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片刻后,闻徽走了出来,客厅里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她视线轻飘飘地掠过席言。

    席言变了气质,露出温软无害的表情。

    手里的袋子递给傅修泽,“喏,已经干洗好了,上次谢谢你。”

    里面是一件男士西装外套,上次餐厅和他用餐时服务员不小心把红酒倒在她裙子上了,没有可换洗的衣服,傅修泽发挥绅士风度脱下外套给了她。送去干洗店后清洗后就一直放在家里,没找到机会还回去,今天参加一个酒会遇到了,见面后他便借着机会送她回来,顺便拿衣服。

    男人接了过来,他扯了一下唇角:“送送我吧,到电梯口。”

    不算过分的要求,闻徽自然没有拒绝。

    倒是席言,重重地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搁,沉沉地声音制造了他的存在感。

    男人偏头朝他看了过来,摆出温和的态度:“再见,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那温和的样子让席言觉得他满腹黑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下巴微微抬起,并不隐藏对傅修泽的敌意,像一个青春期叛逆少年。

    “走吧,我送你出门。”闻徽及时站出来。

    电梯口,闻徽帮他按下电梯,傅修泽在旁边站了很久才说:“你们在一起了?”

    闻徽背着手,侧首看他:“你很感兴趣吗?”她并没有必要向他告知。

    他嘴角线条抿直,这句话相当于叫他别多管闲事,心里不适感加强,他对闻徽说:“我只是关心你,这种小男生仗着一张脸惯会用甜言蜜语来哄人,一天一个心思,你别被骗了。”

    他的话里带着说不出的尖锐,闻徽听闻他这样说话,那副平日里极富修养的外壳倒塌,瞬间有些不适地皱眉,冷冰冰地回应:“这不劳您费心了。”正好电梯到了,她往旁边避了避,请他进去。

    “闻徽……”

    闻徽盯着他,经过矫饰的面容看不出眼底真正的情绪,如同带上了生疏的面具,一字一句道:“傅先生,再见。”

    然后转身离开。

    客厅里,沙发上,已经没有那人的身影。

    她环视一圈,叫道:“席言?”

    看了看洗手间没有,她往自己卧室走去,刚到门口,在她抬眼的一瞬间,一双沉静的黑眸,轮廓完美,肤色通透,引人沉溺。

    “怎么进来了?”

    他面无表情,语气落寞:“我生气了。”

    闻徽觉得好笑,故意轻声问:“生气什么,因为傅修泽?”

    他垂眸瞧着她,不吱声,不太高兴她总是云淡风轻地看着他发生情绪变化。

    “你不是对着他发脾气了吗,就不能生气了哦。”好在还是温柔地哄了哄。说着拉着他往外走,“你腿不疼?”

    他却没动,长臂一捞把人捞进怀里,俊脸凑近。闻徽心跳了跳,却头脑清醒地推了推他,小男生都这样两句话不说就要来黏糊吗?

    席言停在半路,低沉的嗓音缓缓道:“姐姐,你要亲我吗?”

    闻徽:“……”

    明明是他想要亲她,怎么反过来问她?

    “不亲吗?”失望地声音响起,收回放在她腰间的手,傲娇道:“那我就一直生气。”

    闻徽既好笑又无语:“你脾气这么大呢?”

    席言不作声。

    啧,脾气大得很。

    登鼻子上脸。

    闻徽也倔上来,“那你慢慢生气,往旁边挪一点,别挡着我。”

    说着就要往里面走,真的不理他了。

    席言睫毛一颤,心下忐忑,本是想让她哄哄自己,哪知道她反客为主了,自己先生气了。剩下的那点不快情绪被消磨的干干净净,老老实实地服软哄她。

    先伸手把人拉回来。

    她努力抑制着嘴边的弧度,佯装板着脸:“不是在生气?拉我干什么?”

    人被他搂在怀里,他目光专注,似凝聚了一汪春水,面前的她冷冷清清,漂亮的眼睛里全是自己的倒影,令他心动不已。一点一点靠近,最终烙下缠绵缱绻的一吻。

    吻毕,站直了身淡定道:“我亲你了,不生气了。”

    她站了一会儿,只仰着脸看他。

    他今天穿着黑色的一身,身形修长而高挑,灯光照在他的眉眼,衬得他清清淡淡,越发的俊美。

    看得着,摸得见的他,就站在自己面前。

    见她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以为她不高兴,抬起手指拉了拉她垂放在一侧的手指,“别生气姐姐,我听话。”

    闻徽愣了愣,或许自己不做表情的时候的确有些高冷,反手把他的手指握住,问道:“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想提前见到你。”

    一句话,她心怀动容。

    她问:“席总不知道?”

