快,丢下大批辎重和部队,率很少的人想逃回和林,谁知和林早已被乌重偷袭了。海都从卓尔完奴山绕和林向西南逃。邓紫光拿着这战报打开地图,看上去似乎海都在四处乱窜,其实它巧妙地绕过了铁木尔和牙忽都。是他耳目聪明呢,还是他运气好?海都经营和林七八年了,如今他会象受惊的大鱼在浅水滩中乱窜,能看见它,可抓住它不容易。

    乌重与乃颜已会师,他们希望邓紫光去和林协调各支军马。迎接铁木尔到来。邓紫光拒绝了,海都去向不明,按原来谋划他要赶去杭海山设伏,拦住海都回称海、与及北上找正在夏季牧场的各部做帮手。

    邓子光兵再次分两路,一路三千人沿也迭尔河而上直上杭海岭,还有百人驱赶着牛羊慢慢跟在身后。另一路由邓紫光率领过阿只里海子上去唐麓儿山。

    在海子遇见一些给牛羊长秋膘的牧民,说海都的部族有一部分人早在一个多月前就绕过外剌部,翻过杭海岭,向西去称海去了。当时是外剌王将海都的人马挡在了也迭尔河以南。

    邓紫光听说外剌王硬刚过海都,连忙问他现在在哪,牧民说还在三百里外的释迦院挂单念佛。邓子光一听大喜,自己率二千御林军日夜兼程去围了释迦院。

    邓子光进入释迦求见忽失尔王爷。忽失尔的管家回复以邓子光司,王爷不见客人,请邓子光回去。邓子光道钦差来了,王爷拒不相见,两种结果:一,因拒绝圣旨而反叛被灭。二,自己去皇都请求负荆请罪,请求赦免部族的罪罚。去吧,告诉王爷本钦差从北方阿里只海子来,没有抢一只牛羊,没有□□妇女,别让我改变主意。

    忽失尔不得不与邓子光相见。邓子光先以圣使身份宣喻圣旨,要求忽失尔跟随自己去围捕海都。忽失尔心存不满,声明自己一直未介入海都与甘麻之间的争斗,请不要让自己去投入战争。邓子光和颜悦色地告诉他:你不可能置身事外,要么跟随大军,要么投入敌方。你祖上在太祖时归降立功,遂以外剌部众置四个千户,并以公主及郡主下嫁你家,分封你家为王爷,皇上不可能允许你的牛羊和人口被叛军利用甚至掠夺。没有让你子侄去皇都入质已是皇恩了,还请细思,我等你回复。

    邓子光的御林军把释迦院围了两天,世子司和带着部民牛羊赶来,邓紫光丝毫不以为意,将自己的钦差大旗和抚远将军、学士旗都打起。忽失尔见邓紫光不退,怕两边真打起来,也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只好令世子司和收拾了行头,率两千部众,跟随邓紫光沿帖尔速河进入唐麓邻。

    铁木尔和牙忽都不费一兵一卒进入和林,和林已被乃颜和几个宗王拿下。铁木尔立即让漠北各部宗王协助铁木尔建立岭北行省,对各部进行重新登记,作为未来各地治理的依据。同时对原来依附海都的各部进行训戒。

    铁木尔知道以邓紫光还带领五千人在杭海山与唐麓岭搜寻海都余部。害怕邓紫光落单,命乃颜领怯薛和辽阳部治杭海山南端向北端搜索,接应邓紫光。因唐麓岭在外剌和称海境外,故命乃颜等部地盘不可进入。

    天气已进入深秋,山上林木已变颜色,廉克武也赶着羊群来到唐麓岭南坡,也带来了杭海山那边的消息,那边已然就位,依然在搜索海都余部。

    邓紫光感觉不对劲,杭海山是称海东边的边界,唐麓岭是称海北边的边界,邓紫达到此外不算晚,按理海都上万男女和大群牛羊不可能很快逃出口袋陈,他们怎么能凭空消失?如果不能给海都再一次沉重打击,海都很有可能会缓过气来,再次越过杭海岭进犯和林。抱着不达目标不罢休的想法,邓紫光打算在这个冬天里将唐麓山南北搜寻一遍,寻机把称海——海都的前哨给拔出,以武力将海都赶回封地,迫使他退回金山以西,从此无力东进。

    完成新的作战构想,邓紫光要为冬季进入称海作准备,便让司和的外剌回武装去准备冬天的装备和粮食,为冬季大扫荡作准备。同时向和林求援,把自己冬天的装备送来,原先存放于哈丁里山,由乌重看管。

    司和不愿意回去,想与邓紫光在这唐麓岭上与一同打猎、畅聊。便让家臣带队回去,

    司和受父亲的影响,更准确的说受蕃僧影响,常痴迷于修悟,认为在这高山上能接可受天地灵气,在海子里能洗净灵魂,从而能迅速达到五智,所谓五智,是大圆镜智、平等性智、妙观察智、成所作智、法界体性智。他要通过闻思修来获得智慧。

    邓子光想着反正是出来宣示武力,也正好以秋狩猎为练兵,顺便与司和切磋和自心得,只是各说一套,驴唇不对马嘴。那司和说的是 “七穴或千叶莲花由于三大气脉构成一个整体,而每个穴或莲花又自成一个中心,体内源泉在这七穴或莲花间游走或沉睡,以维持生命的需要。这是低等和无能状态。穴内眠伏着一条世大的蟠龙,修练密语密意密三密,可以使体内源泉被隔离的状态消失。眠于蟠龙被内气催动,直舒向上,冲破每一穴或莲花,拿源泉在七穴之间畅通游走,在体内积聚一股强盛的蟠龙,一旦上下通畅,即可达出神入化的三摩地定境……男女必须一对运势,男女和合大定,大乐中去聚精会神的观空,迅速达到空的境界,也就成佛了,”

    邓紫光听懂了,这不是道家也有的双修吗?“坎象来填, 离卦成乾, 天地定位, 返本还原. 取出坎中画, 补离还复乾, 纯阳命本固, 灵砂珠性圆, 克念全天理, 离尘合上禅, 采铅知下手, 三叠舞胎仙. 阳丹结在阴海中,犹如坎里一爻雄。擒来离内温温养,此好神仙颠倒功”……

    司和说金刚要和明妃长年累月漫长的乐空双运的修炼,邓紫光对这些不是很有兴趣,指出其实有些是未得到实证的一家之言,不如走前人已证道过的道路,也就是光明正道。

    就这样两人时而争吵,时而互相吹捧。司和问你找到自己的明妃了吗?邓紫光想到赵媞赵姮,便微笑不语。见状司和感叹自己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天女。

    邓紫光问有看见过天女没有,司和说见过一个,有一回在那边山上见过,他们部族大迁徙,有个姑娘真是天人,可惜已许人家。

    邓紫光:你告诉我是谁家,我帮你抢来就是了。

    司和:抢来的如何能运势且大定?

    邓紫光: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日久也就自然定了。

    司和点头说:你这是说抢媳妇来着。我有媳妇了。

    你有媳妇还要找明妃?

    这俩货正值年青,什么都敢胡说八道,只图一个开心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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