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十四次轮回18
天赋异禀伏黑惠，跟着五条悟学习不过两个月，就基本掌握了召唤式神的能力。
五条悟特别忙的时候，阿宝作为“替补老师”会跟着伏黑惠一起玩召唤，从脱兔到玉犬。时间久了，菜菜子和美美子也从最初的好奇进入了一同学习的行列，还完全觉醒了自己的术式。
对于阿宝来说，这简直就是巨大的成就感。
“遥姐上次说会召唤大老虎……”晚上伏黑惠做完作业，跑到阿宝跟前小声问。
阿宝放下洗到一半的碗，蹲下身。“惠是想看？”
伏黑惠点点头。
果然相比女孩子，男孩更喜欢帅气的东西。
擦了擦手，阿宝结印起，白雾中比玉犬大上两圈的穷奇懒洋洋的趴在那。
小男孩惠同学眼睛亮了起来。闻声过来的菜菜子和美美子也张着小嘴一脸惊喜。
穷奇抬头，表情不太好。眼刀扫过所有人，又瞧向站在伏黑惠身后炸毛的两只玉犬，最后目光停留在阿宝的脸上。
【玩我？】穷奇喷气。
“炫耀一下你。”阿宝笑盈盈。
【无聊。】显然，炫耀这个词，很受用。
穷奇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毛，绕着阿宝转了一圈。
【劝你别搞情情爱爱。】
“哈？”从一只凶兽嘴巴里听到这种劝说的话，是阿宝没想到的。
【你变弱了。】穷奇说完，伸爪子恐吓了一下炸毛玉犬，直接化作白雾回去了。
完全没有要经过阿宝同意的样子。
听不见穷奇说话的三小只，还在惊呼，怎么会有那么大又那么毛茸茸的式神。
伏黑惠更是红着小脸，拉了拉阿宝的衣角。“遥姐会用式神去战斗吗？”
“会哦。”还在回味穷奇话的阿宝回过神，“倒真的是，挺久没有打架了。”
距离上一次和来杀自己的诅咒师碰面，自己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参与过任何战斗。穷奇说的是自己懈怠操练的这件事吧。
看来是要找机会好好锻炼一下了。可自己如果外出祓除咒灵，留下痕迹的话，容易被【窗】发现。
阿宝低头，看了看身边的三小只。
太小了……
阿宝想。
但转念之间，想到了小朋友太小，他们名义上的“爹”还是可以的。
鉴于五条悟的繁忙程度，被排除了。于是晚上夏油杰来蹭饭，阿宝相当直接的表达了想要切磋的意愿。
夏油杰是没料到阿宝会有打架的想法，“怎么想到要锻炼了。”
“手生了，被歧视了。”阿宝回答。
“歧视？”
“嗯，我的凶兽。”
“……”和阿宝技能类似的夏油杰感到震撼，他从业多年，可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被自己吸收的咒灵歧视的。
“杰有场地吗？顺便还可以带他们几个一起训练。”咒回这样的现代世界不像死神，随处皆能打架。
夏油杰思索了一下，点点头。“倒是可以用盘星教大楼里的一个地下室，什么时候？”
“就明天吧，周末他们休息，津美纪也要去写生，我又是早班的。”天时地利人和，非常效率的阿宝做好决定。
*
隔天来到盘星教，阿宝相当认真的做了热身。
夏油杰穿着袈裟，给几个来围观的小孩找了个安全的位置，还准备了点心和果汁。
“你们可要好好看着哦。”夏油杰说，“有时候战斗是在一瞬间的细节决定成败的。”
三个小朋友从来没有见过阿宝打架，对于娇小又细胳膊细腿的阿宝表示担心。
“夏油大人，要对遥姐姐手下留情。”美美子说。
“遥姐姐看上去很弱不禁风。”菜菜子说。
“可是，遥姐有很强的式神。”伏黑惠反驳两人。
夏油杰轻笑，摸了摸三人的脑袋。“放心吧，阿遥是很强的。”
热身完毕的阿宝朝着远处的几人喊，“我准备好啦。”
夏油杰挥挥手，召唤咒灵的时倒是真的只用了几只二级和三级。
当天，阿宝复健，瞬间就把夏油杰放出来的咒灵揍得烂烂的，连细节都没有。几个小朋友对于阿宝的认知直接刷新，全程嘴巴都没来得及合上。
第二天，不尽兴的阿宝揍完咒灵，提议跟夏油杰切磋。
“我可是平日里都在勤加练习的。”夏油杰挑眉。
