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

    喻宁姝被他一句话给问蒙了,什么叫“没吃早饭”?

    “吃了呀。”

    “你在里面吃饭的样子,让我产生了错觉。”明棣说。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多明显的表情,可是喻宁姝还是从中感觉到了浓浓的嘲讽。

    他在嘲讽自己?????

    “我饿了呀!你不饿吗?”喻宁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嗯,我也饿了。”明棣看着她明亮的眼,胸中莫名有些烦闷。

    “准备回府?”他又问喻宁姝。

    喻宁姝点点头,“嗯!回府还有事呢!”

    “你先上车吧。”明棣又说。

    按照礼貌和官衔,那自己肯定得送明棣上车,等他走了自己再走。

    可他非要自己先上车,那自己也只能先走,谁知道他留下来会不会有别的事情?

    他的事,自己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那明相告辞,我先走一步啦!”喻宁姝干脆地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喻言也一言不发地跟着她上了马车。

    *

    喻府。

    才下车的喻宁姝就看到了翘首以盼等着自己的喻青和李叔,她心里有种被挂念的感觉,就像是等着自己的父母一样。

    她跳下车,看着他们紧张的神情:“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皇上封我为忠勇将军了!”

    喻青脸上焦急的神色一下子放松了,笑着拍手,“我就知道不会有问题的!”

    李叔虽然不像刚才一样紧皱着眉头,可面上的表情却没有多轻松。

    喻宁姝不忍心他们跟着自己着急,连忙说:“今晚咱们吃火锅,庆祝一下!李叔,请您准备多多的肉哟!”

    “好的,小姐。”李叔脸上还有犹豫,嘴上却没停顿地答应。

    “走吧,进去吧。”喻宁姝迈步先往里走。

    鱼大福那边的新品宣传方案得先拿出来,她记得乐坊里有一曲舞叫飞仙?

    自己先编一个楚楚动人的爱情故事,再找人做点宣传画册,这个宣传计划不就成了吗?

    虽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里当喻将军多久,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也是要的。

    今天就先放松一下,明天再开始画图写策划吧!

    就在这时,门房来报:“将军,有一位祁小姐来访。”

    祁小姐?莫不是祁钰楹?

    “有请。”喻宁姝想了想,转身往大门口走去,准备去接小朋友。

    才转身,就看到了两辆马车,驶入自己的府邸。

    “这是谁家的马车?”喻宁姝问。

    指挥的小厮一边看路,一边回答喻宁姝:“将军,这是祁小姐的马车。”

    喻宁姝眨眨眼,这才多久啊,那画师又画出这么多美男图了?自己柜子里那些还没有看完呢!

    现在的画师效率这么高?快比上印刷厂了吧?

    创作的源泉不会枯竭吗?

    祁钰楹从第一辆马车上下来,手里端着一个匣子,蹦蹦跳跳地跑到喻宁姝身边:“参见将军!”

    “别客气,我今天正打算吃火锅呢,你就来了,你可真是有口福!”

    “真的吗?”祁钰楹的眼睛亮晶晶的,“那我太有口福了!”

    她拉着喻宁姝:“将军,我们先进去?”

    喻宁姝点点头,“好啊。”

    两个人相携往里走,祁钰楹看了一眼后面的人,拍了拍自己怀里的匣子,小声对喻宁姝说:“将军,我弄了些话本子给您,您一个人的时候看啊!”

    喻宁姝侧目,小姑娘这个神神秘秘的样子,这些话本定不是一般的话本。

    难道是有颜色的话本?

    绝了,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常人喜欢的东西她是一点也不喜欢,这种不好买的东西她一车一车往家里拉?

    真是……

    太好了!!!!!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搞个、肉、文合集,可比现代难多了!

    可眼前的小姑娘却给自己带了整整一车!和一匣子!

    喻宁姝猥琐地笑着,拍拍她挂在自己臂弯里的手,“好姑娘,今天这顿火锅,你非吃不可了!”

    喻宁姝想了想,把她拉到自己的房间,接过她怀里的那一匣子合集藏在了自己的大箱子里。

    然后领着祁钰楹坐下,把王先生带来的剩下的鱼大福的新品送给她。

    祁钰楹看着手心里的手镯、耳环和吊坠,长大了嘴巴:“将军!这个好好看啊!”

    “真的吗?你喜欢就好!”喻宁姝轻拍她的头。

    “可是,鱼大福的东西我都有,怎么没见过这个呀?”祁钰楹皱着眉头。

    喻宁姝看向她,表情震惊,祁家这么有钱的吗?家里的一个小姐能买她店里的所有,首饰?

    “你说什么?鱼大福的东西你都有?”

    “嗯。”祁钰楹点点头。

    喻宁姝拍了拍她的肩膀:“最大的贵宾就在我眼前,是我眼拙了。”

    祁钰楹更疑惑了,“贵宾?我?”

    她眼睛一转,“难道说!鱼大福是您做东?”

    喻宁姝点点头,又伸出食指放在自己嘴前面摆出一个“嘘”的样子来,“保密啊,好多人不知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能做出这些首饰的人并非凡人!”

