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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叶城西回家部

    29.

    高二时,香织家里为了庆祝她在日本国标舞业余组最高等级的比赛“三笠宫杯”上获得季军,特意安排了一次全家国外旅行。是以,即便在寒假和新年,我也未能和我久违的青梅竹马再见。

    要说不寂寞……那肯定就是我在嘴硬了,可是现在摆在我面前的还有另一个严肃的问题,那就是今年的新年参拜和谁去。

    选项A是森山,她说做了很可爱的玩偶,可以在新年参拜见面的时候给我,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想新年伊始就跟可爱JK一起压马路是人之常情。

    选项B是及川,他说赶在那家名店新年休业之前买了店里的饼干,可以在参拜的时候给我,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想新年伊始就增长一下视力也是人之常情。

    虽然我们之前就把话说开了,现在及川和森山处于一个“相互知道对方跟我关系好”的状态,但他们之间的关系绝没有好到两个人可以被我约在一起去进行初参的程度。

    现在他们都在新年前来邀请我,并且住的地方远得旗鼓相当,这就势必会令我陷入一个左右为难的境地。

    「好麻烦——怎么说?你要站在及川那边吗?」

    「谁管他,我跟部员一起去。」

    「呜哇,大过年的也没有女孩子约你吗?真惨啊我们小岩,那要不要我现在约你,把他们俩都拒了,让你为难一下?」

    「啊?不要,他绝对会不请自来。」

    「也对,好像选你跟直接选及川没什么区别,果然小岩是及川派吧?」

    「你可以直接选,别找借口。」

    我尝试找岩泉咨询了一下,但很显然他在这个问题上不是个好的咨询对象。如无意外,他百分之百是站在及川那边的,这就让他的咨询结果不够具有公正性,我的烦恼仍在延续。

    这种纠结一直持续到了除夕上午。那天我们家用来做菜的酱油刚好用完了,于是我就被家中地位最高的母亲从被炉里拔了出来,暂时驱逐出境去购入两瓶酱油,以备下午做年夜饭时使用。

    买完酱油从便利店里出来的时候,我在公园门口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小摊。

    那与其说是个摊位,还不如说就是一个人在公园门口摆了张小折凳和炉子搁那烤年糕,然后在旁边支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人生商谈事务所。”

    对这种简陋到明摆着就是要骗你钱的东西,我在离得远的时候很想吐槽“人生商谈这种业务还需要出来摆地摊,你到底在这行是有多混不下去”,但是在走近并看清摆摊的人长什么样之后,我马上就走了过去,决定赞助一下这位寒冬腊月还不忘出来干活的美少女。

    摆摊的美少女自称明美,看起来像个高中生,实际上也确实是,目前正在提供烦恼商谈和运势占卜服务。

    虽然我现在确实有一些烦恼,但我没有对陌生人吐露心声的习惯,所以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事先说好,灵力这种东西我没有哦,占卜的本质就是看情况胡扯,这样也可以吗?”

    “没事,反正我也不指望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同龄人能给我指点迷津。”

    可能是我话说得太直白了,明美大师在听完我此番发言之后笑得很微妙,就像我刚刚说的不是什么大实话,而是小学生在争论九九乘法表。

    她问我想算什么,我没什么特别想算的,让她随便看着办。

    明美大师听罢点点头站了起来,随即,她便将烤炉上的年糕全拨进了碗里,用火钳夹开一半烤网,把三片龟壳给丢了进去。

    “龟甲占卜法吗?”

    “对。”

    所谓“龟甲占卜法”,简单的说就是根据龟甲受热后产生的裂纹来判断吉凶的一种占卜方式,在东亚地区的古代非常流行,可以说是一种人类早期打发时间的娱乐方式。

    正儿八经的龟甲占卜据说是有很多讲究的。比如说这个占卜用的龟要是哪种龟,这个龟得是什么时间杀的,杀完之后要怎么处理,甲片上要在什么位置打什么洞刻什么字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明美大师这个龟甲占卜显然做得不太讲究。因为她在用半边炉子烤龟甲之余,还在用另外半边炉子烤年糕。并且她还招呼我一起吃,说她这还有一个碗,可以用红糖当蘸料。

    “我比较喜欢酱油味。”

    “是吗?那下次再说吧。”

    “怎么还能有下次?对了,你这个龟是什么龟啊?”

    “不太清楚,是我侄子前几天一不小心养死了的宠物龟。我想想死都死了不要浪费,就处理了一下拿来用。”

    “这么随便真的可以吗?”

    “没关系,反正你们这些外行人都是来听我胡扯的,占卜的方式如何并不重要,那只是为了给你们提供一点仪式感。”

    “虽然确实是这样,但你表现得这么随便很难获得别人的信任啊。”

    “有些人会被这种‘高人风度’唬住哦,我只做这部分人的生意就行了,至于那些不信任我的人嘛,他们就不是我的目标客户群。”

    这套民间骗子的生意经把我给说服了。于是,在这个寒冬腊月的大晴天里,我老老实实地坐在明美大师对面的小折凳上跟她一块吃起了红糖年糕。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是在烤了三轮的五块年糕下肚之后,我终于听到龟壳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

    明美大师用火钳拨弄着被放在火炭上的龟甲,边看边皱紧了眉头,看样子结果应该是不太好。

    “结果如何了?”

