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伊文捷琳辗转反侧,思绪万千。自己必须到波兰找到牧师。一是,通过牧师知道彼得的下落。她觉得牧师很有可能是贪生怕死而离开。牧师儿子有黑死病,如果和儿子一起逃走,牧师就还会被儿子感染,就起不到逃离的目的。所以,牧师和彼得应该不在一起。但是应该知道他儿子的下落。
二是在这最关键的时候,牧师不能离开村里。牧师是上帝设立的。正如约柜在哪里,哪里的人就有希望。牧师在哪里,哪里就有希望。他必须与村里人一起抗击黑死病到底。他临阵脱逃,就是对全村人不负责任。也是辜负上帝对他的托付。
牧师应该离开三天了,必须赶紧追。从英国英格兰岛到波兰,需要快速赶到边境海岸,然后坐船到波兰。那时候,航海业很不发达,从边境海岸到波兰需要坐船坐1个月。从这里,英国的中部地区到边境海岸,只有500千米。要想追上必须骑马。但是,上哪里找马?突然,眼睛一亮。自己从少年伯爵出事地点回来的时候,没有先回家,而是先挨家挨户找牧师。牧师,没有找到。突然,眼前浮现出一匹失去主人的马在马槽里孤独地呆着。不妨骑着吉姆斯家的马。如果骑马,500千米一天就到了。去年学会骑马,终于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但是,吉姆斯4天前去世,马好久不被人喂养,会不会。伊文捷琳.斯托克 白天趁着爸爸妈妈不注意,便从家里带了一些打下来的庄稼的秸秆,从自己窗户扔到了科波菲尔家院子里。告诉科波菲尔:“吉姆斯被黑死病夺去生命已经4天了,他家的马没有人喂养,可否帮我喂一下?”
科波菲尔带着伊文捷琳扔在院子中的马的食物。帮她喂饱了马。马把马厩里残存的草料吃光了,饿坏了。吃的狼吞虎咽。
于是,伊文捷琳白天给爸爸妈妈写好一封信,收拾好东西。还悄悄从地窖里取出藏的50便士。那时前年夏天帮助汤姆大叔挤牛奶挣的钱。因为前年,聪明的她就规划好了。爸爸妈妈不太愿意自己嫁给彼得。因为彼得太穷苦。且爸爸妈妈不是很愿意信仰上帝。她计划好,如果爸爸妈妈实在反对,就和彼得私奔。但是私奔必须有一些盘缠,她前年夏天去挤牛奶挣的钱没有全拿回家来。理查德.斯托克 和黛丽丝一直不知道她有自己的“小金库”。
晚上11点,爸爸妈妈入睡且睡熟后,听见爸爸打鼾的声音震耳欲聋,就出发了。这次脸被划破,不那么漂亮了,行夜路更加有安全感。周遭很静,但是一些哭泣声,撕开夜,静的帷幔。夜晚虫也到了快冬眠的时候,越是到了冬眠时候,越害怕在寂寞的冬天会寂寞死,便扯开嗓子叫,甚至想要天上的天使们都听见,自己的寂寞。
伊文捷琳只记得喂马,早点找到菲利普牧师,忘记前几天看到的村口把手的事情。
她骑着马来到村口,被守卫拦住。她犹豫,如果说实话,使得他们知道菲利普牧师不在,那么,全村的村民也会知道,那么,全村群龙无首。但是,如何才能出去呢?突然,她急中生智,急的拍了拍马的肥大的屁股。这匹千里马如同刘备的的的卢马再世,腾空而起。吓得伊文捷琳紧紧趴在马背上,拽住马的鬃毛。只感觉身体处于超重的状态,随后又失重,终于落地,尘埃飞扬。如同置身于战场。是的,这是无形的战场,只有勇士才能夺得战争胜利。
路边的田野已经收割完成,光秃秃裸露的土地,如同卸妆后的老太婆,终于露出不堪入目的素颜。两边的树木在瑟瑟秋风中哭泣,又如在追思会上分列两边的前来追思的人,为死去的同胞们哀悼。在黑暗与阴暗中度过,如同死荫的幽谷。在《圣经》诗篇84:5 靠你有力量心中想往锡安大道的、这人便为有福。
