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门前停了辆劳斯莱斯幻影
沃特廉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直接把车门给甩到一旁,动静很大的声响,让助理和保镖面面相觑,管家刚要迎上去,沃特廉就不耐烦的直往里边走,“都别跟着我,我要自己待会”
他路过大厅直接去了书房,管家和助理在外边大眼瞪小眼,每一个人敢跟上去,都留在原地。毕竟沃特廉正火头上,谁都不想这时候跑去送人头。
沃特廉解开自己的西装外套的纽扣,坐在书桌后的老板椅上,从柜子上拿出瓶红酒,红酒倒在玻璃杯里,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晃荡,从红酒的挂壁情况可以看出这是一瓶年代久远的藏酒。
他饮了口酒,芳香纯粹的香味回荡在唇齿之间。
片刻之后,他将玻璃高脚杯放到一旁,拿起手机从通话记录里找到半小时前通话过的号码,这是个区域模拟号,手机通过模拟软件拨打出去,可以将原本的电话号码给遮掩住。
沃特廉和这些人打交道,彼此之间早就形成了一套独有的行事作风。
他们一般只会现金交易,号码在每一次交易后都会注销掉,为了防止其中一方被执法机构逮捕后,为了自保说出另一方,早早消除证据链,这样就算说出另一方,也没有任何证据指向被逮捕方说的就是真的。
电话接通后,“你们现在回到哪了?”,沃特廉看了眼书桌上的电子钟,按理说他们应该会在自己回到老宅前抵达。
对方支支吾吾的,“是达莱先生吗?”,欲言又止的样子,而且电话的背景音那有些嘈杂,“我们这边发生车祸,可能一时半会回去不了那么快”
在这个打手的身后,两辆货车碰撞到一起,侧滑翻滚在路边,路上还有零星的火焰,升起的滚滚浓烟,消防车和警车的鸣笛声正在由远到近过来。
就在刚才行驶过程中,一直被绑着的李奥达兰突然挣脱开绳子,甚至还能力量从他们几个手上抢过枪支,刚才和李奥达兰交手过的人,发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就是李奥达兰对于格斗技巧尤为擅长,而且还是在他无法使出全力的情况下,还能进行一对三的打斗。
抢夺过程中,他们试图开枪制止李奥达兰,他不停躲闪着,整个后车厢被射击的千疮百孔,马路上因为道路疾驰的风从这些弹空灌穿进来,这时候远处似乎有车辆在靠近。
布鲁斯侧着耳朵倾听这辆车的距离他们还有多远,其他三个人不明白他在干些什么。
突然…他动了,枪支的射击路线一直在跟着他的移动路线。
有打手反应过来,对方打的主意,”住手,通通给我住手!!“,随着他的一声怒吼,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轮胎摩擦在马路上的声音,两个货车在交汇而过的时候,从车厢里迸发而出的子弹,射击到旁边那个货车轮胎上,”嘭“的一下轮胎爆炸,只剩下轮胎的轴承在地上碰撞着,金属因为高速有力的摩擦,出现火星。
失去平衡的货车撞向了旁边的这辆货车
后车厢里的所有人随着货车的滚动东倒西歪,最后整辆货车侧翻在道路的旁边。
”没用的废物,我现在派人过去接应你们,留下的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自己心理清楚。“,沃特廉拿着电话在嘶吼着,他一边发脾气一边扫落了书房桌子上的所有东西。
管家正带着莱卡和雷德利往书房过去,刚走到门口,差点被飞溅出来的钢笔给撞个正着,一片狼藉的书房,说明书房的主人此时此刻正在发着滔天的怒火。
