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你下车

    晚上,喻宁姝泡了一个舒服的花瓣澡。

    闻着鼻尖浓浓的花瓣香,她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可一想到自己房间里的那些美男图还在等着她,她又打起了精神。

    洗完澡弄干了头发,喻宁姝坐在自己房间里,门窗紧闭,打开了一幅美男图。

    是明棣的,哇哦,把明棣画得多么斯文败类。

    画中的明棣衣襟斜斜地拉开,带着不经意的凌乱,手里拿着一卷书,倚在床上看着,衣服的下摆拉到了腰间,大腿全露出来,那中间的东西若隐若现的。

    喻宁姝只想象了一下这是真的明棣,就感觉自己的鼻血要流出来了!

    就在她要合上画的时候,门被敲响了,她迅速把画卷起来:“谁?”

    “将军,有信!”喻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喻宁姝把画卷起来后放在一旁,再用书本遮住,“进来。”

    喻言手里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方方正正的,喻宁姝猜测,应该是南疆那边的蛊药有回信了。

    “禀告将军,南疆有信报来!属下已经检查过,表面没有毒。”

    喻宁姝知道,原主的规矩是,这种信件要由下属先查验,没有毒之后才能拿进来。就算拿进来了,也不是原主自己拆开,而是手底下的人拆开,确认没有毒之后,才把信交给原主。

    喻宁姝不好改变她这种习惯,自己变化太大,怕会引来别人的猜忌,尤其是这种保命的规定,可不是原主一个人想出来的,难说整个喻家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

    “你等一会儿。”她叫住正要拆包裹的喻言。

    转身到自己衣柜里拿出几块方巾,一块系在喻言脸上,两块分别栓在她手心,挡着她的手和脸。

    啧,要是有口罩和手套就好了。

    这个倒是可以自己做,过了今晚,自己打个样,让下面的人做出来,一人发个几套,还能给边疆党的战士送过去些。

    否则,南疆瘴气那么多,没有防护措施的话,这些战士们打上几年仗回来就有说不清的后遗症,该多可怜。

    很多战士们从疆场上卖命回来,可能连医治的钱都不够就那么死掉了。

    明天起床就开始做口罩和手套!

    喻言看着喻宁姝给自己包成这个样子,虽然不明白有什么必要,但也能感觉到喻宁姝对她的关心,低低地说了一句:“谢将军。”

    包裹里是一个小瓷瓶和一封信,喻言仔仔细细拿着银针戳来戳去,确定没毒又用手帕擦了一遍,才把信和小瓷瓶递给喻宁姝。

    喻宁姝看了一眼有些花了的信,这特么要是读错了可怎么办?

    可是当着喻言的面,她也不想叹气,于是好好看信。

    信是南疆的苗医写来的,根据周夫人的情况,苗医在信中分析了周夫人的情况,推测蛊毒应该并不严重,还把解药送过来了。

    喻宁姝看完了信,正想把信纸放在蜡烛上烧了,又多了一个心眼,把信纸揉成团泡在了茶杯里,看着上面的字迹变得乱七八糟、无法辨认之后才把茶杯递给喻言,“你出去的时候倒在茅房里。”

    喻言看了一眼茶杯,“是!”

    喻言出去的时候又被喻宁姝叫住了:“喻言,你差人到明相府上禀告一声,后日,我要上门叨扰了。”

    喻言不明白,将军白天在道观不是拒绝了明相吗?为什么还要去?

    她看了看喻宁姝桌子上的画卷,点头应下,暗自决定还是自己把茶倒了再亲自去一趟,悄悄通知总比弄得人尽皆知的好。

    *

    明府。

    明棣正在挑灯夜读。

    明一循站在一旁,眼睛瞪得像铜铃,生怕错过明棣的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动作而没服侍好他。

    突然他耳朵一动,转身往外飞奔而去。

    明棣坐在原地,抬头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帖子。

    没多久,明一循面色古怪地回来了。

    明棣起初没在意,可是明一循站立不安的样子实在太过奇怪,他只能抬头问他:“何事?”

    明一循终于放心了些,不是他不说,是主子处理公务的时候向来是不喜欢别人打扰的,他不确定这件事是大还是小,实在不敢贸然出声打扰。

    现在主子一问,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说了:“禀告主子,刚才是喻将军的随从喻言,她说,将军后日要来叨扰您。”

    明棣刚刚蘸了墨的笔忘了放下,犹豫之间,一滴浓浓的墨滴在了手下的帖子上。

    明棣一瞟眼,不动声色地把毛笔放在笔架上。

    “嗯,去禀告老夫人一声,然后给文府下帖子,吃喝多备些新奇的东西,肉多些。”

    明棣说完,继续垂着头处理公务。

    明一循却呆呆地张大了嘴,之间主子可是从不管家里吃什么东西的,哪怕是老夫人的宴席,他也只交代一定要办好,何时关心过有什么菜呢?

