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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叶城西回家部

    32.

    如果把高三比作一场马拉松的最终阶段,那第一学期就是该开始提速的时候,第二学期就是该过人身位的时候,第三学期就是该冲刺的时候。

    在此阶段,善于此道的人会精打细算的使用体力、眼力、意志力来取胜,不善于此道的人在这个阶段基本就已经失去了所有判断力,全是在靠意志力硬撑。

    很可惜,我从小就不是一个擅长跑步的人。因此无论是物理上的马拉松,还是精神上的马拉松,我都跑得不怎么样。每次到最后阶段基本都变成了闭着眼睛硬冲。

    及川的生日在暑假头,照理说是个很好约人聚会的日子。可是因为补习班没有寒暑假,所以他的生日会我好像从来没参加过。

    要说愧疚嘛……确实有一点。不过除非是生病和固定的周日,否则我连自己的生日也不放假,所以这愧疚来得比较有限。

    通常来说,我会在放暑假前就问他今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然后提前买好托宅急送寄给他。但及川这个人就是这里讨人嫌,问他想要什么,他会说“你送什么我都很高兴啦”,然后又在收到礼物之后跟我抱怨收的东西不太如意,实在是麻烦至极。

    “今年想要什么?”

    “什么都好,哪怕是手工围巾这种东西,只要是小静送的我都会高兴哦。”

    “我哪有这个时间,而且也不会做。”

    “好意外……明明会做衣服?”

    “针织跟缝纫是两回事,我没学过自然不会,不奇怪。”

    在费劲巴拉的给他准备好礼物并寄出之后,及川的生日对我而言就已经结束了。后面的聚会与我无关,反正他发来的烤肉照片看起来再好吃我也吃不着。

    我认识他的第二年就是这么度过的,将来也大抵如此。不过他高三那年的生日可能有一点点不同,这不同主要体现在他跟部员们吃完烤肉之后还拉岩泉一块跑来了我家店门口。

    当时应该是……晚上九点多吧,补习班的老师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提前结束了晚课。我提早回家,在洗漱完毕之后坐回了卧室的书桌前开始做题。

    这练习题还没做完一页,我就听到从窗外传来了一阵什么人吵架的声音。

    这声音听起来像及川和岩泉,我打开窗户往楼下一看发现还真是,就是不知道他们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们站在这妨碍我家做生意了。”

    “啊,抱歉。”

    “抱歉哦小静,都怪小岩说实在吃不下了怎么也不跟我进去。”

    “那是我的问题?”

    怕他们俩当场在这大打出手,使我家常客的笑料加倍,我马上关好窗户下楼,一手一个把他们全拖走了。顺便还回绝了妈妈问要不要让他们俩进来坐坐的好意。

    争端的核心问题被解决,他们俩没话题可吵,很快就恢复成了平静状态。我问及川为什么来这里,他说想见我就来了,生日想跟朋友一起过是天经地义。我问岩泉怎么跟着一块来,他说他是被硬拉来的,因为及川今天吃太饱已经吃不下别的,可是到别人店里不点东西又显得很失礼。

    “我也吃不下了好吧!”

    “你们到底是吃了多少啊,有钱人。”

    大晚上的,我们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于是我就带着他们去了附近便利店门前的公园。

    路过便利店时,我去买了点雪糕吃,是那种三支一包的,掰开来刚好一人一个。不过他们俩现在什么都吃不下,我在询问过后当然是喜气洋洋地吃了独食。

    可能是怕在公园长椅上干坐着无聊,及川在收银台旁等我结账的时候买了包烟花。今日天气晴朗,正值上弦月之夜,三个高中生坐在公园长椅上点这玩意确实很有夏天的感觉——要是他们俩不掏出手机来拍照就更好了。

    “小静,尾指上的墨水渍擦一下,拍照不好看。”

    “行吧。”

    我用及川提供的湿纸巾擦擦手,然后跟岩泉凑在了一起等他拍照。这张照片被及川发了推,我出于社交礼仪转载了一下,很快就看到森山在底下点了踩。

    他们俩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但现在我看到这种互相瞪眼的行为已经从担心他们谁不高兴变成了纯粹的想笑。

    “你这人性格真差。”

    “多谢夸奖。”

    “她没在夸你。”