莱卡和雷德利对视一眼,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们却清楚,这是因为献祭灵魂失败引起的反噬,恶魔向来不做亏本的生意,没有得到那两个能量很强的灵魂,一开始对恶魔所有求的人就会遭到反噬。
反噬的特征之一,就是被选取的人总是会的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先是暴怒,最后癫狂的一个过程。
雷德利和莱卡刚一进来,找了书房沙发坐着,沃特廉也因为这两人的到来,脾气有所收敛,趁着这时候,管家赶紧让人去收拾书房。
“现在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你可得帮帮我”,沃特廉又坐回他的椅子上,收拾好书房的人动作很快的将脏乱的地方给收拾干净,然后眼不见耳不闻的从书房穿梭出去。
彼此之间都在相互坐着,刚才进来打扫的人,似乎是给了这段谈话思考的空间。
气氛有些沉闷,管家推着车走了进来,他将两杯热茶放在了客人的面前,加糖的红茶放在了雷德利那,而莱卡面前的红茶是不加糖的,“布伯尔,你还记得我的喜好”
“莱卡小姐,您可是我看着长大的”。管家将茶放下后,就推着其他餐具离开了。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正好露出了墙上的合照,在上一辈达莱夫妇的身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拿着玩具的小男孩笑的很是开心,而另一边穿着背带裙小皮鞋的小女孩则是一脸深沉内敛的模样。
对比着当年的模样,现在的坐在书桌后的沃特廉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脸上不苟言笑,沙发上的莱卡则是笑的很是优雅,举手投足的气质之间完全就是游戏人间的感觉。
长大后的他们仿佛和小时候的自己进行了互换
莱卡一直按照达莱夫妇对孩子培养的那样,循规蹈矩的成长着,直到上了高中之后,达莱家族宣布以后都是由沃特廉来继承,几次抢夺家产中,莱卡发现达莱夫妇对于这个儿子偏爱的不行,即使她在优秀,还是无法成为继承人。
恰巧这时候莱卡发现自己的巫师天赋,加入巫师协会之后一走了之,就连达莱夫妇的葬礼她都没有回来。
兄妹俩的关系也一直不和,直到十年前,突然发生了一件事,让沃特廉和莱卡的关系重归于好。
沃特廉其实早就怀疑自己的血统,毕竟达莱家族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天赋,但偏偏只有他,没有天赋不说,对巫师的存在更是敬谢不敏,在从小到大的长大中,莱卡因为天赋对于死老鼠之类的东西无动于衷,但是为了报复父母偏心,常常私底下弄来死老鼠之类的东西来捉弄她这个哥哥。
以至于莱卡成为了沃特廉成长路途中的最大阴影
连带着沾染上“巫师”两个字的,对于沃特廉来说也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早些年,沃特廉爱上了李奥达兰母亲的时候,是有几分真心存在的,但是在暴露她是巫师,且还是达莱家族真正的另一个孩子之后,这份爱就变了质。
他用尽一切办法来折磨这个女人,折磨她生下的那个孩子。
至于让沃特廉和莱卡重归于好的原因,只有一个…
谁叫莱卡早早把沃特廉没有达莱家族血统的证据握在手里,沃特廉这些年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对于莱卡的索取从不拒绝,莱卡也早就花出一个天文数字的金额。
“我当然会帮你了,亲爱的哥哥”,莱卡喝了口热茶,说出的话语犀利又讽刺,“谁叫你是我取之不尽的钱包呢!”
