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欢

    刚才还是艳阳高照,忽地淅淅沥沥下起暴雨来,风吹得院内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卷着雨滴吹进窗来。

    夏日的天气总是这般阴晴不定,多变得很,刚才还是热情似火,一会子又可能降下温来,让人浑身发凉。

    忽地,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

    一双纤白的手伸出来抱了门外的乖巧坐着的小猫进去。

    明月抱着猫,脸上还留着一抹可疑的绯红。

    “今儿要看哪些书?我去书房给你取了过来。”

    “不用,今日不想看书。”

    明月调侃他:“往日里,倒是见你书不离手,现在快考试倒是不看了。”

    “我不找殿下,殿下便不找我,卧床半月就见了殿下一次,书日日可看,想见殿下可是难的很。”窗间吹来的风,乱了他的发丝,多了几分凌乱飘零之感。

    他的声音清冷,这几日咳多了,带上几分沙哑,更是无端端有了几分委屈责怪之意。

    话说完又止不住的咳上两声,病中姿态倒是颇像那西子捧心。

    明月抱着月白,心虚地咽了一口茶,若是他知道她是因为他没来找她,所以她也就赌气不来,那不得让他又抓住话柄,不知道又要闹出些什么。

    明月低了头说:“不是故意不来,实在是有事走不开。”

    “什么事?”

    明月不想他会接着问,倒是只得赶紧捡了个还算事的事来说:“父皇说是在上京城建了处院子,赐我用作以后立府的宅院,这几日忙了去看了看,才没有过来。”

    父皇在城西建的宅院,她曾去看过一次。西面连接清玉峰,是一天然瀑布隐于山林小园之中,水声淙淙颇为幽静,院子北面依着她的性子,改了马场,又添设了荷园,清园作赏景纳凉之用。院子东面是正院,一直延伸到朱雀大街的繁华之带。

    “改日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若是你有什么不喜欢的也可以一并改了,省得日后麻烦。”

    楚尧喝了一口茶,面上平静,心里却像是填满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让人添了欢喜。

    她邀他看宅子,倒是真像是普通的夫妻那般为了庆新婚,会一起翻修院子。

    想着嘴角也微微扬起来,应了她一句:“好。”

    门外的雨歇了几分,刚下的小了些,就见龄官儿撑了伞过来,给楚尧送药,进了寝屋见明月坐在榻边,赶忙送过去,又低眉顺眼的站一边。

    明月替他接了药,闻了闻便皱起眉,真是闻着都是一股子苦味,要怎么喝啊,用舌尖轻轻一点,更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又苦又涩,瞬间整个眉毛都拧了起来,赶忙灌了一口茶。

    “这是什么熬的,怎么会有如此难喝之物。”

    楚尧接过她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药自然是苦的,殿下连这也要尝一尝,幸得只是些恢复的补药,喝了倒也不会有事。”

    “瞧你说的什么话?我只是想着你是吃些什么药,会不会真的很难喝而已,若是别人的药,我才不会尝呢。”明月嘴上嗔怪,手里倒是又掏了锦帕出来,细心地擦去他嘴上的药汁。

    楚尧习惯了与她这般亲密,倒是把一旁的龄官惊得脸色泛红,赶紧收了药碗就着急忙慌往外走,出门忙得差点儿一个趔趄摔上一跤,还好扶了一把门框才站稳了,又匆匆提着衣摆,走得飞快,一溜烟儿就没了影儿。

    明月噗嗤一笑,以前倒是觉得龄官是个胆大的,经常跟她满口一个卫姑娘叫个不停,时不时遇见她还经常给她讲上几句玩闹话逗她开心。

    现下可到好,仿佛像是与她不认识了一般,说起话来着急忙慌的。

    推开的门缝里透过一缕凉飕飕的风,吹得明月打了个冷颤。

    明月坐到床沿,脱了靴子,又同他爬到一个毯子里,只钻出一个小脑袋靠着他。

    “阿尧,我们以后出去玩儿好不好?我们去看江河大海,去看孤山飞雪,大漠残阳,或者我们去看南边的朦胧烟雨,名山大川。”

    “好,都听殿下的。”

    他们挨得很近,彼此贴近着彼此。楚尧穿了寝衣,明月穿得是夏日里轻薄的纱裙。

    柔软的分稍偶尔刮过明月的脸庞,温柔的触感和让人迷恋的气息不禁让人兴奋又紧张。

    阿尧说话时的呼吸,扫动了她前额的头发,她的呼吸也吹动了他的发梢。

    一时间只剩窗外的愈发明晰的雨声和两人如鼓一般的心跳。

    “阿尧…”话还未说完,明月脸就红了半边。

    “阿尧,我们…”

