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隔天唐韫庭给江厘厘发微信问她在干嘛,她那边很久都没回,到了晚上九点,信息框里还是空空荡荡没有音讯,唐韫庭开始有点担心,然后给她直接拨了电话过去,想知道她在干嘛。

    那头也没接。

    躲他?

    就这么觉得失恋丢人?

    虽是这样想,但唐韫庭还是担心她有什么事,如果没知道她的确切信息总是放心不下。

    他给江厘厘发微信,说:“不回信息的话我就给你爸打电话了。”

    这很管用,江厘厘总算回了:你除了拿我爸来吓我以外还有没有点新鲜的招数?

    唐韫庭说:招数不在多,管用就行,回学校了吗?

    江厘厘秒回:回了回了!

    商人敏锐的直觉让他感觉不太对劲,又多反问了句:真回了?

    那边又不敢交出肯定的答案。

    江厘厘现在是真对他严防死守啊,他搬出了江士腾,江厘厘就彻底把他列入了敌方阵营,实话是不肯那么轻易对他讲的。

    唐韫庭说:没在学校的话告诉我你在哪儿,江厘厘。

    江厘厘半晌才回:酒吧。

    看到这两个字唐韫庭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拿起外套出了门。

    …………

    a城的这个点不知道为什么堵车堵的很严重,车流水泄不通寸步难行,喇叭四鸣,此起彼伏,唐韫庭的车也困在路上。陈甫沉默地开车,车子里的两人沉默安静。

    等到唐韫庭终于到了酒吧以后,江厘厘已经喝嗨了,小脸通红,在白皙姣好的皮肤状态下格外明显,酒吧里灯光晃眼又迷乱,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扭作一团,她们订了卡座,没有过去跳舞,但是桌子上的空酒瓶杂乱地拥挤在一起,显然,她们是来靠酒精发泄的,江厘厘喝的难受,缩在座位上捂着额头,唐韫庭刚一到她身边,她一个趔趄,往前翻涌,吐了出来,味道非常难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人没吐在他身上。

    唐韫庭有一瞬间的凝滞,他没这样照顾过女孩儿,实在措手不及,刚开始生疏僵硬,面上也僵硬。江厘厘的手臂被他扶着,身子半跌,意识不清,看样子真的是难受到了极点。

    唐韫庭告诉自己,失恋的人都会有这样一个过程,过去了就好了,但还是忍不住想骂人。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扶好扶稳,她吐完了那一波好受了些,身体没刚刚那样软绵绵的了,但还是没什么力气,重心都得靠着唐韫庭才能没那么难受。

    唐韫庭和关语芙交代了一声就把江厘厘带出了酒吧。

    走到外面的这一段路程不算长,但对一个醉酒的人来说,实在缺乏耐心,刚走到门口江厘厘就不愿意走了,非要在台阶上坐下来,唐韫庭随了她的意,没拦她,他当时其实也是有点生气的,不过醉酒的人浑然不觉,层层叠叠的台阶累了很多层,江厘厘坐在最高那两层,眯着眼,吹着风,双手托腮,舒服地摇头晃脑。唇微微勾,快乐的好像一只小猫。

    唐韫庭站在她旁边,半米远,双手插兜,静静瞧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唐韫庭说:“回去了江厘厘。”

    江厘厘摇头:“不要,不想回。”

    那就不回吧。

    唐韫庭没有勉强。

    他看到对面有药店和便利店,店面亮着营业的灯,矗立在仿佛会将人吞噬的夜里,唐韫庭低头,询问醉鬼的感受:“难受吗?”

    江厘厘眯着眼睛委屈地点头:“难受。”

    唐韫庭看着她。

    江厘厘瘪着嘴,那些难过的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在酒精的作用下无限放大,蔓延出酸酸涩涩的感觉,她指着自己的心,抬头看向唐韫庭,说的认真:“这里,都快痛死了。”

    唐韫庭:“……”

    他问:“有这么痛吗?”

    江厘厘小幅度点头,迫切地想让他相信。

    唐韫庭也不知道相没相信,反正就说:“前6回也这么痛啊?”

    江厘厘强调道:“这回最痛。”

    唐韫庭:“跟你那个邻居哥哥比起来呢?”

