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撕下这张画,卷着抓在手上,还不忘对围观人群说:“别看了别看了,都散了吧。”
“不是这人有病吧?”
“干嘛还撕下来呢?”
“……”
那些声音荣彦根本没有时间去管,他急忙拿这张画给他们看。
“你们看这是谁?”他打开画让他们看。
沈岺危看了眼就说了句:“鹿婠婠。”
荣彦一脸吃惊的望着他,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不错啊,一眼就看出来了。”
鹿芹芹听他这么一说,看这画像,这还确确实实就是婠婠。
“这公主要是知道婠婠是女子,那不得吓死,哈哈哈。”荣彦想到那画面就止不住的笑。
鹿芹芹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荣彦默默收敛起来,面无表情的说着:“走吧走吧,去青楼。”
……
又回青楼,他们四处搜寻着。
沈岺危想起那日刚进来时那人说的话…
“不知客官你们是来谈心、听曲、喝茶、吃点心,还是寻找安慰、放松身心?”
“并且我们的花魁啊是所有男人最想得到的,不知客官们需不需要啊?”
花魁?
好半晌,他发出一阵低沉幽怖笑声,让人不寒而栗。
他看向身后的他们,“先进包厢。”
等他们全部进入包厢内,荣彦开口问:“怎么了?是发现什么了吗?”
“嗯。”
荣彦眼底闪过一抹喜色,有些心急的说:“那你快说,你快说。”
沈岺危淡淡的扫一眼,立即说道:“这个青楼的花魁你们见过吗?”
他俩根本都不知道有这号人物,纷纷摇头。
沈岺危又道:“那红姨对我们说过,花魁是所以男人最想要得到的,你们可还记得?”
鹿芹芹点点头,“这个倒是记得些,她不是还问我们需不需要?”
“没错,那蝴蝶精耗损法力,必须吸收精气,所以那些消失的人只能是她所做。”
“其次那蝴蝶精现在只有一个,并且我知其容貌。”
“那花魁我们谁也没有见过,她最有可能是那妖,她可将人骗进屋内,再将其吸取精气,事成之后把那些死人都藏起来,这样就大工完成,也没人可以发现。”
荣彦听他这般分析,十分觉得可靠,“真的很像这么一回事,现在只要看其容貌,如果是那一切就都行得通了。”
他拍桌起身,叫嚣道:“就这么办,直接上!”
鹿芹芹面色凝重的说:“可是我们怎么见到花魁?”
“闯。”
“啊?”关巳被沈岺危说的这字震惊了,颤颤巍巍开口,“哥,你…要闯…要闯你闯啊。”
沈岺危一愣,随即嗤笑道:“怎么?害怕我让你去?”
“不是不是,主要是我吧…身体最近不太舒服,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冒这个险,闯人家闺房的事还是由他人来吧。”
鹿芹芹看他这般为了推辞乱找借口,不紧不慢的说:“我来吧,你们都不太合适。”
……
最后商讨一番,他们还是选择不打草惊蛇,先打算默默寻找。
沈岺危发现这里的房间甚多,一个个搜查肯定是不行的,那样太莽撞了,他看向荣彦,荣彦立马心领神会。
想起刚刚对他们所说的话:“如果一切毫无头绪,那便问进青楼的那些男子。”
荣彦目测着,看见一男子醉着听曲身边没有其他女子,那就他了。
荣彦装作踉踉跄跄的走过去,坐在他身旁坐下,眯着眼睛看曲,时不时拍手叫好。
男子看了他一眼,醉醺醺道:“怎么…你也…喜欢这曲?”
“那可不,这首曲子时而悠扬、时而舒缓、时而明快,如此倾心梦幻的境界,想不让人沉醉都难呢?”
男子听他这么一夸奖,不经哈哈笑着,“哈哈哈…果然你也是懂得其中巧妙之人。”
荣彦跟着乐呵道:“这曲谁能不喜爱呢?哈哈哈…”
“不过话说回来,兄弟你一人在此显得是在落寞,你为何没有美人相陪?”
只见他缓缓叹气,似是也没料到,“本以为能见那红牌一面,奈何被他人抢占先机,真是可惜啊可惜。”
荣彦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不知这红牌是……?”
他惊愕地睁大眼睛,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过了一会才说道:“你连这都不知道吗?”
荣彦诚实的摇摇头。
“红牌就是那花魁,她那可是上等的美,才来没多久就稳占两位名额。”
才来没多久?