雷德利不想掺和别人家的家务事,就坐在一旁。
沃特廉听到莱卡的话,脸色有些不高兴,他向来大方,但是主动大方和被迫大方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这些年我也算是想开了,当什么继承人,任劳任怨还捞不到一点好名声”,莱卡将茶杯放下,“所以我会让达莱家族继承人的身份永远套在你的身上的”
“只是在我出手帮你之前,你先把家族里的那几个老古董给应付过去吧”,莱卡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示意了下沃特廉,他书桌上的手机在响,来电的名字正好是达莱家族里能够说的上话的名字。
“沃特廉,鉴于你在婚礼上让达莱家族的名声受损,所以关于集团的完全股份授权书我们这边暂且决定放一放”
电话那头的语气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在通知他。
与此同时
另一辆从酒店回来的车开进了老宅里边
凯瑟琳坐在车后座上,旁边的是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太太,她对凯瑟琳今天在婚礼上的言行举止,横看竖看都看不过眼。
回来路上,她一路苦口婆心地说教着,试图让凯瑟琳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凯瑟琳看着窗外,好不容易看到了老宅门口,她等到车停下来的时候,连忙从车上下来,临走的时候那老太太把凯瑟琳喊住,“作为达莱夫人,以后还是别做出让达莱家族丢脸的事”
“要知道你的一言一行…”
话没说完,车门就被关上,凯瑟琳走到前边,从手抓包里掏出一扎美金,她敲了敲司机的窗户,“辛苦了,回去路上开慢点,老人家有的是耐心”
“这个慢?是要有多慢”,司机面不改色将钱塞回到了自己的口袋,横竖出不了事。
凯瑟琳露出一个很懂事的孝顺笑容,”就起码也得比平常到家花上三个小时的时间,你可以走条远路”
司机比出个“OK”的手势
老太太看着这两人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在车上坐了快4个小时的长途路程,中间想上洗手间下不了车,真的是一把年纪坐个车感觉都要把自己的腰间盘突出给坐复发了,要不是因为车要没油了,不然她还得坐下去。
凯瑟琳看了眼车辆没做停留,就扬长而去。
她收回了视线,走进了老宅里边,婚纱的尾裙拖拽在台阶上,从进入老宅的大门起,脑海中自动出现进入老宅后的路线,进入大门后,大厅和走廊进行了隔断,以拱形门进行划分,拱形门上是复古的欧式吊顶花纹。
从拱形门进入之后,高达五六米的水晶吊灯引入眼帘,挂在墙壁上的都是货真价实的,要么从拍卖会上要么从私人那得到的艺术品,凯瑟琳好不容易走到大厅的时候,觉得家里太大还真是废人,她往沙发上一靠。
等到管家来到大厅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个场景,穿着婚纱的女人随性的靠在沙发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贵气像是在老钱家族里熏陶出来一样,和之前菲欧娜那种温柔又内敛的肢体语言区别很大。
凯瑟琳因为婚礼的原因觉得劳累,回来一路上还被人唠叨个半天,所以她现在就想自己呆着谁也不想搭理。
看到管家过来的时候,她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台阶上走去,穿着高跟鞋踩台阶也是一副脚底生风的样子,管家追着她来到二楼,他上到台阶一半的时候,凯瑟琳就不见了,等他来到二楼的时候,等着他的就是紧闭的房门。
他看了眼旁边正在搞家政清洁的工作人员,这几个女士要么耍着鸡毛掸子擦拭花瓶,要么就是拿着抹布在桌子上擦着边边角角,虽然每个人都在忙着,但是眼角的余光一直朝着他那边在看。
“我看着很吓人吗?夫人为什么跑那么快”
管家不解的呢喃一句,这几个女士互相对视一眼,“菲欧娜是变了性子吗!要是以往她可不敢把管家扔下自己走开,家里最有耐心的人就她”
“谁叫人家是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你们小声点,什么小可怜,人家现在是合法的达莱夫人”
