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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在突出的木棒上-早就想在学校要你了

齐瑞的淡然吓了平乐一跳,齐瑞这个人,如果像刚刚那样怒,反而也许不是那么怒,像现在这样冷冷清清的才叫吓人。

  平乐公主心里莫名的慌了起来。

  齐瑞声音平冷道:“姑姑,你很爱褚之涣,所以一心想为他报仇;可是,是我亲自下的令处斩的褚之涣,这样算来,我才是你最大的仇人。如果有机会,你,会不会杀了我为他报仇?”

  平乐公主“……”

  平乐公主直接瘫在了地上。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找褚香菱的麻烦,竟然让皇帝联想出这么多来!还给她扣这么大一顶帽,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啊!这分明是诛她的心啊!!!

  平乐公主登时心乱做了一团。

  自己虽然是安王的亲姑姑,但安王大多时候留在封地,与她接触的时候并不多。

  她唯一倚仗的就是在皇帝儿时她少有的几次关切,一旦万岁爷的耐心用尽了,微薄的亲情也就没了。

  显然,现在,这种亲情已经越了界,若是再不收敛,怕是不好收场了。

  平乐公主立即倒地磕头道:“平乐绝不敢有半分复仇之心,从此以后,常伴青灯古佛,为牡丹祈福。”

  齐瑞的脸色终于缓了缓,对平乐公主招手道:“姑姑,你快起来,你做长辈的长跪于朕前,可折煞了安儿了……”

  平乐公主再次说了一句“不敢”,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本来尚算年轻的身体,仿佛一下子老了三十岁,神情如同老态龙钟的老妪般颓唐。

  齐瑞保证道:“姑姑,朕一定会彻查谋害牡丹的凶手,还您一个公道。”

  平乐公主施了个曲身礼道:“平乐谢主隆恩。”

  平乐公主退下去了。

  齐瑞回头瞟了一眼仍旧躺在榻上的杨静姝,皱着眉头道:“别装了,起来吧!”

  杨静姝讪讪的坐起身来,老实认错道:“爷,我、我、我是看平乐直接拿刀要上凌府砍人,我、我才肚子疼晕倒的……”

  齐瑞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杨静姝欢喜道:“你知道?”

  齐瑞坦然道:“就算你不装肚子疼,朕也不会让平乐对褚香菱怎么样,就算褚香菱不举证,朕也不相信是她害死的牡丹。”

  杨静姝诧异道:“你竟然相信她?平乐和凌家的梁子可不小,你就这么相信香菱?”

  齐瑞微微一笑道:“朕还没老糊涂呢!当年,褚香菱出钱、出力、出主意,带领全临安县百姓抗蝗疫,这样一个悲天悯人的女子,怎么可能对一个七岁的孩子下死手呢?凶手绝不可能是她。”

  杨静姝狐疑道:“不是香菱,也有可能是卿玥哥啊?”

  齐瑞仍旧摇了摇头道:“凌卿玥若想杀人,绝不会用这么笨的方法,更不会把褚香菱牵连其中,所以,他们两个最不可能是杀牡丹的凶手……”

  杨静姝不可置信道:“万岁爷,既然这么信任卿玥哥和香菱,你为何还让香菱自证清白呢?而且,在香菱自证清白后,你还有些不太高兴?”

  齐瑞深深叹了口气道:“静姝,朕不是在生褚县主的气,而是在生自己的气。褚香菱对平乐一家如此忌惮,将所有人证、时间都记得如此清楚,不是说明她有多聪明,而是凌家对朕不太信任。前一阵子,朕是伤了肱骨之臣的心啊。”

  杨静姝没想到身为堂堂皇帝的齐瑞,会认真的反思己过。

  杨静姝一脸崇拜的看着齐瑞,齐瑞的脸突然靠近了,吓了杨静姝一跳,诧异道:“爷?”

  齐瑞轻眯了眼道:“杨静姝,你以后若是再敢拿朕的子嗣开玩笑,装什么肚子疼,朕绝不轻饶你……”

  杨静姝乖巧的“哦”了一声,只停顿的一会儿,立马好奇的问道:“爷,你怎么个不轻饶我法啊?我现在可是怀着你的子嗣呢?好像打不得、跪不得、饿不得、冷不得……”

  齐瑞:“……”

  突然,杨静姝眼色一亮,自圆自说道:“有了,可以母债子偿,爷,你打齐圭吧,这个家伙,多长时间没哭了?”