荣彦默默记着,看向他又问道:“我从未听说过,连见都没见过。”
那男子觉得他有些可怜,拍拍他的后背,“没事,哥告诉你。”
“你看没看见那道?从那道开始一直往前走,随后你将会看见一大后院,其中有人看守的那便是花魁的闺房。”
荣彦笑着点头,“真是长见识了,不然这么久以来我还都不知道呢。”他说完看向远处的沈岺危,沈岺危立马向他走来。
“那没事,以后也不着急见不着。”
“荣彦该回家了。”
“来了。”荣彦连忙起身,对男子说:“下次再找你聊曲,这次先走了。”
“好,下次记得来。”
……
“打听到了吗?”
沈岺危见他点头,便也渐渐放心。
进入包厢内,荣彦赶忙坐下大口喝着水,“咕噜咕噜”的灌着。
许久才平静的道:“那人说顺着那道走到顶就能看见,不过他说有人看管。”
鹿芹芹立刻灵机一动,“我去引开他们。”
沈岺危的眉头微微皱起,透露出一种冷酷的气息,令人心生寒意,“不必,我来搞定,你们只需在那观察,一有情况赶紧来。”
荣彦疑惑地问:“那你怎么进去?”
只见沈岺危不紧不慢的说了三个字,“上屋顶。”
荣彦点头,“行。”
看着沈岺危逐渐远去的背影,鹿芹芹这才开口说:“为何我觉得我们和他待在一起智商直接降为零?”
荣彦也觉得如此,“因为他的确聪明,比我们聪明。”
……
这已经过了许久,鹿婠婠看着梳妆台里的自己,眼睛渐渐没有那么红肿,她在考虑要不要找他们。
经过一场思想斗争,她决定出去,反正是找阿兄阿姐,又不是找沈岺危。
鹿婠婠这么想着,出门敲响了鹿芹芹的房门,“叩叩——阿姐。”
“阿姐?”半晌无人回应,也无人开门,她又试着去敲响了荣彦的房门,发现也无人回应。
她努力回想着他们应该会去哪,想着想着就想起昨日荣彦说还要回青楼再看看。
是哦,青楼,他们今日应该是去青楼了,那我也得赶紧跟上去。
***
沈岺危上房顶站在瓦上,施法掀开两块瓦块,冷冷的看着里面。
那花魁背对着他坐在梳妆台上摆弄着发饰。
沈岺危虽是看不见她的正脸,但镜子内倒是倒映着她的脸,他瞧了一眼,冷笑一声,果然就是,他便知道她就是那日的蝴蝶精。
“真是…不怕死的家伙。”
他不想再多费劲,直接用业火烧开这些瓦块,从屋顶跳了下来。
沈岺危落在地上非常轻盈,没发出一点声音,但他位置选的不好,她一眼就能瞧见他。
可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白蝶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手心冒出了冷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想干什么?”
沈岺危直视着她:“本座来杀你了。”
白蝶不敢直视他,抢得先机发起进攻,不知何时手中出现一把折扇,她挥起折扇,手中的折扇发出耀眼的光辉,合拢起来像是一柄小剑,狠狠的向着沈岺危的心脏位置刺去。
沈岺危轻蔑一笑,突然瞬移至她跟前,用脚向她腹部狠狠踢去。
门外的荣彦和鹿芹芹听见这动静,赶忙从后面出来。
那些看守的人本是想进去,可看见他俩之后,便退回来拦着他们。
这些人还都是…妖?
荣彦和鹿芹芹相互对视,既然不让闯,那便动手硬闯。
荣彦:“打。”
他们率先亮剑劈向他们。
……
白蝶被这一脚踹在了桌角旁,桌上东西全哗啦啦的掉下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她扶着疼痛的腰,恶狠狠的看着他。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赶尽杀绝。”
沈岺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因为兰洵。”
白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你…你怎会知道兰洵?”
“你到底是谁!”
她刚又想到她自称本座…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得老大,说话都结结巴巴了,“你…你…你…是…魔神??!!”
沈岺危把她的反应看入眼里,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询问:“幕后主使是谁?”
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即害怕又恐惧,“我…不会…告诉你。”
“那你便去死。”
一道道黑色的剑气向她袭来,她急忙使用折扇遮挡,沈岺危看她那么费劲,慢慢说着:“本座本想饶你一命,可现在看来你必须得死。”
沈岺危迅速来到她跟前,那些魔气涌进她的身体,渐渐吞噬她,她痛苦的想逃离这里,但沈岺危偏不如她意。
他抿唇一言不发,趁她没注意拿了她的折扇,将扇子锋利的边缘当做了刀,在她未反应过来之时,他不费吹灰之力直接将扇子划向她的脖子,她的脖子就这样被他人用自己最心爱的扇子划出一道大口。
她的血从脖子处喷礴而出,血流不止,像是一条条红色的蛇,不断地蠕动着,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她跪倒在地,鲜血不停地流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板上。
沈岺危定定的站着,惆怅与冷漠交织的看着她。
“我去…”
一道声音传来,沈岺危看向身后,赫然看着出现的他们俩,还有…鹿婠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