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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难断

    雪然只讶然了片刻,便草草与东宫里的诸位道别。

    她一早守候在皇后殿外,皇后消息灵通的比她还快,也请雪然入了门。

    自从雪然亲眼撞见皇后身穿龙袍后,便对皇后油然生出一丝畏惧,骨子里是回避皇后之所在的,可她不得不面对。

    雪然压抑着怖惧:“皇后娘娘,雪然今日有事相求。”

    “免礼。”皇后淡淡看了一眼雪然,既未看茶,也未赐座,只说:“你今日所为之事是连e长晋前几日冲撞皇上一事。”

    “一根折断的笔也能发散到这么多?”雪然疑惑一句,又祸水东引:“莫不是有人借题发挥,想要陷害太子。皇家目前就只有太子和宁王之子两根独苗。”

    皇后笑带威胁:“雪然有所不知,这皇上笃信这些,且皇帝是天子,他说什么,那便是什么,我们不可以质疑,皇上说裴珣是诅咒皇上,那便是了。”

    “不过.....”

    “不过什么?”雪然问。

    皇后:“裴珣他毕竟是裴贵妃的亲生骨肉,裴贵妃又与我情同姐妹。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别人或许不知,雪然可是窥见皇宫里不少的秘密。

    这座位上的皇上根本不是皇上,也是一个“玄猫”傀儡,而真正的影子皇帝是座上这位皇后。

    皇后承诺替连长晋向皇上求情,不如说是她准他一条生路。

    雪然点点头,恭谦道:“那先谢过皇后了。”

    虽则皇后这样答应着雪然,但却迅速找来婢女,送雪然出了房间。

    一出宫门,雪然撞见了自己的兄长盛鸿渐。

    他身材本就高挑,难得肃起面孔,显得极为一本正经,石雕似的立在门口。

    “你怎么在这里?栀子呢。”雪然不禁发问。

    盛鸿渐见到雪然,瞬然失神,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在自己的胸口。

    雪然听见他胸口咚咚地跳跃,比两个月前连长晋的心跳还快。

    “怎么跳这么快?”雪然耳朵贴他胸口处,仔细听了听,问:“昨晚没睡好?栀子她身子可有好转?”

    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头顶,她抬头便见到盛鸿渐。

    他目光里似乎多出几分不寻常,促使她不禁低下头。

    盛鸿渐放开雪然,恢复平静,说道:“栀子有主母照顾,你毋须担心。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唉。我还是不放心,过几日想请栀子到宫里一坐。”雪然犹豫地请求。

    “可以。”盛鸿渐手指触碰到雪然的脸颊,揉了揉雪然,“只是我得跟着一起,免得你欺负了栀子。”

    “我何时欺负过她。从小到大都是你们两个人一起,哪里带过我。”雪然故作不满,双手交叉于胸前。

    适逢其时,椒房殿内走出一位通报太监,对盛鸿渐道:“盛公子,皇后有请。”

    他见皇后做什么?

    雪然纳闷地看了一眼盛鸿渐,见他对太监点了点头,又对自己忙作道别。

    盛鸿渐别了雪然之后,便跟着太监的指引,走进了椒房殿内。

    皇后慵懒侧躺在靠椅上,瞧着盛鸿渐进来时,坐直了身躯。

    “还不快给盛公子赐座看茶?”

    盛鸿渐落座后,便开门见山对皇后讲明了自己的来历,比如说,冯珍珠自他尚未记事时,便对他反复强调,他是皇帝的私生之子。

    皇后:“可有信物?”

    盛鸿渐摇摇头,“原本是有一根木簪的,但姨娘临终前,却把木簪赠予了盛雪然。”

    皇后冷然笑道:“物证失踪,人证逝往,那就是死无对证。”

    “若您执意这么认为,说得也是”盛鸿渐垂眼,看着茶杯中飘浮的茶叶,是上等的虎丘茶,又道:“不过皇后看起来是信了小生的说辞。”

    皇后没有正面回答,提议道:“本宫自将亲自查明此事真相。只不过,盛公子特地前来告知此事,是作何意?”

    盛鸿渐道:“自然是想找皇后娘娘讨个太子的名头。

    “太子之位哪能随意相赠?”皇后放下的空茶杯,看了一眼身侧,朝容儿摆手,撤走茶杯,顺带离去。

    自容儿走后,屋内其他人也识相地相继离开房间。

    盛鸿渐见屋内清静了,对皇后坦言:“太子既然可以是猫,为何不可以是一只傀儡?”