“咒灵没有真的人有意思。”活动了筋骨，阿宝怀念起了跟阿散井恋次还有葛力姆乔互殴的时光。
“你不会是在怀念和悟对练的时候吧。”见阿宝走神，夏油杰调侃。
“不，是许久未见的两个朋友。”
“原来是旧友啊。”
“嗯，阿散井和葛力姆乔。”说到两个人，阿宝弯了弯眼睛。“都是喜欢打架的好战分子。”
“那现在阿遥是想直接用体术比？”
“好。”话音刚落，拳风就直接擦过了夏油杰的脸颊。
第三天，夏油杰换了两只一级咒灵。
“要给他们看的话，还是咒灵比较合适。”
夏油杰的掏出来的一级是有一定压迫感的，三小只站在远处都小脸刷白。可还没来得及给三小只科普，这两只咒灵的来历，就被阿宝徒手捏爆了。
“……”
夏油杰那句“一级咒灵是很厉害”的话，卡在喉咙里，愣是没说出口。
第四天，夏油杰再度亲自下场，发现阿宝体术和第二天的状态完全不一样，自己的许多套路和习惯被摸得透透的。
失去了游刃有余，夏油杰直接认真了起来。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远处三小只冷汗直流。
美美子：“夏油大人感觉是认真的。”
菜菜子：“遥姐姐也是认真的。”
伏黑惠：“啊，他俩都开始使用召唤技能了。”
第五天，阿宝再度捏爆了夏油杰的三只一级咒灵，夏油杰望着地上逐渐消散掉的咒灵尸体，自闭了。
似乎是确认了自己的体术没有太过退步，阿宝表示暂且尽兴，并笑着和夏油杰预约下一次的时间。
夏油杰破防，表面笑着说考虑一下，转头拿出手机，给五条悟发消息。
【悟，你能不能管一下你的女朋友？】
【她五天打烂了我好几只一级，竟然只是说了抱歉。】
【说到底还是因为你总是不在才会这样的吧。】
【阿遥都开始想念旧友了，还提了两个名字，葛力姆乔和阿散井。】
连刷几条，夏油杰长舒一口气。
抬头时，又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今天要不要就练到这里，时间不早了。”
另一边收到夏油杰小作文的五条悟，正在处理吞掉咒物后从咒胎进化成一级的咒灵。
进化之后的咒灵看上去有智商，这对五条悟来说是件有趣的事情。
手机在口袋里连续震动，五条悟一遍闪过咒灵的攻击，一边摸出手机。咒灵看见五条悟的迷惑行为，停下了动作。这正好让五条悟看完夏油杰的讯息。
夏油杰暴躁破防的样子，仿佛出现在了眼前。
五条悟放声大笑了起来，还不忘回复讯息嘲讽一番。
【打不过我女朋友，你可太菜了哦，杰~】
信息发送完成，五条悟抬头，看向眼前很有“礼貌”等待自己发完讯息的咒灵。
“抱歉了，本来还想跟你多玩一会，现在看来不行了。”五条悟抬起手，红色的光芒在指尖汇聚。“我要去见女朋友了。”
*
从南边直接坐了飞机迅速回到仙台。
风尘仆仆的五条悟进门就把阿宝抱了起来，还转圈晃来晃去。
“我回来啦，遥。”声音也是相当的雀跃。
阿宝惊呼一声，转头去看四个脸色各异的小朋友。
津美纪最先反应过来，笑眯眯地招呼着在客厅里一起完成美术作业的三人回自己的房间里继续，把客厅留给了许久没有见面的两人。
直到津美纪房间的门关上，阿宝的脸“唰”的一下爆红，心里满是“完了完了完了，明天该怎么面对小孩”的羞愤。
完全没有顾忌小朋友在场的五条悟，长腿一迈，抱着阿宝坐进沙发，舒舒服服地把脑袋搁在阿宝的脖颈处。
“是又从什么地方回来的？”完全被圈在五条悟的怀里动弹不得。
“还挺远。”
“那还来？”
“杰说你把他揍的好惨，哭着让我来主持公道。”
“……？”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想你啦。”说完在阿宝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每天面对丑陋的咒灵，哪有抱着自家女朋友香。
直白的话，和毫不掩饰的动作，阿宝耳尖微红。刚想继续说什么的阿宝从五条悟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邪恶又令人心绪翻涌。“你身上是什么？”