    她激动得就像要从凳子上跳起来一蹦三尺高,喻宁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过誉了,我就是个凡人。”

    “我现在后悔自己买少了……”祁钰楹撑着下巴说。

    喻宁姝心想自己要不是年纪大见过的人多,该觉得祁钰楹在刺激人了。

    “你买那么多干什么,你是吞金兽?有得戴就行了。这个啊是今天新打出来的样子,店里没有呢,准备过几天再开始卖。”

    “什么?我戴的是最新的!!!!”祁钰楹从凳子上跳起来。

    喻宁姝被吓了一跳,“宝贝,你淡定一点。”

    “好,我淡定一点。”祁钰楹双手捧着那些东西,小心翼翼地收在怀里。

    要不是当着喻宁姝的面戴在头上不礼貌,她真想直接戴在头上不拿下来。

    “将军,您怎么这么厉害?”她坐下来,靠在喻宁姝身边问道。

    喻宁姝心想,因为我是穿进来的外地人啊!

    她笑了一下:“你要是用心做,能比我做得更好!”

    祁钰楹两眼冒星星,“将军!”

    喻宁姝心想自己在现代从来没有被别人这么崇拜过,现在突然有了一个小粉丝,还让人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走吧,我带你上院子里玩。”喻宁姝打断这个话题,带着祁钰楹到院子里去了。

    两个人走到凉亭里,祁钰楹突然问:“听闻将军今日入宫了?”

    喻宁姝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出门的时候听我哥说的。”

    “你哥?”喻宁姝心想什么人消息这么灵通,自己才从宫里出来他就知道消息了。

    “嗯,他在宫中见到你了。”

    “他什么??!!”喻宁姝声音都升高了八度。

    “他说他今日在宫中见到你了,但是没告诉我是什么事,我那个时候急着出门来找你,就没有问他。”

    理智告诉喻宁姝,祁钰楹的哥哥应该不会是太监,那他很有可能就是和明棣他们一起的第四个人。

    怪不得自己寻遍了原主的记忆都找不到这个人,原主没见过他,当然不会记得他。

    “你哥哥为什么进宫?”

    按理说祁逸远是商贾人家,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是不能进宫觐见的。

    “嗯……”祁钰楹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喻宁姝说:“我爹给我哥哥捐了一个官。”

    喻宁姝呆愣地看着祁钰楹,不知道该说这个姑娘傻,还是该说她过于信任自己。

    “那个,这件事你可不能对别人说。”她还是忍不住交代祁钰楹。

    祁钰楹点点头,“我省得,只是我觉得可以对您坦诚相告。”

    喻宁姝有些感动,还好你没有信错人。

    “捐了很多吧?”她又问。

    祁钰楹歪着脑袋想了想,“不知道。”

    喻宁姝抿着嘴深吸了一口气,“孩子,家里的事你多上点心,或者对自己的事你多上点心。”

    不过转念一想,她对家里的事情不上心好歹不会泄密,也就没有再多说。

    喻宁姝想起来了又问:“在何处任职?”

    “吏部吧?”祁钰楹回答得有些不确定。

    喻宁姝一想也对,吏部的周大人没了,正好空出来了位置,就算不是祁逸远顶上,也会有别人先去抢,有人升了就有位置空出来了,祁逸远不就有地方放了吗?

    “您进宫是为什么什么事?我可以问问吗?”祁钰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喻宁姝笑道:“当然,皇上给我升官了,还涨了月钱。”

    祁钰楹笑了,拍着手道:“那敢情好,要不我让家里人送一只烤羊来,我们今晚上一边吃烤羊一边吃火锅?”

    “烤羊下一次吧,光是火锅都吃不完了。”喻宁姝连忙拉住她,生怕她跳起来就跑。

    “嗯……行吧!”祁钰楹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这时候,喻青带着文媛来了。

    喻宁姝把祁钰楹介绍给了文媛,又把文媛介绍给了祁钰楹。

    文媛坐下来,一副满怀心事的模样。

    喻宁姝也不知道她的心事是不是保密级别的,不敢随意开口问,只等着有合适的机会再询问。

    好在祁钰楹捂着肚子要找茅厕,便让喻青带着她往茅房去了。

    “你跟我说说,今日皇上封你忠勇将军的事。”祁钰楹前脚离开,文媛后脚就开始问了。

    喻宁姝这才知道她是因为自己的事情那副样子的,内心有些感动,又有些抱歉,“那是好事情,皇上给我升职了呢!”

    “你我都清楚,忠勇是什么意思。”文媛面色有些沉重。

    她话都说出来了,喻宁姝也没来得及去捂她的嘴,想到时刻监视自己的飞龙卫,她只能自己装一次小白花:“阿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只要有一天,大原需要我,纵然马革裹尸也是我幸!如果,如果大原不需要我了,那我便深藏功与名!”

    喻宁姝说得真诚又慷慨激昂,文媛听了眼里满是泪水,“阿姝!”

    “阿媛!”喻宁姝拉住她的手:“我只盼着大原国泰民安,皇上身体康健,还有从边疆回来的战士们,能有一个好日子过。”

    她声情并茂地表演,心里想着:飞龙卫们!看见我的表情了吗?听见我的声音了吗?能不能一字一句,原原本本地禀告给小皇帝?

    就靠你们了,飞龙卫!

    她看着文媛挂在眼角的泪水,低下头拿衣角擦擦眼角,“好了阿媛,别为我担心,皇上这般看中我,该高兴才是,今日我命人准备了火锅,我们好好庆祝一番。”

    文媛虽然比起京都的女孩子们要自由恣意很多,但并不代表她像祁钰楹一般天真浪漫。

    这其中的关窍她是明白的。

    当即点点头,“好,我命人把阿炔也叫来,我们好好庆祝庆祝。”

    喻宁姝本想说:大可不必。

    可人家一心为了自己着想,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来,自己总不能对她说:你来就好了你兄弟就免了。吧?

    她只能笑着点头:“行,我让李叔多备些阿炔爱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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