    一小包烟花只有十支,很快就放完了。考虑到未成年宵禁时间临近,岩泉向我们先行告别,到公园的西出口去等公交车,及川则坚持了要送我回去。

    平时他送我回家都是送到商业街入口处,像今天这样直接送到家门口的还是第一次。

    这条路我平时都是跟森山一起走的,更早之前还有香织。跟同龄异性走在这条小路上的体验颇为新奇,不过显然也没到文艺作品里常见的那种“明明是熟悉的道路今天却感觉闪闪发光”的程度。

    路还是那条路,这是不会因为一起走的人不同而产生变化的。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是那天我走回家花费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吧。

    “小静想好今年修学旅行跟谁逛了吗?”

    “还没开学你就问这个?”

    “对,这次小环总不可能比我更早问了吧。”

    “她确实还没问,不过老实说,我不太想跟你去。”

    “为什么?”

    “因为可以想象后续会很麻烦。”

    “哎——那不考虑后续问题的话,你想去吗?”

    他意思意思地推了推我的肩膀,我的身体向外斜了一下,又像弹簧一样弹回来给了他一脚。

    及川没躲开,但我早有准备,踢出去的脚及时被我给收了回来。这小子指望我次次都能被愧疚感绑架到是不可能的。

    “想。”

    跟愧疚感没关系,我还是想跟他去玩的。

    仔细想想,我们自认识以来一直是他主动跟我接触的时候更多。虽说我不觉得忙着做自己的事有错,可是一直受人照顾却不怎么照顾别人的心情就有点太违反我做人的原则了。所以要是有机会能让他高兴一下的话,我还是愿意做的。——在他不影响我正事的前提下。

    这件事就这么说好了,除了及川的仰慕者之外可能谁也没受到伤害。不过,高三第二学期开学时,森山对此事发表了较为激烈的意见。

    “我要杀了他。”

    “喂喂,我听得到哦。”

    “刚刚才跟我说‘抱歉,我今年可能要跟会长一起走’的女人没资格抱怨。”

    “不管,要不我偷偷给他整点慢性毒药吧,像美第奇家族那样。”

    “欧洲用毒药更有名的应该是波吉亚吧?”

    “对,不过美第奇也很擅长。”

    “那小环打算怎么做?要来我们排球部当经理方便下手吗?还是起个一大早做点看得过去的菜,然后给我送便当?”

    “呃……哪个都不想,你先继续活着吧。”

    修学旅行的游览地投票是自第二学期开学始,至期中考试前一周终。今年的两个热门选项分别是“意大利的佛罗伦萨”和“西班牙的巴伦西亚”,说起来正好是那两个老药剂师家族的老家。

    很快,学校里的同学们就被分为了两派。一派是支持去意大利的“意面党”,一派是支持去西班牙的“海鲜饭党”,这场胜负在我们学生之间的俗称逐渐变成了“意面与海鲜饭的顶上战争。”

    比起意面和披萨,我对西班牙海鲜饭更感兴趣,因此是毫无疑问的海鲜饭党。森山无所谓吃什么,她基本看我投哪就跟着投哪,属于经典的无党派人士。

    不过我们俩的影响力微乎其微,投票也就图一乐,真正的胜负还得是看及川、岩泉和园艺部长。

    及川自不必说,他在我校男女之间都人气颇高,是最有可能左右大选结果的男人。

    园艺部长虽然总体影响力差点,但她是校内第一大社的老大,园艺部可以说是她的保留地,因此也很被同学们看好。

    至于岩泉,他在我校的大部分体育社团里都有很高的声望,可以说体育社团都能算是他的铁票仓,所以也是本期大选最具影响力的人之一。

    园艺部长跟我是站在一边的,剩下的那两位我希望他们之中至少有一个能成为海鲜饭党,但令人火大的是,他们俩最终都投给了佛罗伦萨。

    这下好了,两大强权伺候你一个选项,这福气还小得了?

    我们海鲜饭党一败涂地,含泪在期中考试后跟敌方一起坐上飞机,前往佛罗伦萨进行了最后一次修学旅行,还吃上了敌军端来的意大利面。

    不得不说,意面党老大亲自端的意大利面还挺香的,配着他那张脸吃就更香了。这大大挽回了我对这次修学旅行的初始印象。

    “小静之后有想去的地方吗?”