84:6 他们经过流泪谷、叫这谷变为泉源之地.并有秋雨之福、盖满了全谷。
不知经过这“流泪谷”,会不会有将来的“秋雨之福”。
寂寞,几乎是每个生命都要走过的路。尤其是很多哲学家: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柏拉图,都是走过寂寞的,而且走过长长的寂寞。也许,没有走过寂寞,就每天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忙活着什么,也不知道生命终将指向何处。
寂寞,就是一种对于生命的反刍,如同牛羊吃进食物,又吐出来,反刍后才能吸收营养。寂寞,就是把走过的人生翻出来回味,品味人生的真谛。
在这短短的十六年中,自己的生命平静的如同巴特米尔湖。而6岁时候,自己一个人跑到村里的小教堂玩耍,认识了玩伴科波菲尔,□□亚,彼得,艾德文娜等小伙伴。大家一起开始玩耍。跑遍了湖泊,甚至还去邻村。
自从7岁时候,伊文捷琳的妈妈黛丽丝怀孕,幼小的她便接替妈妈帮着爸爸在田地干活。 8岁时候,弟弟出生,妈妈给弟弟喂奶不方便到田地干活,一直到弟弟一岁断奶,她小小年纪却在田地里帮助爸爸干了两年农活。弟弟断奶后,妈妈接替了她 ,在田地干活。她在家里一边干家里的活,一边照顾弟弟。非常辛苦。家里很穷,她把好吃的有营养的留给弟弟吃,自己却经常忍饥挨饿。于是,到了她 12岁的时候,身体素质越来越差了。但是,她甘愿这样付出,甚至甘愿损失自己的利益。因为,在教堂中,她深深知道,耶稣代替人赎罪,凡是信他的,将来可以上天堂。这已经给了她最大的安慰。耶稣教导门徒彼此相爱,教会里就是天堂。还有教堂里的叔叔阿姨对自己的关爱,尤其是彼得对自己的爱。这些,让她非常满足,即使是明天死去,也是幸福地睡在天堂里。当教堂的牧师讲到天堂的时候,她是何等向往啊。
21:1 我又看见一个新天新地.因为先前的天地已经过去了.海也不再有了。
21:2 我又看见圣城新耶路撒冷由神那里从天而降、预备好了、就如新妇妆饰整齐、等候丈夫。
21:3 我听见有大声音从宝座出来说、看哪、 神的帐幕在人间.他要与人同住、他们要作他的子民、 神要亲自与他们同在、作他们的神。
21:4 神要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疼痛、因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如果说,自己的生命平静的如同巴特米尔湖。那彼得的出现,就是湖上最美的涟漪。
自从两个月前,到镇上买东西,少年伯爵救了自己,少年伯爵看上自己,甚至屈尊来提亲。这很让自己感动,自己仅仅是一个小农民,虽然相貌比较出众,但是,何德何能让一个贵族看上。她也在犹豫着,要不要答应贵族,将来过好日子。但是,她已经和彼得事先有着山盟海誓,不能反悔。否则,上帝也不喜欢,也不会祝福她的。于是,她坚决自己的立场,爸爸妈妈为此伤心的样子,历历在目。她深深知道,忠孝不能两全。爸爸妈妈当然为了自己的幸福。他们一辈子过得很艰辛,想让自己摆脱苦日子。但是,他们不知道,自己有更幸福的天堂的未来,不在意现今的生活。自己是最大的富人,上帝通过耶稣基督加给自己的永生,将是最大的财富,超过世界上所有有钱有权势的,包括亚历山大大帝。