“就是可怜了李奥达兰…”
管家听到那个名字,赶紧打断,“你们是没活干了吗?!还聚在这里聊天”
他话音一落,聚集的家政人员就四散开来…
房间里
凯瑟琳听见房门外远去的脚步声,她松了口气。镜子里的穿着婚纱的女人,脱下高跟鞋,走到衣柜旁边拿出套宽松点的衣服。
拉开拉链后,价值连城的重工婚纱就这样被凯瑟琳随手扔在地上。
她坐在梳妆镜旁,看了眼镜子里熟悉却又陌生的女人,五官的确是她想象自己那样,但是眉眼之间却要柔和很多,自带的气质和她现在直来直去的眼神格格不入。
气质这东西是日积月累的,身体一时无法跟上凯瑟琳带来的变化,乍看是没有区别,但是只要熟悉和每天见过她的人,这种违和感又是呼之欲出的。
凯瑟琳回想着今天婚礼发生的事情,那个李奥达兰和她记忆里的男人格格不入,一闪而过的…阴郁又有些颓废的侧脸站在原地,而她掰开对方的手,头也不回的坐上车走了,天空下起雪,刚才他那有些颤抖又压抑的声音,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我发誓”
后视镜里的男人站在原地没有动,带着不甘又憎恨的眼神一直看着。
凯瑟琳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庞,镜子里的女人因为回忆里的难过情绪让身体在颤抖着,但是她的眼神却是冷静的。
冷到她就像是个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她挡住自己的眼睛,是个难过的女人,她只露出自己的眼睛,是双美丽又理智的眼睛。
突然一段莫名插进来的画面,有个人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道,“凯瑟琳…”,热气缠绵在她的耳朵上,“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个人忙不来”
“我…”,她还没回答就被吻了,对方把她的回答给淹没在唇齿之间,强势而又温柔。
房间里的动静静悄悄的
管家看了眼进去后就没人出来的房间,然后从走廊那往外边走去,车辆的响鸣声由远到近靠过来,他从走廊上窗户向外看的时候,一辆陌生车牌的车辆停在了老宅的外边。
车上下来的人脸上有几分厉色,他刚一下来,就捕捉到楼上正在往下看的视线,敏捷而又准备的对上了管家的视线,管家被这个敏锐的第六感给吓出了冷汗,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变成被锁定的猎物,一点也动弹不得。
车辆上还有别人,布鲁斯刚一动弹,脖子间的小刀就抵着他的皮肤,“放松点,我现在还被你们绑着不是吗”,他神态轻松的说了一句,但是在几个打手的眼中,这个男人说的话就像是上完床后打算拍拍屁股就走,骗女人的鬼话。
毕竟刚才在路上发生交通事故,让几个打手还心有余悸。
“别跟他废话,我们赶紧把人送到,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其中一个人打算了另外两个人想要骂娘的冲动。
布鲁斯示意了下身后的绳子,“你总不能让你们的老板,我的父亲沃特廉达莱先生,看到他的儿子还在被绑着吧”
拿着小刀的人看了眼前边的人,前边的人对他点点头,这才解开布鲁斯背后的绳索。
“你们接一单的价格大概是多少“,布鲁斯在对方解绑的时候冒出这一句。
这个人手上还在松开那个难搞的绑结,脑子的智商自然就没有闲着的时候高,”一百万美金一单“
正准备往下说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你在套我话“
前边的人没力在看自己兄弟丢人现眼下去,拿着拖下来的手套砸在对方的脸上,”别磨叽,你再多说一点,我们可是一个钢镚都拿不到了”
这些雇佣兵组织和沃特廉有约在先,要是任务过程中泄露了他们的关系,或者被抓到,那么就算违背他们的约定,交易的赏金将会被拒绝交付到执行任务方中。
管家在入门处迎接他们,他心照不宣的领着布鲁斯往里边走去,其他人心照不宣的从老宅离开,车辆再次扬长而去。
布鲁斯走在管家的后边,进入大厅后,并没有从旋转楼梯上去,反而拐了个弯带着他去了另一条偏僻的走廊。
“我们去哪?”,布鲁斯打量着周围,身体不自觉的放慢步伐,像是十分抗拒,他接下来的要去的这个地方。