    他摇头,坦坦荡荡:“只有你知道。”

    闻徽微微含笑,这人怎么说什么都像在告白?

    见她有了笑容,席言才安下心来,“姐姐,我很想你。”

    少年人表达自己的情感总是很直接。

    闻徽不是能说会道的人,用行动代替语言。她双手搭在席言脖子上,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薄唇,贴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道:“欢迎回来,我的……小情人。”

    ——小情人。

    席言有一瞬间大脑缺氧。

    把撩完了人就要跑开的女人搂回来,看向她的时候,还是会感到头晕目眩,声音有些暗哑:“姐姐,说清楚,小情人是什么?”

    情人,在汉语里可有不少意思。

    有恋人情侣的意义。

    也有情妇或情夫的歧意。

    闻徽有时候会很恶劣,他不得不问清楚。

    闻徽眨着眼,漫不经心:“字面意思啊,你国语不好吗?”

    席言挑了挑眉,定定看着她半响,再次低头吻上了她柔软的唇。

    不似刚才的轻柔温和,变得热烈缠绵。

    闻徽在这样的深吻里毫无招架之力,他突然之间气势逼人,压迫感十足,她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衣领不让自己腿软掉下去。

    离开她时,她在自己怀中已气喘吁吁。

    他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一边温声细语地引话:“姐姐用词可能不那么准确,是男朋友对吧?”

    “……”

    闻徽俯在他的肩,嘴角是麻的,人是喘的,思绪一片混乱,虽没有细听他说了什么,却也不轻易乱开口说话。

    “姐姐,我们是彼此唯一的恋人,你也不忍心我没名没分的对吧。”

    “……”

    见她还是不说话,席言无奈地把她脸捧起来,视线相对,漆黑幽深又清澈明朗的眸向她的眼底望去饱含深情,语气也更加清润温柔,挠着她的心:“姐姐,我们在一起吧,让我站在你身边爱你,我会快快成长,做一个让你值得信赖依靠的好男人。”

    他为什么这么认真啊……

    小心翼翼地捧着爱要交给她。

    她有些心酸……

    席言说完后认真地望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眉眼温柔的能滴出水来,怎么看都是一副的静谧美好模样。

    闻徽忍不住凑过去贴了贴他的唇角。

    席言微微笑了,“吻算是什么意思呢?”

    姐姐今天格外沉默。

    闻徽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就是我现在很上头,被你迷的失了心智。”

    席言亮了亮眼眸,“那趁着迷糊要不要答应我?姐姐可不能只要色不要人。”

    闻徽嘴角绽放笑意,依旧凑到他耳边:“好啊,阿言。”

    阿言两个字,简简单单,却撞击着他的耳膜,他的心跳在这一瞬猛然加速怦然乱跳,一下又一下,强而有力,震得心口都开始发麻。

    从前在车里,他目睹闻徽手机给一个男人单字备注而吃醋,当时他说,等他们在一起了,姐姐可以叫他阿言。

    如今她真的出声叫了他阿言。

    席言此时再看闻徽,仿佛把镶嵌在冰块里的玫瑰安然取了出来,玫瑰明艳,迎风盛开。

    他抱着他的玫瑰,终于安心下来。

    像往常一样,他埋首在她的肩颈,呼吸打在她的敏感部位,痒痒的,见他这样乖顺又软糯,她好笑地摸摸他的后脑勺,因为看不见他的表情,所以打趣问了一句:“不会哭了吧?”

    席言:“……”

    事实上他眼眶的确泛红了,他才不会承认,揽着她的腰肢压向自己,含糊不清道:“我才没哭。”

    哭字没说完,寂静的空气中突然“嘟噜”响了一声。

    席言身体一僵。

    那一瞬间,她实在是没有忍住笑意,身体因为笑而抖动起来。

    席言红着脸,咬了她脖子一口。

    “我饿了。”

    可怜兮兮的。

    晚上九点多了,这一天他只吃了午饭呢。

    笑完过后,她头疼地望着他,厨房里也没什么能吃进嘴里的东西。想了想:“给你泡泡面行不行?”

    他嘴角往下撇了撇,不满意:“吃着会恶心。”

    还挺挑。

    “那给你点外卖。”

    把人扶出来,按到沙发上。

    她拿过手机,点开外卖软件。“想吃什么?”

    他不搭腔,仰着脸盯着她。

    她垂下眼看他:“你知道的,我不会做饭。”

    那张精致得过分的脸明媚微笑:“我们出去吃?”

    出去吃!?

    她没好气地看了看时间,这狗崽子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席言一脸真诚:“姐姐,明天是周六啊,你不用上班,陪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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