在这过程中,少年伯爵对自己如此好,而且非常正派,除了自己晕倒,他抱着自己上车这仅仅一次的身体上的接触外,没有碰过自己身体。听很多长辈也提到为富不仁的例子,但是,少年伯爵却不是,而是那么善良,那么正直,为了自己,甚至死在歹徒手下。她是何等亏欠少年伯爵!将来在天堂的时候,自己会如何面对他呢?羞愧万分。
后来,她无论是路上,还是村里,看到了黑死病的肆虐的威力,多少活蹦乱跳的少年少女都生命瞬时间烟逝。鲜活的生命变为尸体,尸体上挣扎的痕迹,血腥恐怖,看到了生命的脆弱,不堪一击。
路很黑,但是,伊文捷琳姑娘便感觉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行。虽然周遭一片黑暗,但是,感受到前方隐隐约约的光亮,那光亮必将会吞没黑暗。看到前方的光亮,感到柔弱的身躯之中升腾起一种力量。那力量如同火山爆发前地壳岩浆涌动的力量。
从德比郡的亚姆村到英国到波兰的口岸仅仅500千米,然后,坐船到波兰。不算很远。骑着这匹千里马,两天就到口岸。
到了凌晨3-4点正是最冷的时候,伊文捷琳从行囊里取出棉袄套在身上。尽管围着厚厚的围巾,还是感觉寒风如同剑,刺进身体单薄的伊文捷琳的骨髓。英国的冬天不是非常寒冷,但是,马儿已经飞奔了5个小时,该歇一歇了。但是路边一片空旷。偶尔经过的村庄也不敢进去。善良的她对牲畜也是充满关爱的。害怕累坏了马儿,就下了马,牵着到了一个水塘边,马伏下身子喝水。并吃着枯黄的草。虽然,吃不到春夏季节鲜美的草,但是还是津津有味。
她只能吃背在行囊里的一点干粮。然后,继续飞奔,当成时,朝阳从东边远处的山上害羞的探出脑袋的时候,那灿烂的光华投射在云层,欢动出天空的盛大舞剧。光明驱散黑暗。生命一定会胜过死亡!
太阳姑娘终于出来,好不吝啬地向这个被死亡、痛苦笼罩的世界,散发着光与热。
她从凌晨3点一直骑马到天亮。这时候,已经进入11月。当黄昏的时候,她就骑着马来到港口的小镇,过了这个小镇就可以坐船到波兰了。如果不是这非常时期,自己骑马出行,一路饱餐英格兰岛的美丽风景,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可是,她无暇欣赏美景。但愿菲利普牧师还没有出海,这样,就容易把他找回来。聪明的伊文捷琳计算一下,如果菲利普牧师比自己早4天出发,每天走100千米,这时候大概率还没有到,即使坐快的马车也差不多刚刚到。虽然英格兰四面环水,但只有这个港口有去波兰的船只。其他港口有很多小船,只能就近捕捉鱼虾,不能走航线比较长的。所以,她肯定,菲利普牧师要去波兰,一定经过这个小镇。
她不确定菲利普牧师在小镇的哪个位置,如果挨家挨户询问,有被感染风险。于是,她必须在港口“守株待兔”。
小镇的人很少,失去了曾经的繁华。路边的店铺、酒肆关了门。只有稀稀疏疏的人驮着背在街上匆匆而行。人们的步履匆匆,在躲避着什么。人们脸上戴着深深的恐怖的神色,眼神跳动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惧。繁华如同一张脆弱的纸张,禁不住疾风骤雨的侵袭。曾经,那一个个穿着绫罗绸缎的贵族公子、小姐,趾高气昂地走过,活着皇族骑着马,得意洋洋,经过,如今,他们也弯着腰,很龌龊地和老百姓一样走过。人里边的骄傲也是不堪一击。人,在面对生与死的面前,骄傲也会飘逝的无影无踪。死亡,威力何等巨大,如有天儿降的巨石,将一切繁华、骄傲、得意、张狂、张扬砸碎,留下一片狼藉。死,如同一把巨大的剪刀,将一切傲慢,不屑包括稚嫩的春梦剪碎。
“死啊,你的毒钩在哪里?”
