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尧有点茫然，“啊，你不喜欢鱼吗？”
程榆沉吟了下，决定还是严谨一点，缩小了范围，“……应该是不喜欢人鱼。”
李尧“啊”了声，笑了下说，“那真是可惜。我还挺喜欢人鱼的。”
那是因为你没有受到过人鱼的摧残。
程榆一脸深沉地拍了拍李尧的肩膀，“没关系，人各有志…啊，不，是各有所好，很正常。”
恶补文化知识还是有用的。程榆在心里感激了小官官一秒钟。
小官官：【不用客气，为宿主服务是我应尽的义务，比心～】
程榆的脸立刻垮了，为小官官恶心人的语气。
说完李尧便邀请程榆一起去吃个夜宵。
“能遇见你真的很难。”李尧对程榆说，眼睛亮晶晶的，猫耳还抖动了下，主人的兴奋显而易见。
程榆很难理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热情?”
李尧弯了弯眼睛，“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我也很想交你这个朋友。”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普李特真的很讨厌。”
这么说程榆就能理解了，她甚至还主动搭上了青年的肩膀，“走！向宵夜进军！”
李尧愣了下，琉璃似的眼睛转了下，看向自己肩膀被她碰过的地方，他的笑容优雅漂亮，“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汶城有几家饭店不错，只要你想，我们都可以去。”
在这个蔬菜水果都很匮乏的时代，竟然还有很多家饭店在使用新鲜蔬菜做出美食。
程榆虽然没听过但是也知道这些东西价值不菲。
小官官这个时候说道，【他的光脑价值12w星币，是最新款，集追踪、信息、防护于一体，必要时还可以制造小型爆炸。】
程榆：“……甚至比你给我的任务奖励还要多。”
要知道她累死累活、冒着生命危险得到的任务奖励也就10w星币，而李尧手腕上的一个光脑就要12w。
程榆没烟，但她有点想点，“所以你们官方也很穷吗？”
这回小官官也沉默了。
他还试图找补，“有钱也不能浪费……”
程榆：“光脑不算浪费。”
小官官：“……抱歉，我觉得我不该提起这个话题。有钱人都去死！”
程榆乐了，“仇富不可取。”
面对李尧的询问，程榆回答，“什么都可以……除了鱼。”
最后李尧与程榆选择了一家比较“平价”的饭店。
内里装饰还算低调，至少比克利斯·沃特参加宴会的那一家低调了很多。
程榆沉默。
她现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看见这种规格的饭店都不会震惊了。
小官官：【实践使人成长。】
程榆幽幽道，“确实。”
李尧与程榆落座之后，便有服务人员上前递上菜单，李尧问了程榆的意见之后点了几样。
等菜的时候服务员上了一瓶酒，暗红色的酒液倒入玻璃杯，醇香的气味就飘了出来。
李尧的眼睛在头顶水晶灯的照射下变得更亮了，“你试试看这里的酒怎么样，我听说这的酒很好。”
程榆喝了口，喉咙与胃部就立刻升起了一股灼烧的感觉，很辣，但是辣劲儿过去之后便感觉到了一个醇厚的香味。
小官官：【确实不错。很少见且售价极高的酒，而且还不是一般有钱人能够喝得起的。宿主，这位先生看起来不简单。】
程榆忽视了小官官的提醒，对李尧说还不错。
李尧很开心，“你喜欢就好。”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光脑响了起来。
李尧低头看了眼，接通了通讯，面前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光脑的通讯可以打开隐私模式，因此程榆只能知道对方在通讯，却不知道是和谁。
“哥哥，”李尧礼貌地开口，“你还好吗？”
对面的男人拿下自己头顶的帽子，这几日的奔波让他有些疲倦，“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怎么样，应该亲自来看我，而不是隔着光脑，不痛不痒地问两句话。”
李尧提醒他，“你回过我消息了，所以我才没有过去见你。”
服务员把菜端上来，程榆先看了眼李尧，对方回神对她笑了下，她才动了叉子。
克利斯·沃特好像才想起这件事情似地沉默了。
李尧有些疑惑，“你那位下属，伤得很严重吗？”
虽然克利斯·沃特已经说过对方很可能无法继续任职，但是他以为这件事情并不会对克利斯·沃特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所以为什么呢？
李尧又问，“你打算怎么做?”
克利斯·沃特没有立刻回答，他靠在墙边，难得露出了一点军人特性之外的茫然与松散。
李尧甚至觉得他想抽烟，可军区严禁烟酒。
克利斯·沃特看向医院的走廊，“她是为我受伤的，我会负担她的一切费用并且做出赔偿，她都接受了，没有任何异议，她的同事告诉我她其实早就想辞职了，我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但是……”
但是克利斯·沃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虽然站在他面前的还是那个人，但是却再也没有那种让克利斯·沃特无语的感觉。
这种话克利斯·沃特当然没有和任何人说过，那会被当成神经病。
克利斯·沃特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算了，你不懂。”
李尧嘴角的笑意都没变，“我确实不太懂，你说话好像你以前打歪的枪，这一下，那一下，让人摸不着头脑。”
克利斯·沃特：“……”
他的脸都黑了，“那以前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李尧：“可我还留着你打歪的靶子。”
“噗——”对面的程榆差点喷出来。
李尧大眼睛看着程榆眨了眨，好像在问她怎么了。
程榆摆摆手。
她拿过一边的手帕擦了擦嘴，看着李尧那张礼貌优雅的脸突然很感慨。
果然，这个时代，没人不疯。
乖巧的猫耳青年也得疯。
李尧没注意到程榆的恍惚，对克利斯·沃特说，“哥哥你好好休息，这周末我会去看你。”
“不用了，”克利斯·沃特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他，“我明天就会动身回宣城，结案后我会回军区处理事务，没空见你。”
“那好吧，以后再见。”虽然语气遗憾，但是李尧脸上没有那种情绪。
挂断通讯，李尧迎上了程榆的目光。
程榆：“……你和你哥哥，感情不错。”
李尧笑了，想了想说，“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