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头顶出现几个身形姣好的鲛人人影，鱼尾在水中不停摆动着。
“我们奉命前来调查鲛人遇害一事。”林心弯下腰，对着黑暗中的鲛人们鞠了一躬，好声好气地说道。
鲛人们听到林心话之后，便摆动着鱼尾慢慢靠近两人。
“奉命？奉谁的命？”为首的鲛人凑近泡泡，跟前，仔细端详着林心和申屠亦。
“东海王。”林心面不改色地说道。
“呵，可笑。”那鲛人冷笑一声：“抓起来吧，很久没有品尝过人血了。”
下一秒，其他几条鲛人就将两人围住。
林心也没有想过会这样，本以为着东海境内，无论是陆上还是水中，自己借着东海王的名号，应该会顺利一些才对，可偏偏净遇到些刺儿头。
她可不想死在这里：“你就不想知道谁是凶手吗？”
“凶手？”那鲛人看了看林心，仰天大笑，然后凑近泡泡：“那就你来作这个凶手吧。”
隔着薄薄的泡泡，林心清晰地看到鲛人说话时，口中两排密集且尖锐的牙齿。
她有些被吓到，往后退了小半步。
“你能将泡泡薄薄地覆盖在身体周围吗？”申屠亦双手扶住林心的肩，低头凑到林心耳边，小声问。
【魔法系统稍加思索：可以！】
林心点了点头。
下一秒，包裹着两人的泡泡慢慢分解开，在两人身上分别形成一层薄膜。
虽然申屠亦怕水，但此时最重要的是活着，不仅他要活着，她也要活着，只不过看这些鲛人，不像是好说话的样子，所以打一架必然是在所难免了。
他唤出了噬月鞭，黑色的鞭子表面泛着一层微光，在水的折射下，那光比在岸上看要更耀眼些。
“这是要打架？”鲛人动了动手指，另外几条鲛人朝着申屠亦发起进攻。
申屠亦挥动着手中的鞭子，挡住一波又一波进攻。
但这是在水下，受水中阻力的影响，申屠亦挥动鞭子有些吃力，至少需要消耗平时5倍的力量，才能发挥出正常威力，而且加上水压，他的行动也有些缓慢。
水下对于鲛人来说，是得天独厚的作战环境，他们的游速很快，尾部的鱼鳞也异常尖锐，就像是长在他们身上的武器，除此之外，他们手臂上也长了些鳞片，鳞片覆盖在手臂上，蔓延到指尖，便成尖尖的指甲。
这样的游速加上他们身上的鳞片，将他们整个身子都化作武器。
在申屠亦与其他几条鲛人扭打在一起的时候，那条为首的男性鲛人则悄悄游到了林心身后。
“看这儿。”他从林心身后，右手扼住她的喉咙。
一瞬间，林心本想挣扎，但自己的腿刚扑腾两下，就被鲛人腿部的鳞片划伤，感受到疼痛之后，她停止了挣扎。
一丝血味在水中蔓延开。
虽然只是一缕血丝，但因为鲛人的五感异常敏锐，与申屠亦交手的鲛人们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般，越发兴奋，游速和攻击的力、速都明显比刚才更上了一个台阶。
这让本就受到环境限制的申屠亦逐渐落于下风。
他只是看了林心的方向一眼，便被鲛人们抓住了一个破绽，虽然也及时作出了反应，但手臂上还是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海水中弥漫开来更浓的血腥味，盖过了林心的血味。
“喔？你不是人类？”为首的男鲛人挑了挑眉，眼神玩味地看向申屠亦，深吸一口飘到自己跟前的血水：“似乎......还是一种罕见的生物。”
周围的鲛人也因为这没有闻到过的血味而产生了一秒钟的迟疑。
申屠亦抓住了这一秒机会，扭转乾坤。
噬月鞭在申屠亦手中发出黑色的光，他紧握着鞭子，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只一瞬间，便将周围几条人鱼拦腰斩断。
为首的男鲛人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拦腰斩断并不惊讶，也丝毫不慌。
他看向申屠亦，然后用指尖的鳞片在林心的颈间划破一个小口，然后伸出舌头轻舐伤口。
申屠亦提着鞭子朝他游去，却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海草缠住。
这条鲛人会法术！
申屠亦越是挣扎，那海草缠得越发紧。
“没用的。”鲛人缓缓说道：“你就看着她被我一点一点吃掉吧。”
申屠亦刚想唤出六道通天符，就听到头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放开她。”
是时朔的声音。
鲛人看向来者，眼神复杂地看向他。
“你来这里做什么？”鲛人冷冰冰地嘲讽：“不是应该在陆地上，享受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吗？”
“不管你信不信，我们是真心想帮你。”
“帮？我可不敢指望高高在上的龙王一族能帮我。”鲛人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当年的凶手另有其人。”
“不可能！明明凶手就是那个少年！！！你我都清楚，只有他在那段时间进出了东海！”鲛人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你不曾看清那人面容，又如何能断定那少年就是凶手呢？”
鲛人沉默不语，攥紧了拳头：“他就是。”
“仅凭你个人猜测？”时朔继续追问。
“你们既然要包庇凶手，那么就永远不要踏足海底城，永远不要再插手鲛人族的事情！！！”那鲛人语气愤怒，甚至有些恶狠狠地说。
“你让我不要管鲛人族的事情，可以，但她，我必须带走。”时朔见与他根本说不通，便指了指林心，说明来意。
“你们包庇凶手，理应赔我一人，不是吗？”鲛人笑得阴森，将嘴巴大大展开，两排尖牙下一秒就要落在林心的脖子中间。
申屠亦唤出了六道通天符，一根铁箭朝着鲛人刺去。
时朔比那铁箭还快，几乎是一瞬间，就出现在了那鲛人的身后。
鲛人反应也很快，直接推开林心，然后向下躲开了时朔的攻击。
见林心脱离危险，时朔也不想恋战，打算直接带着林心离开，可下一秒，那鲛人却从水底游出，直接从下面冲出，扛起林心游到一旁。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她给我。”时朔虽然笑着，但就连申屠亦都感受到了他笑容之下的杀意。
“这里是海底之城，你能拿我怎么样呢？”那鲛人并不示弱，而是继续挑衅。
“海底之城又怎么样？”时朔轻飘飘地说着。
他的头上慢慢生出了一对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