  齐瑞:“……”

  宫女莲生不由得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她亲眼看见皇后生产的过程,她会以为齐圭是从外面捡来的野孩子,这个娘亲,也太拿他不当亲儿子看了!

  .

  第二日早朝,齐瑞下了口谕,令褚县主协同骁骑营曹副统领查访害死牡丹的凶手。

  当凌卿玥把这个消息告诉香菱的时候,香菱惊得半天没有说话,良久,才错愕道:“相公,你没有说错?皇帝真让我协同办理此案?抛开我是女子不说,我三更天时还是重大嫌犯呢?让一个嫌犯参与案件审理,他就不怕我弄虚做假?不怕平乐公主再刁难他?”

  凌卿玥轻笑了声道:“娘子,成岁爷并没指望你去审理好案子,他只是通过这道口谕,向全天下传递一个信息:他信任凌家,既然面对皇族,也会站在凌家这一方。”

  “真的不用我做什么?”香菱将信将疑道。

  凌卿玥再次点了点头道:“还有,你不用担心平乐公主找你麻烦了,她已经带着她小女儿去了灵隐寺的桃花庵,从此常伴青灯古佛了。”

  香菱错愕道:“出家了?”

  凌卿玥摇了摇头道:“没有剔度,却认了师傅,算是俗家弟子。如果我猜的没错,昨夜万岁爷已经深刻的教训她了。”

  这个平乐公主,想想她的遭遇还挺让人不胜唏嘘的。

  平乐公主因前驸马病死,到相国寺礼佛,遇到了万岁爷安排的褚之涣。

  二人成亲后,褚之涣迎来了最高光的时刻,成了当朝首辅。

  只可惜,他是天清弟子,注定了悲凉的结局。

  兜兜转转,平乐公主最终又又踏进了寺庙,可能是为了避讳她与驸马相识的相国寺,所以改投了名气不太大、规模也不太大的桃花庵。

就如同凌卿玥所说,曹副统领并没有敢劳动香菱的大驾,而是自己开始查访牡丹县主溺水案。

  案件并不复杂,是临时起意做案,最重要的是,曹副统领够狠辣,把那日所以有可能在外朝五殿的宫女太监全部都筛了三遍,每次都会少一两个人,第三轮终于有人说实话当了目击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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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子很快水落石出,只是,如何决策却成了一大难题。

  因为,害了牡丹落水的,是另外两个县主,换言之,就是牡丹县主的表姐妹。

  驸马爷死后,平时在一起玩的表姐妹开始孤立牡丹县主,态度挺飞扬跋扈的。

  牡丹县主见她们两个要过断虹桥,往事历历在目,索性起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念头,想要把二人推下水溺死,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反而被两个人合力推下去溺死了。

  曹副统领把案情的结果告诉了齐瑞。

  齐瑞半天沉吟不语,良久,才对曹副统领道:“把调查情况一字不落的通报给平乐公主。去的时候,带上朕赏赐的一碗面条,一碗饭。让她挑一样来吃。”

  曹副统领下去了。

  直到晚上黑天的时候才回来,对齐瑞道:“禀万岁爷,臣得令后晌午就去了桃花庵,平乐公主听了案情,看了御赐的面条和米饭,久久没有吃,直到晚上,才流了泪吃了面条,一点儿都没剩,全吃了。”

  齐瑞叹了口气道:“曹统领,寻个其他的小错处,削了犯事的两位县主的衔,把两位县主的封地补偿给芙蓉县主。对外通报,牡丹县主,失足落水而殁。”

  曹统领得令退了下去。

  齐瑞对身侧的公公道:“草拟一道圣旨,明日早朝颁布,褚县主协理骁骑营办案有功,即日起擢升一等国诰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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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庵。

  平乐公主已经哭成了泪人。

  三岁的小芙蓉懂事的帮娘亲擦着眼泪,软糯糯道:“娘亲,面条不好吃吗?你为何要哭?”

  平乐公主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好吃,可好吃了,娘全都吃了,一根也没给芙蓉留。”

  小芙蓉摇了摇头道:“娘,你骗我,我知道不好吃,是不是那个叫香菱的又欺负咱家了?”

  平乐公主心一惊,忙摇了摇头道:“没有,以后记住了,不许骂凌家的不是,以前是娘误会她了,她的人可好了,曾经带着整个县的百姓抗击蝗虫灾害,还杀死了北胡最大的坏蛋,有很多百姓称她为济世夫人呢!”

  此时的平乐,心中懊悔不已,若不是自己平时对牡丹说凌家和褚香菱的坏话,牡丹何必生出杀心来,反而害了自己卿卿性命?