    江厘厘翻一记白眼:“你不讲信用,你昨天说不提了的。”

    唐韫庭:“……”

    唐韫庭说:“江厘厘,我送你回去吧。”

    江厘厘不肯:“不想回。”

    “外面冷。”

    ”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咱俩之间保持距离了吗?你别来老操心我的事了。”

    唐韫庭沉默。

    沉默的原因是他拿她没办法,他对自己也没办法。

    漫长的宁静像是两人无声的对峙,唐韫庭没有看江厘厘,而是望着远方,关于保持距离这件事,他没有给出任何决定或承诺。坐在台阶上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孩儿脑袋埋在双膝里,越想越委屈,这会儿醉意已经被冷风吹散了些,她清醒了,却还是沉浸在感情受挫的阴影里走不出来,然后无端的,江厘厘开始小声啜泣,一声一声低低的哭声听着就可怜。

    唐韫庭想起四年前机场的画面,竟然跟现在一模一样,她哭,他在后面看。

    江厘厘抹了把眼泪,和他说:“为什么啊,唐韫庭,为什么我谈的每段恋爱都这么不尽如人意,烂桃花朵朵开,是不是真的是我的问题?要不然为什么他刚开始能看得见我的漂亮,看得见我的开朗,读得懂我的胆怯,最后却又只觉得我普通呢?”

    唐韫庭声音低沉,问:“谁?”

    江厘厘:“叶长白。”

    唐韫庭:“就是害你进到医院的那个男生。”

    江厘厘说:“是他,但我不是因为他进医院的。”

    唐韫庭说:“没差,如果真的喜欢你不会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

    江厘厘继续抹眼泪,她轻声说:“他不喜欢我,他都是装的,装的好像是不是,连你都骗进去了,他演技可真好。”

    唐韫庭原以为她这一个月过得很开心的,是他想错了。

    “他干了什么?”唐韫庭质问,那语气像极了小时候被别家小朋友欺负了家长领着你去给你撑腰的样子。

    江厘厘这时候又觉得丢脸,支支吾吾地不肯说了,就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没有男人能对女人的眼泪无动于衷,如果说是四年前的机场他们初相遇的时候唐韫庭只会想递过去一张纸巾,那么现在他只想把那个让她流眼泪的混蛋揪出来打一顿,问问他为什么要让面前的女孩儿这么伤心。

    “江厘厘,我问你呢。”

    半晌,唐韫庭放弃了:“罢了,你不想说就不说。”

    江厘厘低声道:“他和他前女友复合了。”

    唐韫庭怀疑自己的耳朵,他追问了遍:“你说什么?”

    “这一个多月里,他表面上对我很好,实则一直和他的前女友藕断丝连,终于,在前几天,他下定了决心,在我和那个女生之间选择了那个女生。唐韫庭,我是那个被舍弃的,也是那个被蒙骗在鼓里的。”

    唐韫庭愣了愣。

    江厘厘哭势见小,脸上清浅的泪痕和红肿的眼睛却很明显,她没有看他,唐韫庭的角度却看的格外明显,他拧眉,一把把她拉起来。

    江厘厘懵了,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是怎么了:“你干嘛?”

    唐韫庭说:“你把眼泪擦了,别哭哭啼啼了,我们找他算账去。”

    江厘厘愣了一秒,而后赶紧拒绝:“不不不,我不去我不去,我不想丢这个人。”

    唐韫庭瞥了她一眼,沉声:“该感到丢人的是他,你又没有做错任何事,你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连去要个说法都不敢吗?”

    江厘厘愣住了,她被唐韫庭的气势吓到,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唐韫庭这么生气,她不知道唐韫庭生起气来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要是等下找到叶长白和他打起来,这个场面,她简直不敢想象。

    江厘厘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和他好商好量:“不是,你冷静点,没必要啊,我都知道他是渣男了,那有什么办法,渣男又不会因为别人的一两句话就痛改前非,我伤心完这阵儿就好了,你总不能让我失恋了哭一场伤心几天都不给吧?”

    唐韫庭已经听不进去她的“好言相劝”了,江厘厘这个窝里横小怂包怯场了,他可不会。早就眼尖地看到她的手机放在外套兜里,口袋浅,手机头冒在外面,唐韫庭非常自然顺手的抽了出来,递到两人中间,不容置喙地明示:“给他发信息,问他在哪儿。”

    黑屏的手机横亘在两人中间,它显得那么无辜,江厘厘的视线从它上移到唐韫庭的脸上,男人的脸好看,脸上的表情却如此强势,江厘厘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敢说,此时此刻,她被吓的酒早醒了,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那一刻,她只在心里疯狂祈祷一件事:

    ——叶长白千万别回她信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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