    “有,可以的话想看看乌非兹美术馆。”

    “那我们就去这里好了。”

    “可以吗?感觉时间不太够哎,你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吧。”

    “行,要是突然想去哪了记得跟我说。”

    说是佛罗伦萨四天三夜游,其实除去出发的第一天、回程的第四天、需要集体行动的第二天,还有每个只能待在酒店里的夜晚,我们实际能在此地自由闲逛的时间只有第三天的白天。

    为了保障人身安全,校方会在我们飞机刚落地的时候分发一个带有报警和定位功能的绿色手环,凡出门必带,并且学生需要保证在五点半前回到酒店门口集合。完成以上这些简单的条件之后,我们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小静——你起来了吗?”

    “别催了,我定了五个闹钟,再不起森山就神经衰弱了。”

    来乌非兹美术馆虽然是我提议的,但真的走进来参观之后,及川看起来倒是比我兴致高得多。

    我只是在慢吞吞地边散步边看,他基本是所有允许拍照的展品都拍了一遍,还让我帮他跟偶然遇到的名人拍了几张合照。

    这种游览模式让我微妙的产生了一种正在遛狗的感觉,但他看起来挺高兴的,我也看了不少想看的作品,这就使我基本满意。

    “小静不拍吗?”

    “看你拍就够高兴的了,不用我自己动手。”

    “……”

    不知道为什么,及川在听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沉默了一下,用一种看到怪东西般的眼神把我上下打量了两三遍。

    “小静……你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你是不是找打。”

    “太好了,是本人。我就说我们小静不像这么会说话的孩子。”

    如果不是考虑到展厅工作人员还在附近,我可能真的会对他行使暴力。

    不过我的脚今天如此好脾气也有可能只是因为累。毕竟在我们发生这段对话的时候,它已经默默在意大利的国土上支撑了我将近四个小时。

    “去吃午饭吗?”

    “吃。”

    美术馆的展厅颇多,以我的脚程,想要在今天的集合时间之前看完几乎不可能。因此,我们只在美术馆里待了一上午就放弃了,下午由及川提议,我们就近去找了一家卡拉OK坐坐。

    这家卡拉OK的设备比较老,话筒甚至还是有线的款式,但基础的点歌和评分功能还是有的。

    及川说在来之前学了一首意大利歌,很想挑战一下。虽然我很想吐槽为什么要特地来意大利唱卡拉OK,但是现在这个气氛吐槽这点太麻烦了,所以这个槽我还是没吐出口。

    “什么歌?”

    “在那不勒斯的夜晚。”

    “不是,为什么要在佛罗伦萨唱那不勒斯的歌啊?”

    “别在意嘛,谁让我没看到佛罗伦萨的歌。”

    “好,那你唱。”

    前奏响起,及川打了个响指,抓着话筒线把它轻轻甩了一圈甩到左手上,卡在一个完美的时机开始唱。

    间奏的时候他拍着话筒从右走到左,从左走到右,顺便朝我抬了抬手,示意我给他个面子敲下手鼓。我一边觉得好笑一边给他敲了,感慨刚刚忘记开录像实在可惜。

    及川唱歌不算难听,甚至一路听下来感觉还挺流畅的,节奏也抓得很好。我原本以为这即使没有九十也该有个八十分,可等他唱完,大屏幕上赫然报出了一个“65”,震惊了在场——其实只有我一个——的所有人。

    “哎呀,果然歌词发音没记住还是不行。”

    “为什么你歌词完全没记住还那么镇定自若啊?”

    “唱歌就是这样的嘛,出了一点错就停住的话可是会跟不上节奏的。”

    “……你要不去当偶像。”

    “球星不可以吗?”

    “打球太浪费你的才华了。”

    “你再这样讲我会生气哦。”

    “好好,我保证不再犯。”

    可能是因为站了一上午又唱一下午歌的体力消耗太多,我在回程时几乎是直接在出租车上睡死了过去。

    难受是不难受了,可是千里迢迢来这一趟,什么纪念品都没买总觉得血亏。

    「我买多了,要匀一份给你吗?」

    「可恶……你不受欢迎谁受欢迎啊,拿来!」

    我决定今天把他的聊天框置顶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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