五条悟抬起头，想了想。这才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长条的咒物。
“这个吗？”
阿宝接过，脱离的五条悟咒力包围的咒物，原本让人不舒服的气场越发强烈了，还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个是特级咒物，拿到之后先做了简单的封印，一会是要送回高专再重新封印的。”
“是手指……？”简单封印的布条很薄，阿宝摸过之后明显感觉出是一截类似妖怪的手指。
“对，是宿傩的。”五条悟回答。“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阿宝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激起了阿宝久远的记忆。
发现阿宝沉思，五条悟掰过阿宝的小脑袋，让她看着自己。“两面宿傩是千年前的诅咒之王，你的表情是在说你认识？”
两面宿傩阿宝是认识的，重铸轮回道上出了不少力的阿宝同学，短暂的“观光旅游”第一站就是平安时代。只不过从认识开始两人除了互殴，似乎毫无任何其他的记忆了。
“我可是活了太久的老妖怪呢。”阿宝抬手，摸了摸五条悟的白色脑袋。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无聊吗？”
“什么？”
“活在那么久那么久的时间里，无聊吗？”
手一顿，望着五条悟的眼眸出现了短暂的放空，仿佛穿过五条悟的脸看到了自己毫无波澜的千年。
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的修行，年复一年的心如止水，只有在战争带来过些许的心神荡漾。
“打架的时候不无聊。”阿宝声音轻轻缓缓，说完发现自己说的时候竟是带着古怪的笑。“你的女朋友以前的性格可不太好哦。”
五条悟认真端详了一下阿宝的脸，完全无法将她和性格不好联系在一起。
“是有多不好？”
刨根问底的少年，像一个好奇宝宝，接连发问。阿宝好笑地用手抚过五条悟的脸颊，柔软的触感令她没忍住，用力揉了一把。
“大概……和你很像吧。”
天之骄子。
骄傲又张扬。
五条悟疑惑了一下，可没一会就发现了话里的含义。
“你说那么多，意思是我的性格不好？”猫猫气鼓鼓，拉下阿宝的手，握在手中捏了捏。
“下下周小朋友们就开始放暑假了，我准备带着他们一起去海边玩。”阿宝只是笑，依偎在五条悟的怀里没有回答，甚至还跳过话题，说起后续行程。
“去哪里？”相当成功的引开了注意力。
“几个人好像都没有去过冲绳，不如趁此去那边玩一下。”
“那我也去。”
“不工作吗？”
“陪女朋友也很重要。”
阿宝眼珠转了转，“那谢谢五条大少爷款待啦。”
明白自己成为移动支付的五条悟撇嘴，“你就抠门吧你。”
话音刚落，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把阿宝身体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先说好，我不是吃醋。我只是问一下，你和杰说的，那什么井什么葛的是谁？”
少年的表情不太自然，瞧上去是又想要快点得到答案，又要表现出自己相当不在意。
阿宝小脑袋转了一圈，才听明白五条悟说的是谁。
“他们啊——”坏心眼阿宝同学拖了个长长长的音。“你猜？”
“你……”
发现阿宝故意逗弄自己，五条悟伸手去挠阿宝的腰。阿宝痒得不行，左右闪躲，最后两人双双从沙发上摔落到地毯上。
攻击暂停，阿宝却没停下笑。她将五条悟骨节分明的手牵住，随后十指相扣。
“他们是可以并肩成为战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