管家叹了口气,安慰他说,“李奥达兰少爷不用紧张,等到明天达莱先生气消了,自然就会放你出来”
说完像是又想起什么,”那边已经扩建,不像是原来那样狭小,你完全可以放下心。“
布鲁斯分析着他的话,心理上冒出来的不安的情绪一直在躁动着…
这个地方“他”很不喜欢,说明他在这个地方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这个地方扩建了,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这个地方原来并不大,加上李奥达兰那阴郁暴动的性格,布鲁斯猜到了那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躁动往往是因为对某些事的害怕和愤怒,而这个地方伴随着李奥达兰起码有段时间,不然管家也不会安慰他,这不像原来的样子。
什么地方能在家庭中影响着一个人的性格,尤其还是不好的影响…
那就是受到惩罚的地方
猜测伴随着布鲁斯在管家的带领下得到了验证
走廊的尽头是一条向下延伸到楼梯,台阶并不宽敞,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下去,黑暗无声吞没着数不清的楼梯,就好象永远走不到底,风吹动的声音在下边,让人不禁联想,是不是有吓人的野兽在下边蛰伏着,就等着下来的人给它咬上一口。
尽管脑海里想要逃开的想法一直在叫嚣着,布鲁斯调查出关于“他”更多的信息,所以他还是跟着管家一起下到了地下室下边,管家提着油灯在前边走着,他担忧的看着李奥达兰,从小到大,每当对方被关进这里的时候,就会开始浑身颤抖甚至严重的时候还会出现休克的症状。
但是今天,管家发现他只有一些不乐意的神色外,下到地下室的时候,反而和黑暗融为一体的感觉。
仿佛他就是从暗夜而来,为黑暗而生的。
因为光顾着看人,管家踩空了一个台阶,身后的人牢牢扶住了他,手上的油灯哐当一下掉在地上,油灯的灯熄熄灭,现在他们已经下到一半的台阶,出口那边的光线已经很微弱。
”少爷,你先呆着,我上去叫人“,管家摸黑就要爬上去。
布鲁斯扶住他,”你别着急“,说完他看也不看,准确无误从台阶上捡起那盏油灯,从身上摸出打火机,再次点燃了那个油灯。
管家有些震惊,李奥达兰的夜视能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待会上去的时候,你注意这里的台阶,刚才应该有些柴油漏出来了,要是踩到了很容易打滑“,布鲁斯举着油灯往下走去,管家看着他走在前边的背影,油然而生一种他很是可靠的想法。
走到地下室下方,他们进入一层大约两百平的宽阔空间,但是这里除了一张床,四周空空如也。
只有墙顶上有面小窗户,大约只有一个婴儿的大小。
布鲁斯像是回自己家一样走到那张床边坐着,管家举着油灯,”那我就先上去了“,布鲁斯在他上去的嘱咐了一句,”记得帮我去问他,我要关到什么时候“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李奥达兰的父亲,沃特廉…
管家上去之后,连带着油灯上最后一点星星之光消失在了门后,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要说刚才布鲁斯还能勉强控制得住自己,但是现在完全陷入黑暗中的时候,那种窒息的感觉又来了,他像是陷入汪洋大海中,被海水冲刷进自己的鼻肺,根本无法呼吸。
布鲁斯举起手捂着自己的脸,意识开始模糊。
”喜欢吗?这种要命的感觉“,李奥达兰讨人厌的声音又冒出来了,“真正让人害怕的不是黑暗,而是黑暗中那种寂静无人只剩自己的孤独,这个硕大的世界只剩下一个自己”
在看不清的世界里,人的听觉会被无限的放大,布鲁斯恍然未闻李奥达兰那嘲讽人的声音,他听见的是一种指甲刮在木板上的声音
指甲刮在木板上的声音也在凯瑟琳的房间里响起,她抬起头转过身子,顺着声音,她来到了房间的玻璃窗前,玻璃窗上一只张着白色翅膀的虫子正在玻璃上煽动着,这是…一只蛾子。
她盯着这只蛾子,玻璃窗上倒映出她入神的面孔。
渐渐的,她情不自禁将手放在玻璃窗上,手心传来了冰凉的玻璃质感。
冰凉的质感让布鲁斯醒了醒神,在黑暗之中有什么爬到了他手臂上,有些凸起的鳞片刮的他起来鸡皮疙瘩,他将手掌举起来,猝不及防的看到一双碧绿的瞳孔。