    明月脸色餍红,眼中泛起朦朦胧胧的水雾,仿佛如她身体一般像水一样柔软,湿润。她身体变得敏感而又细腻,像一只急需安抚的狐狸。

    小狐狸垂下了耳朵,蔫蔫的,唇瓣红润润的,纤细的腰肢轻微颤抖,忍不住跨到他的腰腹。

    “阿尧,阿尧……”明月唤得急切,眼睛湿漉漉的,忍不住的绞紧,红唇轻启,一张一合间尤为诱人。楚尧却是紧张到有些回避,支支吾吾不说话。

    “月儿,今日……不行。”

    “为什么?”明月眼神迷乱。

    楚尧别过头不看她:“我今日不想。”

    明月不信他说的话,胡乱伸手往下一摸。

    明月身子一瞬间僵硬,眼中就慢慢褪去了刚才的□□之色,恢复了清明,心底却有些说不出的烦闷和委屈,明月从被子中钻出来,自顾自的穿上靴子,再也不说话。

    原来他是真的不想。

    楚尧揉了揉发丝,见她要出去,更是心急如焚,他哪里是不想,是他如今实在是没有力气,吻她尚有力气支撑,行人事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楚尧赶紧拉住她的手:“月儿,你要去哪?”

    明月又羞又气恼,她刚才那样向他求欢,他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她就真的那般让他提不起兴趣。

    “你管不着,你既然不想,有的是其他人想。”越想越涌起几分委屈,眼中的泪水蓄了满框,就要掉下来。

    楚尧强忍着身上的伤,把她拉到怀里,抱的死死的,又说不出话来。

    他要怎么解释,说他今日不行,做不了那事,可这话让他怎么启齿。

    想了半晌才卸了口气说道:“月儿,我们改日。”

    明月挂了泪看他:“你这般不想的话,也不要有什么下次了,我又不是非要缠着你做这种事。”

    “我不是不想,我想,我……我只是今天,今天状态,状态不好。”

    “所以是你不行?”

    “我不是不行,我只是今日不行,今日不行。”

    楚尧看她一脸狐疑,更不知如何是好,眼中尽是委屈:“月儿,你是见过的,我可以的。我没有不行,你还没试过,不能就这样否认我。我这几日受了伤还没养好,殿下等我一个月。”

    楚尧看她不说话,赶紧改口:“半月,半月就行。”

    “七日,七日就行。”

    ……

    “三日……”

    楚尧抱着她着急地哄她:“殿下若想今日,那就今日。”他读的书籍广泛,医书典籍也看了不少,也知道有些药确实有这种功效。

    若是她想要,他也可以去吃这些。

    明月抬头看着他,一双迷蒙的眸子早已恢复了澄澈,稍一挣扎便挣脱了他的怀抱,气道:“谁要跟你约了时间做那种事,楚大公子的圣贤礼教也算是白学了。”

    楚尧心中苦笑,他自从桃林吻她那一刻就陷进去了,哪里还管得了什么世俗礼法。现在,就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也不管不顾了。

    “伤的这么重不吱声,还死撑着不让我看看伤。”

    明月怪他,又有些懊恼自己,原本来的时候就知道他领罚受了伤,只是他一直任她亲,任她闹,她还以为是伤的不重,只是现在看来怕是这人把他抱疼了,亲累了也不会说半句。

    “医师说并无大碍,只需在养上月余就会好。”

    楚尧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红着脸补充道:“殿下放心,我没有伤到那里,我只是没有力气。”

    刚回过来的脸色一下子又红成浆果色,明月羞恼起来,仿佛刚才求欢之事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慌慌乱乱又口不择言:“那与我何干,你爱伤到哪,伤到哪,与我都没有半分干系。”

    “那殿下,不能去找别人。”

    “我何时说过会找别人!”

    “刚才……”

    “我那是气话。”

    “殿下忍忍,到时候殿下想怎样就怎样,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都听殿下的。”

    明月气得张牙舞爪,怎么说得净是她欲求不满,一副色中饿鬼的模样。分明她也只是情动之下自然而然……

    真是可恶至极!让人生气!

    “我不想怎样!!我们成亲之后就分床睡,我睡寝殿,你睡书房。”

    “那不行,离殿下太远了。”

    “再说到时候你就自己回楚府待着!我自己住我的公主府。”

    “我不要,我要和殿下一起睡觉。”

    明月炸了毛:“都说了不让!”

    “那殿下和我一起睡觉。”

    明月:这有什么区别。

    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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