    “这只傀儡怎甘心只做傀儡?本宫不信。”皇后反问。

    盛鸿渐道:“小生并无强势的母族,翻搅不起什么风浪,除了做皇后娘娘的傀儡,也别无他法。”

    “本宫的傀儡?”皇后笑了,又道:“普天之下所有子民莫不是皇上傀儡。与我何干。”

    她揉了揉太阳穴,又说道:“你先下去吧。”

    *

    皇后没有失言,皇上果然还是放过了连长晋。

    深夜的东宫里,雪然坐在房内时,听见连长晋推门而入。

    雪然推了推连长晋,说道:“今晚还是不要留在此处。”

    “为何?”连长晋不解。

    “你可有发现,自我入宫以来,皇后对子嗣的关心程度大于太子本身。”雪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皇后恐怕想要去父留子。”

    连长晋点了点头,却没有离去的意思。

    雪然忙将连长晋往外推:“改日我真不慎受孕,皇上再寻借口,将你打入死牢怎么办?”

    连长晋一把拥住雪然,颇有牡丹花下死之意,回答:“怕,自然是害怕的。”

    “那还不走,还留到这里这做什么。回头你死了,我便又守了寡。”雪然嗔道。

    连长晋却板起脸,正色道:“若我真的死了。你那便改嫁他人罢,找个伴过好下半生,不必守下去。”

    雪然看他严肃的表情,噗嗤一笑:“你为我考虑得这么远啊。那我就更没法改嫁了。”

    她又捏着连长晋的耳垂,贴在耳边说道:“要是真怕我下半生寂寞,不如.......”

    “不如什么?”连长晋感受到贴在耳边的温柔呼吸,不免红了脸。

    雪然知道连长晋是明知故问,含羞回答:“ 不如陪我过好现在,及时行乐。”

    红销帐暖,一夜过去。

    ....

    又歇息了两日,连长晋官复原职,照旧回到文华阁,进了自己的值房办公。

    自从连长晋成为吏部尚书,他一直兢兢业业地工作,从不将公务拖延至次日。然而这次他缺席了短短五日,回来后却见桌上堆积如山的未能及时处理的公文。

    然而摆在最上面的是,上个月军备一案的调查报告。

    负责皇上军备的仓库主管,自事发之后便跑了路,近日纷纷被缉拿归案。

    主犯落网是好事,可这两人均受过盛天青的举荐才得以在仓库任职,若要皇上仍是气愤,想要狠狠治罪,恐怕要连坐到盛天青。

    连长晋坐在书案后,提起笔,在纸上批复:“此事还需再作审问,不可轻易断罪。”

    如此一来,此一事便算是压下,暂时不会发作在盛家身上,等到皇上气消,或许这把火不会烧到盛天青身上。

    连长晋把公文放在一边,长舒一口气。

    最近宫内不太平,朝堂也不太平。就拿内阁而言,周序的年过花甲,近些年有退意,原本内阁里的萧烬,前年解官归乡,至今不肯归。

    不出三年五载,内阁就只剩下裴朔和他两人。刚好他们又是不和,龙争虎斗摆到台面上的,恐怕他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平静。

    世事难料,连长晋将此事压下,但裴朔却有心将此事捅出。

    三日后的上午,登闻鼓声响彻宫城。

    这登闻鼓是在宫门外,面积宽广,一经击打,鼓声可震动整座皇城。

    通常外官递上走着需要经过繁琐而复杂的工序,层层向上递送,而若是外官担忧自己的折子不能及时递到皇上那里,便会在门口敲响这登闻鼓

    届时,皇上会派人亲自取走该奏折。

    当然寻常官员平日里是不会敲响登闻鼓的,然而今日却有三人敲响了这鼓。

    连长晋遣派春望去打听了一下,才得知这三人奏的是盛天青,他们声称盛天青贪赃枉法,中饱私囊,这军备一事也是受他指使。

    下值的时间刚过,皇后召见连长晋与盛雪然到椒房殿,一进屋就为两人赐座。

    皇后又把三封折子,示给雪然和连长晋两人,

    皇后询问两人的意思:“你们二人可有任何想法?”

    连长晋道:“此事恐怕另有隐情。盛将军为人忠义,不似利欲熏心之徒。况且盛将军的盔甲也来自同一个军备库。若是铠甲出现纰漏,他自己也无法应付。”

    皇后转头看向雪然,又问:“你怎么想。”

    雪然始终低着头,盛天青和她早已闹翻,她实在不想参与盛天青的事,但皇后既然问道那她只好说:“一切秉公处置。”

    皇后满意地点头:“就依雪然的意思。”

    等到转日,雪然才知道,皇后说的秉公处置,便是真的秉公处置。

    盛天青在烟袅阁被围,接着被押送入刑部。

    不过,这群狱卒只敢好吃好喝地待着盛天青,毕竟他是任重而道远的将军,且是太子妃的父亲,谁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所以当连长晋问雪然是否要去探望盛天青时,雪然拒绝了。

    但不久后,雪然接到一封家书:“母亲她留下和离书,接着便离开了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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