黄昏的港口,夕阳如打翻的橙汁,橙汁倾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海,如同淘气的孩子,在轻轻吻着 海边的沙滩。海上的栈桥如同一条长蛇,目光所及处,水天相接的地方,是弯弯曲曲线条的岛屿,暗沉沉的黑色中由于夕阳的余晖披上了若有若无的轻纱。海上薄雾冥冥。夕阳投射的斑点,如同纱衣上的点缀的饰品。渡口有很多艘比之前见过的大的多的船,如几只大甲虫漂浮在水面上。船舱的格格精致美妙。
海风阵阵,寒意绵绵,冻得伊文捷琳打了个寒战。她感到奔波一天一天,累到极点,便想在附近找到一个栖身之处休息一下。对于基督化的国家的英国,教堂林立。几乎每个小镇都有。
她看到小镇上有一座高大的教堂。进了教堂,这件教堂是见过的最大的,远远比曾经的教堂的墙壁很久没有整修了,漆痕剥落。如同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用深情的目光凝视着来来往往的一个个生灵。楼顶上的古钟,敲响了不知多少春秋,夕阳的阳光镀上了金色,如同一个皇冠。
教堂只剩下一个看门的老大爷。他白发苍苍,驮着背,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古铜色的脸上皱纹堆积,眼睛小小的。很像巴黎圣母院的敲钟人。
老人给伊文捷琳开了门。她进入院子中,院子非常静,再也没有礼拜时候的大家一起唱圣歌的气势,如瀑布一般雷霆万钧。她有生以来只去过一次镇上的教堂,平时在村里的小教堂做礼拜。她家乡所在镇上教堂的那次唯一的礼拜,声势浩大,很有震撼,何况这个教堂比伊文捷琳.斯托克 家乡镇上的还要大,想象着如果坐满人,一起礼拜,将是什么样的声势浩大。今天是周日,但如此宁阙,难道是白天已经礼拜结束了?还是,大家因为黑死病肆虐,全神贯注放在保命上,而无瑕顾及礼拜?
她把马牵到后院,见后院还有一些干草,便问老大爷干草是否可以喂马。老大爷很爽快地同意了。她看见,马吃得很好,便放心,进入后边的休息室。老大爷告诉伊文捷琳.斯托克 说,壶里还有开水。她一路上没有喝水,只是把干粮应咽下去,一口气把壶里的残留的开水喝光了。又到院子里那柴火,生了炉子,舀水,给大爷烧了水。大爷说:“姑娘,你去哪里?”
“我去找我们家乡教堂的菲利普牧师。”
“哦,我们的牧师也不知哪里去了,可能也被感染黑死病了吧,这里礼拜暂停已经好久了。今天白天还有一些虔诚的信众,过来在讲道桌前祷告神,求上帝快点收回愤怒,能从天上垂顾。饶恕我们。你过来之前不久,才离开的。我们想再找牧师给我们讲道,圣经不是说,不可停止聚会吗?但是,找不到,这个镇由于是港口,来往人杂,患黑死病的更多。”老大爷一边说话,一边身体哆嗦着,浊泪纵横,很可怜。
伊文捷琳原本打算跪在讲道桌前先祷告一下。但是,实在是一天一夜没有睡,倒在柔软的垫子上睡着了。随着晚上九点钟的钟声敲响,她醒来了,睡了大概3个小时,虚弱的她还是感到没有休息好,身体瘫软的像棉花。钟声之后大殿的门开了,由于已经很晚了,还是漆黑一片。有人进来了。她赶紧坐起来。伸手不见五指,却不知道蜡烛在哪里。这时候,突然有了一星火光。这温馨跳动的火苗,却给整个黑暗的空间带来多么大的温暖和希望啊。如同当今,黑死病蔓延,多少绝望,悲哀,痛苦,无助,伤心,撕心裂肺的痛苦,挣扎,这么的黑暗,如果有一星希望之火,只需要一点点,萤火虫一点点,就足以给无数无助绝望的人民带来温暖与希望。