    “你想让我直接一点还是委婉一点?”

    “委婉点。”

    “我帮您算了天地人,看出您这一生事事都有不如意之处。”

    “直接点。”

    “运气差得像你一样的人世界上也不多见。”

    “有这么夸张吗?”

    “有,当然有了。天主寿,地主财,人主缘。你这个占卜结果主打的就是一个事业艰难,短折而死,有缘无分。三运两个大凶一个半吉可是很难得的。”

    “照你这个说法,我岂不是必死无疑。”

    “那倒也不一定,你看你人运还是有个半吉的,这说明你还是有可能因为出门遇贵人而摆脱原有的霉运向上走,脱离原先被定好的人生轨迹。”

    “你不会是在说自己吧?”

    “当然不是了,算命的算什么贵人,那些能给你提供一个稳定的精神环境或者能强行拉你一下的强运者才算是贵人。照这个走向来看的话……你的贵人好像还不止一个,能抓住任意一个对你来说应该都是好事。”

    “能不能说得简单点?”

    “简单的说,就是要抓住良机。要记住良机无论何时一直都在你眼前。”

    她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大串,但我只觉得她说了一堆废话,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我是一句也没听懂。

    来都来了,既然都是胡扯,我很想让她说得再明白点,可是她说烤好的年糕再不吃就凉了,我只好暂时先搁下话头,狠狠地把最后一块年糕也吃进了肚子里。

    年糕吃完,明美大师收了我三千块,然后收拾收拾把小火炉、木牌、折凳全装上三轮车后座里就骑着车跑了,把我一个人留在了风中凌乱。

    考虑到自己跑两步就喘的体力,我没有试着去追上她,直接拎着酱油和我的遗憾打道回府了。但我出这一趟门也不算是毫无收获,至少她提醒了我食物不吃很快就会过期,但布偶还可以再放一放。

    吃完年夜饭,爸妈都守在了电视机前等着看红白歌会,我边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边打通了给森山的电话,小心翼翼地跟她说了一下我的新年安排。

    “可以啊,那我之后把玩偶寄给你好了。”

    “这次抱歉,明年我们再一起去吧?”

    “怎么样都好啦,你不要有负担。刚好,你拒绝我的话,我就能跟另一个约我的人去参拜了。”

    “真的假的,谁啊?”

    “学生会长,我跟他是初中同学,以前跟你说过的。”

    “嗯——好不爽。”

    “刚刚才甩了我的女人没资格抱怨。”

    事情尘埃落定,我跟及川约在商业街门口见面,碰头之后一路悠哉游哉地走到了神社。

    他的私服我还是第一次看,不得不说,他的着装审美确实很对我的胃口,以至于刚碰头的时候我甚至绕着他走了两圈,感慨了一下今天这套完全是可以上杂志的水平,还不是在封底而是上封面的那种。

    此话使我成功收获了及川一副欠打的得意嘴脸,但大过年的,我也实在不好意思揍他,只好把硬了的拳头意思意思往他身上推了一下。

    “小静不戴眼镜吗?”

    “没必要,我还没近视到看不清路的程度。”

    “我觉得你戴眼镜比较好看哎。”

    “谁管你。”

    神社前的长楼梯我小时候觉得难爬,长大之后也一样,可见我的体能从孩提时代起就没有任何长进。反观及川,他一路跨两级走上去脸不红心不跳,最后甚至还能有余力扯着我的手腕把我拉上去,实在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对比。

    因为他看起来太轻松了,我甚至都没好意思接受他问要不要中途休息的好意,总觉得在这里答应就输了太多,但在气喘吁吁的痛苦登顶过后,我只想扇死六分钟之前的自己。

    “都说不要勉强啦,累成这样会什么都吃不下哦。”

    “别管,饼干拿来!”

    “好吧,稍微等一下。”

    我站在鸟居旁把气喘顺,及川到发甜酒的摊位前排了一会队,拿了两杯老奶奶巫女每年都在除夕夜里免费发放的热米酒回来。跨年的倒计时就在我跟他坐在神社台阶上用甜酒就饼干的咔咔声里度过了。

    我也说不清这到底算不算是好的回忆,但海盐柠檬饼干配甜酒吃确实挺不错的。

    及川参拜完去签筒抽签的时候抽到了凶,被我笑话了好一阵,但在我也抽到凶之后,我们俩就纷纷笑不出来了。

    怕凶签应验,他把签纸结在了神社的树枝上。我不信这个邪,还是把签纸给带了回去。

    毕竟一张写着“无耳山得无口花,心事初来无人识”这种内容的凶兆签,我觉得它再凶也凶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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