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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颠倒

    马儿也有灵性,虽然没有栓在树上,竟也没有跑,只在原地吃着草,背上还挂着包袱。

    沈朝背后的痛再不能忽视,兴许是摔下马时撕裂了伤口,沈朝的唇色有些苍白,可脸上的笑却是真实得动人:“再不救我,我恐怕真的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李昱去摸她的背,鲜血透过衣衫渗出来。看着指尖的血迹,他忙去从包袱里拿止血的药还有干净的布。

    沈朝很干脆地脱下里衣,她的胸前背后皆缠着厚厚的布条,大片的鲜血将灰白的布料也染成红色,衬着白皙的肌肤有些惨烈的触目惊心。

    今夜刚好是个满月,月光照在她半裸的双肩,乌发被松松地挽起,修长而光洁的脖颈也笼上一层薄薄的晕轮。

    李昱僵在了原地,低头掩饰着这一瞬的慌乱,耳根处仿若烧起烈火。

    沈朝瞧见他在那里站了半晌都没有动弹,不由得疑惑:“不是要换药吗?”

    他终于伸手去解布条,一圈一圈,他微微偏过头不敢去看,掌心也渗出了浅薄的汗意,有些滑得握不住。

    她的胸前背后满是各色伤痕,新旧交错,刀伤,剑伤,烧伤……背后是出城之时中的箭伤,如今又涌出鲜血。

    李昱用止血药去止,又拿干净的绢布去按压,望着这满身的伤痕,他的声音有些干涩的迟疑:“这些都是如何而来?”

    沈朝毫不在意地笑着:“惹的仇家太多,刺杀我的人从未断过,烧伤是落狱之后得的。”

    “怎么样,很丑陋吧。”她低垂着眼,自嘲道。

    他轻柔地触过每一道伤疤,温暖而干燥的指腹在这些已经陈旧的伤痕之上滑过,像抚平已经褶皱的纸张,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得如同呵护这世上最稀奇的珍宝。

    “怎么会丑陋?”

    沈朝握住他的手,良久才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你这样真的会让我误会,误以为这就是你的真心所想。”

    李昱反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若我说不是误会呢?我所言皆是真心所想……”

    他的话没能说完,沈朝就仰头吻了上去。

    李昱的双眼微微睁大,沈朝扶着他的肩膀去浅浅地啄吻。他的唇瓣因为她之前那个粗暴的吻而沾着丝丝血迹,沈朝这次只是去柔和地舔舐吮吸,双唇便生起层层麻意。

    他后退着想要推开沈朝,她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万一又因剧烈的动作而撕裂伤口才是得不偿失。

    “我心悦你。”

    沈朝的声音从耳根处穿透皮肉深深扎进内里,李昱怔愣在原处,脑海似是瞬息绽开火树银花,这火星落在干涸的土地扯出燎原大火。

    他动了动唇,嗓子却哑得说不出一句话,就连拥抱她背脊的指尖都在微不可见地颤抖。

    她轻咬他耳垂处最轻薄的地方,温热的气息像羽毛不断轻拂脑海深处,勾挠起最内里深藏的蓬勃的新意。

    他侧头去吻她的唇,阴暗的,幽深的,脏污的,不堪的欲望冲破一切束缚。

    他亲得很用力,一只手握住她的脖子,不让她后退。这是一个很脆弱的地方,沈朝皱了皱眉,向后躲闪,她不喜欢命脉被别人掌握在手中的感觉。

    他察觉到她的后退,微仰着下颌不断地去追她的唇索吻,他的手只是虚虚地搭在脖子,只是想要去确认她不会逃离,手背上根根青筋暴起。

    他的头埋在沈朝的颈肩,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血流最滚烫贲张的地方。他的鼻尖轻触着游移,而后去舔咬她的脖颈。

    湿热带着微痛的痒意从脖子直传到头顶,沈朝仰起头来,双手去扯他的腰封。

    他终于清醒一瞬,握住沈朝的手摇头:“阿朝,不可以。”

    沈朝已然解开他的腰封,又去扯他的中单。李昱制止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她已将他按倒在地:“不要挣扎,我背上的伤还没好。”

    干枯的草和碎石子透过轻薄的里衣在背后磨出道道红痕,他不敢再挣扎,生怕弄得她伤口渗血,“阿朝,如今不是时候。”

    沈朝压在他身上,笑起来:“如今正是时候,以天为被,地为床,两心相知。”

    她只怕今后再没有机会。

    走过这段偏僻的狭道,就是儋州城,越过儋州城就到了陇右,那里是燕王的势力范围。

    那时她会离开,去做自己真正应当去做的事。

    他会是高高在上的燕王世子,而她也将开始全新的旅程,完成先帝真正临终所托。她要拿起先帝密赐的承明刀,去寻隐藏的先帝密旨。

    他们从此分道扬镳,再见也只怕是敌人。

    沈朝俯身去亲吻他的唇,耳垂,脖颈,一直往下去,低声诉说着:“我也喜欢你的全部。”