这时候,借着烛光,走来的是一个少妇一首举着蜡烛,一手领着一个五六岁岁的小孩子。少妇围着灰色的围巾,风尘仆仆,灰尘遮盖了她清秀的面容,她眼睛有黑眼圈,脸上有一点瘦弱,憔悴。也许丈夫生病期间,她一面替丈夫干活,一面照顾孩子,照顾生病的丈夫。眼睛含着晶莹剔透的泪水,如一个滴落了凄冷雨滴的湖水,伤心欲绝。小男孩子懵懂可爱,明澈的大眼睛黑白分明,不知道这一切。少妇走到讲道桌前,跪在垫子上,拉孩子的手松开,解下围巾,梳理了自己盘在脑后的秀发。”无语泪先流。“天父啊——”一阵哭泣。伊文捷琳的心被揪着,撕扯着。这场瘟疫带来的灾难,在无数人心中投下了阴性,挥之不去。但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弟弟还活着,家是完整的,这是多么感恩的事情啊。“我的丈夫前天因为黑死病夺去了生命”少妇又是哭泣:“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是经济支撑,他去了,留下我们娘儿两个,可怎么活啊。”少妇哭得更痛了,泪如雨下,如同从树之下落下的连续的雨滴串。伊文捷琳在一旁,和她一起伤心。少妇继续祷告:“天父啊,你难道不愿意怜悯我们吗?您不是慈爱的吗?《圣经》说“耶和华,耶和华,有丰盛的慈爱和恩典,不轻易发怒。”天父啊,我看不到你的慈爱,我看到的知识无边无际的痛苦与悲哀。天父啊,求求你,怜悯怜悯我们吧。”孩子还懵懂无知,小小年纪根本无法知晓事态苍凉。用小手擦着妈妈的脸上泪痕。伊文捷琳看着少妇可怜的样子,心更加酸楚。世上还有这么多可怜的人啊。心中也默默祷告:“天父啊,求你怜悯我们,我们实在是痛苦。我们都在黑暗与死亡中挣扎着,高高在天上的父神,求你可怜可怜我们,求您在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身上施加你的慈爱,否则,我们软弱的人,实实在在不能活下去了。”又是一阵哭泣。
随后,那个少妇离开了,她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她的步履连成了沉重的叹惋的歌。她没有从上帝那里得到安慰吗?她来,就是在找不到任何安慰的世界找到一丁点安慰,她没有很高的要求,不求富贵,不求高寿。只盼望能活下去。
少妇轻轻走开了,伊文捷琳望着她的背影,心头沉重。她跪在圣殿的讲座前,祈祷:“天父啊,求你怜悯您的百姓吧。我们被瘟疫的阴云笼罩无法呼吸,无法抬头。眼前一片黑暗。拯救我们的神啊,你必以威严秉公义应允我们;你本是一切地极和海上远处的人所倚靠的。他既以大能束腰,就用力量安定诸山,使诸海的响声和其中波浪的响声,并万民的喧哗,都平静了。住在地极的人因你的神迹惧怕;你使日出日落之地都欢呼。但愿诗篇中的美好的场景能够成为现实你眷顾地,降下透雨,使地大得肥美。神的河满了水;你这样浇灌了地,好为人预备五谷。你浇透地的犁沟,润平犁脊,降甘霖,使地软和;其中发长的,蒙你赐福。你以恩典为年岁的冠冕;你的路径都滴下脂油,滴在旷野的草场上。小山以欢乐束腰;草场以羊群为衣;谷中也长满了五谷。这一切都欢呼歌唱。瘟疫过后,我们在阳光下欢呼歌唱。”
伊文捷琳在祷告中,朦朦胧胧,眼前有一道金色周围发白的光,光中间隐隐约约一双大手伸来。随后,身体飘动着,那么轻盈,向上升腾。一切世界上的重担,一切的忧虑已经成为渐远远去的背影。解下一切的劳苦,终于可以进入到那永恒的光束中。于是,伊文捷琳甜美地睡去了。
第二天,伊文捷琳醒来,感觉身体很沉重,嗓子很不舒服。一向身体虚弱的她感觉似乎在路上着凉加上劳累,又感冒了。便烧了热水,喝下去。身上还是很沉重,丝毫没有力气。不打算去海边码头等牧师了。但是,今天是关键的一天,如果不去,很有可能错过,再也见不到牧师了。她去找老大爷,老大爷说厨房还有剩下的一点食物。她凑合吃了点。她先去后院看着马儿还在悠闲地吃着杂草,便放心走了。她是如此善良的一个姑娘,连动物都爱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