蛇和蛾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并不奇怪
譬如现在…
斯蒂芬悬浮在意识领域里,刚才朝着他张出血盆大口的蛇突然停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四周飞舞起来像是雪花一样的东西。
法师满是疤痕的手上落下一片雪花,斯蒂芬举起来仔细一瞧,发现那是只长着双毛绒翅膀的蛾子,漂亮的像是精灵一样的东西。
蛇对这些飞蛾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它开始撕咬着这些飞蛾,一只又一只飞蛾掉落在地上。
斯蒂芬瞧着这个奇景有些出神,一般在意识领地里出现东西,代表的就是一个人的意识,而蛇某些程度上可以算是布鲁斯和那个男人的拟物化,那么对于蛇有着致命诱惑的飞蛾,代表的又是谁。
他正想着,身后传来了“噔噔噔”的敲门声,斯蒂芬以为自己听错了,突然有听见了“噔噔噔”的敲门声。
“噔噔噔”的敲门声同时出现在了书房外
沃特廉一抬头,发现管家站在了门口,“先生,李奥达兰少爷已经关进了地下室,他让我问你…”
“问我什么…”
管家在沃特廉直白强势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说道,”问你,什么时候可以把他放出来“
沃特廉听到管家的话,嗤笑一声,”放出来?他就老实给我呆着吧“
”我是他父亲,想把他关到什么时候就关到什么时候”
管家得到回复后,就先去忙的事了…
书房里还是刚才那三个人,“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啊”,莱卡对着沃特廉评价,“想当年我偶然回家的时候,他还没书桌高,你就把喜欢把他关地下室”
“现在几十年过去了,他人都比你高了,你还是喜欢把他关小黑屋”
说完,莱卡像是良心发现的当了一次好人,“说到底李奥达兰还是你的儿子,要知道人是会变老的,你这么对他…”
“变老…”,沃特廉上下打量了莱卡一眼,声音不由得变大,“你以为我什么资助巫师协会,这世上可没有什么东西是无条件的”
尤其是见到多年未归的妹妹还和当年离开的时候一样
他那蠢蠢欲动的心再次燃烧起来,在富人圈里因为这个群体太过容易获得财富,所以对快乐的门槛就变得特别的高。
有钱了之后,他们更愿意在健康之类加大投资。
试问谁有不想永远的保持身强力壮呢!
沙发旁边的雷德利慢悠悠的看了下莱卡侧脸一眼,她可不是心血来潮想让这两父子和好,而是想办法激怒沃特廉,沃特廉的气运已经开始消散,所以格外容易震怒,震怒在一方面又会损耗沃特廉的身体和健康。
只怕是沃特廉还没有恢复年轻,就已经死于非命。
雷德利打量着沃特廉,因为他太过安静,所以沃特廉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个巫师的身上。
沃特廉就感觉现在身上燥热异常,有种异常愤怒的感觉让他坐立不安,他拉出抽屉,打开里边的雪茄盒,点燃后抽了口,雪茄的烟熏味让他烦躁的情绪得到了安抚,“我知道你手上有能让人持续上三天三夜的好东西,开个价钱吧”
莱卡听到他的话,脸上的笑突兀的停住,然后视线猛的看向沃特廉,“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他真的是你的儿子吗?有谁能对自己亲生孩子这么狠的”
“不狠的人能坐上这个位置吗?”,沃特廉抽了口雪茄,整的一副吞云吐雾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虽然满口仁义道德,但是实际上你早就暗中准备等到菲欧娜生下孩子,那两个孩子就变成你源源不绝的能量供给”
“你说我狠,我顶多只是掌控他们把握住达莱集团继承人的身份,而你才是真正的丧心病狂,我的好妹妹”
被戳中心思的莱卡脸色好看不到哪去,她没有着急说出自己的条件,反而是支开雷德利。
”你去照看下我亲爱的侄子“
雷德利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出了书房的门。
莱卡将视线收回来,她张开手心,手心冒出一阵烟雾,一瓶蓝色鎏金的药瓶出现在上边,”我要达莱集团另外的百分之五股份“
”以及那个小岛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