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这块地如果建成综合性大商场，就是你说的商场加生鲜超市模式，大概需要两年时间，投资金额要八千万，恐怕没有那么快回收成本，大部分百姓应该还是喜欢去菜市场买菜……”
    负责京市房地产项目的康秘书边汇报边带苏染考察这片准备购入开发的地块。
    苏染打算在这里建一个现代化的商场，集合美食、游乐场、生鲜超市和商场功能。
    一站式购物消费体验的商业模式对康秘书这样的八十年代人看来，有些难以理解。
    买菜犯得着提着菜篮子去商场吗？
    而且现在市里每个区都有菜市场，食品厂的门市部也随处可见。
    苏总搞这个项目不接地气，肯定亏本。
    康秘书不理解的原因，是苏染的思想太超前了，超过他的认知范畴。
    通常领导高瞻远瞩，下属的目光只看局部。
    苏染扫看周围环境，这里虽然是未来的三环地段，四处还是破破烂烂的旧宅区，今天是周天，不仅摆摊的人多，来光顾地摊的人可也不少，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
    很有烟火气息。
    这年头部分思想开放的人已经看到经商致富的发财机会，早就加入摆摊的行列，赚到了第一桶金。
    因此，有的机关事业单位人员也会拉下面子在周末加入摊贩行列，生意不错的，一天能挣到好几块钱。
    “选择建商场的位置主要是看人流，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机，至于消费能力，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居民是购买力也会上来，消费习惯也会改变。”
    苏染说着就要去逛这里的摊位，看他们主要卖什么。
    康秘书委婉劝道：“苏总，那边人多，脏乱差，你还是不要过去吧？”
    女总裁现在身家千亿，逛地摊，明显与她的身份不符合。
    “我们是来考察的，远离消费者就不能得到一手数据。”
    苏染径直走到向最热闹的那片地摊。
    民以食为天，这里的顾客最多。
    各种各样的小吃，品种繁多。
    苏染看了都有食欲，只是，这里的卫生环境很差，这些食物都没有遮挡，不知掺杂了多少人的气味和唾沫星子。
    物价从五分钱的豆腐花到一块钱的牛肉面都有。
    排队购买的人络绎不绝。
    苏染眼中看到巨大的商机和购买力。
    而康秘书脑海里装着的是成本，投入和产出差额巨大。
    嫌弃道：“苏总，就这些摆在商场卖，几年的利润都抵不上一块地的造价。”
    苏染知道他的眼界只在几年之间，不知道商场的盈利期待可以放眼十年，二十年。
    而且，她又不着急回收成本。
    下属不聪明，指点迷津还是有必要的。
    “你看这里有多少人流?”
    康秘书目测过去，说：“有千人以上。”
    苏染道：“你算一下，如果一千人，一天只赚他们一角钱，能挣多少?”
    康秘书快速回道，“一百。”
    苏染又问：“一个月挣多少，一年挣多少，十年挣多少钱?”
    “三十六万。”康秘书还是觉得不划算，“成本回收周期太长了。”
    苏染笑了笑，“这只是保守的人流量，也只是食品区的营收，商场还有其他部门的营收，卖一件衣服的利润，肯定不止一角钱吧?”
    “如果这里有个大商超，周围两公里的居民都会来逛吧？一天的客流难道只有一千?”
    康秘书听完醍醐灌顶，由衷钦佩，“苏总高瞻远瞩，我下周就把这块地买下来。”
    苏染点点头，又看了玩具区和服装区。
    都有很多人排队购买。
    在这个地方建商场，根本不用担心没顾客。
    正想离开，看到一对男女情侣并肩排队逛过来。
    那男的是陆均，女的二十多岁，相貌秀丽。
    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有了新人，老男人都像小伙子了。
    陆均西装西裤，精神昂扬，走路的官威也明显。
    苏染暗笑，老牛吃嫩草啊。
    有的男人，深情不过一秒。
    还好，当初没帮他给秦雪花牵线。
    陆均看到苏染，下意识和那姑娘保持两步距离。
    之后，又怕不妥，对那姑娘说：“小袁，我临时有事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那姑娘十分谅解，还依依不舍，“好，陆局长，再见。”
    陆均嗯了声，快步追上苏染这一行人。
    急于向苏染解释刚才那姑娘的身份。
    以苏染如今在陆家的地位， 就是古代的当家主母。
    不但几兄弟几妯娌以她为中心，连公婆都把她宠得当女儿一般。
    万万不能让她对自己这个大伯哥印象不好。
    “三弟妹!”
    苏染脚步没停。
    陆均想了想，马上改口，“苏总，请留步。
    苏染这才顿下脚步，转头看他，“陆局长。”
    “嗐，我那芝麻小官不值得一提。”陆均走上前寒暄，“没想到你今天也会来逛市场，家里孩子都好吧？陆衡又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