    主子什么时候对喻将军这么关心了?

    *

    到明府做客那日,喻宁姝选择悄悄步行往明府去了。

    要是坐马车,那满大街的人都会盯着喻家的马车,所有人都知道她到喻府去了。

    别人知不知道倒是不要紧,关键是宫里的那个大哥知道了,怕是会以为她对明棣有什么别的心思,难说一道圣旨下来,她就一命呜呼了。

    她只能低调一些,反正她只是去借明棣的手做些事情,兜里揣着的东西也算是上门的礼物,吃顿饭足够了。

    她到明府的时候,受到了明府门房热情的迎接。

    喻宁姝看着上次见到她还一脸无所谓的门房小弟,心想这和上次的人脸好像没怎么变化,怎地态度差了这么多?

    难道是上次来的客人太多,他们笑累了?

    在门房热情的迎接下,喻宁姝进到了明府的大厅。

    大厅里只坐了明老夫人一个人,喻宁姝不慌不忙地上前朝她行了一个礼:“明老夫人好,今日叨扰了!”

    “将军哪里的话,快过来,同我坐一块,好久没见您了!”

    “谢夫人。”喻宁姝走过去,本想坐在明老夫人下首,却被她硬是拉过去坐在她身边。

    喻宁姝感受着自己手上的力道,怎么一个藏在深闺里的中老年人,力气会这么大?

    她顿时想起在现实生活中,那些五六十岁的大姨,做什么都累都得让着,可挤公交的时候一巴掌能把人给扇到好远的地方去。

    一时间,她对明老夫人有了一点点亲切感。

    “阿姝,可有想吃的东西,我吩咐厨房做。”老夫人笑着问她。

    喻宁姝亲眼见证自己在老夫人口中的称呼从“将军”变成了“阿姝”,还有些适应不过来,“啊?”

    “我听说你喜欢吃肉,多给你备些肉可好?”老夫人继续说。

    喻宁姝心想你从哪里听的我爱吃肉?虽然你听说得没错,可我也不好回答啊……

    不如,你说什么我就答应什么,一点也不客气,一点也不遵守中国人谦逊拘谨的那一套,我就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二世祖,让文媛在你眼中的形象变得可爱而高大,这样一来,文媛和明棣的亲事不就稳了?

    想定了主意,喻宁姝笑着点点头:“谢老夫人。”

    她以为自己会在明老夫人脸上看到无语或者吃惊的表情,可令她意外的是,明老夫人只是笑得更加慈祥了,转头吩咐她的婢女去准备多多的肉。

    再转头看向她的表情好像越发喜爱了。

    喻宁姝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不愧是生出一代明君的女人,这表情管理能力堪称一绝啊!

    自己可得好好学一学!

    想着现在人少,也确实是送礼的好时候,喻宁姝转头看向喻言,喻言拿出一个锦囊,里面装着鱼大福最新做出来的耳环,整个耳环是镂空的月牙,鼓囊囊的样子看着也喜庆。

    她把锦囊交给明老夫人,“我的一点心意,还望老夫人笑纳。”

    明老夫人刚想推辞,大门那边传来一阵声音,喻宁姝又说:“想是阿媛他们来了,您先收下,我出去迎一迎。”

    明老夫人便笑着捏住了锦囊,“那就辛苦阿姝了。”

    “您客气了。”喻宁姝笑着站起身,往大门的方向走去,吐出一口气,这女人之间过招,她的真的不擅长。

    要不是正好有人进来,她不知还要怎么样说才能让明老夫人收下东西。

    有个小丫鬟从她出来开始就默默地束手在前面引路,一路把她往停马车的地方引。

    她看着小丫鬟的背影,感慨明府连个小丫头都这般姿色,气度不凡,不愧是以后的那个啥。

    也不知道自己这次和明棣示好的行为,以后能不能保自己几年性命无虞?

    她跟着小丫鬟走到马车前,看了一眼身量优越的高头大马,这马品种很好啊,拿来拉车可惜了,要是能好好配个种,弄一匹回去骑一骑就好了。

    不愧是文府,拉车的马都这么优质……

    她注意力都在马上,伸手敲了敲车架子:“阿媛,怎地还不出来,等我进来抱你下车吗?”

    话音一落,四下寂静。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马车门帘,赫然露出的是明棣的半张脸,和他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

    真特么绝了!

    喻宁姝咬着牙挤出一个笑,恨不得给自己两个比兜,你开玩笑之前不能先看一下马车上边的标志吗?彪子!

    又在心里埋怨刚才那个小丫鬟,为什么装清高,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回来的是明棣?

    最后又想起昨天看的画,要是画一副他在马车里的该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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