  都怪自己啊,平乐心痛得不能呼吸,觉得以后要不再说凌家的坏话,让芙蓉做一个简单的县主,长大以后找个好婆家就行了。

  芙蓉眨了眨眼道:“娘,可是姐姐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啊!姐姐说凌家害死了爹爹!凌家全是大坏蛋!!”

  平乐公主摇了摇头道:“芙蓉,你是信娘的还是信姐姐的?”

  芙蓉念叨了半天,终于做出了选择道:“我信娘的,可是,娘,姐姐呢,怎么没有跟咱们一起来?”

  平乐一怔,只好撒谎道:“姐姐嫌弃这里太枯燥了,所以不陪娘亲来,只有芙蓉最好了,一直陪着娘亲。”

  芙蓉猛烈点头道:“姐姐不听话,芙蓉听话,芙蓉陪娘。”

  小丫鬟带着芙蓉出去玩了。

  一个侍卫进来了,沉着脸道:“公主,皇帝送来一碗面条、一碗米饭是什么意思?”

  平乐扯了下嘴角,苦涩道:“面条,是长寿面,是让我放她们一马;米饭,是断头饭,让她们给牡丹偿命。”

  难怪公主是哭着吃下那碗面条的,吃下面条,等于放过了杀女仇人。

  侍卫怒嗔道:“你为何要放过她们,牡丹岂不是白死了?”

  公主怒目看向侍卫,骂道:“要你管本宫怎么选择?你是褚之涣的手下,凭什么呆在我身边不肯离开?现在就滚,有多远滚多远,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骂完,平乐公主突然就崩溃了一样。

  想她堂堂一个在云端的公主,没想到现在却跌落在泥淖之中,任人践踏。

  可是,她没的选择,因为,她的芙蓉还没有长大,自己已经失了皇宠,没了丈夫,以后只能委屈的活着。

  门外的侍卫听着平乐放肆的哭声,紧紧攥紧了拳头,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桃花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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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到了开春,又是一看播种的日子。

  凌二二十个多月大了。

  这一日,凌卿玥下早朝回来了,身后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这个人香菱认得,是那个曾给她治过眼睛和耳朵的尚御医。

  自从上次“治”好了香菱的耳朵和眼睛以后,凌卿玥对尚御医那是一百二十个信服,不管啥病都找他。

  香菱机警问道:“相公,你哪里不舒服吗?”

  凌卿玥轻眯了眼道:“娘子,我是让他来给你瞧病的。”

  香菱连着后嫁了两步道:“不,我没病。”

  凌卿玥一字一顿道:“既然来了,就顺道看一看,总没坏处。”

  香菱浑身都在拒绝道:“病也,晦也,不可看。”

  尚御医答道:“凌夫人,从前有个郎中,名叫扁鹊,见到了蔡桓公,说:‘大王有病,现在在肌肤里,不治会严重’,蔡桓公说:‘我没病,我身体很好’。过几日,扁鹊又说:‘大王有病,己经发展到肌肉里了,不治会严重’。王说:“我没病,我身体很好'。又过了几日……”

  香菱一脸懊恼道:“别讲了,我知道,蔡桓公病死了。嘴巴这么会劝说,干脆去出使北胡劝降好了。”

  香菱怕这个尚御医再接着讲下去,会把自己给说死了,常言道:死猪不怕开水烫,这件事,凌卿玥早晚会知道,看就看吧。

  香菱视死如归的把手腕伸了过去,尚御医立即给香菱把脉,只把了几下,立即抱拳对凌卿玥施礼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夫人有喜了。”

  本以为凌卿玥会欣喜若狂的给他赏银,最不济也会道谢两句。

  没想到凌卿玥的脸立即沉了下来,眼睛喷火似的看着尚御医道:“你再好好看看,怎么能怀孕呢?怎么可以怀孕?”

  尚御医被吓得手掌直哆嗦,不知道自己面临的什么情况,只好再次抬手给褚香菱号脉,确定无误,还是怀孕了。

  尚御医再次施礼道:“禀大人,是、是、是喜脉。”

  凌卿玥一下子坐在了绣凳上,一脸的懊恼与颓唐。

  尚御医吓得赶紧告退,心里则打起了鼓,夫人怀孕了大人为什么这副表情,难道……夫人腹中怀的,不是大人的孩子……

  尚御医吓得一激灵,感觉后脖颈后生风,回家后一宿都没敢睡觉,生怕半夜被人抹了脖子灭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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