    她是多么庆幸,当初的一瞬心软,他能成长成如今的模样。

    “我想与你如此,都只是出于我的本心而已。”沈朝握着他的手放在胸口,令他感受那颗炙热跳动着的心。

    他的手指蜷缩,轻握,掌心下的柔软直颤动到他的心头,他的嗓音都已经沙哑:“我想给你盛大的仪式,众人的祝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今朝有酒今朝醉,何不享受当下?再多的荣誉,祝福,或是欢呼都只是锦上添花的事,我只想与你享受这当下的快乐,不管往后如何。”

    因为,也许没有往后了。当然,沈朝并没有说出口。

    她笑着解开他最后一层里衣,银色的月光洒过他浸着汗水的额头,他轻动的喉结,他紧实的肌肉,他脖颈上的青筋。

    他双眼都泛起了浅薄的红,呼吸声渐渐急促,眉宇之间尽是痛苦,明明已经难耐到了极致,却也只是乖顺地任由她动作。

    他不由自主地小口吞咽着,再难克制地拦住她放肆的手,低声唤着:“阿朝,别再折磨我了。”

    “你不快乐吗?”沈朝松开手。

    他摇头:“我只希望你快乐。”

    “我现在就很快乐。”

    他沉默良久,伸手扶住她不稳的腰身,缓缓开口:“可我想要更多。”

    “你还想要什么呢?”沈朝压下来,盯着他的双眼问。

    “我还想要更近,更深,我想要最亲密的,独属于我们的触碰。”他清朗的嗓音只剩沙哑。

    沈朝半直起身,不再压制着他。他坐起身来轻拥着她,铺满砂石的草地因层层厚重的衣裳而变得柔软。

    他将她放倒在重重衣物之间,白色的纱衣遮挡在她的眼前。隔着轻薄的白纱,他的吻落在她的眉间、眼睫、鼻尖、下颌、耳后,还有搏动的滚烫血脉。每一道伤痕他都轻柔地吻过,再向下,再向下……

    沈朝一手扣在他的脑后,声音嘶哑,“要做就继续,不做就停下。”

    他气息错乱的,粗重的,怔在那里。

    沈朝刚要推开他,他就反手控住沈朝的肩膀,放肆的吻一瞬间挣脱所有束缚般落在每个地方。

    沈朝仰起头,再多的话语都咽在喉间,她的手抓在他的后背,留下道道红痕:“你还记得那场算不上审讯的审讯吗?”

    李昱低头去亲吻她汗湿的掌心,而后抬头望着她有些疼痛的神情,停了下来:“我记得。”

    沈朝笑着,面色变得欢愉起来:“我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你喜欢吗?”李昱带着几丝不确定,细细地观察她每一分神情。

    像是有些害怕做错事的细细询问,他只想她能得到欢乐。

    沈朝笑起来,“喜欢。”

    “我这样做可以吗?”他每一次都认真地询问。

    沈朝看到他手臂上暴起的根根青筋,汗水逐渐浸湿身下的衣衫。

    月色带着树影摇晃,旷野的风吹过,潮湿的水汽透过衣衫,汗水蒸发的冷意不能浇灭攀升的温度。

    “我很喜欢,很喜欢。”沈朝轻声道。

    沈朝稍稍动作,他的面上便泛起难忍的痛苦。

    “别……”他音里半是祈求,半是渴望。

    他半抬起头,双手克制地撑在身侧。沈朝铁了心折磨他,反反复复,来来回回。

    “啊……”他紧闭双眼,无声的几滴水从眼角滑落。

    因为欢愉?因为极致的刺激?

    沈朝紧紧扣住他的背脊,一口咬了下去。

    他的头埋在颈侧,冰凉的水渍沾染开来,原来他真的哭了。

    他的动作更加用力,沈朝去追他的唇。

    他的尾音里隐藏着不易觉察的轻颤:“沈大人,我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从见到大人的第一次开始。”

    他低头去亲吻她的掌心,亲吻她因为常年习武写字而磨出的硬茧,亲吻她每一个突出的指节。

    “我的手保养得不好。”

    “但所有人都很喜欢,我也很喜欢。”李昱轻叹。

    这双手握得住弓箭,拿得起狼毫。这些伤疤是她荣耀的证明。

    “我尤其喜欢沈大人身着绯红官袍,手持天子所赐利剑,笔下是芸芸众生,从不低头的模样。”

    李昱在她的耳畔轻喃,“沈大人不知道自己穿上那身官服冷脸审讯的样子有多美,多么想要人……

    “狠狠地……”

    沈朝的脸上浮现起霎时的惊愕,可转瞬间被近乎灭顶的取代,她大口呼吸着:“原来你从那时就存了这样的心思。”

    “是啊,我就是这么的阴暗,不堪。”

    他的头垂下去,气息越发粗重,“我实在肖想沈大人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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